阿娘他們終於到了,得到消息後林庸卻沒讓人把他們帶來涼山,而是安置在了小鎮上。


    他自己都巴不得能離開涼山,怎麽會再讓自家長輩陷進來。


    “你把他們安置在了那個小院?”


    聽了林庸的安排張三花略有些驚訝,隨即反應過來,她自己其實也覺得長居涼山有些不妥,畢竟是別人的地盤。隻是,因為小陶陶,她幾次都不能成行。


    沒當這個幹娘都這麽麻煩,要是當了還不知道會麻煩成什麽樣呢。


    林庸先去鎮子上見過兩位長輩,張三花在涼山等的越來越不耐煩。陶陶察覺到她的情緒,一點聲音都不敢弄出來,張三花一看向她她就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


    自願留在一個地方不想挪窩,和被迫留在一個地方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更何況,要是這丫頭一直粘著她她不是要一直留在這?這和當老媽子又有什麽區別!


    想到這,張三花打了一個激靈。等到祈凰舞來找她的時候,就趁機問了一個問題。


    “你的意思是,有沒有辦法讓小孩困但是又不傷身的辦法?”祈凰舞立馬猜到了張三花的想法,搖了搖頭,“沒有,是藥三分毒,何況孩子還小,計量很難控製。”


    說完後,祈凰舞又忍不住補了一句:“就算有,你能讓她昏沉幾天?到時候醒了,見不到你不還是要鬧?要我說,就把孩子偷了帶走最合適。”


    張三花垂眼在祈凰舞胸前掃了掃,說:“帶走,你喂奶?”


    祈凰舞一怔,隨即臉色爆紅,嗔怪地瞪了張三花一眼,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陶陶又被帶來了。她一進房間,就迅速找到張三花的方位,然後衝她甜甜一笑。


    張三花麵無表情。


    等陶陶被被放置在榻上後,祈凰舞又去逗她。陶陶已經和祈凰舞很熟了,平時兩人能玩的很開心,但最近興致一點都不高,不管祈凰舞怎麽逗她她都沒什麽反應,隻是乖乖地抱著用張三花的中衣做的娃娃,不哭也不鬧。


    祈凰舞逗了一會,覺得沒趣。張三花忽然走了過來,剛一進入陶陶的視野,陶陶立馬就笑了。


    雖然知道這兩位母女緣深,但祈凰舞還是有些吃醋。要真算起來,她也算是陶陶的外婆啊。


    張三花皺著眉看著陶陶,忽然開口道:“我要離開去找我阿娘,你沒有意見吧。”


    陶陶傻乎乎的笑。


    “沒意見就行,我明天就出發。”


    陶陶繼續笑。


    “你也是個四個多月的大孩子了,不要動不動就哭。”


    陶陶笑得流出了口水,還朝張三花伸出了手。


    張三花看了這小肉手半天,掏出了一枚小章,放到陶陶手裏。陶陶一把就捏的緊緊的,立馬往嘴裏送。


    本來祈凰舞在旁邊被張三花這一番操作驚地都呆了,一看陶陶這動作立馬有些緊張地截住她的動作。


    “這什麽呀,別什麽都往嘴裏送啊。”


    被捏住了手腕,陶陶有些不開心地嚷嚷了幾句,小短手小短腿不停地揮來揮去。


    “她娘送我的小玩意,留給她當個念想吧。”


    祈凰舞一愣,把那玉章從陶陶手裏拿出來,又取了絲線打了個絡子,給陶陶掛在了脖子上。陶陶又伸手抓了往嘴裏送,被祈凰舞拍了下手。


    “別什麽都啃!”


    語氣有點嚴厲了,陶陶立馬癟了嘴要哭,祈凰舞立馬看向張三花。張三花淡淡掃了祈凰舞一眼,伸手摸了摸陶陶的小臉。


    “不準哭。”


    陶陶立馬憋住,然後笑得露出了牙齦。


    祈凰舞拍額,簡直懷疑陶陶能聽懂張三花的話。


    不對,還是聽不懂,不然就憑張三花之前說的那些話陶陶不早就哭得昏天黑地了。


    自以為和陶陶達成了協議,張三花很安心地離開了涼山,還是天沒亮就走的。於是,在第二天陶陶哭得不能自已之後,公主府裏派人去找張三花,才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再找祈家姐弟,也都不見了。


    聽見有人匯報小陶陶已經哭得啞了嗓子,鄒副將簡直頭疼地要命。


    南越地形複雜,他們人手又不夠,哪有那麽容易把人找回來啊。


    另一邊,一走了之的張三花終於見到了自己的阿娘,並被自家阿娘抱著哭了一場。


    祈家姐弟在一邊默默看著,阿娘發覺自己被小輩看了笑話,有些不好意思,又拉不下臉,隻說讓張三花休整一番,她去做些吃的。


    張三花好久沒吃過阿娘做的飯菜了,當嚐到熟悉的味道時,潛藏的記憶被激活,她一下就有了感悟。


    所謂的家,並不是一個固定的地方,而是固定的人。有這個人在身邊,就是家。


    看張三花端著碗不動了,阿娘有些緊張的問:“怎麽,做的不好吃?”


    “好吃。”


    “好吃就行,祈小姐,你們也吃。”


    祈凰舞笑著應承了,她笑得甜又會說話,阿娘很快就被她哄的十分開心。


    張三花低頭刨了口飯,看向林庸。林庸接到她的眼神,微微一笑。


    張三花低頭。


    祈鳳鳴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短暫相聚後,把阿娘勸去睡了,林庸和自己父親和張三花商量換個地方住。


    “知道這地方的人有些多了,東華若想找你,很快就能找到這來。”


    之前聽林庸講過他們的經曆,林先生對現在的狀況還是比較了解的。對於林庸的建議他很讚同,並圈出了一塊合適的地方。


    “這地方······離蝸赤族有些近啊。”


    “是有些近,那個鎮子就是依托蝸赤族發展起來的。”


    “那住在哪不是也很容易被人發現?”


    “誰說要住鎮子上了。”


    林庸有些懵,不可思議地問:“阿爹你不會是想?”


    林先生嗬嗬一笑:“你爹年輕的時候也是遊曆過天下的,你不要以為就你有蝸赤族的朋友。”


    林先生年輕的時候遊學這沒什麽,到過南越也很正常,認識蝸赤族的人也說得過去,但這個所謂的朋友是母湯的娘蝸赤族的族長夫人這就有些太巧了。


    “那你為什麽不一開始就告訴我讓我去拜訪?”林庸臉色古怪,父親的女性好友······聽起來有些容易讓人多想啊。


    林先生則很淡定地喝了口茶,答道:”哦,我沒說清楚,這人應該是你娘的朋友。她喜歡你娘,和我有些不對付。你長得像我,你要是貿然拜訪,我怕她下藥毒死你。“


    林庸默然。


    阿爹,我見識少你不要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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