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做解釋,林庸就讓林越趕緊去收拾東西。


    張三花見他一臉的嚴肅,還帶著緊張,有些不解地發問:“發生什麽了?”


    林庸看了看祈凰舞,有些避諱。祈凰舞見了連忙表明心意:“我和你們一起走!”


    猶豫了一下,林庸覺得這事讓祈凰舞知道也不是不行。


    “先收拾東西,我路上告訴你。”


    “我沒有什麽可收拾的。”


    不同於張三花,祈凰舞在房間裏可放了不少小玩意,但她關注的重點不是這個。


    “阿鳴還沒回來,我們得等他!”


    祈鳳鳴每次出去采藥都要傍晚才回,也有過第二天才回的時候,要等他回來,今天是走不了了。


    畢竟受過祈家姐弟的恩惠,林庸說不出扔下二人先走的話,可現在這個情況,多待一天,情況就危險一分。


    林庸臉色有些難看,張三花也意識到事情可能比她想的要更嚴重,開口語氣有些急迫:“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收到消息,尊主向南調兵了。”


    張三花一怔,她好歹也是軍營裏待過的人,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不對啊,西荒犯邊,尊主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派兵南下。”


    “西邊的情況暫且穩定了一些。”林庸解釋了一句,眉頭依舊皺著,“理由先別管,尊主確實是派出了兵,但一出汕陽就消失了。現在看來,應該是一部分扮作了使節,另一部分扮作了行商。他們的商品,應該就是軍需口糧。”


    張三花大概算了算,指出了不和諧的地方:“不對,那加起來最多一千人,尊主總不會就派了一千人來。”


    “一千人夠了,如果他隻是想拿下涼山族的話。”


    張三花有些訝異,隨即把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如果尊主是想拿下涼山,那惠清的處境就會很尷尬。


    不對,惠清是知情的!而且她不禁沒把這事說出去,還請求自己保護她。


    這件事,說不定就是惠清策劃慫恿的。


    意識到這一點,張三花心裏有些不大舒服,但她也沒有什麽立場怪惠清沒告訴她實情。


    祈凰舞聽了這些,還是滿臉的疑惑,問道:“那和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們為什麽要趕緊走。”


    “要是尊主真的得償所願拿下了涼山,你覺得其他族會有什麽反應?到時候要是亂起來,要離開可就不容易了。”


    祈凰舞眨了眨眼,覺得林庸說得有點道理。


    “要是他們沒成功呢?”


    “要是沒成功,涼山族豈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尊主如果不想服軟不想受人鉗製,你覺得他會怎麽做?”


    “怎麽做?”


    “他派來的人絕對不止一千。”張三花十分冷靜地插了一句,“而東華一旦調兵入境,南越百族必定踴躍相抗,一場大戰無可避免。”


    祈凰舞愣了一下,忽然一把抓住張三花的手臂:“不行,三花你不能走!”


    林庸詫異地看著祈凰舞,以為她是擔心祈鳳鳴,有些遲疑地說:“祈小姐不必擔心,我們可以等祈小哥回來再走。”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祈凰舞情緒激動,但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麽說,最後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把張三花的手臂摟得更緊,“總之你不能走。”


    這就有點無理取鬧了。


    張三花看著祈凰舞,把自己的手緩慢而堅定地抽了出來。


    “我們等一晚。如果祈小哥明天早上還沒回來,我們也要出發。”


    “張三花!”祈凰舞有些氣急敗壞了,她這是為了張三花好,怎麽就是不領情呢!


    沒有再理會祈凰舞,張三花走向堂屋。林庸見狀,朝祈凰舞賠了個禮,也跟了過去。


    院子裏瞬間就隻剩祈凰舞一個,她氣得連續跺了好幾次腳,哼了一聲回了房間。


    這一夜,祈鳳鳴未歸。


    林越已經把要帶的東西整理好放在了馬車之中,祈凰舞看著在堂屋中坐了一宿的張三花,臉色有些蒼白。


    “再等等,三花再等等。”


    張三花見她那個樣子有點心疼,但理智很清醒。


    “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為什麽你說我不能走。”


    祈凰舞咬著下唇不說話,直到張三花等得不耐煩了,才期期艾艾地開口:“你要是走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的。”


    挑了挑眉,張三花不知道該作什麽反應,索性什麽反應都不做,木著一張臉上了馬車。


    林庸見祈凰舞一臉的可憐,就像是被遺棄的小動物,沒忍住開口問了一句:“祈小姐,你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吧。”


    祈凰舞搖了搖頭,她得等阿鳴。他們從出生就在一起,阿鳴從來沒有拋下過她,她也不會拋下阿鳴。


    林庸有些不忍。留下來再等一天也不是不行,但萬一事態爆發,他們就算能離開南越,也絕對趕不上婚期了。


    這一點,張三花也很清楚。所以,她才堅持現在出發。


    她是有婚約的人了,她答應過阿娘婚約前趕回去。這是最先的約定,任何事都要排在這之後。


    更何況,雖然不清楚祈家姐弟的來曆,但張三花有一種感覺,這兩個人不是那麽容易出事的。


    祈凰舞眼看著馬車漸漸行遠,很低落地坐在大門前的階梯上發呆。


    “阿姐,怎麽了?”


    祈凰舞抬頭,見是祈鳳鳴,直接一把撲到祈鳳鳴身上,又像撒嬌又像控訴地和祈鳳鳴講了之前的事。


    “阿鳴你為什麽昨晚沒回來?!”


    祈鳳鳴抱著自家阿姐,順手給她順了順頭發。


    “我昨天在山上發現有很多人經過的痕跡,就跟著過去查探了一下。”


    祈凰舞雙眼瞪大:“是東華的士兵?”


    “嗯。”祈鳳鳴點了點頭,“有幾百人。但我不確定其他山上還有多少。畢竟,南越的山真的是很多。”


    “那林小哥的推論就是正確的。”祈凰舞離開祈鳳鳴的懷抱,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可是不對啊,這裏是三花的龍興之地,他們要是真的趁現在回東華了,後麵的戲還怎麽唱。”


    “所以說,他們回不去啊。”


    祈鳳鳴這一句說得雲淡風輕,祈凰舞停頓了兩息才反應過來。


    “阿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祈鳳鳴看了自家阿姐一眼,露出一個有些惡劣的微笑。


    “南越回東華的路,早就被封鎖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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