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和床上了小白對視了一會,張三花走到窗口把開了一個小口的窗子關上。


    能悄悄把窗子打開混進來就不錯了,不能指望一個毛團子能有多高的智商。


    那一天,當視線裏出現出口時,所有清醒的漢子都舒了口氣,幾乎是用著最後的力氣跑了出去。而唯二的兩個姑娘,一個默默地向密林深處退去,一個默默地看著她消失在樹林裏。


    “所以,你來這裏做什麽。”並沒有期待白團子能聽懂,張三花這句話更像是自言自語,“你又偷跑出來了?”


    圭玉是自己走的,張三花估計她是送小白回去了。可現在小白在自己這裏,圭玉卻不在,要不就是小白又自己偷跑了出來,要不就是圭玉出了事。


    不管是哪一種,張三花都不明白,小白為什麽來找自己。


    若是偷跑,自己又不曾與它親近,還打了它頭上一個包。若是出事,它應該去找圭玉的族人,若是族人也出了事,那找自己也並沒有什麽用。


    努力睜著大眼睛賣了好一會萌,小白發現一點用都沒有,不禁有點喪氣。除了張三花,它接觸過的女性沒有不喜歡它的,都搶著要抱它要給它梳毛。


    “嗷……”小白跳下床,試圖去蹭一蹭張三花的腳。


    張三花忍了一下,還是在小白蹭過來的時候挪了挪腿。之前在密林裏是不知道情況不敢妄動,此時在自己的房間張三花可不想弄的自己一腿毛。


    沒蹭到腿反而摔了一跤,小白可憐兮兮地抬頭望著張三花,它記得上次就是因為自己這麽表現這女人才沒對自己繼續出手。


    張三花眯了眯眼,向小白伸出手。小白以為她要摸它,心裏有些得意,誰知下一刻就被捏著脖子提了起來。


    然後,張三花打開房門,把小白扔了出去。


    門外,小白一臉懵逼,門裏,張三花皺著眉看著自己的床,思考也不知道毛團子腳幹不幹淨,需不需要換個床單。


    考慮了一會,結論是換。還好房間裏有換洗的被單,不用叫人去拿,不然還不好解釋。


    等張三花換好床單,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或者說,撞門聲。


    張三花沒理,可那撞門聲一直不停,估計再撞一會小白的頭上又得多個包。


    過了一會,撞門聲消停了,卻響起了真的敲門聲。


    張三花歎了口氣,聽腳步知道是楊小六又來了,怕胡維又囑咐了什麽事,有些無奈的打開了門。


    一開門,就對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


    “三花啊,這是你養的狗?一直在撞你的門你也不開,我還以為你不在呢。”楊小六把小白抱在懷裏,臉上滿是歡喜,他剛剛摸了一把,這小狗的毛又順又軟摸起來可舒服了,“你要是不想要就給我唄。”


    張三花沉默了一會,抬頭問楊小六:“有什麽事麽?”


    “那倒沒有,就是聽見動靜出來看看。”


    “那你慢慢看。”說完,張三花一把撈過楊小六懷裏的小白,把門吱呀一聲就給關上了。


    楊小六無語了片刻,默默鼻子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門一關上,張三花就鬆了手,雖然她盡量避免身上的衣服和小白接觸,但估計肯定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許白毛。


    可憐小白正高興終於接觸到張三花了,又被一把丟在地上。


    “嗷。”小白同誌表示很受傷。


    仔細撣了撣袖子,確定沒粘上毛,張三花才看向不知道為什麽要賴著她的小白。


    “圭玉說你不是狗,那你是什麽。”張三花皺了皺眉,“狗才不會一直嗷嗷叫。”


    也不知小白有沒有聽懂,它又衝張三花嗷了一身,在地上打了個滾,露出自己的白肚皮來。


    犬科動物衝人翻肚皮代表絕對的信任,張三花並不稀罕這樣的信任,但她在那一層軟毛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張三花伸手把那東西取了下來,那是一個絨毛的小口袋,約張三花大拇指大,不知用什麽貼在了小白的肚皮靠近前肢的地方,乍一看並不明顯。


    打開小口袋,裏麵是一張小紙條。


    【三花,晚上你房間見。】


    看著紙條,又看了眼一臉無辜的小白,張三花沉默了一會,拉開窗戶就跳了出去。還好她的房間在二樓,她可以很輕巧的落地,不發出太大的聲音。


    小白見她跳出去了,也跟著蹦躂了出去。


    此時已近傍晚,天色微暗,但在張三花眼裏一切還很清晰。分辨了一下方位,張三花放棄了去和胡維說一聲的想法,直奔著他們之前進密林的方向而去。


    港口小鎮周圍除了一條官路都是密林,往哪個方向去反而無所謂了,去曾經去過的地方反而安全一點。


    張三花剛朝鎮子外跑了一會,一個穿著打扮和圭玉有些相似的男子來到了她的房門前。


    他在門前站定,伸手敲了敲門,許久不見回應,不禁低聲嘟囔,“一個姑娘家大晚上的怎麽不老老實實在房間裏帶著真不像話。”


    吸了吸鼻子,他愣了一下,突然輕笑了一聲:“原來是小白來過了,動作倒是挺快。”


    “你誰啊?在這幹著幹嘛?”楊小六雖然被張三花拒之門外,可心裏還惦記著小白,走了一圈又繞了回去,就看見一個穿的怪模怪樣的男人站在張三花門口,一下子警覺起來。他可是聽說南越這邊經常有拐賣少女的事情發生的。


    男子見楊小六一臉警惕,饒有興味地笑了笑,真是許久沒有人敢這麽和他說話了。


    “你笑什麽笑,我叫人來了啊。”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一張很普通的臉,笑起來卻令人心裏發寒。


    叫人?那可不行。雖然自己不怕,可終究是麻煩。


    男子動了動手指,忽然記起出來時答應過圭玉不殺人,動作僵了僵,隻是深深看了楊小六一眼,轉身就走。


    楊小六沒敢追,等那男人走不見了開始敲張三花的門,見始終沒有人應心中焦急,就開始撞門。可他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子哪裏撞的開,正好碰上吼風出來活動筋骨,問了一下經過就讓自家兄弟把門裝開了。


    門開了,房間裏空空如許。


    楊小六臉色大變,一溜煙就跑去找胡維,一邊跑一邊大喊:“不好啦,有人把三花拐走啦!!”


    另一邊,張三花已經成功按原路找到了入口。她準備去蛇窟,那天過後她又配了些安蛇香,隻要她不去動蛇睛草,應該能夠在蛇窟裏躲一會。


    在那天回來的路上,圭玉一直欲言又止,張三花見不得她一副心事忡忡的模樣便問了一句。圭玉也沒說是什麽事,隻是囑咐張三花,如果看見綠色的字一定要快跑,跑得越遠越好。


    張三花知道這是為什麽。夷草有時會用一種專用的草汁進行書寫,它和一般墨汁最大的卻別就在於可以調和藥性,透過墨汁裏的藥夷草族人可以辨別出這封信真正的意義。而綠色的字則代表危險,快逃。


    小白攜帶的那張紙條上,在最後那個字的輪廓上,隱隱約約,可見一線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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