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部落的巫師,朝旁邊的人看了一眼,才問:“你要跟我說什麽?”


    周季拎著帶刺的棍子,站在他前方兩步開外,笑得非常欠扁:“你們想知道什麽呢?”


    巫師顧及麵子的時候,看起來是比較蠢,但他之所以是巫師,必然也是有手腕的,就比如現在,他同周季一並笑了起來,“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罷。”


    完全是勉強聽一聽的樣子,這時候周季如果繼續說自己的部落如何如何厲害,最後的結果也隻能是裝逼不成。


    周季的拎著自己的棍子,繞著河走了一圈,然後隨手一拋,將棍子扔掉,輕笑道:“總有你要問的時候。河,我們回去吧。”


    說走就走,讓黑岩部落的人猝不及防。


    巫師旁邊的年輕小夥子說:“就放他們走了?”


    巫師並未回答,看著周季他們離開的方向,笑得意味不明。


    被周季打到在地的人哀呼一聲,清醒了過來,黑岩部落的人衝上去把人扶了起來,那人夾著腿,捂著自己下身,一路慘叫。


    “他們把人打成這樣子,就讓他們走了?”年輕小夥子很不服氣,看到自己部落的人如此淒慘的樣子,更加冒火。


    年輕人急道:“去把他們抓回來吧,他們還沒走遠。”


    火撿起周季扔下的棍子,兩步擋在年輕人麵前:“我看到你們誰敢去”


    年輕人惡狠狠的盯著火,一步步逼近他,看樣子是要打上一架。


    巫師揚手,示意年輕人退下,滿身怒氣的年輕人,盡然真的就退下了。


    “你以為那個女人隨隨便便就打人了?”巫師說:“他自己不幹好事,打死活該。”


    一直站在旁邊的白鳥神色一變再變,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拉著火離開了。


    巫師身後的一個女人說話了,“看看白鳥帶了什麽人回來!都是她!”


    巫師冷笑,視線掃過那女人身上時,及其冰冷,“不是她帶回來的被子,你的孩子能活到現在?”


    女人不敢說話了,往別人背後縮。


    如果周季聽到這些話,肯定要搞不清了,這巫師是敵是友?


    火他們趕到崖底的時候,周季跟河已經登上竹筏,並且劃出一段距離了。


    火叫著河往海裏跑。


    河朝他揮手,讓他回去。


    白鳥高聲喊道:“你們還來嗎?”


    周季對河說:“告訴他們,我們一個月以後再來。”


    河大聲複述之後,雙方算是告別了。


    周季站在竹筏上感概,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次走水路的目的是達成了,但是到了黑岩部落之後,一切就像是鬧劇。


    果然還是得大地在這兒,人家才會正兒八經對待他們。


    周季暗責自己道行太淺,說話還是欠考慮,沒有預想好到這邊會遇到的情況,在這裏遇到事情之後,隨機應變的能力也不強。


    完全就在強詞奪理,人家要不是念著小部落的東西,他們會徹底回不去。


    竹筏上是有兩個漿的,是在準備竹筏的同時做好的,一直用麻繩綁在竹筏上。周季蹲在竹筏後方把水漿解開來,遞了一個給河。


    她指揮著河,兩人坐到竹筏兩側,同時劃動手裏的水漿。


    河的悟性很高,隻是看著周季做,就明白如何劃水會比較省力。


    山崖這一側,水流比較平緩,兩人也比較輕鬆,可到河水入海口,竹筏就開始被水衝著往後退。


    河沒有猶豫,直接拉著竹筏上的麻繩跳進了水中,他把麻繩綁到自己腰間,推著竹筏往前遊,竹筏還真的被推進了大河中,進河道後,他又推了一個小時左右。


    周季說,“河你先上來休息一下,我來劃!”


    河很聽話,爬回了竹筏上,隻是他沒有讓周季一個人劃,自己也坐到到竹筏另一側,兩人一起劃。


    逆水行舟,著實痛苦,周季劃了十幾分鍾,手臂就開始酸痛,但她不敢停下來,因為一旦停下,竹筏就會往後退。


    真是要死了,周季死撐著,繼續劃,但她越來越吃力的狀態,河還是留意到了,他又跳進水中,推著竹筏往前走。


    周季真的很愧疚,要用力氣的時候,小部落裏的任何一個人都比她有用。她這麽多天的鍛煉,現在看來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因為是河推著竹筏往前走,所以她們一直離河岸很近,“河,我們上岸休息一下再走吧!”


    河也很累了,把竹筏推到岸邊上,讓周季先上去。


    周季上去後,接過河手裏的麻繩,將竹筏綁到附近的樹上。


    她拉河上岸的時候,能感覺到河的手有輕微的發抖,他應該是力竭了,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還沒吃過東西,能堅持到現在,體質已近算不錯了。


    竹筏上還有她們帶的食物,和一路上摘的果子,周季跳下去拿了上來,“你吃點東西。”她遞到河麵前。


    這些東西,她是藏在陶鍋裏的,她總共帶了四個陶鍋,給了黑岩部落三個,當時說的是,他們回去的時候也要用。


    河沒客氣,拿起最上麵的果子,咬了下去,“你也吃啊。”


    “嗯。”周季在他身邊坐下,“我們今天還往前走嗎?”


    她有點擔心河的身體。


    河抬頭,太陽還在正中,“再往前走一段。”


    河看著河岸又看水麵上的竹筏,說:“要是麻繩長點,我就能在岸上拉著竹筏走了。”


    這話令周季想到一個職業:纖夫。


    周季還沒來得及表態,河又說:“不行,那裏樹長的太密,走不過去,岸上這樣的地方一多,還不如在水裏走的快。”


    得了,這利弊都分析清楚了,周季也隻能在邊上點頭了。


    兩人在岸上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又回到竹筏上,繼續往前走。


    周季說:“要是人多點,這樣就能輪流劃漿,或者輪流下去推了。”


    河很讚同,“是啊,下次再來,要多帶兩個人。”


    在水裏走了四個多小時,兩人再次上岸,這回找了個有空地的地方,準備在這裏過夜。


    這地方離黑岩部落不算遠,所以附近一顆果樹都找不到,野物也沒有任何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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