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姿優美,人亦勝。


    翩翩舞動而來,仿若淩波仙子,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花般地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葉尖的圓露,使人如飲佳釀,醉得無法自抑。


    “哇,好美啊!”妙若水同弘弈一般,如癡如醉,神采奕奕。


    舞畢,這一域徹底大變化。


    這幾乎完全是一片無缺大世界,天空之上,光明璀璨的一顆“星”散發光輝,如太陽一般,光灑在帶有露水的竹葉上,如同為竹子編織一件金絲做的衣裳。


    地上的小草也披上了雨露的衣裳,顯得格外嬌嫩,更加生機勃勃。一隻蜘蛛正在撥動它的網為竹林伴奏,螞蟻正在圍著它們的食物跳舞,小鳥在枝頭高歌,蟋蟀在草叢中豎起了翅膀。


    “真是神奇。”弘弈由衷地讚歎道,“仿佛世外桃源一般,雖然與世隔絕,但是各方麵也因此保存完美,原始和諧的風景,美輪美奐!”


    “對啊,微風和煦、光線充足,花、草、木旺盛,要是有山有水就更加漂亮了!”妙若水附言道。


    “當然有,看天上!”霓裳淡淡說道,拖著披帛,往一個方向走去。


    兩人急忙觀天,發現那天空之上有一條奔騰的大河,流水清澈,細細看去,有魚蝦,有水植,有卵石。


    小界河!


    那是小界河,而他們正處於河底,陽光透過河流映射到河底,這片區域之上,照亮了黑暗,帶來了光明。


    三人是順著天空之上水底流向走的,說也是奇怪,小界河表麵是雙流,而這底下仍舊是自東而西,水質透澈清晰,陽光透過此層,折射出數道光線,隨機地照射到這片大地。


    “嘩啦啦……”


    忽然,他們旁邊出現了一條河流,與天空之上的小界河相互交映,如同投影一般,河流、水質、動植都一樣,奔湧波濤,大浪滔滔西去。


    它無比真實,弘弈接近也感覺不到異常,仿佛真的有一條河流,河道兩岸有花木,一叢叢,一簇簇,挨挨擠擠,仰著黃色的小臉,向著旭風點頭,向著天空微笑。一群群蝴蝶在花間翩翩起舞,分享著這場花的盛宴。


    弘弈嚐試靠近岸邊,手摸去,涼涼的,滲透心脾,隻感覺心裏一陣舒暢。


    讓人不得不感歎此域此河的神奇之處!


    “對了,師姐,前些時候那幾個壞老頭追殺我們,也是你出手的吧?”弘弈看著小界河,突然想起那驚鴻一瞥,如神如仙,不聞其聲、不見其人,但是居然在這裏遇到她,他不認為是巧合。


    聽聞這話,妙若水也側目洗耳恭聽,因為看霓裳對她的表情和態度,妙若水也不敢再與弘弈玩笑。


    “哼!還說呢,要不是我,你怕是至少變白癡!不過那三生門也真是混膩味了,居然大膽到劫我的人,抽空我去滅了他們!”霓裳淡淡說道,像是隨口道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聽這話,弘弈咂咂舌,這大師姐真是彪,咋的,這是要滅門啊?


    “真是多虧了您,我們才能得救!”妙若水拱手施禮,恬淡一笑道,“也謝謝姐姐剛才救命之恩,妙若水永不敢忘,他日姐姐若有要求,妹妹定當刀山火海,不敢言拒。”


    “我若不救,你們也有辦法逃脫,你那魔藤有點意思,不過太過可怕,對弘弈來說,你和他在一起太危險!”霓裳停步,麵對麵向妙若水回道。


    妙若水眼神一黯,她自然曉得與弘弈在一起後,他將來會有多危險,而且她的命元維持不了幾年,她本身就似那潘多拉魔盒,生就是災難!


    她天生注定是孤苦一生,父親在她出生前去世,母親在她出生後去世,她的記憶裏隻能長期記得三人,三個立體的有血有肉的人,其他人,即便記得,過不多時,也會忘卻!


    她的腦海裏,不記得父母親的長相,甚至是名字,包括她自己,也隻是三人罷了。


    有時候,夜深人靜,一人害怕時,孤單時,她都覺得自己是煞星。


    可是當時情況緊急,也沒其他辦法。


    望著眼神黯淡的喵喵,弘弈輕柔地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微笑著說道:“跟我在一起很危險,我可是要成為神的男人!以後的路注定充滿坎坷,這樣才有意思。”


    “住口!”


    弘弈剛說完,卻隻聽一聲怒喝,霓裳臉色鐵青,怒氣衝衝地瞪著弘弈,冷冷地說道:“什麽狗屁神!將他們踩在腳下才對!豈能成神!”


    霓裳最後幾個字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吼出來的,沒控製情緒,怒火連連。


    弘弈警惕地拉著妙若水閃遠兩步,他可是知道這個大師姐發起火來有多嚇人,但是不明白怎麽滴無名火起,不至於跟小姑娘拌幾句嘴就生氣了呀。


    神?難道是因為我說了想成神嗎?


    可是破碎虛空,踏入神界,是創界眾多修士的夢想啊。


    神界資源豐富,靈氣怡人,強者無數,道法繁多,乃是修士集中聖地,如何去不得?


    不過弘弈也隻是心裏想想,這個時候再敢觸黴頭,他可能得挨揍。


    也是是意識到失態,霓裳閉眼深呼吸,整理了儀容,不再理這二人,轉身繼續走。


    “姐姐這是怎麽了?”妙若水訕訕地問弘弈。


    “她叫霓裳,不是姐姐,是我的大師姐,也算是我的師父,當年是她代師收徒,教我道法。”弘弈靜靜想了想,“我還真不知道她為什麽發脾氣,不過她發脾氣的時候千萬別再惹她,否則下場會很慘!”


    “哦,我記得了。”妙若水乖乖地回道,“對了,姐姐怎麽稱呼她?”


    “==”弘弈無語,我不是剛剛才說完嘛,這麽快就不記得了,“霓裳:《霓裳羽衣舞》的霓裳。”


    “哦,我記得了。”妙若水乖乖地回道,“對了,姐姐怎麽稱呼她?”


    “……”


    走了沒多久,小界河投影到了盡頭了。


    水是藍的,天是白的,水天相接的地方重合成了一條線。


    這條線像是被人剪斷了似的,小界河就這麽突兀地停了,水不流淌,不入海洋,無尾而終,戛然而止。


    “這是怎麽回事?”弘弈、妙若水麵麵相覷,不知所以。


    “別急。”霓裳輕聲道,似乎是平息了怒氣,又恢複到淡然出塵的模樣。


    她雙手結印,繁奧的手勢嗖嗖嗖極速接續,一個又一個,看不清手影,但是隨著手勢的進行,天地變了。


    光芒減削,大地顫動,小界河投影消失,天空之上,也灰蒙蒙的,看不見其他,沒有了風景。


    大地隆隆,顫動劇烈,仿佛地殼運動,巨石騰起,土地滾滾,霓裳10米範圍外,山巒拔地而起,“窮山”連峰,山脈延綿,猶如巨龍。


    山峰陡峭,連亙無盡遠處,不過在這群山中,有兩座山峰熠熠發光,他們三人處於這兩山之間。


    這種情形,讓弘弈和妙若水都產生不好的預感,這個位置太契合了,與他們之前在上麵島嶼所在的地方,大致相合。


    “轟隆隆”


    三人腳下突然土地鬆動,隆起沙石,拔地而起,直接生長到千米之高方才停止。


    峰頂處,無風無浪,寂靜無聲,三人呼吸聲都很清晰聽到。


    就在此時,在他們麵前顯化三塊巨碑。


    高聳入雲,遮天蔽日,壓塌天地!


    第一塊巨碑,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尤其是精神威壓,有一種讓人頂禮膜拜的勢頭,金光燦爛,底座有一贔屭托著,恢弘大氣,碑上刻一字:帝。


    第二塊巨碑,平平無奇,白雲繚繞,彷如飄在天空般,縮小後的形狀,碑上刻一字:封。


    第三塊巨碑,黑壓壓如不見星辰的夜空,烏漆墨黑,看一眼,心神都要被吸入進去,腦海中也嗡嗡作痛,胸悶氣短,甚是難受,碑上刻一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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