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明德帝被一群主和親的大臣堵在泰來齋,七嘴八舌地請他三思深思,他隻如秋風拂耳,心不在焉地頻頻向外張望。


    彼時外頭傳來動靜,順安若無其事地走了進來,湛煊便知蓮花兒定是進了西殿了,不耐煩地就想打發人走。


    誰知這些個臣子都是些頑固的,又將他拖了好一會兒,皇帝這才忍無可忍地道:“朕意已定,再多言者立斬。”


    大臣們這才消停了,湛煊迫不及待扔了裝模作樣的朱筆,三步並兩步就往西殿走,順安在後頭喊也喊不住。


    止不住上揚唇角的湛煊跨入西殿,還沒站穩就揮手讓宮婢退下,目光直直鎖向坐在軟榻上的湛蓮。


    湛蓮今日梳著梅雲髻,斜插著一根玉簪,身著一襲連身月白緞裙,係著銀白鑲金邊腰帶,外披月白繡暗雲紋大袖袍,瑩白的臉頰飄著緋紅,加之那豔若桃花的絳唇,真真美得令人無法移目。


    怎地隻隔了一夜,他蓮花兒又變美了?湛煊的眼神黯沉下來。


    湛蓮見三哥哥來了,破天荒地有些害臊,低頭不去看他。


    湛煊沉沉笑出聲來,上前挑起她的下巴,躬身就親了上去。湛蓮嚇了一跳,不忘這裏可是書房,她雙手推拒,身子往後傾想逃開。湛煊傾身不停地追啄著她的唇瓣,一個後仰一個前傾,二人不知不覺中交纏間倒入榻中。湛蓮頭上的玉簪掉了,卻無人去管,湛煊捧著她的臉兒不停吮吸她嬌豔欲滴的唇瓣,厚實的大舌探進她的口中橫行霸道,迫使那香嫩的小舌不停地與之交纏,湛蓮皺眉嗚咽,舌根都痛了還不見哥哥停下,奇怪又舒服的感覺又爬上全身,她既想放任三哥哥一直親她,又想馬上叫他停下。


    湛煊貪得無厭地舔了又舔,親了又親,直想在這兒就辦了她,但昨夜那不可磨滅的陰影叫他找回了些理性,他與蓮花兒的第二回定要花前月下,令她□□,叫她徹底遺忘了初夜的……失策。


    湛煊好容易停了下來,還意猶未盡地舔著她溢出的甜津,輕喘著氣道:“蓮花兒,你且等一等,朕先騰出皇後之位,便立即迎你進宮。”


    湛蓮原是氣喘籲籲眼兒迷離,聞言說道:“三哥哥扶我起來,我有事兒與你講。”


    湛煊總算能毫無顧忌地親吻心肝兒,見她媚眼如絲,一陣動情又俯首猛親,整個西殿全是那羞人的嘖嘖交纏聲,湛蓮難耐地扭了身子,湛煊自知再不停下便煞不住時,他才猛地起身,一把將她雙臂抬起,湛蓮身子軟綿綿的,好容易扶著椅扶才不至癱下。


    湛煊灌了兩口茶消火,又倒了一杯茶喂湛蓮,湛蓮就著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幹淨,這才發現自己頭發亂了,簪子掉了,口脂也被吃幹淨了。


    她含羞帶臊地嗔了哥哥一句,拿來銅鏡,自發理了鬢容,重插了玉簪,拿了口脂正欲塗抹,坐於她對麵看她梳妝的湛煊卻伸手拿過。


    三哥哥為她抹唇也不是頭一回了,湛蓮挑眼看他,也不說話,隻微啟紅唇等他為她著妝。


    誰知湛煊這回並不拿口脂管兒為她抹唇,而是以拇指挑了一層脂膏,伸手便往她嘴兒上按去。


    那粗礪的指腹在下唇來回摩娑,竟與親嘴兒一樣羞人,湛蓮好容易淡去的紅潮又飄上雙頰,她難為情雙手讓捉住他使壞的大手,嬌嗔喊道:“三哥哥……”隻是那被親吻過後的聲音軟綿綿的,不似嗔怪反似撒嬌。


    深邃的黑眸更加幽暗,湛煊粗指一滑,鑽進那小口中緩緩撥動她的小嫩舌。


    湛蓮一張臉又漲得通紅,他、他怎麽能這樣兒!


    小嘴好不容易逃出魔掌,湛蓮還來不及開口責怪,三哥哥又傾身上來,將她的口脂吃了幹淨。


    如此反複兩次,湛煊才總算消停了,他熾熱的目光緊鎖著湛蓮,啞著聲音道:“蓮花兒,你真美,你是這世上最美的姑娘。”


    湛蓮這時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裏暈暈乎乎,她原不知聽三哥哥誇了她多少回了,每回都欣然接受,這回不知怎地,竟有些害羞起來,小腦袋往他胸口埋了埋。


    湛煊輕笑,以指摩挲她的臉頰,“還痛麽?”


    湛蓮不知他問的什麽,仰頭拿著迷蒙水眸看著他。


    “朕是問你,這兒……還痛麽?”湛煊一麵說著,一麵伸手覆在她的腿間。


    湛蓮猛地回神,忙不迭拿開他的大手,“疼……”她嬌氣道,“昨兒疼了一整夜,早上起來還疼,走路都不能走,我本不願進宮的。”


    湛煊聞言皺了眉,“朕叫人來替你看看。”雖說處子破紅總有些疼痛,但他蓮花兒是否疼得久了些?他還不曾動……是否他蓮花兒太嬌嫩了,還是他太粗魯了些?


    這麽一想了不得,湛煊揚聲便叫順安。


    湛蓮急了,小腿兒亂踢,“你叫小公公進來做什麽?”


    “叫他去找個婦科國手來替你看一看。”


    “不看不看,我不看!”臉蛋兒紅得都快滴出血來,那羞人之處,怎能這大剌剌地叫人來看?


    順安進來,見蓮花公主在主子紅著臉懷裏扭得跟麻花似的,主子皺著眉頭一口一個“乖兒”,就知招他進來的事兒還有待商榷。


    果不其然,他立了好一會兒,二人還僵持不下,公主殿下推開陛下快步走了,陛下還不放心地叫她走慢些。


    湛蓮出了西殿,順安知她怕是借口出恭去了,趁著殿內惟剩陛下,他忙道:“陛下,奴才有一事兒惦記著,不知該不該提……”


    “什麽事?”


    “呃……”順安抹抹額上冷汗,明知要說的這事兒定會遭來殺身之禍,但忠仆不就是這麽舍身取義過來的?他吞吞口水,小心翼翼斟酌用詞,“陛下昨夜……”


    這還什麽都沒說,眼刀子已經過來了。順安一顆老心肝嚇得打了一顫。


    “不要在殿下麵前多舌。”湛煊冷冷道。


    “是是,奴才不敢,奴才什麽都不知道,”順安連連應下,抬眼瞅陛下陰沉臉色,苦著老臉道,“陛下定是賞賜給了殿下罷……”那後宮甚而整個大梁貴女求之不得的寶貴龍精。


    湛煊一不小心便折斷了湛蓮的口脂管兒。


    “你到底要講什麽?”他咬牙切齒地一字字道。


    順安快哭了,“陛下,就是,奴才,那……是否要備下湯藥?”


    湛煊一愣。他全不想憶起昨夜之事,倒是忘了這一茬兒。


    他雖希望蓮花兒懷上二人子嗣,但她現在還是未嫁之身,況且怕是還不曾做好準備,自是不能出了這等意外,湛煊沉默片刻,“你親自去煮一碗來,千萬別叫人知道了。”


    順安領了命。


    “再者,別熬得太苦,加些甘草之物。”湛煊又添一句。他蓮花兒怕苦,還是永樂時,怕他與淑靜太妃傷心,再苦的藥都捏著鼻子喝下去,時而幹嘔,看得他心跟針紮似的。她換了個健康身子回來,他本是立了誓不叫她再多吃苦頭,不想自己又惹出這事來,不免心中懊惱。


    順安一出去,湛蓮就回來了,“哥哥,我現下又不疼了,都好了。”


    湛煊將她抱在腿上,揉著她的腿兒輕歎一聲,“你不想叫人看,那暫且不看,莫騙朕。”


    湛蓮頓時改口,“隻還有一點點疼。”


    湛煊輕笑,親親她的額頭,“若是明兒還疼,就得與朕講。”


    湛蓮紅著臉點點頭,轉頭看自個兒的口脂膏碎成了兩半,不免心疼,湛煊說是不小心掉地下摔斷了,“你方才說有事兒與朕說,是什麽事兒?”


    湛蓮這才憶起正事,正色告知全家兩兄弟來尋她的事兒,誰知才開了個頭就被湛煊皺眉打斷,“你引陌生男子入府作甚?”


    “那二人是全雅憐的兄長。”


    “朕管他們是不是全雅憐兄長,再有下回,便打屁股。”


    湛蓮好生無奈,好不容易才將話兒扳正過來,把兩兄弟找她的緣由說了,自袖袋中掏出一封全皇後給全家的密信遞給三哥哥,“哥哥你瞧。”


    湛煊接過一看,臉上浮上狠厲之色。好個全皇後,不能利用便抹殺,倒是幹脆俐落。


    “這裏頭是否還有什麽事兒,我瞧著全家像是要棄了全皇後,投奔於我了。”


    湛煊讚許地看著她笑笑,“朕瞧著也是這意思。”


    “哥哥可是心裏有數?”


    湛煊冷笑一聲,扔了密信,將頭靠在她的後頸邊,“恐怕就是皇後難產那迷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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