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是什麽滋味?


    因為大腦缺氧,心率過快的葉言言根本來不及回想這個問題。她擔心的是,心會不會因為失速跳動持續攀升而跳破胸膛,這一刻,她甚至產生了錯覺,她的心早就跳到了嗓子眼,被梁洲舌尖一勾,吞到他的肚子裏去了。


    一個大浪打來,再一次在沙灘上留下一竄白沫退去。


    梁洲終於放開葉言言,兩人的喘息都很粗重。


    他看到她的又細又翹的睫毛輕輕顫動,忍不住又親親她的眼臉,轉而細密的吻又陸續落在她的臉頰上。不知不覺一路往下,又嘬在她的唇上。


    再一次沉醉在唇舌勾纏裏。


    這滋味是如此之好,梁洲心神飄忽,一時間什麽都忘記了,隻想更深的探入下去。


    他的手從自己的外套裏伸進去,裏麵裹著的小人腰肢纖細,他情不自禁合掌掐了一下,她微顫,楚楚可憐的有些躲避。他的唇舌更加用力,甚至有些惡劣的咬了一下她的舌尖,男人不管到了哪個歲數,都有些幼稚的因子存在身體裏,這句話到了梁洲身上也沒有失靈。


    他抱著她的身體貼近自己。


    把外衣讓給她,他嘴上說不冷,其實海邊走了一圈,酒氣散了,身上還真有些冷颼颼的。


    事關麵子,怎麽能承認。


    抱著她溫熱柔軟的身體,他心裏一陣滿足,用力在她的口腔裏每一寸遊弋,直到她喘息不能,“嗚嗚”著求饒。


    男人與女人,天生就存在著強弱的差異。


    葉言言終於從目眩神迷中醒過神,她真沒有想到,梁洲吻起來這麽霸道凶猛,嘴唇都有些麻有些木,她懷疑是不是已經紅腫了。


    意亂情迷的魔咒打破了,神智回籠,她眼神躲閃不敢和他對上,筆直看著前方,正好可以看到他滑動的喉結,說不出的性感——她臉上火燒一片,簡直褪不下去了。


    梁洲聲音沙啞的輕笑了一聲,摸摸她的頭發,“風大了,我們回去。”


    以葉言言現在的狀態,哪怕他說要去炸了巴塞羅那,隻怕她都會馬上同意,然後轉身找炸藥。


    “好。”


    他手往下一垂,抓住藏在她大衣裏的手,往酒店的方向走。


    葉言言垂下眼皮,盯著兩人交握的手掌,心像是被吊得高高的,這什麽意思?他不是酒醉?難道是現在還沒醒?


    不怪她如此悲觀沒有自信,實在是這一次的情形和他們第一次接吻有點像,隻不過上一次是她酒醉主動,這次換成梁洲而已。


    剛才一刹那,她甚至產生過一個念頭,等他清醒,或許就在明天,兩人之間說不定又要回到公司規矩上下屬關係。


    各種各樣的念頭像奔馬一樣在她腦中飛快閃現又消失,有好的有壞的。讓她的大腦有些癱瘓,可她沒有問,全悶在心裏。


    快走到酒店,一個電話打來,梁洲放開她的手,拿出手機接聽。


    葉言言茫然若失。


    是馬元進通報消息的電話,梁洲掛上電話,決定去醫院看一趟。他轉過身,看到葉言言穿著他的外套,衣服寬大,罩著她大了不止一碼,顯得她身形單薄幼小。


    “言言。”他心裏還有些發熱,“你先回去,我要去市區一下。”


    葉言言點頭,“哦,”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的感覺,想了又想,很遲鈍地說,“那拜拜。”


    她轉身就走,現在必須要找一個地方冷靜冷靜。


    手腕突然被人大力抓住,她轉頭。


    梁洲有些無奈地看著她,“衣服。”


    “哦哦。”她有些窘然,馬上把外套脫下,果然有些冷,雙手把衣服提到他麵前。


    他抓著她的手拉近距離,貼到麵前。


    葉言言心跳又漏拍了。


    “這裏治安不比國內,你英語不行,下午就乖乖待在房間裏,不要亂跑,海邊太冷了,遠一點的地方等我回來再帶你去逛逛。”他叮囑幾句,看她心不在焉,又確認,“嗯?聽到沒?”


    難怪有句話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下降。


    葉言言以前對這句話多少有點嗤之以鼻,這話有科學依據嗎?有實驗證明嗎?有數據支撐嗎?現在親身經曆了,才知道很有道理。


    她像是被一種奇異的力量給擒住了,腦子裏跟漿糊似的,哪裏是下降,分明是歸零了。


    “不亂跑。”她馬上表態。


    梁洲笑笑,湊過去在她額頭上親親,“真乖。”


    套上外套,看著她走進酒店大門,他打車離開。


    ——————


    葉言言回到房間,摸著自己的臉,燙的簡直能煎蛋了。她的心忽上忽下經曆了幾遭,早就亂的不成樣子了。


    她猛地一下撲上床,來回打滾,抱著被子傻笑兩聲,又把臉埋在被子裏,狠狠呼吸。


    包忽然扭曲變形,她看見趕緊打開拉鏈。


    鬼娃從裏麵鑽出來,目光在她的臉上梭巡,落在她水潤紅腫的嘴唇,一下子愣住,神色深沉而複雜。


    葉言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朝他伸手。


    鬼娃口氣冷冷地說,“別碰我。”


    他平時就討厭人觸碰,葉言言倒不意外,她實在有點興奮,問,“你說他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你剛才聽到沒有,他喊我言言。”她喜笑顏開地說。


    他撇了下頭,煩躁地說,“不就是一個稱呼,我怎麽知道他什麽意思。”


    葉言言被潑了冷水,轉念一想,對呀,就是一個稱呼,不會是什麽含義都沒有吧。她又患得患失,對自己存疑起來。


    “走的時候,他也親我了。”葉言言負隅頑抗。


    “那又怎麽樣。”鬼娃不知道為何,現在看到她開心的樣子,就覺得無名火起,他拚命克製,可還是沒忍住,“以前沒談過戀愛嗎,男人情迷意亂的時候什麽話不會說,還是不要太當真了。”


    葉言言聽了,笑容斂起,神情微微有些受傷。


    鬼娃更加心煩,跳到地毯上,走到陽台落地窗前,望著外麵一片海。


    ——————


    傍晚的時候,馬元進來找葉言言吃飯,到了樓下餐廳,梁洲和李勤也在。


    四個人同桌吃飯,馬元進一邊抱怨吃來吃去就是這些味,沒有中餐很痛苦,一邊拿著香腸,要遞給葉言言。


    結果有人比他動作快。梁洲夾了一大隻烤蝦放在葉言言的盤子裏。


    馬元進和李勤齊齊一愣。


    馬元進笑嗬嗬地鼓勵葉言言,“言言,你看梁總對你多器重,今年你工作努力,明天要爭取更上一層樓。”


    葉言言:“……”


    他馬上又扭頭對梁洲說,“今年要多給點資源,我們言言值得大投資。”


    梁洲:“……”


    吃完飯,馬元進和李勤提議去酒吧坐坐,用他們話來說,不來體會一下西班牙女郎的風情,就白瞎了這幾天的行程。


    三男一女逛酒吧,配置不算特別合理。


    李勤有些暗示地問葉言言去不去。


    馬元進搶先答:“當然去。”


    李勤給他一個白眼,“葉小姐一看就是喜靜的,跑去看西班牙美女做什麽。”潛台詞是,男人去看就行了。


    馬元進說:“不行不行,她要去給我作證。”


    梁洲問:“作什麽證?”


    “和你們兩個光棍去酒吧,我老婆要知道了我日子還過不過了,”馬元進說,“言言可以證明,我就是去看看的。”


    我去!李勤忍不住,咆哮,“誰逼你去了,你回房睡覺去啊。”


    葉言言這時候說:“我也要去。”


    馬元進大笑,“還是言言貼心。”


    梁洲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葉言言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有看到。


    夜晚的巴塞羅那果然熱情而奔放,超級搖滾的音樂響徹酒吧,男男女女充斥其中。


    東方人的麵孔很顯眼,四人在酒吧女郎招待下坐到角落。


    女郎小麥色皮膚,腰細豐臀,畫著濃濃的眼線,看人的方式既火熱又風情。


    她飛快從幾人中辯出誰是出錢的,再加上梁洲身材高大,樣貌出眾,她顯得特別熱情,點酒的時候身體微微下彎,對著他的方向露出波濤洶湧的事業線。


    這種陣仗,國內國外大同小異,幾個男人都是從容若定。


    坐下來的時候,李勤坐在梁洲的右側,馬元進先一步拉著葉言言坐下,這樣一來,葉言言和梁洲之間隔著馬元進。


    點完酒,女郎很快端來一盤tapas。梁洲隨手給了一張20歐元的小費,女郎眼睛一亮,笑容越發甜美。


    葉言言狠狠吃了一口小菜,有點奶油味有點酸。


    說是到酒吧看西班牙美女,還真就是看看,舞台上很快有歌唱及舞蹈表演,西班牙美女普遍皮膚緊實,長發微亂,眼線深邃,腰臀的線條特別誘人。


    李勤嘖嘖稱讚了一番,馬元進光用眼睛瞟,嘴裏則說,“還行還行,還是東方女人好看。”


    “得了吧,”李勤揶揄,“你老婆聽不到,說句實話要你命了。”


    兩人嘰嘰歪歪一陣,反而去問梁洲,“西方,東方,哪一邊的女人更誘人。”


    命題有點大。


    梁洲注意到葉言言也看過來,進了酒吧,她就一直視線亂轉,偏偏不看他,現在才算看過來。


    他抿唇含笑,做出考慮的樣子。


    李勤給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梁總這是在總結經驗,才能給答案。”


    葉言言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梁洲看見笑出了聲。


    “還是東方女人更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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