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蕊聽到之後極度不爽,但心裏還是生出一絲恐慌,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托詞這件事情對付過去,在方濤麵前落了把柄,自己日後的生活定是難以安穩,這世界人言可畏,若是被自己的男人聽到,與自己計較起來,那麽自己之前所有的付出將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女人的第一次是珍貴的,邢蕊想要換來的是一生的榮華富貴,這等大事容不得絲毫閃失。


    她咬了咬牙,決定將林木的身份推出來做掩護,笑道:“濤子還是沒有我小芳妹子靈動,我這哥哥,還真是收破爛的,怎麽能和我拉扯上關係,可人家自食其力,也算是勞動光榮。”


    方濤哈哈大笑起來:“早就聽聞蕊姐出自寒門,若不是長的出水芙蓉,人又勤快努力,讓方哥耳目一新,換換口味,方哥豈能正眼瞧你,照我看,這小子八成就是你家裏親戚介紹給你配種的賤東西,說來也門當戶對,隻是他能容的了方哥,方哥未必能容得下你這朵野花。”


    “你放屁!”邢蕊再也無法忍受方濤粗俗的言語,大聲罵道。


    “聽濤哥這麽一說,我倒覺得這事還真像這麽回事。”小芳笑道,一副不嫌事大的樣子,坐在旁邊煽風點火。


    “我方濤還不屑與你理論,二位新人請慢用。”方濤說罷,根本沒有正眼瞧邢蕊一眼,便準備起身離開,身旁地小芳很嬌氣地說了一聲:“濤哥息怒啊。”然後挽著方濤的胳膊,準備離開。


    當方濤走到林木身邊,林木二話不說站起身來,揪住方濤的頭發按下去,然後一腳踢在方濤的胸口,方濤二人又順勢回到了剛才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這人也是,隨意罵人,也不懂賠禮道歉,你若真的以為人窮就可以隨意蹂躪,那林爺今天就教教你做人的道理。”林木說罷,舉起身前的咖啡杯,朝著方濤身前走去。


    邢蕊被林木的動作嚇蒙了,臉色難堪至極,她知道方家實力雄厚,根本不是林木這等人可以招惹得,若是林木當下吃了虧,自己回家沒法和父母交代,若是方濤吃了虧,自己的前路徹底斷掉。


    緊急之下,邢蕊突然撲到林木身前,將林木攔住,然後一個巴掌甩在林木臉上,怒道:“濤哥說你幾句就忍不住了,若是聽不得一番教育,你日後也隻能做收破爛的事情。”


    林木看著邢蕊焦急地眼神,搖著腦袋,心有不甘地說:“邢蕊,你大可不必這樣。”


    沒有想到,邢蕊居然衝著林木大吼了起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我好心幫你排憂解難,你卻不識好歹惹是生非,現在給老娘趕緊滾蛋,你這種窮酸小子,老娘不想再看到第二回。”


    “你說的是真的?”林木心裏委屈到極致。


    “賤骨頭,滾。”邢蕊一字一句緩慢地說道,每個字眼都紮到林木心中。


    林木自嘲地笑了,然後轉身就要離去。此時方濤已經坐了起來,一把推開身旁的小芳,指著林木的背影罵道:“小子,有種你就別走,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林木聽到這句話,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轉身走到方濤方麵,方濤心裏明白,林木這種人,敢出手,不怕事,心裏盡然哆嗦了一下,嘴巴立刻閉上。


    林木一揮手,一杯熱咖啡撲在方濤身上,方濤迅速地抖動著自己的衣服,讓咖啡落在地上,避免將自己燙傷,一點動手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記住!冤有頭債有主,我叫林木!隨時等你!”林木說罷,轉身離去。


    三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木的背景,邢蕊不知道林木這等人哪裏來的勇氣如此囂張,她隱隱地感覺林木攤上了大麻煩,方濤定不會放過林木。


    而自己將會因為打林木那一巴掌,化解掉所有的風險。


    她轉身看向方濤,一副狼狽的可憐樣子,可笑萬分。


    邢蕊冷冷地說了一聲:“臭德性。”便走向收銀台,可服務員告訴她剛才走出去的男人已經買過單,邢蕊感覺林木在裝清高,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友善行為最廉價,她開始更加討厭林木。


    當邢蕊離開咖啡店的時候,小芳扶起方濤,方濤怒火衝天,將眼前的桌子踢倒在地,鄰桌幾位客人迅速跑了出去,店裏十幾位服務員愣是沒有人敢追責。


    “md,收破爛的也敢和老子叫囂,還有那裝逼的娘們,老子定不會放過你們。”方濤大喊道,像一個失去理智的野獸。


    ……


    林木回到家中,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隻是低頭發現郝友德蹲在地上,一副生氣的樣子,使勁抽著煙鍋,張小蘭也背過身子,盤坐在炕上一聲不吭。


    林木明白,二人正是為自己的事情鬧別扭,剛想解釋一番,郝友德抬起頭問自己:“那姑娘見到了?”


    林木笑道:“見了,出去喝了一杯咖啡。”


    郝友德猛地一下站了起來,破天荒地衝著張小蘭吼道:“我告訴你,這事不成,他老邢家就是一百個邢蕊加在一起也配不上林木。”


    “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也不怕閃了舌頭,老娘起初也是為了林木著想,男大當婚,天經地義,從前的邢蕊老娘看著就是稀罕,至於今天看那股子騷情勁,老娘也一百個不願意。你郝友德今天是長膽了,居然敢和老娘動起粗口。”張小蘭回頭,衝著郝友德罵道。


    “簡直幼稚,這世上情意難得,你這麽一鬧,邢老三那邊怎麽想,兩家人之間感情難道就這麽不值錢嗎?”郝友德繼續吼著。


    “我問你,你到底覺得那邢蕊如何?”張小蘭一臉嚴肅地樣子,指著林木問道。


    林木心中一哆嗦,怕自己衝撞了張小蘭,將事態擴大的不可收場,趕緊討好地回道:“不錯,挺好。”


    沒成想,郝友德夫婦同時暴起粗口:“放屁。”


    林木差點暈了過去,心裏不明白這兩口子到底是啥意思,好壞都是自己的不是,尤其是張小蘭,黑白臉,屬貓的,說變就變,太難伺候。


    “你小子說清楚,是豬油蒙了心,還是村裏憋久了,荷爾蒙在作怪,老實交代,你倆剛才約會到底是怎麽談的?”張小蘭繼續問道。


    林木左右為難,心想原來喝杯咖啡就叫約會,然後怯怯地說道:“說開了呀。”


    “說開什麽了?你趕緊說呀。”郝友德有些著急,催促道。


    若是林木拒絕了那女娃,自己心裏還能平靜一些,若是二人真的情投意合,自己可真沒有辦法給老板交代。


    林木無辜地說道:“就我說這窮酸樣,怎麽配的上人家,當然是各走各的路,各過各的橋。”


    林木說完,張小蘭虛驚一場,郝友德總算鬆了一口氣,將林木拉到了院子小聲說道:“我說少爺,您千萬別妄自菲薄,老板從小就給你定下了娃娃親,我老郝可是見過一次那女娃,模樣俊俏,遠比那邢蕊漂亮許多,而且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光是氣質方麵,就好過邢蕊一萬倍不止。”


    郝友德繪聲繪色地說道:“您小時候是受了不少罪,可別剛來到這城裏,經不住那些紅嘴唇翹屁股的誘惑,等少爺回到了家,那些歪瓜裂棗連給少爺提鞋的資格都不配,有啥想法也得忍忍,一旦忍不住,做錯了事情,那真的害苦了老頭我,這是林家的大事,我沒法向老板交代啊。”


    郝友德說的楚楚可憐,可林木聽到“少爺”二字笑個不聽,郝友德說的逼真,林木從未相信過,索性擺了擺手,道一聲“知道了。”便走進屋裏,掀開大鍋準備吃飯。


    郝友德朝著裏屋的張小蘭喊道:“這種愚蠢的事情,下不為例。”然後粗大的背影,朝著兩百米外邢蕊的家裏走去。


    “這個挨千刀的,真是反了天了,敢和老娘叫板。”張小蘭指著郝友德的方向依舊不依不饒地罵著。


    大概是覺得沒人回應,張小蘭罵了幾聲之後便自覺地停了下來,大腦飛快轉了一圈,居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著林木手裏拿著饅頭,就著白菜大口狼吞虎咽地吃著,上下打量著林木。


    林木覺得有些瘮得慌,很不自在。


    “給姨說說心裏話,你覺得邢蕊那丫頭模樣咋樣?”張小蘭問道,眼睛向屋頂瞅去,羞答答地樣子,表情豐富的讓人難以想象。


    林木差點將嘴裏的飯菜噴了出來,擔心張小蘭脾氣上來,趕緊將嘴捂住,又將嘴裏的飯菜強行送進肚子裏。


    林木大大咧咧地說道:“她啊,是個俊模樣。”


    “那你說,她哪裏長的俊啊?”張小蘭問的很奇怪,林木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開口,可又覺得不能不回答,他考慮三次這才說道。


    “長發飄逸,臉頰白皙,雖然現在是冬天,她穿著毛衣,但還是遮擋不住她火辣身材,整體看來,是個美人胚子。”林木怯生生地回答道,生怕哪句話惹到張小蘭,引來洪水滔天。


    “那你覺得姨長的咋樣?”張小蘭居然紅著臉問林木。


    林木低著頭,皺著眉頭,心想這六十多歲的人怎麽會問自己這般問題,居然一點都不害臊,讓他難以回答。


    林木想說她皺紋不少,多注意保養會好點,皮膚有些黑,美白一下就可以,頭發有些白,染黑一下就成,可想來想去這些話說出去如同廁所裏點燈,找屎。


    張小蘭看到林木扭捏的樣子有些不悅,凶巴巴地“嗯?”了一聲,林木趕緊道來:“漂亮!”。


    張小蘭聽到這兩個字,害羞地臉更紅了,然後羞答答地告訴林木,自己當年可是美人榜裏排名前十的尤物,跪倒在自己石榴裙下想為自己舔腳趾的男人可以塞滿一節整個火車車廂。


    林木聽到之後實在無法忍受,嘔吐出來,全身倒是覺得輕鬆自在不少。張小蘭隨手握住掃炕的掃把向林木砸了過去,林木趕緊躲閃,然後迅速用筷子插了兩個饅頭,拿著自己的滿滿地一碗菜,朝著外頭跑去。


    “小樣,居然不相信,要不是該死的老東西不爭氣,老娘用的著整天看著這皺巴巴的模樣嗎?”張小蘭抱怨四起。


    ……


    郝友德走進了邢家的院子,兩口子看到郝友德的身影,紛紛走到院子中間,將郝友德向屋裏迎去。


    邢老三歎了一口氣,低著頭說:“老哥,今天的事您都知道了?”郝友德的為人在這兩口子心中算是德高望重,尊敬地很。


    郝友德點了點頭。


    楊桂花問道:“林木回去了?”


    郝友德點了點頭,將鞋脫下,邢老三伸出手,將郝友德拉到了炕上,三人盤膝而坐,邢氏夫婦同時望著郝友德。


    郝友德開口說道:“剛回來,正在屋裏吃飯,我簡單問了一下情況,邢老弟的好意我們得領,邢蕊是個好姑娘,我看了整整六年,心裏稀罕地很,可這破屋子難容金鳳凰,我們都期盼她飛出去的那一天不是?”


    邢氏夫婦止不住點頭,看到郝友德打心眼裏可以理解自己的閨女,心裏舒服許多,邢叔說了幾句批評女兒的話,幾人又寒暄了幾句,這件事明麵上就算過去了。


    可邢老三的心裏還有一塊疙瘩沒有解開,送走了郝友德,他自己蹲在院子裏的空地上不停地吸著煙,覺得自己與女兒的距離越來越遠。


    至於從啥時候開始的,他也不大清楚,隻覺得父女倆有些日子沒有談談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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