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高辰陽不服,撅起小嘴,說道:“我現在就是大孩子,你才是個小孩子呢,哼!”


    “辰陽弟弟,我比你大!”


    “可是你第一次見我,你就哭了,不能算是比我大!”


    “那是因為被哥哥姐姐們嚇到了,才不是因為你!”


    “哼!我見到他們也沒被嚇哭,你不該叫我弟弟,應該叫我哥哥!”


    “胡說!”


    “不信,你問瑤歸姐姐,第一次見到他們,我就將他們耍得團團轉,嘿嘿!哎呦!”


    高文狸重重敲了高辰陽的腦門,說道:“還敢說第一次見麵的事!就衝這個,小縭該叫你弟弟,你該叫小縭一聲哥哥!”


    “為什麽!”高辰陽覺得自己做的事很像個大孩子!


    “你見過那個大孩子這麽捉弄人還自以為有光的!你看你曲哥哥和我是那樣的人嗎?”


    這句話打擊到高辰陽了,剛才囂張的氣焰立馬就下去了。嘟囔著:“我現在就做大孩子!”


    幾人隨即笑了起來。宋瑤歸摸摸高辰陽的頭道:“行,你現在要做大孩子,我們也省心了。”


    說說笑笑,不覺黎明將至,小縭再次告別,跳窗而出。


    高辰陽這時想起他們過幾天也要離開啊!


    於是問道:“為什麽不讓小縭和我們一起走啊!”


    宋瑤歸摸摸他的頭,說:“因為我們也是人啊!”


    飯桌上,五人商量著什麽時候走。趙嬸聽到了,湊過來說道:“過幾天就是春祭了,你們看過春祭再走也不遲啊,不急這一時半會的。”


    曲思隱也幫腔道:“是啊,過幾天就是春祭了,春祭的時候,客棧最忙了,好多東西都是從客棧借出去的。我想春祭幫了趙伯他們再走。”


    宋瑤歸聽說有春祭,也挺想看看的,於是又多留了幾天。每日出門就看見家家戶戶忙裏忙外的,曲思隱也是,一天沒見幾次麵,不是搬東西就是核對數目。


    高辰陽帶著高文狸和姐妹倆遊山玩水,清閑自在。


    忙了幾天,春祭到了,姐妹倆看著鎮上的人帶著紅紅綠綠的麵具,穿不合身的大袍子,挑著扭著穿過街道,往田邊去了,也跟在後麵的人群中。


    宋漁姝看得細致勃勃的,忽然旁邊一個戴麵具,穿大袍的人拍拍她:“漁姝。”


    宋漁姝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曲思隱,圍著他轉,看著宋漁姝這樣盯著自己看,麵具下的臉立馬就紅了。


    高文狸護著宋瑤歸,不讓一些無賴碰到他,看見宋漁姝的那個圍著戴麵具的人耳朵紅紅的,低頭對宋瑤歸說:“你看前麵。”


    宋瑤歸一看就明白了。抬頭對高文狸道:“當初曲兄弟莽撞的說要娶漁姝的時候,我以為他是久慣江湖的人,哪知道是麵皮這麽薄的人。”


    “薄嗎?”


    “比你薄!”


    這話一說完兩個人都臉紅了,各自無話,藏著小心思在肚裏。隨著人群到了田間的大道。


    高辰陽也也擠進了人群,看到高文狸和宋瑤歸臉紅紅的,問道:“文狸哥哥,瑤歸姐姐,你們熱壞了吧,這麽大一群人擠在一起,確實熱,我剛擠進來都覺得熱!”


    高文狸偷笑,道:“嗯,確實熱,特別是這裏。”


    宋瑤歸臉更紅了。


    高辰陽點點頭,道:“那瑤歸姐姐,我們到最後麵,反正現在隻是遊行,待會春祭才開始呢!”


    宋瑤歸連忙點頭,拉著高辰陽,都不敢看高文狸一眼就走了。


    高文狸哪管他去那裏,在她身後護著她,到了行人的末梢,兩人臉上的紅才退下去。


    高辰陽得意的說:“這兒涼快吧。”


    兩人點點頭,笑得高辰陽雲裏霧裏的。


    春祭結束後有戲班唱戲,還有夜市。趙伯給曲思隱放了假,五人在燈火輝煌的夜市裏,穿梭在人群中。來到遇到高辰陽的麵館裏,高文狸故意說道:“辰陽,這回可還有什麽小心思。”


    高辰陽自豪的說:“我怕我存的這個小心思嚇到你!”


    高文狸故作驚訝狀,道:“哦,看來今晚上,我們有戲看嘍。”


    五人笑著進了麵館,其間,宋漁姝耐不住性子,悄悄問高辰陽:“辰陽弟弟,你有什麽小心思啊?”


    高辰陽神秘的說:“待會你就知道了。”


    走時宋瑤歸故意將錢袋呈到高辰陽眼前,高辰陽傲氣的一瞥頭:“哼!”


    “看來不是這個呀。”


    “瑤歸姐姐未免太瞧不起人了,我就隻會在臭錢麵前存小心思嗎?”


    宋瑤歸忙賠禮,高文狸忙說:“瑤歸,不要理他,這小子皮癢癢,得撓。”


    宋漁姝想不出是什麽,在曲思隱耳邊問:“小隱哥哥,你知道是什麽嗎?”


    曲思隱耳邊略過宋漁姝說話的氣息,當即就紅了,壓低聲音道“我也想不出來。”


    宋漁姝這邊還沒相通呢,那邊看見大紅燈籠就著了迷,看著燈籠上還有圖案,更喜歡了,五人圍著燈籠挑看著。


    高文狸將高辰陽悄悄拉出來,壓低聲音對他說:“以後不許欺負你瑤歸姐姐,嘴皮子更不許說她不好,不然就不帶你走了,聽到沒有!”


    高辰陽恍然大悟,指指宋瑤歸,再指指高文狸,笑得很是鬼靈精。


    姐妹倆選好了燈籠,拿在手上把玩,互相擠著照路,不知道看到什麽,笑得很歡快。


    後麵的兩個男子看著她們,也笑,也不知道笑些什麽,心裏隻覺得自己未來的娘子真是怎麽看怎麽好看!怎麽看都看不夠!


    再後麵的小孩,笑得鬼鬼的,他知道他在笑什麽,他在笑他前麵的兩個傻子盯著前麵的前麵的兩位姑娘笑得像個傻子!


    高辰陽悄悄走到他們身後,給兩人一人送了一拳,嘴裏還說到:“兩個大色狼!”


    高文狸揉著腰,道:“這說法我就不同意了,我看著我的夫人,怎麽就是色狼了?”


    曲思隱也說道:“辰陽,我以後是要娶你漁姝姐姐的。”


    高辰陽用手刮刮臉頰,道:“羞羞!瑤歸姐姐和漁姝姐姐同意了嗎?”


    高文狸底氣十足的說:“瑤歸同意,那她就是我的人;瑤歸要是不同意,那我就成為她的人!”


    高辰陽聽得不是很明白,轉頭問曲思隱:“那你呢?”


    曲思隱嚴肅的說:“我隻娶漁姝。”


    高辰陽聽這話聽得高興,道:“我可是會記著你們今天說的話的。”


    “你要是忘了,那我們才虧了呢!”高文狸笑道。


    “小隱哥哥,你們怎麽不走了?”


    宋漁姝在前麵遠處呼叫他們,怎麽走著走著就不見了人呢!


    三人快步走過去,宋漁姝問道:“你們在幹什麽?”


    “我在給兩位哥哥上課!”高辰陽笑的天真爛漫。


    “什麽課?”


    “漁姝姐姐以後就知道了。”


    這是第二個謎團!宋漁姝暗想。


    桑靈小鎮鎮中流過一條河,每到過節,祭祀的時候人最多了。


    高辰陽折下一枝垂柳,駕臨河水之上,揚起一股水流,卷起行人的燈籠,水繞燈籠,向凍住了一樣分成一滴一滴的在燈籠紙邊擦過,引得燈籠內的燭火搖曳,啃燈籠紙卻未濕。


    接著他卷起花燈,水居花燈之上,而燈籠又居水之上,一排排,一串串,在湖麵蜻蜓點水,引著水,串起花燈和燈籠,美妙紛呈,行人紛紛駐足觀看,姐妹倆也拍手叫好。


    高文狸和曲思隱看到也感歎他的這個“小心思”甚妙!


    忽而,高辰陽將那花燈和燈籠引到高文狸和曲思隱周圍,兩人也折了柳枝,高文狸引著花燈,曲思隱引著燈籠,往河中心而去。


    高文狸快速揮動柳枝,那花燈也跟著轉彎擺動,如巨龍擺尾,火光忽明忽暗,十分好看,引得行人拍手叫好。


    曲思隱也不甘示弱,揮動柳枝,那燈籠直衝天飛去,當最後一個燈籠離開曲思隱頭頂的時候,他又將柳枝往下揚,那燈籠就像被人拽住一樣,又回到曲思隱身邊。


    這是高辰陽也手癢癢了,掀起一幕水簾。


    高文狸和曲思隱輕輕點著柳枝,那花燈和燈籠就像蜻蜓一樣,掠過水麵,留下圈圈漣漪,而後又像人一樣,像是踩著水簾上的點滴水珠來到了石橋上,整整齊齊的排好。


    高辰陽再揮動柳枝,那水滴變成了水燕,往花燈和燈籠衝過來。花燈和燈籠像通了靈性,靈巧的避開了水燕的攻擊。圍著高辰陽,似是得意洋洋的樣子。


    高辰陽腳下的水,忽的升了起來,嚇散了花燈和燈籠。


    周圍的陣陣叫好聲,讓高文狸意識到,再比下去,他們就要在桑靈小鎮出名了,於是暗示曲思隱,不再與高辰陽鬥了。


    曲思隱會意,將燈籠若天女散花般落到行人眼前,高文狸將花燈放下,像高辰陽招招手,高辰陽也趕緊擠到人群中,周圍的人都眯著眼睛尋找著他們。


    曲思隱牽著宋漁姝,高文狸牽著宋瑤歸,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往街道上走去,人流中幾人走散了。


    高文狸帶著宋瑤歸,找到一間正在修築的房舍,躲在一個燈火昏暗的犄角旮旯裏。


    宋瑤歸聽著街上喧嘩聲,看著將自己抱得緊緊的高文狸的胸膛,小聲問道:“為什麽不回客棧呀?”


    高文狸啞著嗓子說:“剛才沒想那麽多,隻找人少的地方藏,而且客棧裏人也多,容易找到。”


    “哦。”


    宋瑤歸乖乖的待在他的懷裏。她聽見高文狸胸膛傳出的心跳聲,很快很重,和自己一樣。


    良久,高文狸看著懷裏的宋瑤歸,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抱緊你了,你是我的了。”


    沙啞的聲音,攪動著周圍曖昧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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