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須誆騙我?”來人冷冷一笑,目光牢牢的定在樊慈雙眼之上。


    麵對他的逼視,樊慈隻能訕訕的低下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慍怒倔強的抬起頭,問道:“你是何人?”


    來人黑白相間的發髻有些鬆散,身上衣服也許是因為剛才的急掠而不太整齊,讓人看著覺得風塵仆仆,麵容並無出奇之處,雙眼卻格外精亮,聽聞樊慈的反問,露出揶揄的笑容,似乎是被樊慈的樣子逗樂了,不露痕跡的掃了另兩人一眼。


    “東方輝還要叫我一聲老哥,你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敢跟我這樣說話。”來人露出輕佻神色,雙手背負在後,做足了長輩的樣。


    樊慈一聽頓覺詫異,他們出門並無在胸口佩戴紫日山莊的烈陽紋徽,而此人麵生的緊,印象裏未曾見過,不由得疑惑是如何認出自己的身份,難道確實是與莊主有舊?


    念及種種,與身旁楊義傳遞眼色,得知對方同樣不解後,樊慈抱拳躬身,恭敬問道:“敢問前輩名諱。”來人衣著簡便,更無顯露身份之物,樊慈的低順之下實則戒心更加。


    “哼!”來人冷冷鼻哼一聲,教訓道;“不必裝出這副乖樣,老夫張磨,你們大可去問問東方輝,聽老夫一句,快快回家,免遭不測。”


    樊慈心裏生出抵觸,又不敢發作,張磨說的是事實,況且漁樵散人的名號在東州也算響亮,目光忍不住看向他兩袖,左手小柴刀,右手百折釣竿,都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奇兵。


    楊義也是吃驚,扯了一下樊慈的衣角,行禮回答道:“原來是張磨前輩,晚輩有禮了。”


    樊慈無奈,也隻能學他一並行禮,王洛英當然未曾落下。


    “唉,”張磨看著元峰歎了一口氣,又轉頭對三人說道:“料想你們三人是偷偷溜出,若是東方輝知道我遇上你們,卻沒有將你們送回,怕是要數落我不是,隻是今日確實情況不同。剛才我來的路上,兩個追蹤你們的小賊我已經殺了,現在就安心回去吧。”


    三人大喜過望,互相瞧了瞧,樊慈心中忽然一動,沉思片刻,也沒抓住點什麽由頭,遲疑說道:“謝前輩出手解困之恩,然而我三人已經走的太遠,離雲城反而近些,如果前輩不嫌我三人礙事,還請讓我三人遠遠綴著前往雲城找到莊中長輩得以庇護。”


    張磨隻是冷冷的瞧著他,也不出言打斷,目光閃動,卻沒見有什麽怒意。


    當樊慈被瞧的心裏發毛之後,張磨才緩緩說道:“非不願,實是難以護你們周全,前路有多少暗流凶殘不可知,留有戒心無不妥,隻是良言相勸還需聽,好自為之吧。”說完張磨頭也不回的往前消失在黑暗裏,留下三人各自錯愕。


    楊義和王洛英都是驚訝樊慈為何有此不情之請,樊慈卻是驚訝於自己內心仍不相信張磨。


    “有什麽不對勁嗎?”楊義問道。


    樊慈隻是搖搖頭,張磨的話讓他心裏更加不安,盡管無從說起,卻難以釋懷,許久說道:“我們現在去哪裏?”


    楊義沉默,他信任樊慈,卻也不敢懷疑漁樵散人的盛名。


    “張磨前輩犯不著欺騙我們,他既然已經這麽說,我們還是往回走吧。”王洛英見兩人都不下決斷,於是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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