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到底是善的還是惡?愛情本來是件這麽美好的事情,為什麽變成了sha人的理由,最後陰陽兩隔?毫無底線的付出和索取,最後換來的終究不會是圓滿的結局。”辦完苗紅案後,喬然不禁開始思考他從未懷疑過的人性之善。這個問題,隻能用自己的親身經曆來回答,現實不會給任何人時間去求證。


    苗紅案後,一連幾天,隊裏氣氛相對比較輕鬆。有了多餘的時間,喬然也多出了思考其他事情的時間。他這幾天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跟老喬再提媽媽被殺的案子。在他心裏,這也是個解不開的結。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也是老喬心裏不能觸碰的禁地。但是他隻是想更多的了解這段被老喬可以封存的傷心事。他不想讓老喬一個人去承擔,畢竟自己已經長大,有了承受能力。這段時間,他有好幾次想要去觸碰老喬心中的禁地,可始終沒能邁出去那一步。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因為沒有新的案子。劉軍和趙旭無聊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林月翻看著以往的屍檢案例。


    老喬和喬然走進辦公室。


    “咱們再開個王闖墜樓案的案情分析會。”老喬看著大家都到齊了說道。


    幾個人雖然都圍著桌子坐下來,但是情緒都不高,這個案子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分析過了,在沒有新的線索的情況下,無論怎麽分析,最後又會重新回到起點。但是,隊長說開會,那就開唄。他們也知道,在他們經辦的案件中,也不乏有破不了的懸案。這個案件還算是不錯的,至少知道凶手不是陸大軍,隻是找不到真正的凶手而已。有的案件,明知道凶手是誰,就因為沒有證據,凶手逍遙法外的也不是沒有。也許其他人都能想的開,但是在老喬這裏,有一點希望也必須繼續查下去。老喬的心情大家都理解,在這個刑警隊裏,是流水的隊員,鐵打的老喬,所以,關於老喬的事,大家心裏都明白。


    大家坐好後,老喬繼續說道“隨著調查的深入,案件牽扯的人和事越來越多,我們的每一個破案方向都被自我否定。首先呢,可以確定陸大軍不會因為王闖說孫梓磊是車禍的幕後指使而sha了他。且不說,陸大軍不相信王闖的話,就算他相信,他想給妻女報仇,王闖可是日後指證孫梓磊的重要證人。別說sha了,陸大軍得好好招待著。所以按現在掌握的證據,更加無法確認陸大軍就是sha王闖的人。本以為案子會隨著我們的調查有新的進展,沒想到還是在原地踏步,案子就像遇見了鬼打牆,看似暢通的路,一推敲就堵的死死的。案情顯的越來越撲朔迷離。”老喬總結式的分析著“既然陸大軍和王闖是因為去年陸家的車禍案而產生交集的。那麽咱們現在從車禍案入手。重新調查車禍案。”


    本以為還會繼續討論現有的王闖墜樓案的證據,沒想到,老喬打開了一個新的調查方向。幾個人聽到這,無精打采的狀態一掃而光,都坐直了身子,仔細聽著。


    “王闖說知道車禍案內情,是自己編的還是真的知道雖然無從考證,但是關於那場車禍,最有發言權的就是車禍的親曆者——陸宸風和候利偉。”老喬沒有停。


    劉軍說:“現在說起來,這起車禍最後定罪,還欠缺了一個人的證詞。”


    “陸宸風的證詞”喬然接著說。


    劉軍說:“對,當時陸宸風身受重傷,出國治療,而肇事司機候利偉投案自首,順理成章的就判了,後來陸宸風回國,案子早已經結了,也就沒有在細追下去。”


    “我想去認識一下陸宸風。”喬然主動請纓。


    “為什麽?”老喬問。


    “候利偉既然已經認罪入獄,他的口供應該不會有什麽變化,而陸宸風從國外回來後,應該是還沒見過候利偉,所以我想聽聽他是怎麽說的,或許會有收獲呢?”喬然說著自己的想法。


    “可以,但是要讓林月陪你一起去。”老喬說。


    “沒問題。”林月站起來。


    說去就去,林月和喬然在會議結束後,直接去了陸宸風家。


    喬然提出來去詢問陸宸風,其實心裏也沒有底,隻是隱隱覺得那起車禍似乎並不簡單。王闖墜樓案沒有進展,或許可以在陸宸風那得到一些線索。


    有錢人的生活,真是老百姓不能體會的。平常百姓可能要窮其一生才可以買一套房子。到了陸宸風家才發現,原來陸宸風沒有跟陸大軍住一起,而是自己單獨一棟別墅。陸宸風一個人在他的別墅裏。他把林月和喬然領進客廳後,端坐在沙發上,很客氣的問:“不知道兩位找我有什麽事情?”


    林月說:“您可能也聽陸董事長說了,王闖墜樓案中牽涉到一年前的那起車禍。您作為車禍的親曆者,我就是想請您再詳細的回憶一下當時的情形。”


    陸宸風嘿嘿一笑說:“這個事情我也聽我爸說了,你們別聽王闖胡說八道,我才不相信梓磊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再說,那個事情過去這麽久,那個肇事司機不是已經認罪判刑了嗎?我用了那麽長的時間才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掙紮出來,你們現在又讓我揭傷疤,是不是太殘忍了點。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說什麽了。”


    “我們也知道這樣會讓您很為難,可是為了您的父親,請您勉為其難,一定要認真的回憶一下當時的情形。”喬然勸說道。


    “這個真的可以幫到我爸嗎?”陸宸風問道。


    “您不說的話,肯定幫不到,您說了,就有可能會幫到。”林月補充著說。


    “好吧。”陸宸風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我和宸雨,梓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然梓磊不是我爸親生的,但是我們都當他是我們的家人對待。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的宸雨對梓磊的感情發生了變化,她愛上了梓磊。本來這是一件好事。宸雨就對我媽表達了想跟梓磊在一起的想法,本以為我媽會爽快的答應,沒想到她嚴詞拒絕了宸雨。宸雨再三央求,我媽都是一個態度,堅決不同意。後來宸雨對我是軟磨硬泡,希望我可以幫她說服我媽。於是我就找了個機會,帶著宸雨和我媽出去玩,想趁她高興的時候再說一下宸雨和梓磊的事情。”陸宸風說著說著,就陷入了回憶。


    陸宸風開著車。


    陸宸雨攙著任國英的胳膊,靠在任國英的肩膀上。


    陸宸雨撒嬌道:“媽,您就同意我跟梓磊哥的事兒吧。”


    任國英起身說:“你還是不死心嗎?這件事情我已經說過了,沒有商量的餘地。”


    陸宸雨委屈的問:“為什麽呀?”


    任國英很嚴肅的說:“我不同意,自然有我不同意的道理。你別再問了。”


    陸宸雨看看陸宸風:“哥,你倒是說話呀!”


    陸宸風邊回憶邊說:“正好前麵遇到紅燈,我就停下了車。我扭過頭來正打算再提宸雨爭取一下,這個時候,一輛渣土車瞬間就從後麵撞了上來。隻聽‘嘣’的一聲巨響,我的腦子就全蒙了。意識也變的模模糊糊。”


    “您是當時就暈過去了嗎?”喬然追問到。


    “沒有,當時我坐在已經翻到的車裏。我看見宸雨和我媽兩個人都渾身是血。我想動,可是我怎麽也動不了。”陸宸風說道宸雨和他媽媽,表情變得痛苦,無助。


    “當時車外的情況你有沒有看見什麽?”喬然問道。


    “我看見貨車司機緩緩走過來,到處看,當時我想喊救命,可是無論我怎麽用力,就是喊不出聲音來,後來我就暈過去了。”陸宸風說。


    “請你一定要仔細的想想,把每一個細節都說清楚,在你暈過去之前,還有沒有看到或者聽到什麽?”喬然提示著問。


    被喬然這麽一問,陸宸風若有所思“對了,當時迷迷糊糊的我看見肇事司機的左手食指少了半截。”


    喬然繼續問“肇事司機手指殘缺,你有沒有跟當時辦案的警察說過?”


    “沒有,我回國的時候,肇事司機已經入獄了。自然我也就沒有再提這件事情。本來這在我們家就是禁忌。”陸宸風說。


    喬然從沙發上站起來,緩緩的走到掛滿照片的照片牆麵前,依次打量了照片一遍。


    “這麽多照片。還都是老照片,您一定挺懷舊的吧?”


    “那都是我的家人的照片。”陸宸風帶著微笑說。


    “嗯,我看出來了。”喬然指著牆上的一張照片問:“這個是你妹妹嗎?”


    陸宸風抬頭看看:“是。”


    我誇讚道:“這麽漂亮啊,可惜了。”然後我指著另一張照片“這是你媽媽?”


    “是的。這是我剛出生的時候在醫院拍的。”陸宸風看著照片說:“病床上的是我媽媽,抱著我的是當時照顧我的阿姨。”那個時候的老照片,看起來跟現在手機拍出來的數碼照片,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喬然接著說:“你的命真好,剛出生就已經有傭人了。”


    陸宸風說:“我,命好嗎?一場車禍就讓我失去了兩個最親的人。”


    “對不起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關係。”陸宸風苦笑著。


    喬然又指著一張照片問:“這是孫梓磊孫總?”


    “是的”陸宸風說。


    “能給我們說說孫總嗎?”喬然繼續追問。


    “他也跟這個案子有關嗎?”陸宸風看起來並不想說太多。


    “既然王闖提到了車禍案的幕後主謀就是孫子磊,那麽我們就必須要調查清楚。”喬然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陸宸風聽到說要調查孫梓磊,情緒就激動起來:“你們千萬別聽王闖的話,梓磊不會幹出這樣的事兒的。”


    “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隻有您給我們提供了確鑿的證據,我們才可能把孫總排除在外。”


    “其實關於梓磊,也沒什麽好說的,很簡單,他是我爸媽的幹兒子,是爸媽領養的。我媽信佛,所以在我記憶中,我媽很喜歡他,有時對他比對我還好。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理解,長大後,我理解了,這也許就是信佛之人,心中有眾生的表現。如果沒有那天的出行,或許我媽和宸雨就不會遇到那場車禍,她們就不會離開我了。”陸宸風說著說著,眼睛裏泛起了淚花。


    林月見到這種情況趕緊說:“您別激動,也別傷心,我們也沒的意思,隻是想盡快幫陸董事長和孫總洗脫嫌疑。”林月看看喬然,使了個眼色:“情況基本了解的差不多了,咱們先回隊裏吧!”


    “哦,對對對,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喬然也趕緊順著林月說。


    出了陸宸風的家門,她們倆迅速的跳上車。打火,離開了陸宸風的別墅。


    林月說:“這事兒整的,說著說著,差點把人家個大男人整哭了。哎,白跑一趟。”


    “也不算沒收獲,最起碼知道當年肇事的司機左手有一根殘缺的手指。”喬然開著車調侃著說。


    “這個有什麽用,當年的司機已經自首服刑,手指殘不殘缺跟這個案子沒有一點關係。看來這個墜樓案還真的挺棘手的。”林月也歎著氣。


    “是是是,等一下,我看完這個新聞。”喬然把車聽到路邊後邊看著手機邊說。


    “你在看什麽?”林月好奇的問。


    “等一下。”我看著手機顧不上回答她。“好,看完了。陸氏反應做出反應了,陸大軍牽扯到王闖墜樓案,他們就開了新聞發布會。”


    “發布會說什麽了?跟案子有關的嗎?”林月問。


    “倒是沒說案子,隻是說,在陸大軍協助調查期間,由孫梓磊協助陸宸風暫行董事長的職務。”喬然說。“估計是集團為了穩定股價做出的應急措施。”


    “資本家都是這樣的,利益至上,沒有感情,沒有親情。見的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林月說。


    “要不人家住豪宅,開豪車,咱們隻能做個小刑警。差距啊。”喬然調侃的說。


    “讓我去住豪宅,開豪車,我也不去。”林月仰著頭說。


    “月姐,挺有骨氣啊!佩服佩服。”


    “你是在嘲笑我嗎?別看我是個女人,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林月說。


    “哈哈哈哈”喬然笑的都合不攏嘴。


    這個時候,林月的手機響了起來。


    林月接通電話說:“頭兒,我們現在已經從陸宸家出來了。”她稍微停頓了一下,聽電話那頭老喬說話後繼續道:“好的,您把位置發過來。我們馬上就到。”


    林月掛掉電話後,從微信中打開定位後說:“喬然,咱們不回隊了,跟著導航,去這個地方。”


    喬然邊開著車邊問:“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林月歎口氣:“唉,咱們能有什麽事?出現場唄,又死了個人。喬隊和劉軍,趙旭已經在過去路上了。咱們也趕緊過去吧。”


    跟著導航,他們的車漸漸的駛出了市區,朝西山方向去了。


    “怎麽又是西山?陸大軍家又出事了?”喬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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