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荊!”厚曌怒喝出聲,被葉青逼的不停後退,完全甩不開他的貼身攻擊,而心劍一旦難以發揮出它最強的遠距離攻擊優勢,就讓他變得頗為狼狽。


    但是看見芷荊有難,厚曌心中怒火瞬燃,手中印決突然變了,圍繞著兩臂的距離開始不斷畫出弧形,強大的真力牽動天地元力,竟將沒來得及防備的葉青一瞬震開。


    葉青想要再次上前,卻發現厚曌胸口又凝出一把白色的光劍。


    “竟然修的是雙劍!”


    葉青飛身而退,身體在空中來回翻轉,身上長衫被雙劍夾擊劃出了數條開口。


    待得葉青落地回身,手中冰劍已經寸寸斷裂,而那兩柄心劍卻已經舍了他,朝著墨陽急刺而去。


    葉青想要攔截已經不及,隻能衝向厚曌,移動間手中再次凝出一把玄冰劍直指厚曌心髒。


    至於另一邊,數分鍾之前。


    “玩夠了吧,隨我破開這結界。”古藺的聲音裏仍舊透著幾分慵懶。


    “轟~”一聲巨響,四散的細密冰塵在元力的攪動下,猶若下了一場冰沙雨。


    離塵落則應聲吐出一口鮮血,將麵前的一地素塵染上緋色。


    “花翎,還真是狂妄,盡管你修為比我們深,可妄想以一己之力困住我們三人,真是太不自量力了。”武煌手中重劍斜指地麵,散著微微的金芒。


    “倒是讓我看看這擁有傾城之姿的冰雪穀花翎到底長的如何。”蜀冉說著探出手掌便向離塵落那已被鮮血**的黑巾抓去。


    “哼。”離塵落一聲冷哼,身子詭異的一轉避開蜀冉,手中紋印乍現,瘋狂的天地元力竟向著她掌心積聚而來,將她的手掌盡皆染做冰藍之色,遠遠望去就如藍水晶一般剔透。


    “浮冰手。”離塵落看似輕輕的在蜀冉的背上撫了一下,卻讓對方臉色大變,一口鮮血卻是噴湧而出。


    蜀冉回身駭然的望著離塵落,此時薄薄的冰層將他整個後背都覆住了,任憑他運轉真力都驅散不了那蝕骨的冰寒。


    “有意思。”古藺眼中透出感興趣的光,手中軟劍晃動,折射出一圈刺目的光華,下一瞬人已衝著離塵落飛刺而來。


    軟劍刺在離塵落那猶若藍寶石一樣的手臂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而軟劍每一個接觸的地方,竟都覆上了一層薄薄的藍冰。


    這種極寒,其實對於施術者本身也是一種負擔,所以現在的離塵落看起來麵色蒼白。


    蜀冉專心驅除背上的寒冰,而武煌則戒備的在一旁觀望,他知道古藺想要自己和離塵落較量一下。


    距離雪幽城數裏之外的雪原中,同樣混戰成一團,冰雪穀弟子勝在人多,又經過專業訓練懂得配合,而對方則是門派精英,一時竟也打的難分難舍,天地元力被攪動的紛亂不堪。


    就在雙方交戰之時,一道身影騎著熾火獸極速向雪幽城而來。


    當影洛騎著熾火獸趕到雪幽城的時候,正看見葉青長劍直指厚曌,逼得對方不斷後退,而一個清秀的少年舉著黑刃就要刺中一個可愛的少女。


    而另一邊麵罩黑紗的女子與俊朗飄逸的男子對峙著,兩人真力對撞,狂暴的元力爆裂出極強的衝擊力,掀起了漫天飛雪。


    隻是這一切似乎在她衝進來的一瞬都靜止了,包括她自己,除了思維,所有一切都動不了了。


    雪幽城外圍,殘破的樓宇間,有一處極高的廢墟,一道冰藍色的身影靜靜矗立,她整個人都隱在長袍中,看不清身形,也看不清麵容。


    “這雪幽城當真神奇,不知是哪位前輩布下的如此強大陣法,連我都進不去。”此人正是冰仙子,她抬起手,纖細白皙的手指在空氣中輕輕一劃,冰藍色的天地元力如一條有生命的雪地蛇,在她的指尖來回遊動。


    “在這打個沒完沒了,真是擾人。”聲音清悅,有著說不出的輕柔,冰仙子皺了下眉,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整個雪幽城仿似爆發的火山,肉眼可見的元力四處遊竄,所碰之物瞬間化作齏粉。


    尤其中心地帶已經完全被暴走的天地元力淹沒了,想必其中的所有事物都該化作虛無了吧。


    此時處在城外的眾人,全都停了下來,回身望著雪幽城的方向,除了震驚,還有一絲恐懼,如果現在他們也在其中,想來早已經灰飛煙滅了吧。


    阼山城中,一則震驚全城的消息不脛而走,街頭巷尾大家全都在議論著錢府的事情。


    許多人都看見錢府少爺半死不活的被下人抬著,隨著一個長相俊逸的小和尚前往孫成與其媳婦的墳前,並隨著那和尚跪在墳前三天三夜,不停誦經念佛。


    不分晝夜的,那裏總有衝天的佛光照耀,引得城中許多人都是朝著那裏跪拜。


    諦戒抱著孫家丫頭,一步一步走在城中,平和的目中看不出絲毫波瀾,那如墨染的瞳眸裏映著夜色裏的明月,周圍寂靜的連一片秋葉落地的悉索之聲都分外清明。


    “諦戒哥哥,爹爹和娘親是不是沒有了。”


    諦戒腳下突然感覺一空,他停住腳,輕撫著趴在自己肩頭的小小人兒的頭,“世間之事,因緣而聚,緣盡則散,但隻要你還記得,那他們就並沒有真的走。”


    “可是,我想他們。”灼人的溫熱,在諦戒的肩頭暈染而開,他的身體一瞬僵硬,為何他離開憫生殿後,所遇全是人間之悲。


    或許他根本就不該出山入世吧,而這些他所遇之人,是否又是因為他的劫才不幸命隕的呢?


    諦戒感受到孫家丫頭平緩的呼吸聲,微微歎了口氣,第一次他知道無奈的滋味了。


    揮動僧袍,金色的結界將丫頭罩住,他飛身而起,任由秋夜的風割痛雙頰,仍舊極速向前。不片刻,他落在了金安寺的門口。


    大門敞開著,金安寺的主持一直站在門裏,看見諦戒來了趕緊迎了上去,“聖子,之前多有冒犯還望你不要介懷,敝寺簡陋,你就委屈一下。”


    這哪裏是僧人,明顯是混跡與江湖的世故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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