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獸人苦力智力低下,體型瘦矮,角質化的皮膚明顯稀薄,不能提供多少防禦,也沒有血怒天賦。半精靈弓箭手最喜歡射殺這種無甲目標。但不能否認,半獸人苦力和鬥士長得都一個樣。它們混在一塊,集群衝鋒的時候,半精靈弓箭手很難區分誰是苦力,誰是鬥士。


    巴托姆按照自己以往的軍事作戰經驗,認為半獸人鬥士應該會利用苦力來掩護自己,事實卻讓他大吃一驚。


    這些外域半獸人的衝鋒陣型可以說是涇渭分明。1000多個苦力衝在隊伍的最前麵,200多個鬥士落在後麵,盡力維持苦力的衝鋒隊形,而十幾個半獸人屠夫衝到一半就停下了。它們的位置正好在弩炮的有效射程之外,距離城牆有300多米遠,並且分散站位,在那裏大吼大叫,指揮半獸人鬥士驅趕苦力作戰。


    看到這種情況,巴托姆瞬間就相信維爾托克的判斷。半獸人首領企圖用苦力消耗博朗鎮守軍的箭弩、體力,並減少半獸人吃飯的嘴巴。這似乎從側麵說明,半獸人和蠻族聯軍的糧食無法支撐一場太久的戰鬥。


    巴托姆立刻修改之前的命令,派出充當傳令官的店夥計,要求半精靈弓箭手們先穩住,等半獸人鬥士進入弓弩的有效射程,再對它們進行集火射擊。


    問題是,博朗鎮的守軍幾乎沒辦法遵照臨時修改的指令,做出戰術性的調整。他們明知道半獸人不可能爬上20多米高的城牆,還是忍不住朝衝在最前麵的敵人射擊。


    集火?


    多少人集火一個目標?


    集火的目標又是誰?


    這些問題一時半會也弄不清楚,把手裏箭弩、標槍都射出去就簡單多了。


    也不知道是誰開得頭,城牆上飛出一支羽箭,射穿了一名半獸人苦力的脖子。它栽倒在雪地上,又帶翻了一群苦力。半精靈弓箭手們就像得到了信號,一時間,箭如漫天飛蝗,迎頭衝向半獸人最密集的地方。


    利箭射在半獸人苦力的身上,帶出一蓬蓬的血花。它們慘叫、哀嚎,本能地抓住箭杆,想把浸透身體的箭頭拔出來,卻被後麵的同伴撞翻、踩踏。憑半獸人的體質,中個一、兩箭也未必致命,但摔在地上基本就爬不起來了。


    維爾托克從城樓上往下看,發現半獸人的集群衝鋒被打斷,衝在最前麵的苦力紛紛中箭撲倒,後麵的又朝前擠,然後被利箭射中,重複著同伴的噩運。半精靈弓箭手潑灑的箭雨仿佛一道無形牆壁,立在半獸人與城牆之間,令它們無法逾越禁區。


    他皺起眉毛,困惑地自語道:“半獸人為什麽不散開?”


    巴托姆在旁邊接口說道:“苦力比較蠢,總以為身邊有同伴,自己就很厲害。等它們害怕的時候,會集體逃跑,但還是不懂得散開跑……哼,一群烏合之眾。”


    維爾托克不確定旅館老板是在罵半獸人,還是罵城牆上的半精靈守衛。


    “當然,在集群衝鋒的時候想轉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剛當兵那會,也想過長官命令我衝鋒,我就躺在地上裝死。實際上,隻要跟著隊伍跑起來,無論是躺下還是掉頭逃跑隻會死的更難看……小心!半獸人鬥士要投擲飛斧了,都貼著女牆蹲下!”巴托姆聊著聊著,突然大吼。


    跟在苦力後麵的半獸人鬥士已靠近城牆100米的範圍,它們拿出用石頭打磨的飛斧,憑借強大的爆發力,將飛斧直接投到城牆上麵,投擲距離竟然比戰弓的有效射程還要遠。


    數百把高速旋轉的飛斧劈頭蓋臉的砸下來,就算是石頭做的,殺傷力也足夠驚人。城牆上頓時響起一片慘叫和怒罵聲。不過,巴托姆提前指導過半精靈如何躲避半獸人的飛斧,除了少數一些平時自由散漫,又不聽指揮的人,絕大多數衛兵及時蹲在掩體下麵,沒有被亂飛的石斧砸到。而那些被砸到的倒黴鬼叫罵聲足夠洪亮,想必也沒什麽大礙。


    不管怎麽樣,700多個居高臨下的半精靈弓弩手就是被200多個半獸人壓得抬不起頭。巴托姆雖然對這種情形早有預料,但還是被這群烏合之眾氣得不輕。


    再優秀的指揮官,手下沒有合格的士兵,一切都是空談。何況,巴托姆也不是什麽優秀的指揮官。


    當然,半獸人鬥士比博朗鎮的半精靈衛兵也沒好到哪裏去。它們天性好鬥,明明投擲飛斧的射程比弓弩更遠,可見到半精靈弓箭手都縮在女牆後麵,就傻不拉嘰地跟著苦力往前衝。


    等攜帶的幾把飛斧全都丟出去,這些半獸人鬥士已衝到距離城牆60米的位置,進入弓弩的有效殺傷範圍。


    一個皮膚發紅的半獸人鬥士在自己的身上摸來摸去,想再找出一把飛斧,卻被一支疾速飛來的羽箭射中它粗壯的脖頸。半獸人鬥士憤怒地轉過腦袋,額頭上又中一箭,然後是胸口、腹部連續中箭。


    角質皮膚上的紅光迅速變淡,半獸人鬥士慌了,轉身想逃跑,一支犀利的羽箭刺穿他的後頸,鋒利的箭頭從喉管的部位透了出來。在它倒下之前,後腰、後腦也都插上了箭矢。半獸人鬥士這回是真的死透了。


    “維爾,射得漂亮!”巴托姆一邊拿軍用弩射擊,一邊不忘誇讚維爾托克。


    城樓上,維爾托克憋住一口氣息,重新舉起精良戰弓,瞄準下一個目標。


    他剛剛發覺半獸人鬥士的血怒天賦有減傷30%—40%的防禦效果。在受到連續打擊的時候,血怒力量會迅速消退;半獸人鬥士膽怯的時候,血怒力量會疾速消退。他差不多用七支羽箭可以射殺一名半獸人鬥士,而戰鬥呼吸法配合蒼狼戰技和靈巧雙手天賦,能讓他在眨眼間,迅速射出8支利箭,並且箭箭命中60米內的目標。


    這種程度的射擊技藝已經達到了三級弓戰士的水準,可這就是維爾托克的極限嗎?


    巴托姆不確定,但他知道維爾托克平時表現的基礎力量也不輸給三級體質向職業者。維爾托克還並非覺醒者,擁有深不見底的潛力。如果維爾托克屬於冒險者之家,博朗鎮據點丟了也沒關係,他們仍然可以重新站起來,並且走得更遠、爬得更高!


    城牆上有幾十名職業弓戰士,他們個個都是百發百中神射手,將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極致,那些半獸人鬥士頓時成了活靶子。其中兩名四級弓戰士,專門瞄準半獸人鬥士的眼窩,簡直一箭一殺。


    半獸人鬥士崩潰了,它們轉身往回跑,已經衝到牆角下的苦力也跟著逃跑。這一次,半精靈弓箭手管住了自己,總算沒有把箭弩浪費在半獸人苦力的身上。


    半獸人狼奔豕突地逃出弓弩的射程,在城牆邊的雪地上留下一具具屍體。


    戰鬥結束,博朗鎮守軍當場擊殺半獸人苦力200來個,射殺半獸人鬥士31名,射傷的半獸人不計其數。而博朗鎮一方隻有6個半精靈射手被彈射的飛斧砸傷,他們有護甲保護,幾乎沒有戰損。


    這場戰鬥可以說是大獲全勝,城牆上響起一片歡呼聲。


    巴托姆受到歡樂氣氛的感染,也高興地說道:“我們的士兵正需要這樣的鼓舞……”他旋即又悄悄歎了口氣,戰場上的主動權仍然在半獸人和蠻族的手中,局勢並沒有因為一場勝利就發生改變,反而變得愈發嚴峻。


    到了漆黑的夜晚,蠻族並未停止朝博朗鎮的城牆發射弩矢。巴托姆試圖組織職業者,拔掉那些釘在城牆上的大型弩矢,結果又有上百個半獸人跑過來,使用飛斧攻擊被繩子吊在城牆外麵的職業者。


    那幾個職業者的身手異常敏捷,他們及時逃回城牆,未曾受傷,但也沒辦法繼續完成拔釘子的任務。半獸人這回學聰明了,它們逼退職業者就往回跑,始終在三百米之外的地方徘徊,監視城牆上的一舉一動。


    這麽遠的距離,就連四級弓戰士拿它們也沒什麽好辦法,精良長弓能在150米內貫穿鋼甲,對200多米外的目標,使用拋射勉技巧強能夠到,但箭矢的威力就要大打折扣。至於弩炮,那玩意打300米外的目標隻看運氣。具有鷹眼能力的四級弓戰士用弩炮嚐試了兩次,卻氣得都想把弩炮給砸了。


    蠻族的弩炮沒有閑著,鋼鐵弩矢貫入城牆的“砰”、“砰”聲如同死神的腳步,讓每個人的心裏都沉甸甸的。


    第二天早上,維爾托克發現城牆上終於有了兩條可供敵人攀附的“台階”。如果半獸人隻有這兩個地方能落腳,它們的數量再多也攻不上來,但這畢竟不是什麽好兆頭。


    博朗鎮的職業鐵匠哈克副隊長倒是想了個主意,他把浸透火油的棉布掛在巨型弩矢上持續焚燒,等插在牆壁上的弩矢被燒紅、燒軟,再用長鉤把它們拉到彎折,和牆體形成較小的夾角。


    維爾托克不禁對哈克副隊長刮目相看,他想起自己記憶中的一句話:任何人的智慧都不容小覷,合格的領袖應當善於發掘部下的潛力,並聽取他們的意見。


    難道我以前是個領袖?


    維爾托克突然覺得自己好厲害,還有點點沾沾自喜。


    半獸人看見這邊燃起了大火,但它們的反應比較慢,也許是不會打鐵的緣故,直到和蠻族戰士交流過後,它們才派出苦力和鬥士衝擊博朗鎮的城牆。然而,這無濟於事,無非是重複昨天的情形,集群衝鋒,丟下幾十具屍體,再逃回去。


    今天一天,半獸人來來回回衝鋒了好幾次,被射殺的苦力也有200多個。維爾托克能看得出來,半獸人在徒勞無攻的戰鬥中有所進步。它們的鬥士不再越過100米的界限,而是停留在弓弩的射程之外,用飛斧攻擊城牆上的半精靈弓箭手。


    飛斧的攻擊效果不用提,半獸人鬥士至少表現出一定的紀律性。即便有同伴被威力強大的弩炮打成兩截,它們都不輕易逃跑。


    維爾托克不知道半獸人和蠻族是怎麽想的,但數百半獸人苦力橫屍雪地,無人收殮,讓他的心裏產生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四百多個苦力卷曲著身體,沉默地由雪花覆蓋,透出無言的慘烈與悲涼。


    巴托姆表情沉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這群半獸人的首領夠狠的……”


    維爾托克點點頭,鬼使神差地說道:“他心裏扣著一根弦。”


    “弦?什麽弦?”巴托姆轉頭問道。


    維爾托克想了想,搖頭說道:“我也說不清楚,但我覺得半獸人首領需要一場大勝來鬆開那根弦,否則他必遭反噬……”


    旅館老板正想追問,店夥計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興奮地說道:“老板,麥克斯回來了,就在旅館裏。”


    巴托姆頓時喜出望外,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我能不離開城牆,你去把麥克斯叫過來,別讓其他人知道。”


    沒過多久,偽裝成店夥計的斥候隊長悄悄來到巴托姆身邊,笑嘻嘻地低聲說道:“頭,我回來了。”


    巴托姆認真打量了暗行獵手,發現對方手腳齊全,滿臉紅光,不像是受傷的樣子,終於放心地給了他一拳,怒道:“我們都以為你死在外麵了!”


    “呸!我好的很,你這個老家夥死了,我都不會死。”麥克斯嘴巴不留情地反諷,然後忍不住和巴托姆一起哈哈大笑。


    “怎麽樣?在外麵遊蕩這麽多天,有什麽發現?”旅館老板兩眼發光,關切地問道。


    “都是壞消息。”冒險者之家最優先的斥候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臉,冷靜地說道:“外域半獸人調動兵力,我在博朗湖對岸就有了活動空間。我發現這個部落的人口遠遠超出我們的預計。我粗略估了一下,它們至少有13000多人,是個超大規模的半獸人部落。”


    “半獸人的大母已經移到了種植園,這意味著它們的主力軍隊往博朗鎮方向偏移。另外,在湖對岸,還有大約5000半獸人,也已經集結在一起。既可以攻擊蠻族部落,隨時也能支援這邊的戰鬥。”


    “另外,我的手下繞到博朗鎮後門西側的森林裏偵查,果然發現了一支由600半獸人鬥士組成的伏兵,就潛伏在西邊的森林裏麵,看樣子是準備伏擊從小鎮後門撤離的人。”


    巴托姆露出頹喪的神情,但還是不死心地追問道:“你看它們的糧食多不多?”


    麥克斯苦笑道:“頭,我已經盡力了,但這個問題,我真不知道。”


    巴托姆沉默許久,勉強振作精神,對暗行獵手吩咐道:“盡快偵查出一條相對安全的撤退路徑,必要的時候,我們隻能自己想辦法突圍出去。至於,鎮子裏的老弱婦孺…...沒法管了,能逃一個是一個。”


    “維爾,到時候,我們會護著你一塊撤。”


    維爾托克正在走神,“知識拚圖”將麥克斯帶回來的情報和邁恩鎮長說過的一些事情聯係起來,所有的線索逐漸清晰,他喃喃說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旅館老板充滿期待地追問道。


    維爾托克沒有理他,對暗行獵手問道:“麥克斯,你看到的半獸人苦力多不多?”


    麥克斯撓了撓頭,說道:“我也覺得奇怪,外域半獸人的苦力不是很多。按道理來講,半獸人部落中的苦力至少要占總人口的一半,但它們是低級鬥士更多。”


    “那就對了。”維爾托克露出自信地笑容,點頭說道:“外域半獸人首領在為後麵的戰爭做準備……和落葉城正規軍團的戰爭。”


    “然後呢?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維爾托克看向旅館老板,輕聲說道:“我們可以讓它們放我們走……我有個主意,把所有的糧食都搬到前麵的城牆上,再準備好火油……麥克斯,你出去一趟,盯著後門的半獸人伏兵,如果發現它們往前門轉移,及時回來通報。然後,鎮子上的老弱婦孺就可以從後門逃跑,而我們可以等。”


    “等?”


    “嗯,等半獸人攻上城牆,我們也從後門突圍,再想辦法逃脫半獸人和蠻族的追殺!”


    “半獸人的伏兵要是不動呢?”


    “那就燒光所有的糧食。”


    ****************************


    鬆林雪地,裂岩部落的十兄弟聚在一起。其中的一個屠夫粗聲粗氣地說道:“奎爾,你讓苦力送死,大母們非常生氣。她們說,你再不停止的話,地母的詛咒將落在你的頭上……我看,你還是去和大母們談談,想辦法平息她們的憤怒與怨恨。”


    奎爾恩格拉仿佛一座沉默的火山,沒人知道他內心的憂慮與怒火正無處宣泄。哪怕他的九個兄弟也無法理解他的想法。


    裂岩部落的十兄弟並非親兄弟,而是奎爾恩格拉在途中提拔的助手。十兄弟屠夫有人戰死,已經換了好幾個,奎爾恩格拉維持裂岩部落十兄弟隻為證明一件事情。


    自從被部落中大母們推舉為首領,帶領裂岩部落遷徙以來,奎爾恩格拉發現自己變得聰明又強大。他打敗一個又一個對手,征服一個又一個部落,變化也越來越明顯。他的力量與智慧足以統帥10000多名半獸人。被他委以重任的十兄弟也在短時間內,迅速提升實力,遠超其他屠夫。


    奎爾恩格拉相信,隻要自己的部落不斷壯大,他的能力就會隨著增長。這絕對是地母的恩賜,所以他絕不能讓裂岩半獸人重新分散成一個個小部落。


    不過,隻靠征服與劫掠,裂岩部落已經發展到了極限,正處於崩潰的邊緣。哪怕,他現在停下來修生養息,放牧野豬,也無法改變部落分裂的命運。因為,僅靠牧豬,裂岩部落養不活一萬多個半獸人。


    來到博朗湖之後,奎爾恩格拉發現了會種地的蠻族,也看到改變命運的契機。


    在遷徙的途中,體質孱弱的苦力不停地掉隊。奎爾恩格拉決定在博朗湖流域紮根,大母們很高興,她們準備重新補充半獸人苦力的數量。


    大母們不會明白,如果裂岩部落和博朗湖蠻族融合,苦力就沒用了,她們生下的幼崽將更多地成為鬥士。


    何況,裂岩部落想留在水草豐饒的博朗湖,要麵對兩個強大的敵人。一個是黑火部落,另一個是迪薩半精靈聯盟。


    奎爾恩格拉不認為裂岩可以打敗這兩個對手中的任何一個,也不需要打敗它們,隻要獲得它們的承認。


    為了做到這一點,裂岩必須先得到博朗湖蠻族的支持。因此,本地蠻族手裏又必須染上半精靈的血。


    迪薩半精靈聯盟的反撲是可以預見的,而裂岩是否會得到黑火大酋長的默許,奎爾恩格拉尚不能確定。但他願意堵上裂岩部落的命運,最差的結果無非是重新流浪而已。


    憑裂岩部落的實力,奎爾恩格拉想拿下博朗鎮這個小小的半精靈據點,簡直易如反掌。但他得保證由蠻族屠殺裏麵的半精靈,另外還要為後麵的戰爭做準備。


    奎爾恩格拉知道,隻有打贏了半精靈的正規軍團,裂岩部落才有資格在博朗湖紮根。


    減少蠻族苦力的數量是必須的,否則裂岩部落的存糧無法支持一場真正的戰爭。


    蠢笨的苦力會種地嗎?


    它們如果學不會種地,除了浪費糧食,拖慢鬥士的腳步,就一無是處。


    “我會去找大母們談,但今天還是要讓苦力們攻城。”奎爾恩格拉說道,他突然目光一凝,“嗯?半精靈在幹什麽?”


    數百米外的城牆上,有半精靈用匕首劃開一個大口袋,讓裏麵的泥瓜粉傾瀉,然後把袋子扔下城牆,又丟了一個火把,將裝著糧食的袋子點燃。


    糧食燒焦的味道,奎爾恩格拉遠遠就能聞到。他立刻指著城牆下的袋子,說道:“派鬥士們過去,給我把那袋東西撿回來。”


    片刻後,一群半獸人鬥士丟下幾具屍體,把燒了一半的袋子送到酋長的麵前。


    奎爾恩格拉抓起一把燒焦的泥瓜粉塞到嘴巴裏,一邊咀嚼,一邊說道:“英格瑞說過,博朗鎮的存糧夠1000個半精靈吃上兩年,要是被燒掉也就一會的工夫…….嘿嘿,既然這樣,那就讓潛伏在西邊的鬥士們都回來,我今天就要把博朗鎮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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