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女見到自家的弟弟柳岩風,終於長成了男子漢的模樣,頗是欣慰嘴角含笑的說道。


    “老弟你長大了,但你卻不能做這樣的事,一個真正的男人,不管到什麽時候,你都要明白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麽,而不該違心做些什麽…


    即便你有了,咳…咳…過人的本事…”,那柳女斷斷續續還未說完此話,就聽見眾人的腳步,劈劈啪啪大麵的圍住了這裏,此間的姐弟兩人。


    “柳岩風!!果然是你,前兩天有人闖進來,直接摸入的深巷,哈哈我一猜便就知道是你。”


    “小少爺,別來無恙啊!我自私回宅是我心切不對,可我姐說到底,還是你的妻子,你今天給我說個清楚,為什麽你要這樣對待她?”。


    那柳岩風看見此間有二十幾人在場,皆是虎視眈眈,其中更有五六之人,掌燈在前其餘之人,各個手持殺威長棍,圍成棍陣直探前方。


    “柳岩峰我父在世之時,說你遊走四方少年老成,我雖有些筆墨文采,但終究處處皆不如你,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麽了不起之處,你還想就這麽輕易的離開不成?”


    柳岩風聽見這話,心中倒也明白了三分,因何小少爺心中一直,有股記恨之氣,便接口說道。


    “原來你是因為這樣怨恨與我,可這又和我的姐姐,有什麽相幹?而你要這麽樣的對待她?”


    說出後麵此話之時,那柳岩風心中的火氣,隨著聲音疊疊升高,不甘心的握拳質問到。


    “你姐!你們家!都不過是!我家的奴才而已,我叫你們滾你們爺倆,就得給我滾的遠遠的。


    不準在倒瓷不準在回宅,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才是這家的主人!”那小少爺一句話,說的重若萬斤虎狼咆哮,叫站在對麵之人,聽得是再清楚不過。


    這最後的一句才是說出了,他內心的最真實想法,這兩項一對峙柳岩風也終於明白了,而柳岩風的姐姐也全都明白了。


    原來自家的弟弟和父親,並不是先前此人說的那樣,而是被他排擠出門,隻怕是這兩年為此,也要沒少吃苦。


    此刻那柳氏之女,對小少爺多年來的百般嗬護,無微不至的關心,和婚後的萬般甜蜜愛意,都隨著這一句話,這一滴眼淚都蒸騰的無喜無悲,無蹤無跡,至此心中默默的想到。


    “原來在他的心裏,就從來就沒有把我,當做是他的妻子!”


    “還等什麽,給我把他抓起來!”


    話已至此紫水在半空之中,看得清楚明白,這位小少爺此時的心中,隻想給柳岩風一個更大的皮肉教訓。


    而此時的柳岩風,這兩年和自家的父親也受夠了,被人壓迫欺辱的滋味,再加之自家又是被歹人強行販賣,好不容易得到了解脫,此時心中恨意未消。


    卻是又看見了自家的姐姐,被人折磨成這幅待死不活的模樣,這才明白原來始作俑者,最源頭使這些事情,開始變壞的根本,就是在這小少爺的身上。


    那柳岩風看見眾人一起上來,多條呼嘯之聲揮棍猛輪,此時心中想到自家,學得的本事無非正是為了今天,所以更是心火難消。


    便有意運出莫大的乾坤拳力,拳拳隻迎在小兒手臂,粗細的長棍之上,曆時可見斷棍長短激射橫飛,哢哢折裂的爆響,頃刻之間地麵就以是一片狼藉。


    這些本就是再平常不過之人,哪裏見過這種厲害的功夫,一時之間嚇得眾人,盡皆後退口齒難合,無人再敢擅自向前。


    “住…手!岩風,咳…咳”。


    那柳氏之女看見雙方,都是魚死網破的架勢,不肯輕易退讓,暗暗想起在幾年之前,大家可還是在一起,親得不能再親的一家之人。


    可眼下卻要用生死相搏,竟急的連聲悶咳之後,大口大口的吐出胸口汙血來。


    “姐!姐!你怎麽了,你別怕!等我廢了這些狼心狗肺的人,叫他們無人敢攔,我再帶你一起離開!”


    那柳氏之女猛得呼吸了兩下,強行壓住了胸口火燒火燎的內傷,雙手抓住柳岩風的衣服說道。


    “岩風,姐知道你現在有了,保護姐的本事在身,這些人都不是你的對手,可姐還是絕不能叫你,傷害了…這府裏的人…”


    “姐這是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護著他?”


    “岩風你…聽我說,我的心早就雖著他,那一句話而心冷死去了,現在對此人已是沒有,半分的留戀…”。


    柳氏之女喘息著,對小少爺方向平靜的說出此話,眼淚卻連串而落,哽咽的接著說道


    “岩風那時你還小,但姐還記得我們柳家,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老爺伸手救了我們,一家三條的性命。


    如果沒有當日的恩情,我們恐怕也沒有這,十餘年來的舒心日子,岩風你還記每日,父親在我們耳邊睡覺之時,說起的話?”


    柳岩風聽見了自家的姐姐,這般說起朦朦朧朧之間,聯想起了一些童年乞食的片段,也想起了柳父每隔數日,就要重複的在姐弟倆的麵前。


    鄭重的說出囑咐之話,此時竟慢慢的腦海裏麵,發出往日的回憶之聲來


    “是老爺救了我們柳家的三條性命在先,做人就要知恩圖報,不管有朝一日我們柳家,走到了那步,就是要以死還他這三條性命,也是應該你倆都要記住,記住…”。


    那柳岩風都想起來了,漸漸都想起來了,他看見了老爺在他小的時候,為他穿衣係帶,跨肩嬉鬧為他扶手練字,為他句句講解,為他殷殷送行祈福保重。


    他甚至是看見了自家小的時候,和小少爺兩小無猜,甚至看見自己為了,小少爺的一句話,跳到水裏去追青蛙。


    而自家卻險些淹死在水裏,最後還是小少爺用得,半截幹癟的樹根,救起自己上岸,事後叫老爺知曉,還狠狠的打了小少爺的一頓,他卻沒有埋怨過自己一句。


    最後還是姐姐用剩飯的嘎巴,給小少爺貼在屁股之上,說是可以消腫。


    此後這三個小人每每吃飯,看見嘎巴之時,都會笑的前仰後合,叫人看得不明所以然…


    那柳岩風想到此時,一副表情不知是哭是笑,一顆心酸不溜丟的想到,怎麽人長大了,所有的事情就都要隨著變呢,陌生了,猜忌了,無情了…


    “岩風,你想起來了嗎”柳氏之女接著說道“姐姐雖是女子,但也知道恩義,他怎麽對我,我都在乎…我隻記得往日的恩情,已是足矣…


    所以我並不記恨與他,隻要他一句話…我便願意…還…他…”


    那柳岩風雖是明白姐姐,此話斷斷續續的意思,但是愈發感覺姐姐,說話的不對之處,竟到最後一句話之時,柳女頭角一栽,便死在了台階之上。


    此前的小少爺聽見柳女,一番心底從未對自家說過之話,驚訝的發現原來自家,竟是這般的卑微渺小,而他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的妻子竟是比自己。


    更加知書達理更通學識大義,而自己以前所做之事,竟像從未長大的孩子一般稚嫩幼氣。


    那小少爺隨著此間的思緒,也慢慢的看見了,也想起來了,柳如風為了自己上樹掉了下來,摔錯位了手臂,卻不敢說疼獨自的走開。


    看見柳如風為了自己,追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跑到了深夜才摸著回來,被其父厲聲責罵貪玩。


    他更是看見了柳女,小時候是如何對自家,默默無聞的細微關心,而為自己所做的所有,體貼之事還是那般溫暖,我這是怎麽了…我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雖著柳岩風的幾聲高喊,小少爺這才夢醒過來,看見自家的心愛之人,竟是被自己折磨的,生生痛苦心悸而死。


    “柳兒..柳兒不要啊..”。


    此時連忙跑去抱起了,心底真正愛惜的人,啊啊的大哭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柳兒,我明白了,你快醒醒啊…啊!我真的錯了….”


    “滾!”


    “滾!你別碰她,別碰她!”。


    那柳岩風強行推開眼前之人,可這小少爺卻不依不饒的爬將上來,死死的摟著,自家滿身汙漬雙鬢淩亂的妻子,再也不放。


    此時他隻想把她,愛的更深,更深,好叫她再次醒來。


    柳岩風氣得掄起小臂,真想一拳打死這位負心之人,可這位小少爺此時,再也無所畏懼,他更想隨著懷中的伊人而去。


    就是不躲不避的任其,柳岩風揮手運力,想要打在哪裏,就挨在哪裏。


    柳岩風此時也是悲痛欲絕,從沒想到事情竟是如此的可恨可笑,一拳猛的打在台階之下,數步開外的拴馬石樁之上。


    隻見這根石樁,上一刻還徐風繞行屹立不動,而下一刻便突然炸裂,大小棱角的石子上下翻飛,烏煙瘴氣的同時震得,人心耳鼻嗡嗡做響。


    叫眾人慌亂之間不知如何躲避,那紫水在半空之中感應的清楚,暗自驚歎柳岩風這一拳,比當年自家神門暗鎖,初開的時候還要強上好多。


    那時的我可沒有,這般大的力道氣勢,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因果,此子終是沒有用上,這種手段走上了歧路,看來路是因人而異,此子可教啊。


    想到這裏耳邊又聽見,此子大聲的呲喝說道。


    “我們柳家為了你們爺倆,白白的買了十幾年的命,不取分文還給你們置下了,這麽大的家業,再加之我姐姐受你的折磨,把命留在了這裏…


    你我兩家的恩情…就算是該還清了,今後你再也不要來找我們,而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如果再叫我看見,你編排著去禍害好人,你就該知道這石柱的下場。”


    那柳岩風說完此話,回頭看看自家的姐姐,僵直的身子,平靜而慘白的麵孔,心裏也是明白,這裏才是她心中最後的歸宿,她是不願意再離去的。


    所以這才大步決然的獨身,走出了大宅之外,那柳岩風趁著夜色,強板著悲痛畸形的臉,回到紫水道長身邊的時候,竟是發現這位道長,並沒有合眼打坐,而是直直的對視著他。


    “道長,我...我練攻去了,我怕打擾到你,所以就走的遠了一點…”


    “你把我教授你的兩套功法,按照你的理解,強行的捏合成了一套功法,雖是威力奇大但也浪費了,此間兩家各自種種,該有的細微玄妙之處。”


    紫水說出此話,倒是嚇得柳岩風微微一愣,那柳岩風心中來回打轉的同時,竟不知道這位道長,說出此話是有意的看見了,自家先前一拳的什麽。


    還是無意在指點著什麽,一時之間不知說些什麽才好。


    “謝謝道長指點…隻是道長我的腳傷,大半已好,明天我們就繼續上路吧,我…我想早點見到我的父親了。”柳岩風低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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