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寡婦


    黑衣男人巨龍定下神來一看,對方隻有兩個人,朝周圍看了一圈,也沒有見還有其他人,巨龍就不屑一顧的冷笑著說道:“喲嗬!活雷鋒啊!”


    劉海瑞麵帶微笑,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光天化日之下,強拆民宅,還有沒有王法了?”


    巨龍聽到劉海瑞這麽說,單手插兜,抽著煙,歪著腦袋不屑一顧的冷笑道:“王法?老子**的就是王法,兄弟要是識相的話,最好不要插手,否則拳腳可不張手腳!”


    “老子最看不慣你這種男人了,這麽一幫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麽男人啊!”劉海瑞臨危不懼,不為巨龍的威脅所動。 ( 書 xs純文字)


    巨龍冷笑一聲,說道:“見過不識相的,沒見過這麽不識相的!不該管的事情老子奉勸你們最好不要管!否則後悔都來不及!識相的話,快點給老子讓開!”


    劉海瑞沒有搭理巨龍那威脅的語氣,隻是用手向外一指,辯駁道:“這棟房子在拆遷範圍外,人家不拆遷,你們強行拆遷,這是強盜行為!快點滾!”


    一向飛揚跋扈的巨龍,作為河西二建負責人的兒子,一直跟著在工地上負責,搞強拆也不是一兩次了,別說是碰見兩個手無寸鐵的男人阻攔,就是警察在場也會遠遠的看著,幫他們維持秩序,眼睜睜看著他們強拆,但是今天突然見到了兩個不識好歹的家夥,巨龍臉上的神色頓時就是一變,顯得鐵青無比,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又恢複了正常,隻是嘴角微微上揚,掛起了一絲邪惡的冷笑!


    跟在巨龍身後和兩邊的那些民工看到他這表情,知道這家夥要發威了,一旦惹毛了這家夥,搞死一個人也不是不可能,這紈絝公子簡直就是瘋子,仗著家裏有錢,殺人放火什麽都幹做,他們知道這家夥要發怒了,開始用同情和可憐的目光看著劉海瑞和彪子,其中有一個圍觀的群眾還走上前去小聲對用他們說道:“小夥子啊 ,這個人你們惹不起的,還是快點讓開吧,這房子遲早會被他們拆掉的,擋不住的啊!”


    此時,果然如圍觀群眾所說的,這個囂張不可一世的巨龍,雖然一動沒動,但是眼神卻越來越陰冷,冷冷的看劉海瑞看了過去,發現劉海瑞也正充滿怒火的看著他,那副毫不畏懼的樣子,倒是讓巨龍感到有些佩服,他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用手指著劉海瑞,然後冷聲道:“小子,老子見過不識好歹的,但是還沒見過像你們這兩個不識好歹的家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馬上就會為你的話感到後悔的!”


    劉海瑞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了,聽見巨龍這麽說,不屑的將眉毛向上一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冷笑道:“我劉海瑞還從來沒有後悔過呢!今天倒是想後悔一下看看!”


    “老子看你今天是廁所裏點燈——找死了!”巨龍冷哼一聲,隨即大手一揮,看到巨龍命令的舉動,原本身後那十幾個手持工具的民工,就有點不情願的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劉海瑞的對麵,一字排開,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威力,籠罩了劉海瑞。這些民工畢竟是掙工資的,並不願意為巨龍賣命,但迫於壓力,隻能聽從他的安排,但在巨龍沒有真正發號施令前,誰也沒有再上前一步。


    巨龍仗著人多勢眾,不屑的衝著劉海瑞說道:“小子,你讓還是不讓?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


    劉海瑞並沒有被巨龍的淫威所嚇到,他依舊是那樣臨危不亂的擋在高穎身前,看了一眼彪子,臉上閃過一抹不屑的冷笑,像是根本不把眼前這個陣勢看在眼裏,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了,如果真是幹起來,劉海瑞也不怕他們,因為有彪子這樣在武校練過幾年的兄弟幫忙,兩個人聯手,別說是對付十幾個無心戀戰的民工了,就算是二三十號黑社會的家夥,也不在話下。


    但是這個時候,高穎看到對方已經擺開了架勢,就怕連累到了無辜的人,悄悄從身後拉了拉劉海瑞的衣襟,說道:“大哥,這件事你管不了的,你走吧,大不了我和他們拚了,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拆掉我家裏的房子的!”


    聽到高穎的話,劉海瑞不由得在心裏嘀咕:都這個時候了,奶奶滴,還張別人威風,滅自己氣勢。他義正言辭的對高穎說道:“姑娘,這件事今天我必須得管,你別怕!”


    彪子也回頭對高穎說道:“放心吧,我大哥可不是一般人,我們兩個聯起手來,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高穎聽見彪子和劉海瑞這麽說,便沒有再說什麽了,她看得出來,這兩個男人是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可是畢竟對方那麽多人,而且個個手裏抄著家夥,要是真打起來,她真的怕連累到了他們,但這個時候,她知道就算自己再勸,劉海瑞和彪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為了男人的尊嚴也會堅持下去,她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祈禱著,千萬不要打起來。


    這時候圍觀的人看到劉海瑞和彪子並沒有為巨龍擺開了架勢而有任何妥協的反應,人群中就開始傳來了竊竊私語議論紛紛的聲音,人們都知道這個巨龍是河西二建老板的兒子,是一個仗勢欺人為非作歹的家夥,手裏麵豢養著一幫黑社會,專門用來強拆,而且與公安局也有交情,往往即便是發生了衝突的時候,就算是報警,公安也不會出警,一方麵人們在為劉海瑞和彪子的正義感感到佩服,一方麵又為他們的人生安全感到擔心,畢竟對方那麽多人圍著他們,真要打起來,圍觀的人認為,劉海瑞和彪子非得被打得頭破血流不可。而且更殘忍的是,這個巨龍還在打電話繼續往這邊叫人。


    “要是識相的話,帶上你的人快點滾!”劉海瑞衝巨龍狠狠的怒斥道。


    巨龍並沒有被劉海瑞的話所激怒,反而是不屑的笑了笑,說道:“死到臨頭了還嘴硬!”說著話,衝那一字排開的十幾個民工一揮手,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打,打一棍一百塊!給我上,好好教訓一下這兩個不識好歹的家夥!”


    十幾個民工遲疑了一下,在其中一個人帶頭下,便衝向了劉海瑞和彪子,雖然他們迫於無奈,衝上來對劉海瑞和彪子實施圍攻,但下手並不算重,隻是想做樣子給巨龍看,好從他手裏掙來錢,但巨龍顯然是高估了自己的勢力,這些民工也顯然是沒想到對方的身手會那麽敏捷,他們揮舞的棍棒一次一次輪了空,被劉海瑞和彪子輕而易舉的就躲閃開了,對於這些心底淳樸的可憐的民工,劉海瑞一隻是躲閃著,並沒有下手,他不想讓這些農民工兄弟受到傷害,因為他知道他們也是迫於生計,出於無奈的,而且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幫農民工兄弟們並沒有真的想要打他,即便是偶爾伸胳膊擋一下,打在胳膊上的力道也能感覺到他們並沒有真的下狠手。


    倒是彪子完全被這幫農民工給激怒了,在躲閃了片刻之後,就忍不住使出了看家本領,拳腳飛舞、側踢、淩空踢、各種在武校學來的招式終於是派上了用場,被彪子使的爐火純青,隻見在他開始發威之後,那些民工兄弟頭上的安全帽就像是雨點一樣,一隻又一隻的飛了出去,手裏的棍棒也一根一根落在了地上,伴隨著一陣陣淒慘的叫聲,十幾個民工兄弟一個接著一個倒在了地上,蜷縮著身子,捂著身體的某處嗷嗷直叫……


    這種火爆的打鬥場麵讓圍觀的人們不由得紛紛後退,他們知道,這種場麵雖然火爆,但是拳腳不長眼,萬一傷到了自己,那就太劃不來了。


    “滾!”彪子一個左勾拳出去,直接卸掉了其中一個民工兄弟的下巴,隻感覺到‘咯吱’一聲,下巴便脫臼了,民工兄弟應聲慘叫了一下,便被擊倒在地,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滾!”隻一個厲聲的‘滾’字,又一個民工兄弟慘叫一聲飛出了兩米遠,在地上痛叫著打起了滾。


    “滾!”


    ……


    此時的彪子就像是一頭殺紅了眼的野獸一樣,連戰連進,嚇得那些民工兄弟節節後退,一個個麵露恐懼之色,渾身顫抖。


    而那個戴著金項鏈一副黑社會老大模樣的巨龍,顯然也沒有意識到場麵上的局勢會朝一邊倒去,看到眼前像是一頭戰無不勝的野獸一樣的彪子,將阻擋在眼前的民工們三下五除二一個接一個的撂倒在地,局勢完全是一邊倒了,意識到彪子馬上就向自己逼近過來,巨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原本那種囂張不可一世的表情上寫滿了恐懼,嘴巴一張,叼在嘴角的一根煙就掉在了地上,趁著還有幾個民工擋在彪子身前,巨龍悄悄退出了人群,一轉身,看到一輛皮卡車急速駛來,停在了人群外,從車上跳下來十幾個手持鋼管的黑衣青年,看到救兵來了,巨龍又恢複了常態,急忙大手一揮,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快給我進去打!打死那兩個狗 日的!”


    十幾個黑衣青年被巨龍一指揮,便向瘋狗一樣揮舞著手裏的鋼管衝進了人群中,這個時候,人群之中,彪子和劉海瑞已經戰鬥完畢,重新歸位,站在了高穎身前,護著他們娘兩,而那十幾個民工兄弟,已經被彪子全部放翻在地,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捂著被彪子擊中的部位,痛苦的‘嗷嗷’直叫,那叫聲此起彼伏,讓彪子和劉海瑞的士氣又助長了不少。


    看到這樣的場麵,這十幾個手持鋼管的黑衣青年也有點傻眼了,這些家夥們看到連十幾個渾身肌肉的民工全副武裝的民工都沒能經得住對方的威力,他們這種弱不禁風的瘦小身板兒,能經得住嗎?他們在心裏發出了這樣的疑問,衝進人群之後,氣勢當即大減,沒有人帶頭,誰也不敢貿然衝上前去,因為對方的戰鬥力太厲害了,厲害到了有點恐怖。


    高穎一開始還替劉海瑞和彪子擔心,怕他們會吃了不必要的虧,但是看到眼前的情景,十幾個民工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痛叫著,那些安全帽亂七八糟的丟落在地上,場麵上的優勢讓她不再為劉海瑞和彪子這兩個為好心男人擔心了。不由得向站在自己身前沉穩如山一般的兩個背影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與阿布呢平靜如水的心竟然也起了一絲波瀾,但那張俊俏的臉蛋上,依然保持著那種冷漠和堅決。劉海瑞和彪子的出手相助,讓她更加有了保護家園不被強占的決心。


    “奶奶滴!來呀,老子陪你們這些狗崽子們玩玩!來呀!”彪子見對方叫來的十幾個黑社會的家夥一個個麵露恐懼之色,做出了衝鋒陷陣的動作,卻不敢上前來,就拍了拍自己結實的胸肌,衝對方吼叫道,從氣勢上直接壓倒了對方。


    劉海瑞也跟著彪子的話不屑的看了一眼對方,說道:“不是剛才很囂張嗎!來啊,我們兄弟兩手還沒熱乎呢,來陪哥們繼續玩玩啊!”


    一向飛揚跋扈的巨龍,怎麽能夠當著這麽多圍觀群眾認孫子呢,自然是大手一揮,衝趕來支援的十幾個黑社會青年說道:“快點給老子上呀!打死他們老子重重有賞!快點上!”


    說著,巨龍一腳將其中一個蹬向了劉海瑞他們,其餘幾個才跟著揮舞著手裏的鋼管衝了上去,彪子隨手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鋼管,對劉海瑞笑道:“大哥,咱兩打個賭不?”


    劉海瑞正在觀察對方的陣勢,拳頭一揮,就將十幾個黑社會青年嚇得當下定住了腳步,他隨即哈哈大笑著,有些不解的問彪子:“打什麽賭啊?”


    彪子看了對方十幾個黑衣青年一眼,此時,這十幾個家夥已經定在了當場,一個個虎視眈眈又帶著畏懼之色看著他們,因為有十幾個民工被他們撂倒在地的前車之鑒,這十幾個身板瘦弱的家夥也不敢貿然出擊,這些家夥,讓他們以多欺少,欺負一下良家婦女,倒是一個比一個得瑟,真讓他們硬碰硬,倒還不如這些民工膽壯。彪子笑道:“大哥,咱兩猜一猜,等幹完這幾個兔崽子後,這鋼管會不會彎掉?”


    次奧!鋼管都做好了砸彎的準備?劉海瑞不由得驚訝了起來,隨即提醒彪子說道:“靠,你小子給我悠著點,這麽多人圍觀著呢,別搞出了人命,教訓一下他們就可以了!”


    雖然彪子和劉海瑞聯手剛才將十幾個民工的第一潑進攻化解了,但圍觀的人們看到這個巨龍又搬來了救命,而這一次來的這十幾個人,個個身穿黑色衣服,長的神頭鬼腦,一看就是混黑社會的,這些人心狠手辣,要遠比不願搞事的民工凶殘,此時,看著劉海瑞和彪子兩個人麵對著十幾個將近二十個年輕人,不由得替他們捏了一把冷汗。


    如果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場麵,劉海瑞肯定會在心裏叫苦連天,自己會被對方虐成渣的,但他不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混戰場麵,而在壹加壹酒吧門口那次混戰,遠比這次的場麵和陣勢要聲勢浩大了許多,他們二三十個人,麵對著齙牙剛二百多號人,一比十的數量,在人數上完全處於劣勢的情況下,能夠扭轉局麵,打的對方落花流水丟盔棄甲,齙牙剛更是因此而退出西經地下世界。今天麵對對方這是十幾二十個人,劉海瑞根本就沒有一點恐懼的感覺,顯得很氣定神閑,一方麵是因為有彪子在身邊,以他的伸手,撂倒三十個正常男人不在話下,甚至完全不用自己出手,一方麵,實在不行的話,他可以亮出底牌,將自己副區長的身份亮出來,看看誰還敢動他一根汗毛,隻是這個時候,他輕易不能露出自己的身份。


    就在雙方僵持住的時候,巨龍那狗 日見自己叫來的這十幾個小弟還沒開打,就有點害怕對方了,便趁著雙發對峙的時候,悄悄溜出了人群,又打了一個電話,從河西二建在區裏承包的另一個項目的工地上召集來了三十多號人年輕人。不一會兒,幾輛東風皮卡車就滿載著手持鋼管的年輕人衝到了人群外圍,從車上跳下來,加入了巨龍的陣列之中。


    突然場麵上的情況發生了改變,看著方麵五十多號人已經黑壓壓擠成一片,一個個手持凶器,人頭攢動,雖然還沒有得到巨龍的命令,但仗著人多始終,像是有點按耐不住情緒了,似乎劉海瑞和彪子稍微敢說一個字,就能引爆這枚核彈!


    看到形勢變化,劉海瑞用眼角的餘光斜睨了一眼彪子,小聲問道:“彪子,頂得住不?”


    彪子自信滿滿的笑了笑,不屑的說道:“大哥,放心吧,這幾個雜碎,還不在話下!”


    “兩位大哥,你們快點走吧,我不想連累你們了……這件事你們真的管不了的……”這個時候,看到對方已經聚集了五十多號人,一個個手持家夥,對劉海瑞和彪子形成了圍攻之勢,高穎就一臉擔心的對劉海瑞和彪子說道,她不想讓他們為了自己受到什麽傷感,今天他們能夠挺身而出,已經讓她覺得很欣慰了,覺得這個世界上至少還是有好人存在的。


    高穎三番五次的長他人誌氣別自己威風,惹得劉海瑞有點不滿了,他扭過頭去,義正言辭的說道:“大妹子,這件事我今天管定了!”


    這個時候,擁擠的人群中間像是潮水一樣自動分開了一條道,巨龍從後麵囂張霸氣的走過來,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冷笑著說道:“你們這兩個不識好歹的狗東西,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兩根蔥!不是很能幹嗎?幹呀!老子這五十號人,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幹掉啊!”


    劉海瑞得到了彪子肯定的答複後,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了笑,說道:“人多怎麽了?人多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嗎?光天化日的強拆民宅,老子就是看不慣!”


    巨龍不屑的一笑,說道:“廢話少說,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今天你們這兩個狗 日的再不讓開,老子就讓你們見閻王爺!”


    “今天這件事,老子還管定了!”劉海瑞並不為對方的淫威所動,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衝巨龍狠狠的回應道。


    巨龍原本是想給劉海瑞和彪子留條後路,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因為雖然他現在叫來了五十多個打手,但真正打起來,要是被彪子直接照他幹的話,他哪能受得了那虎背熊腰的家夥,剛才那場麵巨龍也看到了,彪子那渾身蠻牛一般的力氣,一拳直接可以把一個民工擊出兩米遠,那沙包一樣大的拳頭打在自己身上非吐血不可。但劉海瑞根本不賣他的麵子,搞得巨龍當著這麽多圍觀群眾的麵感覺很丟臉,頓時就惱羞成怒了,惡狠狠的說道:“媽的!老子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龍哥,跟他說個鳥呀,直接弄死他們得了!”人群之中一個黑衣青年仗勢欺人,囂張的說道。


    “弄死他們,砸了這房子!”


    “對,弄死他們!”


    底下粗狂的聲音此起彼伏,一群強盜土匪異樣的家夥叫囂著,似乎已經蠢蠢欲動了。


    這樣的場麵助長了巨龍的氣勢,他哈哈大笑了一會兒,然後狠狠的說道:“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兄弟們,給我上!弄死他們!”


    巨龍的命令一出,頓時整個場麵就混亂不堪,這五十多號人馬揮舞著木棍、鐵棍還有鐵鍬等工地上常用的工具,一個個張牙舞爪的衝向了劉海瑞和彪子。


    但是,由於彪子和劉海瑞背靠背站在一起,防守麵積很大,這就相當於是一個攻城戰,雖然隻有他們兩個人,但要想一舉打敗他們,談何容易,加之周圍看熱鬧的人很多,場地空間有限,對方五十多號人馬根本不可能全部展開手腳,不一會兒,就擺不開陣勢,都亂紛紛的擠成了一團。


    二對五十,其實說到底也就是二比二,然後對上剩餘的其他家夥,大體就是這個道理,不一會兒,劉海瑞和彪子就衝開了對方的陣型,將場麵往外移出了十多米,如今,場麵上打的最歡暢的就是彪子了,這貨手裏抄著一根從地上撿起來的鋼管,就像是耍少林寺的棍法一樣一招一式的快速揮舞著,一個又一個衝過來的黑社會青年,被彪子手裏的這根鋼管一次又一次的砸暈。身邊圍觀的人群一開始嚇得不行,到最後反而帶著看熱鬧的心情站在一旁一邊看著火爆的場麵,一邊發出一陣一陣的喝彩聲。因為彪子實在太猛了,猛地讓圍觀的人們渾身湧起了一股熱血的衝動。


    人類天生就有好勝的天性,看到彪子一個人把這麽多黑社會青年打得落花流水的,圍觀的人們也感覺很爽,很有精氣神。打架,打得就是個氣勢,一旦打出了氣勢,爆發出的能量就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不一會兒,就又不知道多少家夥被彪子手中的鋼管砸的在地上翻滾著,不過彪子的力量拿捏的很準,每一次下手,打中的都不是人身體上的要害部位,而是不會傷害到生命的無關緊要的部位。


    這個時候,五十來號人已經被彪子一個人消滅了一大半,隨著彪子的氣勢越來越旺,對方剩餘的二三十號人馬隻能是步步後退,劉海瑞見已經輪不到自己出手了,就幹脆大馬金刀的在少婦高穎家門前的水泥台階上坐下來,點了支煙,以看熱鬧的心態看著眼前這場混戰,對於這些黑社會的實力,劉海瑞很不滿意,但也不能要求的太多了,畢竟都是一些小混混,讓彪子練練手腳就行了。


    就在想著的時候,混亂的場麵之中‘嗖’的一聲,一下子飛出了一根鋼筋,直插少婦高穎的麵門而來,說時遲,那時快,劉海瑞一個側身,胳膊迅速一身,就在鋼筋頭快接觸到高穎鼻頭的時候,被劉海瑞一把給抓住了。


    高穎兩眼恐懼的看著近在眼前的鋼筋頭,這才驚魂未定的朝劉海瑞看去,感激的點了點頭,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溫柔的說道:“大哥,謝謝你。”


    劉海瑞顯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將手裏的鋼筋一扔,拍了拍手,咂了一口煙,說道:“客氣啥呢!”


    原本就覺得眼前這個年輕男人長的很英俊的少婦,突然又被他救了一命,看著他抽著煙,那種玩世不恭的樣子,覺得很有魅力,這樣的男人,她幾乎還從來沒有遇見過,突然就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她悄悄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感覺到了疼,才意識到這並不是做夢,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此時,眼前的場麵依舊亂紛紛的,棍棒飛舞,慘叫聲四起,巨龍召集來的那些黑社會青年有少一半已經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慘叫,還有一些臨陣逃跑了,而還在繼續為巨龍賣命的混子,則越來越少了。彪子就像是飛舞的蜻蜓一樣,在一群混子當中來回飛躍著,揮舞著手中的鋼管,向下猛衝著砸去,那些黑社會青年們還沒反應過來,彪子手中的鋼管已經橫著猛砸了過來,一記橫掃千軍,竟然把麵前四五個身穿黑上衣的家夥一口氣掃在了地上,給彪子又漲了不少氣勢。此時的彪子仍然沒有停下來,他是越戰越勇,越戰氣勢約亢奮,一步一步的向前推進著,就像是一台絞肉機一樣,在這群黑社會青年之中瘋狂的攪動著,攪得他們嗷嗷直叫,節節後退!


    “給我打!打死這個瘋子!打死他!老子重重有賞!”已經逃出人群的巨龍一驚,隨即下令,想用金錢來讓這幫混子為自己賣命,因為巨龍已經明顯的感覺到,照這樣的陣勢發展下去,這個家夥就衝著自己來了,因為彪子在揮舞著鋼管的時候,對他冷笑了一下,那一笑,讓巨龍感到了一陣莫名其妙的驚懼。


    那些連連後退的混子們一聽龍哥發話了,為了重賞,頓時像潮水一樣的湧了過來,瘋狂的湧向了彪子,手中的棍棒雨點般的砸了過去。


    而彪子根本沒有把對方助長上來的氣勢放在眼裏,手中的鋼管依舊精準的出擊,依舊是一管子撂倒一個,勢如破竹,不可阻擋!


    “操!”


    “操!”


    “操!”


    彪子迎接著著潮水般湧來的混子,每吼出一個‘操’字,手中的鋼管就砸出一次,每一次都放倒一個混子,不但出手角度極其刁鑽,力道極其狠辣,更重要的是防備森嚴,哪怕後麵被偷襲,他也似乎背後長眼一般猛然出擊,將對手一擊放倒,偶爾有鋼管木棍與彪子手中的鋼管擊打在一起,也會被磕飛,因為他的力道實在太大了。


    而每一個被彪子擊倒的混子,清一色的就失去了戰鬥力,一個個蜷縮在地上打滾哀嚎,漸漸的,痛苦哀嚎的混子越來越多,十個,二十個,三十個……,少婦高穎家門前這片空地上,就像是垃圾場一樣,橫七豎八的躺滿了身穿黑色衣服的黑社會青年。


    沒有用多長時間,彪子就將對方五十多號人馬打了個落花流水、丟盔棄甲,除了三十多個被他擊倒在地的家夥,剩餘的十多個家夥已經無心戀戰,一個個節節後退,遠遠地躲著,比老大巨龍還顯得驚懼,而這個巨龍早已經嚇得躲得遠遠的,生怕彪子下一個目標會是自己,不過劉海瑞將彪子叫住了,說道:“彪子,行了,休息一下吧!”


    彪子笑了笑,返身走到了劉海瑞身邊,將手裏的鋼管拿起來,笑道:“大哥,看看,完了吧?”


    劉海瑞朝著彪子手中的鋼管一看,果然還真是的,隻見鋼管的一端已經彎曲了,彪子回頭看了一眼躲得遠遠的巨龍,對劉海瑞說道:“大哥,那個家夥怎麽辦?”


    劉海瑞一向的處事方式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夠和平結局的事情,絕不動用武力,見對方已經被彪子打得落花流水了,覺得也差不多了,就對彪子說道:“你把那個巨龍叫過來,我跟他談談!”


    彪子於是就提著一根彎彎曲曲的鋼管,朝著巨龍走了過去,這個家夥真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見身邊已經沒有人幫自己了,嚇得麵色煞白,渾身顫抖著,對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的彪子趕緊伸出手來做了個阻擋的姿勢,大聲說道:“且慢,這位兄弟,我看這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兄弟你們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實在不行,咱們就不拆了,還不行嗎?”


    彪子見這個家夥這麽一說,倒也覺得對那個高穎很有利,於是便指著他說道:“少廢話,我大哥叫你過去先談談再說!”


    巨龍驚懼的看了一眼坐在少婦高穎家門口的水泥台階上抽煙的劉海瑞,衝他尷尬的笑了笑,就唯唯諾諾的被彪子帶到了劉海瑞麵前,一到劉海瑞跟前,巨龍就連忙陪著不是說道:“大哥,兄弟我有眼不識泰山,敢問大哥是混哪裏的?”


    “我混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們要是敢再動人家的房子一下,我就跟你沒完!我這位兄弟的手段你也看見了,弄死你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劉海瑞狠狠的警告巨龍說道。


    巨龍連連點著頭,解釋著說道:“這位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們也是沒辦法的,人家投資商要求拆,我們承建商也沒辦法啊,大不了……大不了我這邊再拖延一下吧……”


    劉海瑞看了一眼少婦高穎,對巨龍說道:“這件事必須要有個圓滿的解決辦法,既然今天被我看到了,我這個人就是這麽喜歡管閑事!別以為我們兄弟隻是隨便管一管,我們會管到底的,彪子,拿出點真本事,給這位自稱爺爺的孫子看看!”


    巨龍聽見劉海瑞這麽稱呼自己,眼睛一瞪,嘴角動了動,強忍著沒有罵出嘴來,此時的巨龍,與一個小時之前那個飛揚跋扈囂張不可一世的家夥簡直是判若兩人,趁著劉海瑞不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裏想到:奶奶的,等老子看完了你們真正的實力以後,要是不咋地,下次找兩個打手過來給點顏色看看也不遲!


    這個時候,就見彪子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根鐵鍬把,狠狠往地上一磕,頓時,場麵上就變得鴉雀無聲,圍觀的人們都好奇的看著彪子,等著看他表演節目。就見彪子再次將鐵鍬拎起,單手抓住鐵鍬把手,另一隻手握住鐵鏟,隻聽‘嗨’的一聲,鐵鏟就應聲斷裂,拿在了彪子手中。


    “哇!”圍觀的人群見狀,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陣驚呼,這還沒完,緊接著,彪子拿起鐵鍬木把,雙腿蹲開馬步,又是‘嗨’一聲,將木棍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頭頂處,場麵上立時又變得鴉雀無聲了,就見彪子站好身子,將手中的木棍舉起,輕輕一晃,一根木棍就斷裂成了兩截。


    “媽呀!”不知道人群中誰驚呼了一聲。


    這個時候,躺在地上的那些混子們已經有點亂了,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不知道‘嘰嘰喳喳’的在議論些什麽,彪子表演完畢,跨上前一步,冷笑著問道:“怎麽樣?兄弟,還要不要玩真的了?”


    巨龍此時臉上的表情尷尬異常,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兄弟們,這時一個貌似是小頭目的家夥立即上前來湊到了巨龍的跟前,咬著他的耳朵,低聲跟他說道:“龍哥,你也看見了,我們不是這兩個家夥的對手啊,好漢不吃眼前虧,今天咱們就趕緊撤吧?”


    好漢不吃眼前虧,但凡是混過社會的男人,大都明白這個道理,彪子這個變態的家夥,讓巨龍意識到今天遇上了對手了,他隻能自認倒黴了,感覺自己的臉被別人狠狠的打了一個巴掌,火辣辣的那麽疼痛,他的臉色變得極其蒼白,丟人,真是丟人啊,今天居然讓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給羞辱了,他強忍著熊熊燃燒的怒火,壓抑著要迸發的怒氣,說道:“兄弟,你是混哪裏的?有時間了哥們好去找你玩玩!”


    劉海瑞知道巨龍的言外之意,是想打聽自己的底細,好伺機報仇,劉海瑞顯得不屑的笑了笑,臉上帶著那種風輕雲淡的表情,不冷不熱的說道:“對了,你不問我還忘了告訴你了,我叫劉海瑞,你回去給你們投資商說一聲,讓他們想拆遷這個房子,必須先要經過我劉海瑞的同意,否則誰也別想拆了這棟房子!”


    巨龍不冷不熱的哼笑了一聲,說道:“好,你叫劉海瑞,我記住了,我是河西二建的總經理,我叫巨龍,咱們後會有期!”說著話,巨龍用眼角的餘光狠狠的掃了一眼少婦高穎,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高穎能感覺到巨龍並沒有就此善罷甘休,那陰冷的眼神告訴她,他肯定還會再過來的,想到這裏,她的心裏不由得有些抽搐,忍不住內心深處的驚懼,自言自語的說道:“他們肯定還會再來霸占我家的……”


    雖然高穎的聲音很輕,但是劉海瑞卻停在了耳中,他見這個年輕少婦那種憂傷惶恐的神色,安慰她說道:“大妹子,你不用怕,這件事既然今天被我看見了,我就會管到底的,他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彪子接著劉海瑞的話對高穎說道:“對,隻要是我大哥插手了,他就一定會好人做到底的,你放心吧,有我大哥在,你用不著怕他們的!”


    今天還多虧了這兩個男人,要不是他們,她的家可能早已經被這幫人強行給拆掉了,她都不敢想象,要是被他們強拆了這座二層小樓,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家,又沒有一技之長,帶著一個剛剛年滿六歲的兒子,該何去何從,此時這個俏麗孤傲的年輕少婦,心中對劉海瑞和彪子充滿了感激之情,憂傷的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語氣充滿了感激,說道:“謝謝兩位大哥出手相助,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們才好……”


    劉海瑞看著這個臉頰上寫滿了憂傷的漂亮少婦,心中不由的生出了濃濃的憐憫之情,顯得極為男人的說道:“用不著客氣,這是任何一個有正義感的男人都應該做的。”


    彪子接著劉海瑞的話茬笑道:“對,我大哥很正義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他的特點。”說著,衝劉海瑞擠了擠眼睛。


    這個時候,巨龍已經帶著一幫狗腿子離開了這裏,由於過幾天林氏集團投資建設的生態旅遊城項目就要舉行隆重盛大的開工奠基了,投資方已經交代過他們承建方,在開工奠基之前一定要把一些影響工程項目的因素排除掉,而眼下影響開工奠基的唯一因素就是高穎家的這層二層小樓了,雖然這棟二層小樓並沒有在拆遷範圍內,但由於緊挨著規定的拆遷紅線,影響施工,必須拆除,但是這一點,投資方林氏集團給河西二建隻有十萬元的補償金,這點錢根本不可能通過正常渠道讓少婦高穎同意拆遷家裏唯一的二層小樓,要在開工奠基前排除這個影響形象的因素,河西二建隻能搞非法拆遷。誰知今天眼看就要強行拆掉的時候,卻突然半路殺出了個陳咬金。一向飛揚跋扈的巨龍,坐在車裏凝著眉頭,琢磨著這個劉海瑞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手底下會有那麽一個身手不凡的家夥,心想這個劉海瑞一定是簡單的家夥,這件事,看來還是得讓投資方出麵解決才行。


    於是,巨龍給張慧打去了電話,電話一接通,就單刀直入的說道:“張總,那個二層樓現在拆遷不了了啊!”


    張慧聽到巨龍匯報的這個消息,不由得感到疑惑,因為巨龍曾自信滿滿的承諾過她,用不了兩天,就會讓那座二層小樓夷為平地的,她便好奇的問道:“怎麽回事兒?巨經理你不是說要不了兩天就會拆掉嗎?”


    巨龍說道:“本來今天下午就拆了,張總你不知道,這半路突然殺出了個陳咬金,那小子帶著一個家夥,這兩個家夥很能打,我五十多號兄弟湧上去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來硬的肯定是不行了。”


    “巨經理,你不是給我講故事,想讓我給你多加點錢吧?”張慧輕輕笑了笑,她怎麽也不相信,他們五十多號人會打不過兩個人,這在她看來有點像是天方夜譚,是這個姓巨的家夥想趁機多撈一筆。


    巨龍聽見張慧有點懷疑是他在做手腳,便連忙焦急的解釋道:“張總,你們林氏集團是投資商,我們將來還想和你們合作呢,怎麽能為了那麽點蠅頭小利跟你玩這一套呢,真是遇上了困難,要不然的話,就需要張總你親自出麵談判了,這個陳咬金還真不好對付啊!”


    聽到巨龍這麽說,張慧的心裏便犯起了迷糊,她很好奇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能耐,會讓這個自稱黑社會的巨龍都拿他沒辦法呢?她一邊琢磨著,一邊問巨龍:“那還真奇怪了,是誰有這麽大的膽量,會阻擋巨經理的財路呢?”


    巨龍突然想到了劉海瑞的名字,就連忙說道:“對了,那小子叫劉海瑞……”


    聽到‘劉海瑞’這三個字,還沒等巨龍把話說完,張慧就忍不住驚呼道:“劉海瑞?”


    聽見電話那頭的張慧在聽到劉海瑞這個名字的時候反應很劇烈,巨龍不由得就好奇了起來,試探著問道:“怎麽?張總你認識這個人?”


    媽的!又是這個劉海瑞!怎麽哪裏都有他的影子啊!聽到是因為劉海瑞插手,拆遷才被迫中止,張慧忍不住在心裏憤憤的罵道,咬牙切齒了一會,迫使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反問巨龍:“你知道那小子是幹什麽的嗎?”


    “不知道。”巨龍答道,但是聽到堂堂林氏建設集團的張總在電話裏的反應那麽劇烈,這家夥已經意識到劉海瑞絕非一個簡單角色了,就好奇地問道:“張總,那小子是混哪裏的?”


    張慧淡然的說道:“他是滻灞區主抓城建的副區長。”說話時,張慧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因為她最不願意打交道的人就是劉海瑞了,這小子從在榆陽市的時候就一直與他們林家對著幹,誰知到了西經,又成了負責林家在滻灞區投資建設項目的政府領導,張慧不得不在心裏感慨,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有劉海瑞在,林家在區裏的投資建設項目勢必會受到影響,她真是恨不得巨龍那五十號人今天能殺掉劉海瑞,可是聽巨龍說他們五十多個人都被對方給打得落花流水,就帶著憤恨的語氣說道:“巨總,你們那五十多號人是飯桶嗎!怎麽連兩個人都弄不死啊!”


    巨龍一聽到張慧說那個囂張的家夥竟然是主管城建工作的副區長,不由得心裏一驚,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有餘悸的說道:“幸虧沒傷到那小子,要不然我可就惹下大麻煩了!這些當官的可惹不起啊!”


    作為河西二建老板的兒子,巨龍一直跟著父親搞工程,因此和政府的官員多多少少也打過交道,每次見父親見到那些當官的就點頭哈腰的樣子,他深知在這個社會,權力高於一切,即便是再有錢的大老板,再牛逼的黑社會大哥,誰見了那些當官的不低頭哈腰啊!一向張揚霸道,為人囂張的他,在和那些政府官員打交道的時候也要點頭哈腰摧眉折腰,在酒桌上敬酒拍馬屁的,今天突然與滻灞區的副區長打上了交道,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怎能不讓巨龍感到驚懼呢,他終於知道那小子為什麽會臨危不懼了。


    張慧明顯的意識到這個巨龍有點畏懼劉海瑞的身份,在電話裏沉默了片刻,對他說道:“巨經理,不管怎麽樣,那房子必須得拆了,絕對不能影響我們的正常開工奠基,既然你那邊沒辦法擺平,那就交給我來辦吧,但是你必須聽我指揮,到時候見機行事!”


    “好的好的。”巨龍連連點頭應道。


    掛了巨龍的電話,張慧就開始琢磨了起來,怎麽才能應付了劉海瑞這個突然出現的因素。


    這個時候,劉海瑞和彪子已經被少婦高穎請到了家裏去,搬來了兩張小凳子讓用他們坐著,說道:“兩位大哥先坐著,我去給你們倒點水喝!”說著,就朝著房間裏走去了。


    劉海瑞和彪子對視一眼,就環顧著打量起了高穎家裏的環境,雖然從外麵看,這棟二層小樓倒是挺不錯的,但是當今到屋裏之後,劉海瑞才知道這個少婦家裏的條件實在不怎麽樣,可以說環境很簡陋,整間客廳裏除了擺著一張不大的小木桌之外,就沒有其他什麽家具了,大白粉刷的牆壁上斑斑駁駁,看上去很清貧。


    “大哥,喝點水吧!”正在劉海瑞打量著屋裏的環境時,高穎端了兩碗白開水過來放在了小木桌上。


    劉海瑞回過神來微笑著點頭示意了一下,少婦似乎看出劉海瑞對自己家裏的條件感到驚訝,就自嘲的微笑了一下,說道:“家裏條件差,讓兩位大哥見笑了。”


    劉海瑞忙說:“沒有,沒有……”


    少婦的臉上依舊蒙著一層憂傷的霧氣,用那雙烏黑發亮的眸子輕輕的看了一眼劉海瑞,見他正在直直的盯著自己,心中莫名其妙有些悸動,臉上也突然感覺有點滾燙,那張俏麗的鵝蛋臉上隨之浮出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小聲說道:“今天多虧兩位大哥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了。”


    劉海瑞看著少婦那略帶嬌羞的樣子,雖然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皺巴巴的白色連衣裙,整個人顯得很樸素,但是卻掩飾不住她自身的魅力和那種清高孤傲的氣質,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氣息,竟讓劉海瑞有那麽一絲著迷,他忙笑嗬嗬的說道:“沒事,今天既然這件事讓我們兄弟給碰上了,我們就一定會管到底的。”


    彪子跟著劉海瑞的話茬笑道:“對,我大哥這個人就是喜歡助人為樂,遇上我大哥,大妹子你算是走運啊!”


    少婦抬起頭,衝彪子感激的微微一笑,輕輕‘嗯’了一聲,雖然那聲音很輕,但對劉海瑞來說,卻像是帶著一股魔力一樣,鑽入他的耳中,讓他渾身不由得微微一顫,連全身的骨頭都有點麻酥酥的感覺。


    “怎麽稱呼你啊,大妹子?”劉海瑞忍不住向這個令人垂涎的鄉村少婦問道,他想知道這個少婦的名字是不是也和她的長相一樣令人喜歡。


    少婦輕輕的回答道:“我姓高,單名一個穎字。”


    “高穎?好名字,好名字。”劉海瑞笑嗬嗬的讚美道,又開始發揮起了自己的特長。


    少婦被劉海瑞這麽一誇,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上閃過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抬起那長而卷曲的睫毛,用那雙水靈靈的眉目幽幽的看了一眼劉海瑞,低聲說道:“我還不知道兩位大哥怎麽稱呼呢?”


    劉海瑞忙笑道:“我叫劉海瑞。”


    彪子接著劉海瑞的話茬自我介紹道:“我叫彪子。”


    少婦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點了點頭。


    一向見了陌生女人口若懸河的劉海瑞,今天麵對這麽一個天生憂傷的漂亮少婦,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三個人沉默了片刻之後,劉海瑞隨便找了個話題,問她:“他們為什麽要強拆你家的房子啊?”


    高穎抬起頭來,眼眸上蒙上了一層憂傷的霧水,一臉茫然的陷入了沉思,接著輕輕啟動朱唇,開始向劉海瑞和彪子講訴起了自己的身世:


    原來,高穎本是外地人,十八歲那年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就踏入了南下的打工潮流,去南方一家電子廠打工,在工廠裏,她認識了她現在的丈夫,兩個人一起在電子廠裏奮鬥了三年,然後跟著丈夫回到了老家,就是現在這個地方,用幾年打工攢的錢,在家裏建了一幢二層小樓,緊接著,孩子降臨了,盡管生活很清貧,但是一家三口的家庭生活卻過的其樂融融。


    前兩年丈夫買了一輛三輪車,在區裏拉客賺錢補貼家用,她就在家裏專心撫養孩子。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好景不長,就在去年年前的一天,丈夫在拉客的途中,不幸與一輛失去控製的大卡車相撞,當場斃命,丟下了他們孤兒寡母,由於她是外地人,在本地有沒有什麽親戚,就一直守在這個家裏麵,用丈夫的賠償金來專心撫養兒子,想等兒子大一點後,就賣了這裏的房子回她娘家去。


    但是總是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隨著區裏的發展規劃,這一片被劃入了拆遷範圍,盡管她家的這層小樓並沒有在拆遷範圍內,但是因為緊挨著拆遷紅線,被承建方告知影響施工,要她搬遷,他們要拆掉這層小樓。一開始這邊的基層領導還站出來替她說話,但是承建方隻願意拿出十萬塊錢賠償款,可是她家建這座二層小樓的時候花了十四萬,講到這裏,少婦怕劉海瑞覺得她是為了爭取到更高的補償款,是個釘子戶,就一臉哀傷的看著他,說道:“真的,劉大哥,我的要求根本不過分,我就要求他們按當時我們家建房子的原價補償就行了,可是他們最多隻出十萬塊錢,所以我才一直堅持著不肯同意,我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的……”


    “不過分……”劉海瑞點了點頭,緊接著皺著眉頭不解的問她:“難道你們這邊的基層領導幹部就站出來說句話?就這麽看著這幫黑惡勢力來強行拆遷啊?”


    聽見劉海瑞的這個問題,少婦苦笑了一下,一臉無奈的說道:“一開始還來了一次,是勸我同意,後來我不同意,他們就不管了,他們說林氏集團這麽大的項目,根本不可能因為我們一家不拆就會停工的,他們還說今天那個男的是黑社會的,如果我不同意,把他們逼急了,他們什麽都做得出來的。”


    “那王八蛋的確是黑社會的,今天你也看見了,要不是我們今天正好路過看見的話,說不定他們都把你給……給怎麽樣了……”劉海瑞當著這麽一個純真少婦的麵,實在不好說後麵那句話,就用‘給怎麽樣’所代替了。


    聽到劉海瑞這麽說,少婦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的臉上微微一紅,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我一個弱女子,肯定鬥不過他們那幫黑社會的,可就算是他們要強拆我家,也必須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少婦的話音雖然很輕,但是卻很堅決,讓劉海瑞不由得對這個弱不禁風的少婦感到有些佩服,此時,劉海瑞覺得不為別的,就算是身為滻灞區副區長,他也不應該袖手旁觀的,他鄭重其事的看著少婦,說道:“你放心吧,今天既然被我給撞見了,那這件事我一定會管下去的!”


    聽到劉海瑞的話,少婦忍不住抬起頭來感激的看了一眼他,但臉上那種欣慰的神色又稍縱即逝,被憂傷的所取代,歎息了一聲,無奈的說道:“這件事你們管不了的,他們是黑社會的,肯定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劉大哥和彪子大哥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不想連累到大哥,這件事你們還是……還是不要管了……”


    劉海瑞生平最怕被女人看不起,聽見高穎的話,劉海瑞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就有些惱羞成怒的板起了臉,義正言辭的說道:“不行!這件事我管定了!”


    高穎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男人,原本這樣的事,其他人都會躲得遠遠的,以看熱鬧的心態觀望,就像今天那些圍觀的群眾一樣,大家隻是一個勁兒的在議論紛紛,但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幫助她,今天劉海瑞和彪子能夠挺身而出,已經讓她很感動了,突然看到劉海瑞變得陰沉的臉色,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有點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劉海瑞,又看了一眼彪子,那意思是在問彪子,她是不是說錯話了。


    彪子忙笑道:“我大哥就是這樣的人,他就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樂於助人,既然今天他撞上了這件事,就一定會幫人幫到底的,你就放心吧!”


    “我知道你們是好人,可是……可是你們鬥不過他們的……”少婦低著頭,支支吾吾的說道。


    劉海瑞覺得這個少婦太小看自己了,實在有點憋不住了,就說道:“你對我們了解嗎?你怎麽知道我們幫不上你?”


    聽到劉海瑞這麽說,少婦幽幽的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們是好人,可是好人是最容易吃虧的,再說……再說他們黑社會和當官的是一夥的,就是殺了人,他們也會逍遙法外的……”


    少婦的話說的沒錯,這個社會最真實的一麵,官商勾結、魚肉百姓、當官的包庇黑社會,給黑社會充當保護傘,所以才導致全國到處會時不時因拆遷而引發血案,而這些血案的最終結果都會不了了之,因為其中牽涉到各方利益,為了自身利益,最受倒黴遭殃的隻有那些沒有靠山和背景的平常百姓。但並不是所有當官的都是這樣,還有一部分是好人,就像我劉海瑞,就喜歡打抱不平,懲惡揚善!劉海瑞聽到高穎的話,在心裏這樣暗自說道,隨即一臉認真的看著高穎,語重心長的說道:“你說的沒錯,不過也並不是所有當官都會欺壓百姓的,當官的有一些還是很不錯的。”


    彪子忍不住接著劉海瑞的話茬說道:“對,就像我大哥!”說完,見劉海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連忙捂住了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少婦聽到劉海瑞的話時,就隱約覺得這樣的話一般年輕小夥說不出的,這個年輕人一定不簡單,剛這樣猜測著,就聽到了彪子接下來的那句話,頓時就微微皺起了秀眉,疑惑的看起了劉海瑞,試探著問道:“劉哥,你……你是不是在政府單位工作啊?”高穎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她覺得劉海瑞太年輕了,看樣子也就三十歲上下,如果真是政府工作人員,那可能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因為在她的印象中,那些當大官的往往都是個子不高、其貌不揚、大腹便便的家夥,眼前這個年輕男人,身材魁梧、英俊帥氣,不可能是領導。


    “我……”劉海瑞被少婦這麽一問,一時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彪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說道:“大哥,你就承認了吧!”


    自己的身份突然被彪子給揭穿了,劉海瑞有點生氣的瞥了他一眼,無奈之下,衝高穎‘嗬嗬’的笑著,說道:“不滿你說,我是在政府裏麵工作著。”


    自己的判斷得到了驗證,少婦唇角浮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說道:“我就覺得你這麽年輕能說出那麽深刻的話,肯定不是一般人的。”


    彪子忍不住又插了一句,笑道:“我大哥不但是在政府裏麵工作著,還是個大領導呢,他是咱們滻灞區的副區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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