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玫開始大談高澤宇:“澤宇很愛我,是那種傾注了全部心血的靈魂之愛,我的所有商業策略都是出自於他,我對他無比信任和依賴。所以我非常理解你,女人背後不能沒有個男人。尤其是咱們這種有血性有激情有明確的生活品質要求的女人,身後一定要有個立得住、抗的住的男人。如果一靠就倒,一碰就歪,有還不如沒有。象澤宇那樣兒的,我應該也很愛他,可是這個世界上不是應該怎樣就怎樣,而是我想怎樣就怎樣,如果沒有這個勇氣,枉為人也。所以咱們得明確咱們的心,什麽是想要的,什麽還不夠條件,不夠火候,要等一等,看一看,等到雲開霧散,月淨花開,咱們自會圓滿。”


    寧不拔說:“我也覺得田君華對我來說,是軟了點兒。”唐玫說:“周伯濤不是不錯嗎?”寧不拔說:“他,倒是也不錯,太花了,我也受不了。”唐玫說:“丁銘學呢?他家不是開出租車行的嗎,還搞物流?”寧不拔說:“他,好是好,就是又強勢又衝動,我怕他激化我和我爸之間的矛盾,不敢招他。”唐玫說:“我覺得這個好,反正你和你爸之間再怎麽說也好不到哪兒去了,有這麽一個炮筒架在身邊,你爸說不定會收斂點兒呢?”寧不拔說:“他就是表麵耿直,內裏是個膽小鬼,我怕靠不住他,真鬧翻了,他真不頂事,我還得回來求我爸,真給我錢花的還是我爸。”


    唐玫說:“等等吧,等你拿了證先掛個律所,有了進項,經濟獨立了,底氣就硬了。雖然剛開始幹的時候就是跑跑腿兒,沒有幾個錢,但是租個房自己過還是沒問題的。”寧不拔說:“租房自己過沒問題?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唐玫說:“以前我是怎麽說的呢?”寧不拔說:“不說以前,你剛才還說一年掙個幾百萬不成問題。”唐玫說:“你想一想,你剛畢業,從來沒有過從業經曆,真有事兒誰真敢讓你做?你做的來嗎?有個工作就不錯了。有我們,你一年十幾萬,田君華做設計,從程東浩那裏一年三十幾萬,你們如果在一起,一年也有差不多五十萬,除去花銷,三年在郊區買所小居室,車,你有。再攢錢給田君華買一輛,生個孩子。三十幾歲的時候混上小康,退休的時候可以到國外定居,夕陽紅的時候可以進個中等水平的養老院,這樣的人生也不錯了,已經是大多數人的望塵莫及。當然,這其中的辛苦……,嘖!”


    寧不拔明白,唐玫是真不願意自己跟田君華,她清楚的知道寧不拔不想過那種辛苦的生活,連勸帶嚇,暗示加明示的加以阻止,不管是出於嫉妒還是她對付程東浩的策略。她需要寧不拔拿下中譚建築,現在的中譚是程東浩手裏的一張好牌,雖然寧飛舟對寧不拔防的死死的,但是唐玫仍然希望寧不拔起到攪混水的作用。事實上,有寧不拔參與,陝西榆莊項目這個假象才能瞞過寧飛舟、鄭鴻軒和程東浩,山西運城這個項目才能順利到手。


    寧不拔做的隻是隱晦的透露了一個關鍵人物的建築審美癖好:對瑞典建築風格的癡迷。瑞典風格本就優雅、飄逸、清新、質樸,說起來有相當充分的理由符合榆莊的項目,與中譚曆來的建築理念也是無縫對接。這個痕跡不露的假消息被寧不拔痕跡不露的透露給中譚設計部長溫耀,通過溫耀,把這個看似可有可無的消息透露給鄭鴻軒,讓鄭鴻軒以為拿到了秘密武器,呲毛了這個關鍵人物,就是這個小小的細節,把這個項目炒的跌宕起伏,增加了真實感和緊張感,掩藏了唐家在運城項目上的實質目的。中譚甚至到這時候還沉浸在榆莊項目上的成功喜悅裏,不知道唐家的醉翁之意。唐玫明白,寧不拔就是顆小小的釘子,楔進中譚是有作用的。隻為這一句話,她付給寧不拔三十萬。


    孔思思助力程東浩在山西拿下五千四百萬的訂單,又在陝西榆莊項目上幫中譚拿下合約,又聯絡山西的醫院和程東浩簽下協議。兩人這一訂婚,共給程東浩帶來總值三億的可觀價值。兩人漸漸出雙入對,象其他戀人一樣相處,偶爾接吻。孔思思一點一點蠶食程東浩的生活,程東浩默許了,這讓孔思思心中竊喜:不錯,他是她的,他終於會是她的。


    從紅樹林公司裏出來,孔思思抬頭一看,夜空裏都是星星,就象是程東浩的眼睛,孔思思仰望著程東浩說:“今晚跟我回家住吧,一家人理應住在一起。”程東浩說:“住在一起又什麽都幹不了,也沒有意義。”孔思思說:“隻要在一起,慢慢的就會好的,我很想你,就算看著你,我心裏想的也都是你,就好像隔著十萬大山一樣的想,我想隻有你進入我的身體才能緩解。”說著,抱住程東浩的腰,一隻手往程東浩的襠裏就插,程東浩把她扳到一邊,說:“不行,我幹不了,別的我都可以答應你,這個不行。”孔思思又抱住程東浩的腰,依然仰麵看著他,說:“你隻要抱著我睡。”程東浩說:“會很疼,象一萬根針紮的一樣,我已經怕了。”孔思思說:“怎麽會那樣?陽痿是不會疼的。”程東浩說:“我不知道,反正我會疼,而且軟塌塌的,我也不想在你麵前那樣,很丟臉。”孔思思說:“我會愛撫你,很小心,不會讓你疼的。”


    程東浩說:“不是你的問題,是我不行。”孔思思說:“那去看醫生好不好?”程東浩說:“各方麵檢查都做了,是心因性陽痿,已經是多家醫院確診了。”孔思思說:“總不能什麽都不做。”程東浩說:“那個掉了牙的老大夫讓我先靜養半年,半年之後再說。”孔思思說:“那這麽久了,有沒有好一點兒?”程東浩說:“似乎好一點兒,但是實質性的進展不大。”孔思思說:“既然沒效果,要不要換個大夫?看看別人怎麽說?有的老大夫隻是年紀大而已,實際上沒什麽本事。”


    程東浩說:“不用了,我就信他,我小時,我媽就帶著我去找他看病,我媽就信他,我也信。”孔思思說:“可是他不行啊。”程東浩說:“行也是他,不行也是他。”孔思思說:“你這不是一棵樹上吊死嗎?”程東浩說:“如果連他都看不好,別人更不行了。事實上是別人都不成,我才找的他。”孔思思說:“那你睡你屋,我睡我屋,我隻想跟你離的近一點兒,再近一點兒。”程東浩說:“那不是更折磨嗎?”孔思思說:“不折磨,你離我越近我越安心。”程東浩說:“我會覺得有壓迫感,很緊張。對不起,你……。”孔思思說:“好嘛,我不逼你。”


    程東浩送孔思思回家,孔思思從包裏拿出個粉紅紙箋的菜單,說:“你吃的東西太寡淡了,又沒營養,那個老大夫沒見過世麵,所以才讓你吃那些東西,而且你吃的時間也不短了,該換換了,總是吃一類東西會營養不良的。我查了好多資料,又問了個老大夫,又問了個營養師,還問了個泌尿科專家,新給你開了個食譜,咱們按這個吃吧,我陪你一起吃。”程東浩接過菜單看了看,說:“不用了,我的胃也不好,你這個菜單上的好多東西我都不能吃,東西倒都是好東西,我沒有那個耐受性。我找的這個大夫是最了解我的,我冷的時候抖哪根神經他都知道。”孔思思說:“那麽神?我想見見他。”程東浩說:“他性格古怪的很,不願意見生人。”孔思思說:“我不是生人,我是你老婆。”程東浩說:“我需要獨立的生活和空間,不論現在還是以後,你如果把我綁的不能喘氣,我就要逃生了。”孔思思心不甘,情不願的嘟嘴,說:“好吧。”


    程東浩送孔思思回家,兩個人進了家門,盧美榮照例端上來她的薏米紅豆茶。盧美榮說:“哎呀,小兩口兒一塊兒回家來,一家人坐在溫暖的客廳裏品嚐美味的薏米紅豆茶,這是多麽溫馨浪漫的場景啊,我會記一輩子的,天天這樣就好了。”程書憲說:“思思真是咱們家的福星和財神呀,她這一進門,就給咱們帶來了三個多億的進項,夠咱們幹上三年了。東浩呀,你可是找對了人了,她就是一條龍尾巴。你有了她,你就是一條龍。飛龍在天,大吉大利呀。”


    盧美榮說:“東浩,今天晚上在家住吧。明天星期六咱們一家人去龍鄉坡峰嶺賞紅葉。”程東浩耷拉著眼皮不說話,孔思思說:“太好了,我最喜歡紅葉了,去年就去香山看了,可是那裏人好多啊。”盧美榮說:“咱們要去的不是香山,是北京猿人遺址,房山區周口店鎮黃山店村坡峰嶺,那裏的人少多了,還有便宜大柿子賣,特別好吃,我可喜歡了,去年我們去的時候,買了一大箱帶回來,放在冰箱裏凍上了,我一直吃到過年。那裏的紅葉不輸香山,重要的是人不是那麽多,看的很從容,怎麽樣?一起去吧。”孔思思拍著手說:“好啊,好啊。”看程東浩不吭聲,就挪了挪屁股,蹭到程東浩身邊,輕輕的晃著程東浩的胳膊,說:“東浩,去嘛。”程東浩說:“好吧。”孔思思抱住程東浩就在臉頰上親了一下,程書憲看了一眼程東浩,說:“我就不去了,老喬讓我去打高爾夫。”盧美榮說:“老殺才,不要殺風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程書憲說:“好吧,那我和老喬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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