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烏沉寨沒多遠,餘文就迫不及待地找個安靜的地方,開始將剛才學的用了出來,她凝聚的靈氣球裏,有很多的旋轉團組成,深淺不一、快慢不一,靈氣似乎更飄逸了,看的人眼花繚亂。


    “真是個境界迷,”金亮在給她護法,畢竟是大白天,而且離北海那麽近的地方,“也真是聰明,什麽都一學就會,看來這些天她的境界應該用一日千裏來形容了。”


    半小時不到,餘文就結束了嚐試。她很開心地跑過來,“今晚我教你這個方法,你根據你的理解,也嚐試一下,收獲可能會更大。”


    金亮點點頭,“你這些天是不是每天都收獲很大?”


    “那是,本小姐是天才,一通百通呀,這趟出來真是抵過以往三年,長見識了。”餘文的開心感染著金亮。


    兩人一邊趕路,一邊也在搜索沿途的村寨和祭台的遺跡,一路上成果不大,趕到第三個融冰祭的點已經是兩天以後的事情。餘文這幾天似乎還沉浸在對靈氣的體悟中,一路上經常獨自發呆,然後停下來,趁著人少就簡單地體悟一番。金亮也在餘文的指導下,對靈氣的感悟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隱隱約約中,金亮覺得離銘刻第一道丹紋不遠了。


    這個地方叫“臨雁集”,看布局有三個村寨組cd是麵海而建,因此房子都是朝西。左右兩個寨子相距有兩公裏的樣子,正中間的寨子向後退了一公裏左右,因此中間出現了一塊三麵被村寨圍著,一麵朝北海的空地。北麵的山比較多且高,能有這麽一大塊空地非常難得,雖然這塊空地的坡度有三十度左右,還是給人比較平整的感覺。


    看到金亮他們到來,這裏的人也是很熱情,邀請他們在這裏看融冰祭。餘文總是眉開眼笑的,對各種歡迎很是開心。金亮倒有些疑惑起來,熬盛的邀請,可以說是粟末的原因;韋青的邀請,可能是家鄉人的情懷;這裏雖然也是古東北人的後裔,這麽熱情,讓人有些警惕。餘文卻不以為然,她說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對方的熱情沒有惡意。


    離融冰祭還有一周左右時間,金亮他們也不可能一直等在這裏。聽說融冰祭要一整天,從早上的初升太陽,舉行開陽祭,中午的破冰祭,以及太陽下山時分的下海祭,都非常熱鬧。這點金亮能夠理解,在這個天寒地凍的地方,一旦可以正常打獵捕魚,是給大家帶來很大的希望,同時也需要一個熱鬧的節日,將冬日的慵懶和堆積出來的膘趕走,因此大家的參與程度非常高。


    金亮帶著餘文三個村寨都走了一圈,他還悄悄地用神識搜索一遍,這裏沒有發現古老的祭台,好像有三名薩滿法師,身上有韋青一樣的法力波動。沒有發現藤山左,這個人好像失蹤了一樣。問了村寨裏的人,他們也沒有看到過矮個子外國人。


    這裏有一位程法師,似乎感知到了金亮和餘文的不同,特意邀請去他家做客。家裏的擺設和韋青家的很像,金亮側麵問了下,怎麽如此喜歡外人觀摩融冰祭時,程法師倒是很實誠地說了:“首先就是熱鬧,這裏的人大家都認識了,有外人,大家的參與熱情會更高,會更加地想要表現。第二點嗎,”他笑了笑,有點難為情地說,“到時候會表演法術,能增加信徒,會讓自己覺得對神祇的忠心又有了提高,有利於修行。”


    餘文哈哈笑了起來,“以前有過這種情況?”


    “那是,見過法術的普通人,很容易成為信徒。”


    “那他們去其他地方看到了另外人的法術,又成為對方的信徒,怎麽辦?”


    “這沒有任何關係,增加信徒在於自身心靈的圓滿,我看到多一個信徒,我心裏圓滿一分,他後麵如何走向,又不在我心裏,因此我不會有缺憾。”程法師很認真地說,“還有,關於心靈的圓滿,有些人有百萬信徒也覺得自身不夠,有些人隻有一個寨子的信徒,心靈就已經圓滿,境界很快提升,都是常有的事,關鍵在於自身。”


    還真是不同的修行,不同的思路,凡人眼中確實是另一路神仙。


    金亮和餘文告辭出來,沿著冰麵快速到了西線的懸崖上,他們又在這裏附近開始探索有沒有古老祭台,希望還能發現巫器什麽的,已經連續幾天沒有收獲了。


    在西線,也方便他們修煉。這些天兩人都增加了修煉的時間,餘文進入到一個快速成長期。按照她的說法,金丹後期以來,從來沒有過連續這麽長時間,每天都不斷在銘刻丹紋,那種進步的喜悅,讓人迷醉。


    這些天,範先生那邊終於傳來了一些消息,九鳳的傳說和金亮他們推測的一樣,一點點明朗起來,確實有九種動物在傳說中都成為了九鳳。如楚國那邊,就有“鶴舞成鳳”的傳說。成群的鶴聚集在一起,集體翩翩起舞,一直持續幾天。後來看到其中的一隻,在不斷飛高過程中,鶴鳴清麗起來,鳳尾開始生長,羽毛上開始有彩色的翎羽出現,天降霞瑞,那個地方的靈氣會不同於周圍的充足。


    餘文想停下來專注於修行幾天,她整天都在體悟,不願起來。金亮就在附近給她護法,大部分時間也在她的邊上學習水屬性靈氣的各種變化。離融冰祭還有四天,兩人開始了安靜的修煉生活。


    這天海東青的叫聲有些著急,很快地飛回來,叫幾聲,又很快地飛上去,重複幾次,餘文和金亮不得不停下修煉。餘文用真元梳理著海東青的羽毛,它就咕咕地叫了幾聲,又飛起來盤旋著,飛向遠處,好像要指引他們什麽。


    兩人對視一下,祭起法寶跟了上去。海東青沿著西線的峭壁飛行,離他們修煉之地二十多裏外的懸崖上,有一個小小的洞穴,也就半人高的洞口,不仔細看很難發現。海東青咻地飛了進去,傳出來“啾、啾啾”的叫聲,又大聲又急促。


    金亮先一步懸停在洞口,發現裏麵還有一隻白色的海東青,靠在洞壁上,警惕地看著金亮,海東青在用嘴巴梳理著對方的左翅膀,那隻翅膀就一直張著,好像受了傷。


    餘文也到了洞口,發現了裏麵的情況,她的母性光輝一下大發,凝聚出水屬性靈氣球,慢慢地送進去,籠罩住兩隻海東青,寶藍色的光芒充斥了整個小洞,聽到了海東青咕咕的舒服叫聲。但是沒一會兒,就聽到了裏麵翅膀撲閃的聲音,白色海東青一點點向洞口過來,搖搖晃晃。餘文正想在有所動作,金亮製止了她,因為他神識中發現,這隻海東青居然緩慢地吸附火屬性靈氣。


    餘文把她的海東青叫了出來,抱在手裏。裏麵就白色海東青,因為離洞口很近,兩人發現這隻海東青的背上有一道金色的花紋,好像是連著兩隻翅膀的一條橫著的金色條紋。金亮凝聚出濃鬱的火屬性靈氣球,慢慢送進去籠罩著它,顏色並不是火紅,而是金黃,映照的整個小山洞金光閃耀。白色海東青在裏麵慢慢安靜下來,受傷的左翅膀還是會不時拍打一下,在金亮的神識中,並沒有發現那裏有傷口。他緩緩地伸出手,手指間學餘文的樣子,布滿火屬性的真元,有金黃色的流光在手指上閃動。白色海東青警惕地看著,不斷在金亮的臉上和手指上來回擺動腦袋,側著臉看他。


    手指碰到了它的脖子,純粹的火屬性真元送進它的羽毛,讓它一陣舒服,也發出咕咕的叫聲,安靜了下來。金亮將他抱出小洞,仔細地看了一下它的左翅,沒有任何發現。可是白色海東青的受傷又不是作假。他改用意念探知,發現了左翅根部有能量波動,那裏居然有一個陣法,牢牢鎖住了白色海東青的氣血和能量流轉。


    金亮將情況告訴了餘文,帶著這隻海東青回到他們修煉的地方,他需要時間來找到薄弱點並破壞這個陣法。


    金亮正在專注於破解陣法的時候,發現白色海東青的洞穴,有兩個人出現在那兒。是兩個西方人,都是滿頭紅發。其中一人拿著一件古怪的法器,像盾牌又像羅盤,懸停在洞口,疑惑地說,“應該是這裏,那個陣法在這裏的痕跡還在。”另一個嘴裏誦念幾句後,揮手浮現出一團火屬性真元,一進洞穴就嘭地一聲散開,很快又回複到一團,嗖地沒入他的身體。“水屬性靈氣,被哈佩家族的人搶走了嗎?”語調中滿是不甘。


    金亮終於找到了三個陣法的薄弱點,卻不太敢用真元去毀了它,怕白色海東青受傷。似乎知道金亮的躊躇,它“啾啾”地叫了幾聲,給金亮一個我不怕的姿態。金亮很是驚奇,用來易教的禁製法,水屬性真元在那幾個薄弱點上引爆了陣法。所幸無礙,白色海東青的雙翅張開,站著就揮舞起來,餘文的海東青也如此跑了過來,如同對舞。


    “這是哪裏的修行人員呢?”金亮覺得這種陣法很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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