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色微微亮,池月峰的弟子們都起了個大早,一切收拾停當之後,就一起來到靜月堂前的這片空地上,都等著玄葉師父出來之後,一起去太清峰。


    趁著最後的一點時間,大家聚集在一塊,三五成群,有說有笑,議論著即將舉行的五峰百年劍會。


    池月峰的弟子中,雖然隻有大師兄鄭守毅、二師兄李羽、還有蘇綺玉和齊泰四人有資格參加本屆劍會比試,但其餘池月峰的弟子也都為他們能代表池月峰出戰而感到由衷的高興,希望他們四人能一路過關斬將,戰勝同門的其它弟子,取得不俗的比試成績,這樣一來,自己做為池月峰的弟子,臉上也是大有光彩的。


    這次能入選參加劍會的蘇綺玉自然更是高興異常,臉上一直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倒是一點也沒有大戰在即的緊張,追著池月峰上的大師兄鄭守毅和二師兄李羽,問著各種各樣有關五峰劍會的問題,諸如參加這次劍會的弟子有多厲害?太清峰上又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又有哪些中土的名門大派出席此次的五峰劍會?


    當聽到大師兄鄭守毅說起中土的一些名門正道都會應邀前來,中土四大正道名門中,除了本門之外,還有隴北的天龍寺,遠在西域的鳳凰穀,東海之濱的煙嵐島,這些中土鼎鼎大名的正道支柱,都會派人前來觀看五峰山的劍會比試,另外,還有一些中土的散仙修士也會來一睹咱們這次的百年劍會!


    蘇綺玉聽著大師兄的介紹,眨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好奇地問道:“這是真的嗎?真的會有那麽多的人前來嗎?”


    李羽也在一旁點著頭,道:“玉兒,我們五峰山是中土的正道領袖,這些名門大派自然都會派人前來祝賀的,到那時,太清峰上,將雲集天下修真各派的高手!”


    這時,邊上一個年輕的弟子插嘴道:“這麽多人啊,那一定很熱鬧吧!”


    鄭守毅嗬嗬笑了一下,慨然道:“豈止是熱鬧,因為近幾十年來五峰山大力培植年輕弟子,據說此次參加劍會的人數比以前任何一屆都要多得多,可想而知,那場麵一定是盛況空前的!


    在邊上的一個年輕弟子便笑著央求他們倆,道:“大師兄,二師兄,等一下師父出來了,可要替我們多說幾句好話,讓我們這些弟子也跟你們一起去見識見識,也不枉在這裏修行了那麽多年啊!”


    “是啊,是啊,”旁邊的幾個弟子都應聲而和地道:“你們可別隻顧自己去參加比試,忘了還有我們這些同門師弟啊!”


    李羽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和大師兄會向師父稟明這個要求,今天會讓你們一同前去開開眼見的!”


    眾弟子聽了都喜笑顏開,個個臉上洋溢著興奮和期待的神色!


    李羽無意中向邊上一看,隻見齊泰也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邊上也圍著幾個弟子,想必這些弟子在向他說些恭維祝賀的話,齊泰的臉上雖然隻露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但在他的神情之間,得意之色自然是掩飾不住的。


    李羽笑著走了過去,客氣地拱手道:“齊師弟,這一次你能夠入選劍會,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齊泰也回了一禮,道:“李師兄言重了,我隻是一時僥幸而已,師父才給我這個機會的。”


    李羽笑道:“齊師弟太謙虛了。”


    一番客氣寒暄之後,李羽臉色稍稍有了一些凝重,道:“齊師弟,我聽說這一次參加五峰劍會的眾弟子中,倒真是出了幾個極為出色的後輩弟子,大家都在私下猜測著,不知此次劍會中誰能夠笑到最後,獲得這次劍會最終的勝者名額?”


    齊泰神色一動,表現出對這個話題的極大熱情,問道:“李師兄,你聽說到什麽情況了?”


    李羽笑著道:“這次劍會的大熱門人選,排在第一的,自然就屬於紫雲峰的楊玥了,十八歲竟修到了洪元境的第九層,還有長門太清峰的丁清逸大師兄,修到洪元境第七層,另外,長天峰的孫胥師兄也已修到洪元境的第七層,再加上落霞峰被人稱之為‘落霞雙劍’的聶氏兄妹也都修到了第六層,大都勢均力敵,這一次的劍會有可能是我們五峰山有史以來最為競爭激烈的一次了!”


    齊泰聽了這話神色有些遲疑,半晌才緩緩地道:“李師兄,那以你看來,誰最有可能奪得最後的桂冠呢?


    李羽沉吟了一下,才道:“呼聲最高的自然是紫雲峰的楊玥,但他畢竟年紀尚小,沒有什麽臨場經驗可言,到了比試的關鍵時刻,一切就很難說了,現在看來還隻是個很大的懸念,太清峰的丁清逸大師兄和長天峰的孫胥師兄都是修行近百年的弟子,道行深厚,在本門後輩弟子中也算是數一數二了,總之,這一次劍會的最終結果,還真是無法預料啊!”


    齊泰的臉色漸漸地變得難看了一些,他心裏估算著,自己要想在這次劍會中脫穎而出,看來也絕非易事了!


    李羽並不知道他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麽,剛才也隻是站在池月峰師兄的立場上,來提醒他一下,現在卻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倒有些怪自己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便輕輕地拍了拍齊泰的肩,道:“不管怎樣,齊師弟,在此次劍會上,我們都需要格外小心了!”


    齊泰麵色這才似乎和緩了一些,笑了笑,道:“多謝師兄提醒,我會注意的。”


    李羽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時,在他們的另一邊,蘇綺玉則剛剛離開她一直纏著的大師兄,走到弟子們的中間,一眼便看到,在眾多弟子的外圍,隔著眾人的歡聲笑語,站著三個有些寂寞孤單的身影。


    那三個人自然是池月峰上負責做雜役的大誌、小武和林小軼他們,因為沒有其它弟子關注他們,他們三個人在這種場合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蘇綺玉走了過去,來到林小軼他們的身邊,微笑著道;“小軼,你們等一會兒就坐在我的仙索上,讓我帶你們去太清峰上,大誌,小武,你們說好嗎?”


    小武聽了極是高興,笑嘻嘻地道:“真的嗎?嘿嘿,那就多謝綺玉師妹了!”


    蘇綺玉見林小軼臉上雖然浮現了一絲笑容,但眼神中仍然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苦澀之意,遂問他道:“小軼,你怎麽了?你不高興嗎?”


    林小軼嘴巴張了一張,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最後隻有輕輕地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了蘇綺玉師姐的關心。


    蘇綺玉見他心情很是低落,她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於是便找個話題讓他開心一下,便對他道:“小軼,你來這裏這麽多年,我也沒有好好地陪你出去逛逛,這一次去太清峰上,我一定帶你去一些好玩的地方,咱們痛痛快快地把那裏的美景看個遍,你說好不好啊?”


    林小軼將目光抬起來,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他麵前的蘇綺玉師姐,隻見她如芙蓉一般綻放的臉上,一雙明眸燦若星辰,嘴角帶著溫柔而婉約的笑意。


    林小軼已經很長時間也沒有這麽仔細地看著她了,想不到她現在竟然出落得如此美麗動人,就像自己初次見到她的那一天,讓自己內心有一種驚喜莫名的感覺!


    也不知怎麽,林小軼眼睛看著自己心中愛慕之人,心裏卻又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痛楚,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擊中一樣,胸前一陣酸痛,然後,這痛楚順著身體的脈絡向他的全身蔓延開來,他竟忽然感到一陣不自主的抽蓄。


    但他終於還是強忍了下這痛苦,不讓自己表現出半點的異樣,喃喃地開口道:“不……不用了,師姐,你是去那裏參加劍會比試的,不能因為我而耽誤了你的正事,我看不看這些景色,其實是無所謂的。”


    林小軼說完便低垂下頭,不敢再去看她一眼了。


    蘇綺玉沒想到他會拒絕自己,一時也愣在那裏。


    站在一邊的大誌和小武也看在眼裏,都覺得林小軼做得有些過份,人家師姐一片盛情,好心好意的,卻讓你潑了一盆涼水,他們都在邊上拉了拉林小軼的袖子,示意他別不知道好歹。


    但是,這蘇綺玉天性單純善良,並不知道此刻林小軼心裏的真實想法,還以為他對自己有什麽過節之處,她呐呐地問道:“小軼,你實話跟我說,我現在真的這麽令你討厭嗎?”


    林小軼聞聽此言,就知道蘇綺玉師姐一定是想歪了,他怎麽可能會討厭她呢?他就是討厭自己也絕不會對她有半點不敬之意的。


    林小軼慢慢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綺玉師姐,隻見她一臉無辜的表情,噘著嘴巴,眼眶有些微紅,眼裏竟快要流出委屈淚水的樣子,林小軼看了她這樣,心裏更是一陣難過,但又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隻好道:“師姐,我,我隻想讓你能安安心心地去比試,心裏不要有所記掛,更不要為了我而影響你的發揮。隻要是你參加的每次比試,我都會站在台下觀看的,我會為你喝彩鼓掌,在比試過程中,你可千萬要小心自己啊!”


    說完這句話,林小軼竟似乎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好像終於將壓在自己心頭的那些話說了出來,感到全身仿佛也輕鬆了許多。


    像是雨過天晴一般,蘇綺玉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點了一下頭,笑著道:“嗬嗬,這才是我的好師弟嘛!”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師父來了!”


    剛才還一片噪雜的眾弟子頓時都安靜了下來,紛紛轉身向主殿靜月堂的大門看去,隻見玄葉道長正緩步走出殿門,今天他一身嶄新的墨色道袍,手上也比平日多了一柄仙劍,那自然是他的成名法寶——“青蓮仙劍”!


    玄葉道長整個人看上去氣宇非凡,眼神間自有一種氣貫長虹的威勢,場中的眾弟子都被師父的這種氣勢所震撼,都愣在那裏怔怔地看著,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玄葉道長走到殿前的石階上,停下了腳步,向階下的眾弟子看了一遍,尤其是那幾個入選此次劍會的四名弟子,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們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他捋了捋額下長須,緩緩地道:“眾弟子們,現在我們就要啟程去太清峰上,參加這百年一次的五峰劍會,希望你們不要辜負了我的期望,能在這次劍會中取得一個好的名次,讓為師在本門的師兄弟麵前也好有一點麵子啊!”


    鄭守毅、李羽、蘇綺玉和齊泰等四人都已從弟子中走了出來,站在了前列,鄭守毅身為池月峰的大師兄,代表他們四人道:“是,請師父放心,我們一定竭盡全力,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玄葉道長點了一下頭,臉上隨即露出了平時很少見到的笑容。


    看到師父今天心情頗好,李羽向站在他身旁的鄭守毅看了一眼,鄭守毅也領會了他的意思,等到玄葉道長從石階上走下,來到眾弟子的跟前,鄭守毅和李羽兩人便一起上前一步,湊到師父身邊,兩人一起恭身行了一禮。


    李羽道:“師父,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同意才行?”


    玄葉道長轉過頭,問道:“什麽事?”


    李羽回道:“師父,此次劍會機會難得,其它的弟子也想跟著去太清峰觀看比試盛況,一來也是開開眼界,二來對他們各自的修行也不無益處,不知師父肯不肯答應他們一同隨我們前去?”


    此時,場中的弟子們都屏住呼息,一起瞪著眼睛看著師父的表態。


    玄葉道長並沒有過多考慮什麽,隻是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後道:“好吧,就讓其它弟子也一起去吧!”


    “哦——!”


    人群中爆發出了一片歡呼呐喊之聲,眾弟子都是歡欣鼓舞,一個個喜笑顏開。


    但還沒等大家高興著相互慶賀,耳邊似乎聽到師父還有話沒有說完。


    眾人的喧嘩之聲一下子便停頓下來,都眼巴巴地看著師父,不知道他老人家又有什麽額外的指示?


    隻見玄葉道長的臉上,已經恢複到了平日裏那副嚴肅的樣子了,他似乎想起什麽來了,看了眾弟子一眼,才慢慢地道:“負責峰上日常雜役的三個弟子就不必去了,他們沒有一點修行,去了也沒有什麽用處,就讓他們呆在這裏吧!”


    玄葉道長的這句話對別人來說不算什麽,但對於這三個弟子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當頭棒喝,讓林小軼他們三個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難道就因為他們比其它弟子修行差了些,就連他們一起去看看熱鬧的機會也要被強行地剝奪了嗎?


    這時是,池月峰的很多弟子都向他們三人投來同情的目光,看來這一次,這三個弟子是不能和大家一起去太清峰了。


    因為大家知道,玄葉道長性情嚴厲,說一不二,平常的時候總是不苛言笑,所以弟子們對他一直很是畏懼,不敢有任何忤逆的地方。


    然而,就在眾人一片沉默中,一個人竟站了出來,向玄葉道長道:“師父,你為什麽不讓他們一起去啊?他們修行雖然不好,但他們也盡力了,並沒做錯什麽事情啊,師父怎麽可以這樣不近人情呢?”說這話的正是蘇綺玉!


    池月峰的眾弟子中,也隻有她才敢這樣頂撞玄葉道長!


    玄葉道長麵色轉冷,哼了一聲,沉聲道:“修行不好就是弟子最大的錯事,他們身為五峰弟子,竟然在道法修行上一點進境都沒有,這樣沒用的弟子,也配跟大家一起去參加本門劍會的重大之事嗎?”


    玄葉道長說話聲音不大,但聽在眾人的耳中,卻一句句擲地有聲,一點也不容他人辯駁的餘地。


    蘇綺玉見師父動了真怒,也不好和他硬頂著,但還是輕聲地央求道:“師父,你就開開恩,讓他們也一起去吧!”


    這時,李羽也站了出來,和蘇綺玉一起勸道:“師父,念在他們這些年為峰上事務操勞,就……”


    沒等李羽說完,玄葉道長看了林小軼他們一眼,冷然道:“為師已經決定了,你們就不要再替他們說情了,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吧!”


    然而,蘇綺玉並不想就此放棄,仍開口道:“可是——”


    玄葉道長已經不由分說地打斷了她的話,怒色道:“玉兒,你難道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蘇綺玉一時語塞,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她怎麽也不明白,平時對她言聽計從、寵愛有加的師父,為什麽對林小軼他們卻這樣冷酷無情?難道就隻是因為他們修行太差的緣故嗎?


    她仍有些不甘心,皺了皺眉頭,想抱著最後的一點希望,走上前去,要追上正走向前去的玄葉道長,這時,不知是誰拉住了她的一隻衣袖,她回頭一看,正是林小軼,隻見他一臉的愁苦之相,想必心裏也是極為痛苦的。


    林小軼搖了搖頭,然後慢慢地放開抓住她衣袖的手,哽咽著道:“師姐,不……不要再為我們惹師父生氣了,我……我們不去就是了!”


    蘇綺玉聽出了他語氣之中的倔強和無奈,她也有些傷心,對於這個與她一起長大的小師弟,她一直沒能為他做過什麽,就連今天也幫不了他什麽忙。


    蘇綺玉心裏頗有些難過,低聲地道:“小軼,對不起,今天我不能帶你去太清峰了。”


    林小軼苦笑了一下,道:“師姐,沒關係的,我雖然不能去看你比試,但你自己一定要格外小心!”說到這裏,突然,他頭腦中掠過一個身影,心中沒來由的又是一痛,有了那個人,他擔心蘇綺玉師姐的安危好像顯得有些多餘了。


    蘇綺玉並不知道林小軼此刻心裏的想法,還以為他隻是不放心自己,想到這個小師弟一直以來似乎被命運捉弄著,現在又被師父這樣對待,她眼睛裏也止不住有了盈盈流轉的淚水,但她終於還是強忍了下來,澀著聲道:“小軼,那你自己也多保重啊!”


    此時,玄葉道長已走到池水邊,停下腳步,望著眼前這清澈池水,好像想著什麽事,但他背後的這些弟子們都不知道師父在想著什麽,片刻過後,他回過頭來,看著場中的這些弟子們,凜然道:“好了,我們出發吧!”


    說完,玄葉道長朝鄭守毅和李羽他們看了一眼,又道:“其餘弟子就由你們先帶著吧!”


    鄭守毅和李羽點頭稱是。


    玄葉道長也不再多說,法訣引處,隻見一道淡青色的光芒閃過,其實他並沒有祭起那柄“青蓮仙劍”,而是用真元之力凝化成劍芒,等到眾弟子再細看時,他已踏上青芒,向北麵破空而去了。


    鄭守毅和李羽見師父片刻間已飛出了很遠,便一起轉過身對著眾人道:“我們也走吧!”


    說罷,隻見場中劍芒閃處,鄭守毅那柄褐色的“少陽”仙劍,李羽的“寒星”仙劍都已經祭了起來,隨後,齊泰也將他的那柄“赤雲”仙劍祭起,一時,祭出的這些仙劍法寶橫在池子的上空,劍芒閃爍,把靜月堂前的一大片空地映照得流光溢彩。


    也不知道鄭守毅他們如何作勢,隨著光芒閃動,那些仙劍徒然間變大了許多,劍身也變得有數尺之寬,可容得下十數個弟子一起站立。


    鄭守毅、李羽和齊泰都各自選好了要帶去的弟子,一一將他們施法登上仙劍,不一會兒,大部分弟子都已經在仙劍上站好了位置,等待就緒。


    蘇綺玉看師兄們都已經要準備出發,她輕輕地歎息了一聲,才將自己的法寶“綠綾仙索”祭了起來,那仙索緩緩地停在半空之中,距離地麵隻有丈餘之高,那些剩下的幾個弟子生怕沒有位置,都爭先恐後的搶著攀上了仙索。


    蘇綺玉最後一個踏上仙索,她站在仙索之上,居高臨下,但仍是回轉過目光,向站在地麵上的林小軼看了一眼,仿佛有許多的話要叮囑,但她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千言萬語,此刻都化做了最後這深深的凝眸!


    鄭守毅見眾人已準備停當,招呼了一聲,便率先禦劍飛去,後麵的幾個也隨後跟上。


    耳邊幾聲風嘯厲響,眼前耀眼的光芒閃過,片刻之間,場上的這些仙劍法寶都已經禦空而去,等到塵埃落定之後,靜月堂前的空地上,就隻剩下林小軼和大誌、小武孤零零的三個人了。


    大誌和小武還抬頭向天空張望著,開始還能在空中看到點仙劍法寶模糊的影子,可轉眼間,便已經消融在了一望無際的湛藍天色之中了。


    林小軼無精打采地對他們道:“大誌師兄,小武師兄,我們進去吧!”


    大誌和小武應了一聲,然後兩人耷拉著腦袋,唉聲歎聲地跟著林小軼走進了靜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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