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那姑娘回去了?”


    “嗯!”


    看著兒子落寂的身影,安父放下手中的磚塊,拿出被壓得皺巴巴的煙,遞給安心,重重的吸了一口,散發濃濃的煙霧,繚繞在被生活壓抑得,隻剩下刀割的麵孔,黯然的心,迷茫的眼神,帶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就是安心。


    “都怪我沒用,都怪我沒用啊!”


    安心盡量擠出笑容,生怕自己的言語刺激到父親。


    “爸!走了也好,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她就像天空中飛翔的百靈鳥,她的歌聲隻能是在,樹葉的枝頭,湛藍的天空。”


    “我呢!就像在地上仰望天空的癩蛤蟆,我和她的相見是偶然,就像一不小心跳上枝頭的蛤蟆,百靈鳥雖然會因為它的勇氣而高興,為它歌唱,為它歡呼,為它停留。”


    “但,那就是一瞬間,就像花開的時候,燦爛輝煌。但是,總有凋謝的時候。當她回到自己的枝頭,湛藍的天空。找到她的夥伴,她的家人。很快,她就會忘記,曾經遇到的那個癩蛤蟆,因為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幾年,我們見過的悲歡離合,還少嗎?在血淋淋的事實麵前,愛情不過是一種幻想。”


    “可是,哎!”


    安父幽幽地歎息了一聲,安心連忙打斷道:“爸,您別說了。回家後,我會聽您的,娶個媳婦,讓她照顧您和媽,我呢!就當一名老師。每天陪在您們身旁,伴著您和媽一起便老,我們一家人安安心心地過著……。”


    “我多麽想看我的孫子孫女,多麽想聽他們叫我爺爺,可是,爸爸媽媽等不到這天了,留下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在世間,我們真的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心裏長歎一聲的安父,用布滿泥土的解放鞋,踩了踩地上冒著煙的煙頭,在安心的目光中,留下了一道的背影,背影中帶著不舍,帶著迷茫,帶著對兒子的愛。


    “安心同學,你什麽時候搬出去?我知道你家裏的事,但校有校規,你這樣,其他的學生效仿怎麽辦?”


    剛進宿舍,聽到話語的安心走了過去,習慣地將她手中塑料袋接過,扔到垃圾桶,走進來,笑道:“阿姨,您放心,我不會讓您為難的。多虧了您的幫助,我才能在這裏多待一年。”


    “哎!阿姨也不想為難你,最多這個學期,你一定得搬了,不然學校追究下來,阿姨也討不了好。沒吃飯吧!來和阿姨們一起吃。”


    “阿姨,我吃過了,您吃吧!我先上去了。”


    “哎!這孩子,命苦啊!”


    “誰說不是呢!好好的重點生,如果不是家裏的事,也不會……。”


    回到宿舍,見室友不在,壓抑不住的安心蜷縮在地,任由眼淚蔓延,在昏暗的房屋泣不成聲。


    外麵,剛下山的夕陽殘留著點點紫紅色的斑點,就在天空中,與水中的倒影慢慢重疊。在風的吹動下微,逐漸模糊不清,模糊的不止是湖麵,還有人心。


    “欣兒,欣兒,對不起,對不起……。”


    哭泣了良久,聽到宿舍外麵的動靜,安心連忙起身,跑到衛生間,清洗淚痕和身上的汙漬。


    出了衛生間,帶著滿臉的笑意看著歸來的室友。聽他們為一次團戰失誤而懊惱,為一次操作失誤而悔恨,為隊友出賣自己而喋喋不休。


    “哥幾個,你們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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