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門被一腳狠狠地踢開,一個警察衝進來大聲喊道:“都不許動!舉起手來!”


    接著又有兩個警察衝了進來,有人拿著警棍,有人拿著手銬,一個個趾高氣揚地大喊道:“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孟文天看著第四個大步走進來的警察道:“你們誰是為頭的?”


    不知道是孟文天的氣質鎮住了對方,還是因為對方也不想與軍人對撞,隻見最後進來的警察反問道:“你真的是解放軍同誌?”


    孟文天反問道:“你就是為頭的?好!”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份證件扔給對方,說道,“好好看看我的證件,然後把你們所長喊過來,我找他有事!”


    齊立新很是驚訝地看著孟文天,不知道他拿出的是什麽證件,更不知道他為什麽掏出來給警察:他不是山蓮集團公司老總的少爺,最多就是山蓮集團公司的幕後老板嗎?他能有什麽厲害的證件?最多就是山蓮集團公司的工作證吧?人家警察可不是山蓮集團公司的員工,他們怎麽會怕它,還不把它給撕了?


    那個警察一愣,但手將孟文天扔過來的證件往旁邊一撥,怒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不就是一個士兵嗎?打了人還要我們所長來,真事反天了……”


    孟文天冷笑著打斷他的話道:“你先睜開眼睛看看證件,看清楚了再說話。如果你看完了還覺得要抖威風,你再抖,免得等下後悔。”


    警察見孟文天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心裏不由有點發虛,猶豫了一下,一邊彎腰撿起自己剛才撥掉的證件,嘴裏一邊嘀咕道:“看就看,我還怕看……,啊——,警……”說出這一個字之後再也不敢說了,兩隻眼睛瞪得如牛卵似。


    良久,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這個警察走到孟文天跟前啪地立正敬禮:“首長好!我們正在進行……進行公務,請指示!”


    孟文天嚴肅地說道:“剛才我說的話記住了?”


    警察看了孟文天一眼,但隨即大聲道:“記住了!我們馬上執行,保證完成任務。”


    孟文天揮了一下手,讓他們離開,接著跟著警察們一起出了門。


    外麵還有還有一名警察,鄰居們遠遠地站著看熱鬧,其中不乏露出同情神色的人。


    那個被打的女人也站在那裏,神態很是囂張。


    她和鄧萬民一家三口人一樣,以嘲笑的目光看著,等待著孟文天、齊立新、齊蜜被手銬銬著出來,還準備他們銬著手銬帶出來的時候過來再好好嘲笑一番呢。


    雖然她知道孟文天等人是軍人,警察終究不能把他們怎麽樣,但對方現在因為沒有穿軍裝,給她們銬上手銬警察沒什麽麻煩。等一下再放掉,多少能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多少能出一出胸中的惡氣。


    可是,她很快就失望了。


    因為無論是齊立新還是孟文天,都堂堂正正地走出來,兩人的腰杆挺的筆直。反而是幾個衝進去的警察有點點頭哈腰的樣子,特別是為首的警察,看到被踢壞的門,臉上還有一絲明顯的慚愧和擔憂。


    “怎麽回事?”那個女人傻了,直瞪瞪的看著這一幕。


    鄧萬民夫婦也傻了,不相信的看著,目光在警察、孟文天和身邊的女人身上來回掃描。


    鄧香梅畢竟年輕,又沒見過什麽世麵,見到齊立新、孟文天啥事沒有,急了,大聲喊道:“警察同誌,他們是壞人啊,你們怎麽不抓他們?快抓啊!快啊,等下他們跑了,你們怎麽辦?”


    孟文天沒有理她們,他對齊立新道:“齊立新!”


    “到!”齊立新異常嚴肅地朝孟文天立正、敬禮。


    孟文天用平常的聲調吩咐道:“協助警察把鬧事的人帶走,別讓他們在這裏弄壞了大家的心情。”說到這裏,他對那個帶隊的警察說道,“對了,麻煩你幫我通知一下你們縣局局長以及縣政斧辦主任到縣政斧招待所,我有事找他們商量。”


    帶隊的警察目瞪口呆地看著孟文天,問道:“你讓我通……通知他們?”


    孟文天說道:“通知不行?那我就命令他們過去!三十分鍾之內必須到達縣政斧招待所等我!……,別磨蹭了,去吧!”


    警察還在嘀嘀咕咕地說孟文天證件上顯示的級別似乎不夠,還達不到隨時通知縣政斧辦主任和縣警察局局長的地步,但看到孟文天犀利的目光後,他就隻好轉身離開了。


    雖然孟文天的警銜比縣局局長的高一個等級,但縣警察局局長的權力卻是這一級別最大的,算是一方小諸侯,手下可是有上百號警察,隻有市局局長下命令,他才會無條件地執行,就是市局副局長的命令,他也未必肯聽,更何況孟文天的警官證上隻有警銜沒有實權,怎麽可能命令堂堂的縣局局長,怎麽可能命令縣政斧辦主任?人家可是地方上的領導,根本不歸警方管。


    那個帶隊的警察心道:“既然你這麽堅持,那我就幫你說,至於他們去不去縣政斧辦招待所,那就不是我所能控製的了。”


    雖然警察們質疑孟文天的權力,但他們對孟文天有關帶走鬧事的人的命令卻是執行得很堅決,特別是鄧萬民一家三口,明顯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抓他們根本不用承擔任何後果,所以他們出門之後立即如狼似虎地衝向鄧萬民一家,二話不說就將他們三人戴上了手銬。


    然後,兩個警察相視一眼,也衝到馬偉昌的母親麵前,將那個幾乎癡呆了的女人戴上手銬,將她塞進警車。隻不過,警察們還是不看僧麵看佛麵,對她的動作遠沒有對待鄧萬民一家那麽粗魯,而且在警車上還給她留了一個位置。


    馬偉昌的母親和鄧萬民一家三口眼睛瞪得大大的,都懵了:這……這……怎麽回事?那個小子難道是軍官,而且是高級軍官,警察都不管惹?


    “啊——”周圍的鄰居們也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當孟文天轉身返回家裏的時候,家裏的人都以敬畏的目光看著孟文天。


    齊蜜訕訕地畏畏縮縮地說道:“小孟……孟同誌……孟首長,這……我們……真是謝謝你,你……”


    語無倫次,都不知道如何稱呼孟文天才好。


    孟文天搖手道:“一家人不說兩家子話。我是齊立新的同事,跟你是同輩的人。對了,你妹夫叫馬偉昌吧?你去把他找來,帶他到縣政斧招待所,我有話要問他。”


    齊蜜連忙說道:“好的,我馬上去找。他今天應該就在家裏,我能找到他。”


    等齊蜜走後,孟文天又對齊立新說道:“你把你表姐齊甜喊出來,我有話跟她說。”


    實際上,齊甜已經站在臥室門口,如看天神一般看著他。聽了他的話,她連忙走到孟文天麵前,膽怯地問道:“你找我?”接著,她又說道,“剛才謝謝你。”


    孟文天說道:“不必謝我,路不平有人踩,我隻是打抱不平,是他們那些人做的太過分。你先坐下。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讀過中專?在哪所學校?學的是什麽專業?現在找到意向性的工作單位了沒有?”


    齊甜細聲細氣地老實回答道:“我高中畢業後沒有考上大學。而他……馬偉昌考上了中專,就是浙建省郵電學校,他聽到學校招收一批高考成績接近中專錄取線的自費生,就替我報了名,他還替我交了一部分錢,我又纏著我爸爸媽媽湊了一筆錢,就去上了那個郵電學校,學的是程控交換機專業。因為……因為我是自費的,沒有學校的正式畢業文憑,學校也隻負責推薦就業,所以我找了好幾家單位都沒有用,人家不接收我。”


    孟文天問道:“你和馬偉昌高中就談戀愛?……,你在郵電學校學了幾年?”


    齊甜慚愧地低下頭,然後抬頭回答:“三年。”


    孟文天問道:“你成績怎麽樣?”


    齊甜又羞澀地低下頭,就在孟文天以為她慚愧自己隻忙於談戀愛而學習成績不好時,她卻說道:“我從第二學期開始,一直就是班上的第一名,每一個學期都獲得了學校的一等獎學金。”


    孟文天一愣,問道:“一直是第一名?……,你有證明、證據嗎?”


    齊甜羞澀地說道:“有的。不過……,我都放家裏了。……,我說的都是真話,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我的班主任,我有他的電話。”


    她的母親插言道:“孟幹部,她說的是真話,我女兒的成績真的好。對了,甜甜,你這兩天不也在看書嗎?把你的筆記拿給孟幹部看看。”


    說著,她自己就衝進剛才齊甜呆的臥室,從裏麵拿出一本書和一本筆記本。


    孟文天接過她遞過來的筆記本認真翻看起來。


    齊立新和他的父親、爺爺、伯伯都不解且期盼地看著孟文天。


    孟文天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看得出這個女子的細心與認真,筆記本上寫的字很清晰、很工整,雖然沒有老師批閱,但記得都一絲不苟。


    孟文天稍微翻了翻,然後將筆記本還給了齊甜的母親,再轉頭對齊甜說道:“你想到郵電部門工作?……,電信和移動這兩個單位都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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