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感冒中,掙紮著寫完了這章,希望大家喜歡。)


    當天下午,在庭院大道上巡邏的王國軍部隊,突然發現有三艘來曆不明的戰鬥飛艇,出現在格蘭賽爾地區的上空。


    三道黑影在陽光下掠過巡邏士兵的頭頂,朝著格蘭賽爾城區的方向而去。看著拖著長長的尾煙飛向格蘭賽爾市區的時候,這支從雷斯頓要塞出發,沿著庭院大道在格蘭賽爾地區內巡邏的部隊,凝視著三艘赤紅色的戰鬥飛艇掠過他們的頭頂,一臉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沉默著。


    而後,直到戰鬥飛艇呼嘯著消失在綠蔭的盡頭,那些在要塞裏對飛艇的起飛降落司空見慣的士兵才恍然大悟,跌跌撞撞的朝著市區的方向趕去。


    同時從庭院大道另一個方向趕往格蘭賽爾市區的,還有巡回王國,從蔡斯方向來的艾絲蒂爾等人。意識到那三艘戰鬥飛艇的方向是市區,他們也加快腳步,馬不停蹄的趕往已經響起戰鬥的聲音的格蘭賽爾。


    但是,他們的腳步,卻沒有快過執行者們的手起刀落的速度。


    “嗬嗬……做個好夢吧。”


    露西奧拉揮舞著紅扇,在一片紛紛揚揚的桃花雨間,紅扇猛然高速旋轉,紅色鬼火般的旋風,卷動著夾雜其中的桃花瓣,變成了一片火紅的噩夢,將前來阻礙的戍衛部隊的士兵,拖入了夢魘中無盡的甘甜幻境。


    “真是的……太不禁揍了。”


    一個小隊,數十人的戍衛部隊士兵,數十把上了刺刀的導力槍。


    麵對著一個個長著一張如臨大敵的臉的士兵,瓦魯特輕蔑的一笑,在陽光下明晃晃的刺刀前點燃了一根香煙。


    嗯,香煙真是美味。


    一拳,兩拳。


    好不禁打的稻草人,輕輕的挨了兩下就飛了出去。聽說王都有很難搞的親衛隊,瓦魯特覺得他們不要比這些沒什麽價值的雜魚來得更無趣就好。


    所以為了趕快去和那些素有「王室」利劍美譽的親衛隊廝殺一番,瓦魯特選擇了一口氣用鬥氣炸掉眼前這些雜魚。


    嗯,香煙好美味。


    “好悠閑的人呢。”


    已經有對稚嫩的臉蛋猶豫的人。


    那張看起來十分稚嫩的臉蛋,怎麽看不可能是成年人應該有的模樣。


    麵對那張可愛的臉蛋,已經有幾支明晃晃的刺刀收起了攻擊的角度,幾張猶豫的臉麵麵向覦。


    接著,與那嬌小的身軀形成巨大反差的金色鐮刀,隨著狡黠的身軀一閃即逝的影子,「呼」的一聲,一陣類似鐵棍空揮的聲音回轉著,鐮刀的鋒芒化作模糊的幻影掃過一片空氣,滿地流動的暗紅色血液。


    披著誘惑外衣的烈風,玄然舞動。明豔的花瓣飛舞的瞬間,無數利刃飛沙走石。


    違背常理與法則的鬥氣,近距離發射的炮彈一般的重拳,霎時間溫熱的血**天飛舞。


    猶豫的刹那掃過幻影的鐮刀,月牙般的刀影一閃即逝,被斬斷的知覺茫然啞矣。


    “………………啊。”


    隻是扭動妖豔的身姿,輕輕的舞動了幾下血紅的折扇。隻是胸有成竹的點了支香煙,在香煙還沒燃盡的時刻血肉滿天。突然跑過來像捉弄似的揮了一下鐮刀。數十人的守備隊,在執行者們彈指一揮間,悉數倒下。


    製服上,突然被鮮血的顏色染開。宛如一朵玫瑰,汲取了肉體的養分,在肉體上煥發出生命的活力。


    不知道胸前為什麽會被開一個洞的守備隊軍官,茫然的低著頭,俯視著胸前的血紅,全然忘了還有四頭無法用常理來揣測的怪物存在。


    “如地獄般甘甜的噩夢啊……”


    白衣男子,背對著滿地屍體中,最後一個即將死去,卻仍站著的軍官,孤芳自賞自己的美學,撒出一把妖豔的玫瑰花瓣。


    ※


    “(喂,搞錯沒有,他們這個時候進犯王都?!)”


    甲板上擊退敵人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後,傑克又回到了他原先住的那間單人間,利用自己分到的「零力場發生器」,通過特殊的頻道聯絡了艾南。


    原本是想確認艾絲蒂爾他們的情況,結果卻碰上了這種事。


    “(嗯……雖然不想這麽說,但是情況卻很糟糕。除了四名執行者之外,還有很多的紅衣士兵和戰鬥機器……)”話筒那一頭的艾南,語氣嚴肅的說道。


    就在剛剛,一些紅衣士兵闖進了協會,威脅艾南說出有關王城的事。但在艾南巧妙的交流技巧,誘導他們即便是遊擊士也不可能完全掌握王室的全部情報,他們才善罷甘休,沒有找他和在協會裏避難的群眾的麻煩。


    “(………………情況如何?)”傑克明知故問的問了一句。


    “(不容樂觀。市區裏王國軍和那些紅衣士兵、戰鬥機甲的戰鬥還在繼續,而那些執行者,我想他們應該是直接前往格蘭賽爾城了吧。)”


    艾南說的是真的,話筒裏艾南的聲音,被像是什麽東西燃燒時發出的劈啪聲,以及連續不斷,忽大忽小的槍聲與嘈雜的人聲諸多可以被判定為噪音的聲音幾乎蓋了過去。


    傑克沒辦法忽略那些幾乎把艾南的聲音壓下去的噪音,有那些噪音在,再傻的人都知道話筒那一頭的世界發生了什麽事。


    從艾南的描述來看,執行者帶領大量的強化獵兵和戰鬥機甲入侵王都的目的,傑克稍微想想都能知道。


    在這種結社占優的大局下,會發生什麽事都不奇怪。所以,一開始傑克並沒有感到驚訝。而是因為這種事來的如此突然,令他感覺到手足無措,猝不及防。


    現在的他,遠在遠離王都海麵上的「埃爾賽尤」裏,即便他想去幫忙,這也是不可能的事。


    突然身體劇烈晃動了一下,差點因站不穩而摔倒在地。


    接踵而至的,是上方傳來的連續不斷的槍聲,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刺激聽覺最難受的地方的呼嘯聲,讓傑克再一次把手伸向放在桌上掛著武器的武裝皮帶。


    “…………我這裏的情況也不太好,沒辦法幫忙了,抱歉。”


    “是嗎……”


    “不過,現在艾絲蒂爾他們應該差不多趕到王都了,這麽大的動靜他們一定會出手幫忙的,你放心,現在的艾絲蒂爾可不是我們最初見到的那個黃毛丫頭了。”


    傑克一邊綁好拴著反曲刀與等候指令的女武神的皮帶,一邊對艾南說道。


    “原來如此,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艾南輕鬆的笑道。


    雖然不知道這個青年為什麽會如此自信的說出這樣的話,不過,如果他是卡西烏斯所信賴的人的話,那就一定沒問題的。


    “你也多加小心,願女神保佑!”


    切斷了通訊,傑克將公事箱塞回床底。


    但是在塞回床底前,他吃力的從公事箱裏拿出了一支肌肉興奮劑。


    已經快要失去知覺,被厚厚的繃帶纏著的左手,正虛弱的勃動著,仿佛在渴求力量的渴求著傑克右手上的肌肉興奮劑。


    奮力的將幾近無力的左手甩上桌麵,右手填滿了透明色液體的針筒,猛然紮下。


    “可惡,給我醒過來!”


    瀕臨死亡的左手,隨著注射器的推進,緩緩的握緊有力的手,盤根錯節猶如樹根的每一條血管、筋脈,像要掙脫繃帶的束縛,在髒兮兮的紗布上凸出樹根一般的痕跡。


    再一次回光返照的左手,抓起桌麵上的戰術導力器,傑克踢開礙路的凳子,朝著門外激烈交戰的甲板上衝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大地上,古老的長城背後,觸目驚心的黑色硝煙,如同烏雲一般籠罩著天空,最後彌散在更高的天空。


    空氣中彌漫著的硝煙味,勾起了十年前還未冷卻的記憶。


    遠處的槍炮聲,同硝煙纏綿在一起,傳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遮天蔽日的硝煙,遮斷了光線,漫天硝煙下,昔日美麗的王都,如今在火光與灰煙和鮮血中的慘狀,簡直就是戰爭洗禮後悲慘的模樣。


    “真是觸目驚心……”


    每一個經曆過那場帶來痛苦回憶的戰爭的人們,見到這般場景,都會不由自主的發出這般心聲。


    衝天的火光,掩映著街道兩旁虛虛實實的建築。在暗紅色的火光下,地上建築物搖曳的影子被火光掩映得猶如披上一色黑紗完成的視覺反差,遮天蔽日的漫天硝煙下,道路上隨處可見戰鬥過的痕跡,奄奄一息的士兵,以火光為背景,以濃鬱刺鼻的硝煙為證據,告訴人們這裏就是戰爭的存在。


    王都格蘭賽爾,變成了觸目驚心的地獄。


    沿著筆直的王都大道前進,在結社獵兵與戰鬥機器人的埋伏下,這條原本可以靠腳走完的王都大道,此刻卻是充滿了戰爭的荊棘,與漫長的焦躁感。


    也仿佛是刻意拉長了這條筆直的道路,能夠分散注意力來聆聽四周此起彼伏的槍聲、爆炸聲、業火無情的吞噬一切的咀嚼聲。


    “「噬身之蛇」……到底動用了多少兵力來對王都下這樣的狠手?”


    揮舞著沉重的鐵塊砸開一個又一個戰鬥機器人,沐浴在火光中的阿加特,目睹著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場慘劇。


    沒有人回答。


    ※


    迪斯特海上,一場在海岸邊看到,隻能感歎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戰鬥,正在浩瀚的大海上的一角激烈的進行著。


    令人眼花繚亂的彈幕,以一個停泊在海麵上的點,朝著天空擴散開來。


    在眼花繚亂的彈幕中,幾道來回穿梭但軌跡,在密集的彈雨中靈活自由的穿梭著,不停的撒下更加密集的彈網,不停的在各種位置上種下幾朵怒放的紅蓮————伴隨著沉悶的爆炸聲。


    埃爾賽尤上,因為導力停止的緣故,留守的親衛隊員們,隻能動用儲備的火藥式兵器。而且從中央工房運來的支援很快就消耗完了,基本上運輸隊冒死送來的彈藥,能維持的時間不出半小時。


    即便是手持兩把有「零力場發生器」和運氣加持的傑克,在習慣性的對著天空傾瀉一番密不透風的彈幕後,「瓦爾基裏」和「桑德洛特」力的導力,在傑克以密不透風的彈幕勉強擊落了一架,擊傷了數架的戰果下,所剩無幾。


    但現實的情況是,在埃爾塞尤上方逐漸變得稀疏的彈幕中,還剩幾隻人形兵器如同獵食的蒼鷹一般,俯衝,傾瀉彈雨,或者是扔下幾枚飛彈在白色巡洋艦周圍炸開絢麗奪目的紅蓮。


    一枚飛彈以詭異的軌跡從天空中飛來。


    就在那一刻,傑克注意到了這枚宛如突入進行到一半的宴會的不速之客,本能的驅動神經高度緊張狀態下的身軀,朝著已經計算好飛彈爆炸時不會影響到的死角衝去。


    “快躲開!”


    沒有忘記大喊一聲,雖然和尤莉婭中尉小有過節,傑克卻沒有忘記這些現在與他是同一條船上的夥伴。


    “轟!”


    飛彈提前爆炸了。頭頂上,從黑色的濃煙中噴出,盛開,擴散的紅蓮,伴隨著一聲盡在咫尺的震耳欲聾的巨響,海嘯般的起浪推了埃爾塞尤一把,同時也將還沒反應過來的親衛隊員震開,將躲避過程進行到一半的傑克,強行改變方向垂直推向了原來的方向。


    幾名隊員被炸傷,尤莉婭中尉略受輕傷,還有幾名隊員在被突然炸開的氣浪向後推的時候,飛出了埃爾塞尤的甲板。


    “……別太瞧不起人了!”


    強忍著撞在堅硬的甲板上的痛疼,傑克猛地跳了起來,早已被碎片劃傷的臉緊繃著肌肉,握緊雙槍,扣下扳機。


    手中兩朵火焰玫瑰中,傾瀉出狂暴的彈雨,宛如不達複仇之目的就不罷休的意誌一般,在閃爍的火光中,子彈遵循主人的意誌和想象,密集的彈幕交匯,纏繞,最後在那段距離中間,化作長出發出聖光的潔白羽翼、身披殘缺鎧甲的女武神,鋒芒指向那台俯衝而下的戰鬥機器人。


    「德爾基昂」,那台外形和報告中提到「幻想樂曲」一模一樣的機器人,被穿過過身體,潔白如羽翼一般的鋼翅斷裂,拖著長長的黑煙掠過傑克的頭頂,呼嘯著紮進身後的大海中,爆炸。


    此時,「瓦爾基裏」和「桑德洛特」力的導力已經消耗殆盡。


    沉著冷靜的迅速召回暫時無法作戰的女武神,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紅布,像鬥牛士輕輕一抖,再如火中取栗般從翻轉的紅布後取出原本不存在的「葉卡捷琳娜」。


    “西方發現三架敵機高速接近!”


    一名親衛隊員一邊喊道一邊射擊,所有的人頓時麵向西方,同時對準天空,朝著三架高速俯衝而下的「德爾基昂」持續射擊。


    “堅持住,至少也要堅持到「零力場發生器」的進一步研究完成!”


    “是,長官!”


    在尤莉婭中尉的號令下,已經傷痕累累卻仍然以頑強的意誌繼續作戰的親衛隊員們高聲回應,一同防禦正在俯衝而下的敵機。


    盧安的港口,卡西烏斯在一隊士兵的警衛下,乘上了快艇,朝著那邊戰鬥的聲音此起彼伏的方向駛去。


    ※


    在穿過經曆了戰爭一般的市區,艾絲蒂爾等人擊退了攔路的敵人,順利抵達王城。


    王城那座頗有曆史,至今還隻能靠人力打開的城門,按理說應該堅硬到連炮彈都打不穿才對。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麽,卻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撕開。


    在滿城業火中搖曳的王城,看上去很可憐,令人感到莫可名狀的惋惜。


    就像被徒手撕開一般,破碎的城門,變成了稀碎的瓦礫,躺在格蘭賽爾城門前的大理石橋旁,堆成了幾座大理石的小山,隻剩幾塊沿著城門的邊角嵌在原位的殘缺,格蘭賽爾城玄關的慘狀一覽無餘。


    “好可怕的招式……”看著被撕成碎片的大理石城門,艾絲蒂爾很快就明白了這樣的慘狀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做到。


    “那幾個人裏,除了萊維……能做到這樣的,恐怕隻有……”


    當聽聞傑克與瓦魯特對陣的時候,結果卻是意料之外的兩敗俱傷,約修亞原本還疑惑是瓦魯特的水平不抵傑克,還是他的水平根本就退步了,在明白王城大門被破壞的原因後,他肯定瓦魯特一定有在放水。


    「寸勁」……泰鬥流的終極奧義。


    正如艾絲蒂爾所感,那是一種想到可怕的招式。招如其名,也是相當抽象的概念。簡單的來說,可以解釋為「濃縮就是精華」的招式,像這樣把鬥氣濃縮打入需要被破壞的物體內,從內部開始破壞就比從外部強攻來的要更容易得多。


    被這種可怕的招式帶來的震撼所震驚,如此強行破壞城門,他們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


    但更讓人在意的是,他們想抓走當今的利貝爾公主與女王,究竟有什麽樣的目的?


    王城的玄關裏,橫七豎八的躺倒著奄奄一息的親衛隊員。在他們身上各種不同的傷痕,就足以明白剛剛這裏發生了什麽。


    瞪大卻無限空洞的雙眼,不停的吐著白沫,就像剛剛從凶夢裏爬出來的一般。


    某處凹進去,違和感滿滿的肉體。


    血腥赫然的傷口,從身體的這裏,到那裏,被強行撕扯開來一般的巨大傷口,鮮血遍地。


    就連那個胖公爵也是,誰都沒想到這個胖子公爵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種他根本不可能出現的地方。


    細眼睛的老人跪在地上,戴著潔白手套的手握著已經斷掉的劍。在他身旁,是和那些親衛隊員一樣奄奄一息的杜南公爵。


    “我……終究還是老了啊。”


    從下往上仰視著從城門外衝進來的艾絲蒂爾幾人,仰天悲憫的長歎了一聲。


    原?王室親衛隊大隊長,菲利普?雷納德,因為身體的原因,沒能做到自己的職責所要求的事。


    ※


    海上的戰鬥越來越艱難,對於「埃爾賽尤」上的人而言。


    儲備的彈藥耗盡,傷員越來越多,可以投入戰鬥的力量也越來越少。


    飛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騙取槍彈,戲弄地麵上飛不起來的人類的「德爾基昂」,數目也越來越多。


    「埃爾賽尤」上的戰果,幾乎是用不合理的損失換來的戰果。最後,在儲備力量耗盡的那一刻,局勢呈現一邊倒的陣勢,人類即將招架不住飛在天空中機器的攻擊。


    “子彈耗盡!”


    “我這邊沒有子彈了!”


    “第二小隊,彈藥告急,請求支援!”


    尤莉婭中尉的耳畔回蕩著同僚們的呼救聲與彈藥耗盡的報告聲,在耳朵裏變得越來越刺耳,難以磨滅。


    急劇變小的槍聲,漸漸開始稀薄的彈雨,越來越多請求支援的聲音,越來越多的同僚在身邊倒下,尤莉婭中尉也越來越感到焦急和迷茫。


    “…………這恐怕是親衛隊成立以來,所麵臨的狀況最艱難的一次吧。”


    連續不斷的槍聲,變小,稀疏零星,最後消失殆盡。


    籠罩在埃爾賽尤號上方的彈幕,開始出現缺口,最後迅速的土崩瓦解,消失殆盡。


    天空中,數台已經明白下方位置的人類已經毫無招架之力的「德爾基昂」,改變原本為了躲避彈雨而設定好的軌跡,一頭紮下,高速俯衝下來。


    又一輪的彈雨和飛彈之雨,埃爾賽尤所受到的傷害與摧殘,在那些以天空為背景變成剪影的機器人的呼嘯俯衝下,達到了巔峰。


    一台「德爾基昂」,俯衝下來,穿過已經土崩瓦解的彈幕,落在埃爾賽尤的甲板上,白色的鋼翼發出幽藍的光芒,閃耀著。張開雙臂,掃過甲板,在重量壓倒「埃爾賽尤」傾斜的瞬間,一隊隊員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被「德爾基昂」掃來的手臂一下子掃入了大海之中。


    與此同時,像得到了集體作戰的命令一般,飛在空中的機器人,瞬間改變了原本的作戰方式,呼嘯著飛向遠方,拉出長長的白色飛機雲。


    天邊數道平行的潔白軌跡,纏繞,交匯,在藍色的天空中打結,最後慢慢的模糊,消散,又變成平行的潔白軌跡朝著這邊飛來。掠過已經沒有彈幕的埃爾塞尤上方,傾瀉下死亡的大雨。


    在狂暴而密集的彈雨,飛彈炸開掀起如颶風一樣的氣浪中,尤莉婭中尉,扔掉已經變成一堆廢鐵的火藥式機槍,抽出掛在腰間的長劍,衝向正在甲板上大肆破壞,威脅所有人生命的「德爾基昂」。


    “無禮之徒,速速退散!你們可知這艘高潔之船的身份?!”


    從天而降的彈雨,似乎真的變成了真正的大雨。


    在所有人驚慌失措的尋找掩體時,尤莉婭中尉,迎著迎麵飛來的死亡之雨,握著那柄長劍衝向「德爾基昂」。


    “真是亂來……”


    正在換彈夾的傑克,看見尤莉婭不要命的一般衝向根本就不可能以肉身之軀戰勝的魁梧機甲,還有幾個在彈雨中冒著可能被打死的隊員把頭伸出掩體大聲阻止中尉的情景,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然後,他也不要命的把手中的步槍扔下,拔出反曲刀,追向尤莉婭的背影。


    ※


    空中花園裏,女王宮前,親衛隊留守的隊員,在四名執行者的麵前排開陣勢。


    盡管對方是以一己之力,突破了城門,玄關同僚的防守來到這裏的敵人,但是,隊員們以親衛隊之名起誓,保護好他們身後女王宮內的陛下與公主,要向這些恐怖的敵人展現出親衛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然而這份氣勢和決心,還沒有展現出來,就被這些可怕的敵人粉碎在了他們的心中。


    ※


    想起科洛絲對尤莉婭的感情,傑克隻是覺得,那是一種他無法理解的主仆之間的感情。


    尤莉婭如此拚命的身影,傑克隻是覺得,明明還有更好的方式解決問題,為什麽尤莉婭偏偏選擇了這種方式,幾乎要以生命作為代價而換取這艘船的安全。


    因為科洛絲的緣故嗎?


    他有些好奇,也很想從尤莉婭的口中知道她為什麽對王室的衷心可以衷心到這種他無法理解的地步。


    “(……真是危險,就沒有考慮過更好的辦法來解決問題嗎?)”


    傑克衝到「德爾基昂」的另一側,分散了「德爾基昂」一部分的機能,尤莉婭那邊也總算輕鬆了一些。


    廢掉的手臂,因為打了「肌肉興奮劑量」的關係,總能感覺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刺痛。因為劑量的關係,傑克的大腦裏,也開始回響著令人感覺到刺痛的耳鳴聲。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忍下來了。


    因為不想看到科洛絲因失去了尤莉婭而哭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英雄傳說:烏之軌跡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上車的浪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上車的浪人並收藏英雄傳說:烏之軌跡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