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國家大事,皇帝的兒女情長似乎都在那若的身上,眾人紛紛議論,這個主子是否會一躍成為她的頂頭上司,或者與貴妃平起平坐,又或者登上那個秦心雪期盼了許久的位置。


    當然,這隻是眾人在閑暇之餘的嚼舌根,女人多了難免是非多,是非多的地方,小道消息和緋聞就比較多。


    她這個錦雲宮,倒是幹淨得很,沒有皇帝的地方,果然一派的清淨,可日子久了,顔溪也慢慢的厭惡了這樣的清淨,偶爾在炎炎夏日的某個時刻或某個夜晚,也會分外的思念。


    說實話,若不是在這封建時下,她恨不得就穿著肚兜和短褲在外麵躺著乘涼,沒辦法,隻好鬆鬆垮垮的穿了件薄裙,可以的敞開了胸前的幾顆扣子,仍是覺得很熱。


    離雪在一旁輕輕的揮著扇子,道:“娘娘稍安勿躁便沒那麽熱了。”


    顔溪抬頭瞧了她一臉的平靜,不解道:“你就不熱嗎?”


    離雪搖搖頭:“奴婢不熱,這已經比以往好多了,奴婢以前在廚房裏做活兒的時候,可比這個熱多了。”


    果然,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啊。


    顔溪突然想到了什麽,望了一眼漸漸落下去的夕陽,起身道:“走。”


    離雪不知道她要去哪裏,但還是乖乖的跟在了後麵,走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原來娘娘是要來宮後麵的走廊亭子裏,臨水而建的亭子下麵,便是十分清澈的小湖,因這裏除了錦雲宮的人,並不會有人來,所以湖水從來沒受到過汙染,很是幹淨。


    顔溪見著四下無人,悄聲道:“你在這兒等著,我下去蹲會兒。”


    離雪連忙擺手:“娘娘不行啊。”


    哪有女子在外麵泡池子的,要是讓人看見了,非得笑掉大牙不可,本來娘娘穿成這樣,她已經覺得不妥了。


    顔溪凝眉道:“這又沒人,誰會看見,你替我把著風,要是有人來的話,便讓他們走遠些。”邊說便脫了自己的鞋子:“快去。”


    離雪無奈,但轉念一想,這錦雲宮裏該不會有人過來的,便也放了膽子的坐到亭子裏納涼去了,但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湖邊的顔溪。


    顔溪也不敢真的往下走,她可是個十足的旱鴨子,就坐在了台階的邊緣上,卷起了裙角,將白皙的雙腳置於了湖水中,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水麵玩,心下想著,明日要不要做些冰沙之類的送去給君夜塵解解暑呢。


    周圍很靜,入水的小腳也得到了清涼的安慰,顔溪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哼著小曲的好不自在,離雪在一旁聽著,也跟著高興起來。


    坐久了便覺得腰有些累,顔溪正要換一個舒服些的姿勢,誰知撐著的手一滑,顔溪沒坐穩,直接掉了進去,離雪的一聲驚叫之後,便閃過來一個人影,還未等到她喝到水,便將她帶了上來。


    顔溪拍了拍自己的小心髒,衝著魑魂憨憨的笑笑:“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緊貼著的曖昧的姿勢有些不雅,魑魂連忙要鬆開放在她腰間的手,突然聽到一聲尖叫,將他們都嚇了一跳。


    “啊!姐姐,你在做什麽!”


    顔溪惱怒得從魑魂懷裏走出來,恨得咬牙啟齒。


    真是哪兒哪兒都有這三八!


    那若與君夜塵正在散步,提出要來錦雲宮看看,君夜塵允了她的要求,陪著一同過來了,誰知道,便看到了這樣的一幕,那若表麵驚恐,心下卻是笑得十分的開心。


    “姐姐,你也太不檢點了,穿成這樣,還跟一個男人摟摟抱抱!”突然一頓,想到了什麽,又道:“啊,男人,後宮裏怎麽會有男人的,天哪,姐姐,你莫不是......啊!”


    後麵的話還未說完,顔溪撿起地上的一隻鞋子便飛了過去,君夜塵並未出手阻止,那隻繡花鞋好死不死的正好打在了那若的臉上。


    那若嚇得花容失色,一抹額頭上的疼痛,不依不饒起來:“皇上,你快看哪,姐姐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還動手打臣妾!”


    顔溪光著腳的來到了那若的跟前,一字一句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他,再多說一個字,我會丟你進湖裏喂魚,不信試試看!”


    那若哪會信,皇上疼她入骨,才不會讓這個女人胡來呢:“你敢!”


    她不敢?哼哼,顔溪冷笑,隨即招了招手,魑魂二話不說的便過來,一隻手稍稍的用力,某個聒噪的人便伴隨著一聲尖叫飛了出去,隨即便是噗通一聲,湖裏濺起了好大的浪花。


    別說跟在後麵的非冥和滄楓了,就連離雪跟了這麽久的主子,此時也目瞪口呆的望著被丟進湖裏的人,漸漸的,也沒了驚訝,反而是嘲笑:活該!但驚訝歸驚訝,竟沒人挪動腳步,想著要去將落水之人給撈起來。


    顔溪看也不看撲騰掙紮的人,拍了拍魑魂的肩膀,十分欣慰道:“好樣的,回去後給你做兩碗冰沙。”


    君夜塵對那一聲聲的救命充耳不聞,掃了一眼顔溪實在是不檢點的穿著和光著的白嫩的腳丫子後,方才微微的向後偏了頭,淡淡道:“救她上來。”


    非冥領命,慢慢的挪著步子到湖邊,這才腳下一點,將人給拎了上來。


    那若被救上來的時候,早已喝了好幾口湖水,嗆得直咳嗽,被水浸濕的衣裙緊貼著身段,十分的玲瓏有致,除了君夜塵,但凡是男人的,都自覺的將頭撇向了一邊,那若剛上來,便撲倒了君夜塵的身上:“皇上,要替臣妾做主啊。”


    君夜塵摟著她的肩膀,道:“來人。”


    非冥又走了過來,便聽得君夜塵道:“溪妃行為不檢,枉顧君威,自即日起,送往菩提寺抄寫佛經贖罪,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回宮。”


    顔溪猛的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聽著君夜塵的聖旨。


    離雪聞言,立刻奔了過來,跪在了皇帝的腳下:“皇上息怒,娘娘是無心之過,還請皇上從輕發落。”


    君夜塵道:“身為奴婢,不知道時時提醒自己的主子,算是從犯,一同打發了過去。”


    離雪頹廢的坐在地上,但一想到自己也能跟著過去,也就沒那麽難過了,隻是想起之前去往菩提寺的時候,一路的凶險簡直就是她的噩夢,這一次,又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災難啊。


    那若靠在君夜塵的跟前,眉開眼笑著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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