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有些愚笨,不,應該是很愚笨,因為有時候她會聽到魑魂的歎息聲。


    這家夥,可是很少表露情緒的,這無疑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顔溪正勤奮刻苦著,門邊突然過來兩個人,還未等得宮人通報,便私自走了進來,魑魂連忙退了下去,兩人隻淡淡的掃了兩眼,便又快步的向她走了過來。


    先不說來的是誰,就憑這不通報便往裏闖的毛病,顔溪便不開心了。


    這一白一紫的兩個人,便是那若跟錢雅芸,完全可以用驚鴻一瞥來形容。


    一襲白色衣裙的是那若,婀娜的身姿,精美的臉蛋兒,盈盈秋水的眼睛,秀挺的鼻子,小巧紅潤的嘴唇,再加上前凸後翹的身材,完全是現代女性的最佳標準模範啊,再配上一襲的白色衣裙,宛如翩躚,多姿多彩。


    一旁的錢雅芸雖姿色不差,但站在那若的身邊,還是顯得遜色了些。


    錢雅芸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但一旁的那若卻隻是微微的福了福身子,臉上的驕傲不遜被顔溪盡收眼底,顔溪心下笑了幾聲,無關嘲諷的,隻是覺得這那若太過於心高氣傲了些,這還沒爬到她頭上呢,便表現除了指日可待的傲慢了。


    “給溪妃娘娘請安,溪妃娘娘萬福。”兩人不約而同道。


    “免禮。”顔溪淡淡的一笑,溫柔的回對。


    伸手不打笑臉人,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怕做個井水不犯河水的陌生人,也比做個仇人的好。


    “二位妹妹果然是天姿國色,難怪皇上喜愛得緊。”


    錢雅芸聞言,臉色頗有些窘態,倒是那若高興得很,她當然很高興,第一夜的洞房花燭,皇上便是與那若度過的,第二日滿宮都傳得沸沸揚揚的,說皇上有多喜愛這個新人,賞賜了多少多少的好東西。


    相比於那若,錢雅芸便有些可憐了,皇上對她的心意到底又幾分她暫且不知道,隻感覺有這個那若在,似乎她總是討不到好。


    “姐姐過獎了,這宮裏誰人不知道,姐姐才是皇上心尖尖兒上的人呢,皇上對姐姐的寵愛,哪是我們兩個能比得上的呢。”說話的是那若,嘴上雖這樣說著,但臉上的表情卻恰恰相反。


    “哦?”顔溪淡淡的一笑:“本宮倒沒聽說過這些,到底是哪些人在亂嚼舌根?”頓了頓,又道:“這皇上大抵都是雨露均沾的,誰也不會偏袒,妹妹們隻要做好分內的事情,少讓皇上操些心,皇上必定都放在心尖尖兒上的。”


    錢雅芸乖巧的福了福身子:“溪妃娘娘說得是,妹妹記住了。”


    相比於那若的嬌媚囂張,錢雅芸倒是低斂乖巧了許多,所以也就在這一刻,兩個人在她心裏的分數就一下子被拉了開來。


    一旁的那若有些不情願:“姐姐可真是謙虛,莫不是怕我們搶了姐姐的風頭不成?”


    顔溪聞言,心下冷哼,嘴上卻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不過都是些暫時的皮囊,皇上總會有厭倦的一天,到時候誰也說不得誰了。”


    那若一聽,臉色雖冷了幾分,但仍不放棄與她的交流,顔溪隻歎這姑娘實在不會看臉色,她的臉上難道沒寫生人勿擾這四個大字嗎,還是她表現得不夠明顯。


    “好了,本宮還有些事,若兩位妹妹沒其它的事的話,便請回罷。”顔溪無奈,隻好下了赤裸裸的逐客令:“離雪,送兩位貴人出去。”


    離雪應了一聲,低眉做了個請的動作,誰知道那若根本不買賬,氣呼呼道:“姐姐實在過分了些,我們二人來不過是給姐姐請安的,姐姐何須這般不待見。”


    顔溪歎了歎,正要回答,一個低沉的男音不合時宜的插了進來。


    “何人不待見愛妃了?”


    是君夜塵,多日不見,甚是想念。


    但他的一句話,便讓顔溪想扔了他出去。


    那若聞言,小金蓮兒忙不迭是的跑了過去,一頭撲在了君夜塵的懷裏:“皇上您看哪,姐姐好大的脾氣呢,臣妾不過是過來給姐姐請個安,姐姐竟然這般不待見。”


    顔溪咂了咂嘴,這種時候,還是交給男人來解決的好。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秉公辦理。


    君夜塵輕拍了幾下那若的後背,掃了一眼顔溪,道:“溪妃若是心裏不痛快,衝著朕來便是,何苦跟若兒計較,朕早就說過,不必來給溪妃行禮,但若兒懂事,非得要來,溪妃又何必拿捏著架勢呢。”


    我去!果然不會秉公處理!


    這君夜塵吃錯了藥了罷!


    隻不過幾天的功夫不見,怎麽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莫不是真的全心都投入到這那若的身上去了罷。


    不敢相信,又不能不相信,君夜塵的言語間明顯的是不悅。


    離雪在一旁聽著,想插嘴解釋,可又不知道如何說,若是說錯話了,又怕給娘娘帶來麻煩,這若貴人實在是可氣,仗著招皇上的那點兒喜愛,就敢到錦雲宮來喧賓奪主,實在是討厭得很。


    原以為娘娘會生氣,誰知,顔溪隻是恭敬的回了句:“皇上教訓得是,臣妾確實又不妥之處,日後一定謹言慎行,不會再犯。”又向著那若道:“方才若有讓妹妹不高興的地方,還請妹妹莫往心裏去。”


    一席話,說得身後的非冥和滄楓一愣一愣的,以為自己產生錯覺了,這可是溪妃娘娘啊,那個從來就不知低眉順目是什麽意思的溪妃娘娘啊。


    那若心下高興得要死,臉上也不自覺的表現了幾分,軟弱無骨的身子戀戀不舍的從君夜塵懷中脫離了出來,柔聲道:“姐姐這麽說,可是折煞妹妹了,你我姐妹該和平共處才是,這樣才不會讓皇上擾心啊,皇上,若兒說得對嗎?”


    君夜塵十分讚同的點點頭:“此話朕聽著十分舒心。”


    突然轉頭對著一直沉默著的錢雅芸道:“芸妃這是怎麽了,臉色看起來似乎不太好,是不是宮人們伺候得不好?”


    錢雅芸趨近了幾步,柔聲道:“謝皇上關心,臣妾沒有不好,或許是天太熱了的緣故。”


    “是啊皇上,都夏天了呢,那舞秀宮著實有些悶熱。”那若插嘴的抱怨道。


    “也是。”君夜塵道:“這天兒是越來越熱了,明日我讓人般些冰塊到你們那邊。”


    若心開心的依偎到他的懷裏:“嗯,還是皇上最好了。”


    顔溪站在一旁看著她們你儂我儂,打情罵俏的樣子,很想離開,偏又暗罵著自己沒出息,堅決的站在了原地,但麵前之人的交談,又實在矯揉造作了些,不想聽,偏又一字一句的蹦進了自己的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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