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激情,都莫過於這想賺錢的速度,第二日清早,一張簽字畫押好的字據便到了她的手裏,顔溪微笑著接過後,便開始履行承諾,掌櫃的為避免外傳,特地挑了一個心腹前來學習做筆記,幸好小夥子還算有學習的天賦,很快便能掌握到了要領,甚至能在顔溪解釋的基礎上穿插一二。


    顔溪好心的提了個建議,就是在第一天,可以將這四道菜燒出來,然後分成小分,讓過往的行人都可以嚐上一嚐,並告訴他這叫試吃,光靠嘴巴宣傳沒有用的,隻有真正體會到,才能達到最好的宣傳效果,但顔溪強調,這並不算在十日之內。


    掌櫃的也算是頭腦清醒之人,很是樂意的接受了她的提議,於是,一場試吃活動便如火如荼的進行了,芳香四溢,加上賣力的吆喝,前來試吃的人排成了長長的隊伍,嚐過之人皆以合不攏嘴的姿態進入了店內,這讓掌櫃的一度笑得嘴咧到了後跟。


    顔溪從窗戶上往外瞧去,看了半晌,覺得無趣了,便又縮回了屋內,難得的尋到了一件有作為的事,等待的日子便也覺得沒那般無聊了。


    ......


    一處空曠的僻靜處,栓著四匹高頭大馬,馬的旁邊升起了一團篝火,驅除了夜晚微薄的涼意,兩個年輕的男子和一個女子席地而坐,竊竊私語些什麽,而在他們的身側,站著一個一襲白衣的冷峻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君夜塵,非冥,滄楓還有楚沫雨。


    楚沫雨得知他們要離開之後,便死活要跟著來,不僅非冥不讓,君夜塵也十分的不讚同,但楚沫雨一口咬定:“非冥去我便得去,我們將來是要成親的。”


    一句話,將所有人的話噎得死死的,滄楓當時很是瞧不起的罵了她一句:“不知羞。”


    可惜對楚沫雨一點用處都沒有,非冥囧了一陣後,又氣又好笑的隻得讓她一同隨行。


    “也不知道嫂嫂過得如何,如此顛沛流離的,身體可吃得消啊。”楚沫雨打破了沉寂,擔憂的說道。


    非冥杵了杵她,示意她閉嘴,誰知她並不買這個賬,道:“你杵我做什麽,我說的是事實啊,嫂嫂何時吃過這些苦,這一路上跑去這麽遠,不累壞了才怪。”想了想,又認真道:“不過若是換做我,肯定也是要生氣的,等我回去後,一定要叫那顏清念好看,實在是氣人!嫂嫂......”


    “楚沫雨!”非冥一把捂住她的嘴,頭疼不已。


    滄楓遞給她一塊烤好的肉,道:“閉上嘴,吃東西。”


    非冥抱歉的向負手而站的男子望了一眼,隻見他神色淡然的站著,深邃的眼眸在月光下看不出太多的異樣,但他心裏知道,師兄的心下,是牽掛著的。


    一封算做家書的兩字祈求,隻在兩三日,魅影閣的人便不負眾望的找到了王爺,宣德王爺果然是師兄從沒有辜負的兄弟,連夜便趕了回來。


    皇帝出宮,歸期未定,朝中空虛,若無人坐守,萬一生出些亂子,怕是不妙,唯一能倚仗的便是唯一的血脈相連的兄弟,為避免尷尬,臨走之前,將太後送往了靜心苑。


    靜心苑離皇宮數十裏,臨水而建,風景雅致,卻也冷清,太後身邊的宋嬤嬤陪同在側外,另帶了數十位宮女太監陪行,盡量能夠將太後伺候到位。


    仍記得太後臨走時看向師兄的眼神,不滿,憤怒,不甘,失落,絕望......種種複雜的情緒交雜在一起,除去太後這個稱呼,終歸不過是一個孤獨的老人,走到最後,卻未曾給自己留下清白,實在是可惜得緊。


    王爺對此事沒有什麽直白的說法,隻道了一句:“你且放心去。”


    放心,師兄如何會不放心。


    選了四匹最好的馬,連夜便踏上了追尋之路,無人知曉,皇帝的出宮並非是微服私巡,而是為了將偷溜出宮的人兒找回,誰也弄不清楚,此時師兄是如何的心理,隻知道,似是一路隱忍的怒氣始終未發而已,特別是前幾日傳來消息,說是娘娘在遊湖時,遇到逮人落了水。


    聽得非冥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明明是背著殺頭之罪到處逃竄的人,怎的還遊山玩水起來了呢,不過要將此事放到溪妃娘娘的身上,便又覺著沒什麽可驚訝的了,她本來就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啊。


    暗中走出一個帶著麵具的黑衣男子,恭敬的對著負手而立的人拱著手,喊了一聲:“主子。”


    非冥立刻迎了上去,急道:“可有什麽消息?”雖再過兩三人便可到達,但始終不敢放棄嚴密的監視,生怕在眼皮底下最重要的那個人又拖家帶口的消失不見,實在是不敢想象這後果會如何。


    黑衣男子恭敬道:“大夫已幫娘娘看過診,隻需靜養,並無大礙。”


    所有的人心下都鬆了口氣,非冥暗自腹誹,這靜養對某個人來說,好像也是不易之事啊,心下想著,卻不敢說出來,防止某人暴跳如雷的讓自己當了炮灰。


    “其它呢,可還有什麽情況?”非冥連著追問,心知某個男子巴不得消息越多越好,卻總是冷著臉不開口,他這個做師弟的也隻好越俎代庖了。


    黑衣的男子愣了愣,不太明白他所說的情況屬於哪種情況,細想了一下,便道:“同悅客棧昨日新推出了四道菜,生意一下子變得很好。”


    噗嗤!楚沫雨險些被水嗆到:“這算什麽情況啊。”


    非冥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這家夥好像沒匯報到點子上啊,方要責備,身後卻傳來淡淡的相問:“什麽菜?”


    “福壽全,蒸蒸日上,金屋藏嬌,如意湯。”黑衣男子輕快的念來。


    “呀,這些菜名我怎麽一個都沒聽說過,好奇怪啊。”楚沫雨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砸吧著小嘴兒道:“聽起來好像不錯啊,誰這麽有才?”


    還能有誰?非冥撇撇嘴。


    俊冷的男子微微的抬了抬手,黑衣男子立即退了個無影無蹤,速度快得驚人,四人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除了楚沫雨吧唧的小嘴兒,篝火將樹枝燒成灰燼的滋滋聲外,一切,都那般的安靜。


    許久,一身白衣的男子低低的喃了一句:“她倒是自在。”


    不乏咬牙啟齒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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