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一提這個就有種濃濃的失落感:“我在這裏好幾個時辰了,什麽都沒找到。”


    “姑娘也在找東西?”


    “對啊。”楚沫雨突然意識到什麽,忙道:“也?難不成你也在找東西?”


    司徒飛羽漫不經心的搖了搖扇子,“不瞞姑娘,我正是在找一些東西,說不定跟姑娘要找的東西還是同一件呢。”


    楚沫雨看著來人的表情,總是淺笑盈盈的樣子,實在弄不清他在撒謊還是在調他的話,怕說多了等會什麽都露出來了,便拱了拱手道:“不管一樣不一樣,你找你的,我找我的,我這就告辭了。”


    說完拔腿就走,心下覺得,此人太危險,遠離為妙。


    “姑娘留步。”司徒飛羽將他喚住,從身後的劉遠手中接過一個東西,遞到楚沫雨的手中,道:“姑娘也無需再找了,這東西你拿回去,交給與你同住的溪妃娘娘。”


    “這是什麽?”好像是件衣服啊,想了想又道:“你怎麽知道我與溪妃同住的?”


    司徒飛羽淡淡的勾唇一笑,並未回答她的問題,隻道:“你且按我說的,拿回去交給溪妃娘娘,她自會告訴你答案。”


    楚沫雨半信半疑,一路撓著後腦勺回錦雲宮去了。


    劉遠自身後邁近了司徒飛羽的身邊,不解道:“殿下為何要出手幫忙?”


    為什麽?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司徒突然冷哼:“劉遠,你現在對本殿下的事管得是越來越寬了呢。”


    “屬下不敢。”劉遠彎腰拱手,他們的主子生來行為不受舉手,但心思卻是極其的縝密,手段也是十分的高明,在禹西國上下,無人不知打,無人不曉這位太子的能耐,欽佩而又畏懼,看似容易親近,卻總給人若近若離的疏離感。


    跟在司徒飛羽身邊這麽久,劉遠深知他的脾氣,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自來到這夜瀾國後,殿下似乎避重就輕了,特別是對那位溪妃的事很是上心,若是有目的的上心,也該是那個貴妃才是,畢竟,那個除了是皇帝的表妹,還是皇帝疼愛的妃子,昨日皇帝對她的關心的程度,想來也該是最佳的人選。


    一時間,弄不明白殿下到底真正的用意是什麽,又或者說,他並無什麽用意,隻是純粹的在幫那個女人......


    若是這樣......劉遠不再多想,無論怎樣,他都不敢逾越了去過問。


    半晌,才聽到司徒飛羽喃喃道:“那般聰慧的女人,留在這夜瀾國的後宮做一個小小的嬪妃,確實可惜了點兒。”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說實話,當楚沫雨一身狼狽的回到錦雲宮時,顔溪還是有些動容的,並沒料到她會在那個林子裏鑽了一整夜,額前的碎發因為露水的沾濕緊緊的貼在嫩滑的皮膚上,白色的衣裙上還沾著樹葉,悠悠散散的掛在身上晃來晃去,頂著這身狼狽,她竟就這般回來了,帶著血絲的眼睛堪堪的將她望著,頗有些失落。


    見她的神色,定是一無所獲,顔溪心下有些難過,或許她猜錯了,所以才會什麽都沒發現。


    上前捏去了她衣裙上的樹葉,柔聲道:“快去將這身衣服換了,晚些一起用早膳。”


    她的柔情散去了她大半的失落,將一隻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一件黑色的衣服出現在眼前,顔溪一看,頓時欣喜,隻聽得楚沫雨怏怏的道:“忙了一宿,什麽都沒找著,隻帶回來這個,不過這也不是我找到的,是那個司徒飛羽讓我帶給你的。”


    司徒飛羽?他怎麽會在那裏?


    “司徒飛羽有說其它的嗎?”他竟也能猜到她心中的所想?但又如何會這麽好心的將東西親自找到送了過來呢?這個司徒飛羽,到底是閑的蛋疼呢還是別有目的。


    楚沫雨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曾,隻是讓我將這個帶給你,說你自會告訴我答案。”


    有了這個東西,心中的疑慮便解去了大半,剩下的,便是讓君夜塵知道真相了。


    楚沫雨的小臉兒仍是不快,通過這一次,顔溪已經漸漸的喜歡上這丫頭了,於是輕笑道:“這雖不是你親自找到的,但大部分的功勞還是歸你的啊,若換個不可靠的人去,說不定就無法這般圓滿了,你既做了這麽功高的一件事,就沒必要這麽板著小臉兒了。”


    楚沫雨一聽,食指指著自己道:“你方才說我可靠?我沒聽錯罷。”


    顔溪點點頭,“好了,通過這件事呢,我覺得你雖霸道了些,但其實是個心地很善良,也很有責任感的好姑娘。”伸出手,又道:“咱們化幹戈為玉帛怎麽樣?”


    楚沫雨思考了半天,才慢吞吞的將手伸了過來,快接觸到顔溪的手時,驀地將她的手推開,沒好氣道:“我才不跟你化幹戈為玉帛呢,哼。”


    說完,蹦蹦跳跳的跑開了,仍不忘回頭大喊:“你走快點兒,我要吃飯了,餓死了都。”


    顔溪笑笑,握緊了手裏的東西,快步的跟了上去。


    在這個不算幹淨,但也不算很髒的牢房裏已經待了一天一夜了,牢頭兒會按時按點的送飯過來,雖是極簡單的粗茶淡飯,但是足夠解決溫飽問題了,沒有審問,更沒有用刑,隻是將他關在牢中。


    入了牢中之後,便一遍遍的告誡自己,就算承受不人道的酷刑,也不可將真相說出,否則的話,晴兒便難逃一死,說不定,還會累及將他一手養大的義父,隻是不曾料到,在此處許久,除了送飯的牢頭兒,再無看到一人。


    晴兒,她可還好?


    還有那個當日為了他與皇上據理力爭的溪妃娘娘,她可還好?


    她並非傻子,知道溪妃娘娘是在救他的命,不管是因為與晴兒的姐妹之情,還是因為她與生俱來的善良,他終是欠她這般大的人情,若是日後有機會,這樣的女子若有困難,他必定湧泉相報。


    隻怕是這樣的機會是難得了,先不說,那般聰慧動人的女子,上蒼如何忍心遭受磨難呢,更重要的,他怕是離斷頭台越來越近了。


    皇上,不是他刺殺的,有人證明,但萬不能作證,他不怕死,他隻是怕,若他死了,晴兒日後若受了委屈,該有誰來保護。


    此刻,他第一次由衷的希望,那個皇帝,會對晴兒好些。


    那個溪妃娘娘說得對,相愛,不一定要相守,隻要看著她幸福著,那便也是愛。


    隻是晴兒,你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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