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鎖被三師兄吹開了。


    吳疆解開檀木盒子。


    一本金燦燦的線狀古書,呈現在他眼前。


    封雄探了探頭,看見了那本金色古書,不禁尖叫了一聲:“啊,是《太玄洗髓錄》……”


    吳疆傻愣愣地回頭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很厲害?”


    封雄激動的連連點頭,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數秒鍾後,吳疆隨手翻了翻那本《太玄洗髓錄》,發現裏麵全是篆字,幾乎看不懂,於是就將它又藏進懷裏。與此同時,蓑衣裏師傅的聲音再次飄然而出:“這本《太玄洗髓錄》,師傅珍藏了多年,今日送給你當複習資料了,哈哈哈……”


    封雄望著吳疆懷裏的那本《太玄洗髓錄》,忍不住喉結一動,吞咽了一下羨慕的口水。就連坐在一旁的三師兄大貓,好像都流了一絲口水。


    蓑衣裏師傅的聲音再次飄然而出,並且顯得十分的語重心長:“封雄,霧豹,你們兩個聽著。”


    封雄連忙收斂了羨慕嫉妒而且有點兒恨的眼光。


    三師兄大貓也舔幹淨了嘴角那一絲長長的口水。


    他們倆認真傾聽著師傅的教誨。


    師傅的語重心長聲音再次響起:“你們兩個是疆兒的師兄,應該做好榜樣。而且,師兄弟之間也要加強團結,不能因為師傅的分配不均,而產生什麽不美好的想法和隔閡……”


    師傅說到這兒的時候,吳疆聽著怎麽感覺師傅像是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在訓話呢?


    師傅繼續他的語重心長:“疆兒是奉天者,修行時跟你們略有不同,所以為師難免也會有所考量。這本《太玄洗髓錄》,並不是像世人傳說的那樣,適合每一個修行者研讀。尤其是你們兩個,已經有了一定的修行底子,切不可偷窺書中的隻言片語。要不然,極有可能誤入魔道。切記切記!”


    師傅這麽一說,六師兄和三師兄的心裏,就好受多了。


    他們是修行界的老鳥,他們當然知道,任何一本修行絕學都不可能適合每一個人。這就好比找女朋友一般,一把鑰匙開一把鎖。一個普通的農民工,就算是給你一個林誌玲,那遲早也是要鬧分手的。要是感情投入太深,搞不好農民工還是要割脈自殺呢。話說,林誌玲有那麽容易駕馭嘛?


    吳疆懷裏揣著那本《太玄洗髓錄》,頓時感到渾身暖洋洋,他笑了笑:“多謝師傅厚愛,我回去之後,一定認真研讀複習資料。”


    正所謂,拿人家手軟,吃人家嘴軟。吳疆收下了師傅的重禮,當然也沒有忘記對著師傅的無根樹和蓑衣,深深地磕了一個頭。盡管,他現在還不大知道,這本《太玄洗髓錄》究竟能不能幫他洗髓成功。


    “去吧,疆兒。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以後能不能大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記住,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要洗髓。”


    “知道了師傅,就是要先入個劫門唄。”


    “恩,記住了就好。去吧,你們都去吧!”


    說完,蓑衣在陣陣冷風中,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吳疆清晰地看見,從蓑衣上麵,飄然而落下一根長長的絲線。


    絲線落在地上,如鋼針一般發出了“叮”的一聲脆響。


    聽見那一聲清脆的“叮”後,封雄再次慌慌張張地跪在地上,大聲叫道:“師傅別走啊……我還有修行疑問要師傅幫我釋疑,求師傅給我指點迷津啊……”


    封雄一邊情緒激動地說著,一邊跪著一步步走向那棵根鬆。


    此時,問鬆崖頂突然席卷起了一陣巨大的涼風。


    吳疆驚恐地發現,原本立在崖頂的那棵無根鬆,竟然徐徐升空,徐徐升空……


    封雄激動地哭了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大叫道:“師傅別走啊,封雄我還有疑問啊……”


    陣陣涼風中,鬆樹徐徐上升。


    不多時,鬆樹便在黑暗中飄遠,直至消失不見。


    封雄仰天嘲笑,振臂一呼:“啊,師傅,為什麽啊?為什麽你就走了啊……你走了,讓我封雄怎麽辦啊,封雄我破不了四境啊,我可怎麽辦啊……”


    封雄哭起來的時候,感覺就像個被人斷了奶無理取鬧的。


    突然!


    從那黑漆漆的虛空中,一道勁風,從師傅消失的方向直線射來。


    “撲哧”


    一根如鋼針般犀利的棕色絲線,直接從封雄的腦門進入,然後閃電般從他的後腦勺穿出。


    “厄”


    封雄張大著嘴巴,跪在了地上。


    一絲細小的鮮血,從他眉心涓涓流下。


    吳疆一個箭步衝過去,正想雙手抱著封雄的時候,封雄卻大叫一聲:“吳疆,千萬別過來,師傅這是在給我開竅門。”


    數秒鍾後,隻聽轟然一聲,封雄整個身體重重地倒在問鬆崖的崖頂。


    封雄張大了嘴,仰望著浩瀚蒼穹,一絲鮮血從他眉心處直流到臉頰和嘴角。他顫顫地伸出舌頭,舔了舔那一絲鮮血,然後嘴角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吳疆心有餘悸地蹲下身子,小聲地問封雄:“喂,你沒事兒吧?”


    封雄嘴角微微一揚,目不轉睛地望著浩瀚蒼穹,自言自語地道:“我看見了,我看見了,我終於看見了。”


    “封兄,你看見什麽了?”


    “我看見,師傅給我打開的那扇門。我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


    封雄猛然興奮地站起來,瘋瘋癲癲地繞著問鬆崖的崖頂,瘋瘋癲癲的跑了幾圈,完全是一副被炫邁口香糖纏身的模樣。


    黑夜中,吳疆對著旁邊那個一臉嚴肅的三師兄大貓問道:“他看見什麽門了?難道,他看見了女廁所的大門?他至於興奮成這個鳥樣嘛?”


    大貓搖了搖尾巴,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隨後,大貓又忍不住用他那雙像電筒一般的大眼睛,瞟了瞟吳疆懷裏的那本金書《太玄洗髓錄》。


    吳疆情不自禁地將那本古書摟緊了,對著大貓說:“喂,這本複習資料可是我的,三師兄你可不能亂搶。師傅剛才說了,咱們要團結,你們要愛護小師弟。”


    大貓嘴角幾縷鋼絲般的胡須揚了揚,然後不屑一顧地哼哼了兩聲,扭身便向黑暗的懸崖峭壁走去。


    隻聽“嗖”的一聲,大貓如閃電一般,消失在夜色和絕壁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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