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麽?”有人疑惑道。


    “應該是在找什麽藥草吧。”回答的聲音帶著不確定。


    “找東西也要仔細閱讀吧,他這哪是讀書,根本就是翻書好吧!這樣能看到什麽東西。”


    “也是,他是來搗亂的吧?哪個進藏經閣的人不是爭分奪秒的看書,多記一些東西。對了,他是誰?誰認識他嗎?”有弟子對薑君玉的行為表示了憤慨。


    “不認識,是個新麵孔。剛剛被青陽山孫書帶來的,應該是青陽山的新弟子。”


    眾人議論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個長臉青年,正一臉嫉恨的瞪著在那裏翻書的薑君玉,正是之前在小廣場被孫書靈壓逼迫離開的弟子。


    他的眼睛泛紅,盯了半天,氣勢洶洶的甩袖離開。出了藏經閣後,招來仆從,他吩咐一聲,仆從快速離去。


    長臉青年陰沉著臉,豎起眉頭,“哼,等我查到你的身份,要是沒什麽背景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真以為什麽人都能隨意折辱我!”


    …………


    薑君玉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他仍然在愉快的‘翻書’,根本不去理會四周或驚疑,或憤怒的目光。


    別人的閑言碎語,哪有他手中的書本重要,這可關係到他能否修煉。


    他手中的書頁相擊,嘩啦作響。


    時光就在翻書中流過,到了傍晚,太陽西垂,就要落下山去,染紅了天邊一片雲霞。


    薑君玉從藏經閣裏走出,伸了個懶腰,雙手發酸。別人是看書看的眼睛發酸,他卻是翻書翻得手軟。


    孫書已經在小廣場上等待多時。


    再次乘上‘飛桶’法器,薑君玉強忍住吐槽的衝動,心道大師兄既然都弄柵欄的,幹嗎不弄高一些,甚至直接封住上頂,幹脆做個飛碟似得法器?


    想到這,他心中一動,要不做架飛機,以後出行,不能老讓別人送呀。


    薑君開始考慮交通工具的問題。


    雖然他不動航空動力學,但在這個修真的世界裏,那麽大的飛舟都能飛起來,讓一架飛機飛起來也難不到那裏去,而且飛機最好普通人都能操控。


    薑君玉的無名指無意識的擊打在‘飛桶’護壁,思考著這種可能性。


    “小師弟今天在藏經閣看的怎麽樣,讀了幾本書?”孫書的聲音打斷薑君玉的思路。


    “看了大概有五分之一吧。”薑君玉估算了一下,隨口說道。


    “什麽!五分之一。”孫書一個激靈,‘飛桶’頓時失控,從天上掉了下去,嗚嗚作響,直到距離下方的樹梢十多米的距離,才被他手忙腳亂的重新控製住。


    這根本就不可能,藏經閣裏可是有上萬本藏書,五分之一是多少,那是兩千多本書,一下午看完,你逗我呢!就是光翻一遍也沒這麽快吧?


    孫書吃了一驚後,隻當小師弟是在開玩笑,卻不知他心中所想一語中的。


    薑君玉也被突然的失重給嚇了一跳,他隨便一句話都能刺激到大師兄?


    猛然間想起大師兄可是恐高症患者,他頓時緊張了,萬一一不小心摔了下去,大師兄是修士應該沒事,他可就要完,於是他嚴肅的勸誡:“大師兄,禦‘桶’要專心!”


    孫書:“……”你才禦‘桶’,你全家都禦‘桶’。


    …………


    回到青陽山,薑君玉吃過晚飯,就一頭紮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一下午的閱讀,他的身體上雖然沒有多少疲憊,但腦海中被塞了那麽多知識,在精神上消耗是極大的。


    沉睡中,無數知識在薑君玉的腦海中翻滾,碰撞,組合,被他漸漸吸收消化,然後沉澱。


    記住這些知識,不代表就能理解這些知識,否則前世人人帶著手機,百度一下,就能查詢無數信息,還不都成了大學者了。


    月亮升起又落下,青陽山沉浸在雲霧之中,金烏升起,染紅天邊,映襯的青陽山如夢如幻。


    第二天,薑君玉起了個大早,伸著懶腰,看著美景,呼吸著充滿了靈氣的空氣,頓時精神抖擻。


    吃過早飯,他想起紅辣果的事情,決定買一些做一下試驗。


    跑到臥室搜羅了一圈,卻隻找到三十多兩銀子,換算成人民幣也就大約三千來塊,這就是他的全部身家。


    我真窮,薑君玉自嘲一聲,看來得找些賺錢的法子了,否則就隻能啃老了。


    他突然一愣,眼睛亮了起來,哈哈,啃老……好像也不錯呀!


    前世他父母早逝,很小就學會了自立自強,花的錢都是自己賺的,但現在他有父母了呀,父母的不就是他的,薑君玉開始想入非非了。


    咳,要是一點都不花父母的,才會傷到他們的心吧?薑君玉厚著臉皮笑了兩聲,用歪理安慰他自己,以後賺錢了再孝敬他們好了。


    將三十兩銀子毫無保留的交給薑小桐,交代她去交易鎮買一些紅辣果,之後薑君玉帶了些幹糧作午飯,再次乘上孫書的‘飛桶’,向著通天峰飛去。


    所謂的交易鎮位於通天峰山腳的不遠處,是一個住著數萬凡人小鎮,這些人都是玄元宗曆年來弟子的親屬,多年來繁衍而來。


    由於修行資源的缺乏,許多弟子在這裏互通有無,將自己手中無用的靈草礦物,交換成自己緊缺的東西,像符篆,丹藥,法器等等。


    因此薑君玉絲毫不擔心薑小桐買不到紅辣果,畢竟它也不是什麽珍惜的靈草。


    …………


    藏經閣。


    薑君玉再次踏入這裏,直奔昨天最後看書的位置。


    沒多久,嘩啦啦的看書……呃,是翻書聲再次響起,又引來不少弟子的側目。


    “嘿,這人裝模作樣,翻書翻那麽快,能記住什麽?淨浪費藏經閣的令牌。”


    “就是,藏經閣令牌可不是那麽好得到的。聽說他先天神魂殘缺,水火雙脈的廢體,根本無法修煉。令牌落到他的手中,真是暴殄天物!”


    薑君玉正在‘專心’的翻書,突然兩道不大不小的議論聲傳入他的耳中。


    手上的動作一怔,他抬頭看去,隻見兩個身穿藍色長衫的弟子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正對著他開炮。


    這是在說我?薑君玉後知後覺,心道,難道是自己長了一張容易受欺負的臉?不過他們這樣毫不遮掩,難道不怕得罪自己?


    另外,他身具水火雙脈事情他知道,但先天神魂殘缺又是怎麽一回事?難道他身上還有其他問題?看來需要回去問問爹娘了。


    薑君玉隻是楞了一下,心中電閃過這些想法,不過他並不打算和那些人吵架。那是在浪費他的時間,還拉低了他的智商。


    仔細記住這些人的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機會把他們的臉抽回去的。


    他開始繼續翻書,誰知還未翻動兩頁,另一邊也傳來聲音,帶著濃濃的不屑。


    “哎大家聽說過沒有,據說他想創造一種修煉方法,解決他水火雙脈的問題。嘿,真以為自己有多少能耐了,竟然異想天開,那可是真君尊者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他還以為自己是神仙呀!哈哈!”說話的人尖嘴猴腮,一臉的刻薄相。


    “哈,身為凡人還想逆天!修士是那麽好修成的嗎?簡直不知所謂。”有人附和。


    “要是我是他,早就跑到凡人世界當皇帝去了,吃喝享樂一番,就他的狀況,還想修行?!白日做夢還差不多,哈哈……”


    聽著這些聲音,薑君玉頓時愣住,難道他什麽時候開‘群嘲諷’了嗎?一下子拉了這麽多仇恨?


    要是一個兩個人,看他不過眼,說一兩句酸話,那還正常,總有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可是一群人排著隊來嘲諷他,踩他的臉麵,那就不正常了,哪有這麽多人閑著蛋疼,沒事得罪人玩。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對他的狀況很了解,比他本人都清楚,這明顯是有人特意去查他了,然後在背後指使。


    這人很有才呀,竟然精通語言暴力藝術。


    薑君玉眯起了眼,得出結論——有人要搞事!他放下書本,環視四周,一個馬臉男子映入他的眼簾。


    薑君玉有些眼熟,這不是昨天在在小廣場上說大師兄壞話,被他怒懟的人麽?


    馬臉男子卻一點也不心虛,絲毫沒有陷害人羞愧,甚至露出笑容,一臉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薑君玉一笑,沒有理他,徑直向著藏經閣門口走去。


    看到薑君玉的動作,馬臉男子臉上嘲諷更濃。


    尖嘴猴腮等人眼中也劃過一絲得意和興奮,這就沒臉待下去了,他們想好的說辭,才放出一波呢。


    薑君玉不緊不慢,快走到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腳步。


    “前輩,有人大聲喧嘩,被我抓到了。他們觸犯了藏經閣禁止喧嘩的規矩,擾亂了藏經閣的良好秩序,我建議將他們都扔出去。”


    這話是對著門口盤膝而坐頭發花白的老者說的。話說,每一個藏經閣裏都有一個高深莫測的高手,俗稱‘圖書管理員’。


    馬臉男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尖嘴猴腮等人頓時臉都綠了,剛剛的得意被嚇得不翼而飛,他們好不容易進藏經閣一次,隻是受馬臉男子所托幫一些小忙,雖然有些好處,但要是書還沒看就被扔出去,失去這次進藏經閣的機會,那他們就虧大了。


    他們用控訴的眼神盯著薑君玉,心裏無比委屈——他們什麽時候大聲喧嘩了,他們很小聲的好不好,你怎麽能不按常理出牌,一言不合就‘打小報告’。


    老者睜開眼睛,身為金丹真人,藏經閣裏發生的事情怎麽可能瞞過他,他隻是不想理會小輩之間的紛爭罷了,最重要的是這件事的兩方背後都有不小的勢力,他雖然不懼,但也不想插手,一不小心惹得一身騷。


    這是逼他動手,看了眼一臉請你主持公道表情的薑君玉,他轉頭喝到:“都肅靜,誰再大聲喧嘩,就立刻滾出去!”


    尖嘴猴腮等人頓時忙不迭的應聲:“是,是,遵命,前輩。”他們滿心感激,隻要不被趕出去就行。


    薑君玉卻眯起眼睛,這是拉偏架吧?!明麵上是警告了,但實際上不痛不癢,什麽都沒有損失。他受人嘲諷侮辱的事情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既然這樣,就別怪他不給麵子了。他轉過身來,嘴角勾起微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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