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到第二層各間看了一遍,沒有看見王行義、鬱香英。便上第三層大廳,隻見王行義與鬱香英在一邊喝茶一邊談話。鬱香英說:“小時候的事我記憶猶新,終身難忘。”


    文敏跑了進來,忙問:“小時候的什麽事?”


    鬱香英吃了一驚,文敏怎麽這麽湊巧就來這裏?她淡淡地回答:“這是我與行義的個人隱私,怎能告訴你?”


    “個人隱私!那一定是搞不正當的事,對嗎?”文敏不高興地問。


    王行義見文敏已回來,又碰巧見他與鬱香英在這裏私談,知道文敏一定心中不高興。見文敏這麽說,不禁麵紅耳赤起來,說:“文敏,不要胡亂猜疑,疑神疑鬼的。你無中生有,那是汙蔑人家。”


    文敏生氣地說:“鬱香英說談的事是你們的個人隱私,不能告訴,這當然是搞不正當的事才不能暴露,我難道說錯嗎?”


    “個人隱私不能單指搞不正當的事。”王行義說:“比喻說,借錢,也不能告訴別人,難道借錢是搞不正當的事嗎?二人共同商議去做一次無名英雄,也不能告訴別人,這無名英雄難道是搞不正當的事嗎?偷把錢放入人家衣袋裏,這難道也搞不正當的事嗎?你應該一分為二看問題,不能說這樣的話,去汙蔑人家,抨擊人家。”


    “總之,鬱香英不敢講出來,說明心中有鬼!”文敏冷笑一聲說:“即使小時候有搞過不正當的事,也純屬幼稚無知,我也會見諒的。”


    “文敏,你太橫了!竟說出你會見諒的話!”鬱香英惱火起來說:“我問你,按目前來說行義是你的什麽人?你竟把行義作為私有財產,不容女學生親近,你有這個權利嗎?”


    “我是為了行義的名譽,女學生對行義的親近,是對行義有意思,行義即使玉潔冰清,但人們背後必然議論他與某個女學生關係曖昧。這就影響了行義的名譽。”文敏說:“你與王秋平常常想親近行義,我怎能不防?”


    “那你天天跟行義在一起,就不怕別人抨擊嗎?”王秋平走了進來指責說。


    原來王秋平今天也來王行義家,她與鬱香英是同村,不是同一個自然村。鬱香英走的時候沒有告訴王秋平,因為這是個人的情愛問題,決不能讓第三者知道。王秋平走的時候,當然也沒有去問鬱香英今天有沒有在家,要不要去王行義家?這樣的話。王秋平也是步行來的,與鬱香英前後差了半個小時。她也買一袋蘋果和幾瓶果汁,想去窺探王行義對她的愛。因為就要上大學了,接下去隻能用書信交談,而不能麵談了。她知道王行義這段時間會常被學校叫去談一些事,所以今天才來王行義家。


    王秋平來到王行義家,見了趙玉珠,問王行義有沒有在家?趙玉珠心中暗歎,這王秋平來又要讓文敏生氣了。便笑著說:“行義是在家,與鬱香英才到樓上喝茶,文敏就已回來,三個人都在樓上,賢侄女,你來不是時候,但既然來了,就上樓去談談吧!他們可能是在第三層大廳。”她見王秋平拿著蘋果果汁,又說:“你買了這麽多蘋果果汁,步行而來不覺得累嗎?這蘋果果汁家裏都有嘛!”


    “空著手來沒有意思!”王秋平一笑說:“伯母,那我也上樓聊聊吧!”


    “去吧!”趙玉珠笑微微地說。


    王秋平聽說鬱香英也來,心裏很不是滋味。又聽說文敏也在樓上,那麽,今天不但會徒勞往返,而且會惹文敏生氣。但文敏生氣她不怕,王行義又不是文敏的未婚夫,即使是文敏的未婚夫,但這爭奪也是情場上司空見慣的,遲早會與文敏撕破臉的。她雖然知道正如趙玉珠所說的不是時候,但總不能立即返回家,讓趙玉珠一家恥笑……


    於是,王秋平來到第三層樓,她在外麵偷聽了一會兒,見文敏與鬱香英在爭吵,忽聽文敏指出她與鬱香英常常想親近王行義,文敏就是要防著,立即惱怒起來,走進去,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地指責文敏。


    文敏聽了,一時語塞。但她見王秋平又來,更激起怒火,怒形於色地說:“我為了照顧行義,是老師安排我與行義坐在一起的。”


    “你與行義坐在一起,我不說。無論是下課,吃飯前後,自由活動什麽的,你都跟著行義,而不讓我們跟著,所以同學們說,班長的名譽遲早會敗在文敏手裏。同學們也對你的做法非常不滿,常以抨擊。”王秋平也怒了起來說。


    王行義想勸解,卻左右為難,這文敏、鬱香英、王秋平都是同班同學,平時印象也很好,若先勸,無論是文敏或王秋平鬱香英,而這一方一定認為他厚此薄彼,勸兩方卻沒有兩個嘴,總得分為前後勸。這文敏再勸也沒用。不但沒用,而且會惹文敏更加惱怒,說他過河拆橋,忘恩負義。他隻得讓她們爭吵下去。


    “同學們是站在主觀看法片麵上去看問題,特別是女同學不能親近行義而心懷怨恨,結連一起,抨擊我,這我知道。”文敏怒容滿麵地說:“男同學是受女同學的煽動,才一齊抨擊我,這可能也是你們兩個的暗中唆使下。”


    “我們也是班幹部,會去唆使這件事嗎?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鬱香英也怒火中燒說:“我與秋平如果有搞這件事,老師也會知道的,必然指責。你不要信口開河,無中生有。”


    “那方老師、鄭老師目光如炬,洞若觀火,班長也深明事理,目光何等銳利!豈不知班中之事?若然發現是我與香英挑起同學的不團結,豈能饒過我們?同學們對你的厭惡,鄭老師、方老師也心知肚明,是想讓你自己自悟過來,可是你變本加厲,在高中二年級各科競賽時又與呂秋花、李玉華吵鬧,被方老師在大庭廣眾麵前批評,若沒有班長出麵解圍,你連參加競賽的資格都沒有了。”王秋平憤然地說:“不管是我與行義在一起時,或香英與行義在一起時,你總是去幹擾,我們談的是正事,你也認為是談戀愛,真是豈有此理!也難怪全班同學對你厭惡到極點。你成了孤芳自賞,眾叛親離的孤家寡人,尚不知收斂,還這麽咄咄逼人,難道人家帕你嗎?”


    “你們不怕我,我難道怕你們嗎?”文敏咬牙切齒,怒不可遏地說。


    “我看你們還是停下來,都是同班同學,不要爭吵這種無聊之事,被人恥笑。”王行義正色地說。


    “班長!這無聊之事的爭吵是誰挑起的,你應該明白吧!”鬱香英冷冷一笑說。


    “難道是我挑起的嗎?”文敏又怒了起來說。


    “誰挑起的我心中有數。文敏!這鬱香英、王秋平是我的客人,你應該給我留點麵子,不要再吵了,你下去吧!”王行義斂容說。


    文敏是非常愛王行義的,又因為王行義而到處樹敵,剛才與鬱香英、王秋平爭吵也是因為王行義而掀起了軒然大波,如果不聽王行義的話,王行義一怒之下,不理她了,那她要怎麽辦?於是,她隻得忍氣吞聲地說:“聽班長的話!”便走下樓去。


    王秋平刻意到樓梯一看,見文敏真的走下第二層,便回到大廳對王行義說:“班長,這文敏也太過分了,把你當作私有財產,不容女學生親近。以前兩次參加各個學科競賽時,曾兩次與呂秋花、李玉華吵鬧,如今又與我們吵鬧,真是豈有此理!令人痛恨。”


    “班長,這種女學生,你以後會與她和睦相處嗎?”鬱香英問。


    王行義說:“我知道!”


    “娶她過門,十天要吵十一天。”王秋平接口說:“家庭永遠不得安寧。”


    “這我知道!”王行義歉意地說:“今天你們二人來,遇上這件事,鬧得不歡而散,實在不好意思。”


    “這不是你造成的,有什麽不好意思?”王秋平一笑說:“很快就要上大學了,隻因懷念班長,過來一敘,真想不到會遇上這麽蠻橫無理的女學生!”


    王行義微笑說:“今後你們就不必再到這裏,她因常在這裏,不要因這件無聊的事接二連三地吵鬧。咱們以後可以通信嘛!”


    “好!班長說得對!”王秋平說:“免得來這裏又要受氣!”


    王行義笑著說:“我的班長早已自動辭職了,你們一定要改口,叫我的名字,不要班長!班長!地亂叫,我聽了也不好意思。”


    “既然這樣,那我們以後就叫你的名字了。行義,什麽時候辦酒席?”王秋平一笑問。


    “時間還沒有確定!”王行義笑著說:“咱們同學都不要互相慶賀,因為有六十個同學,不能夠有那麽多時間參加酒宴,有的一天會有十幾個同學辦酒席,誰家有這麽多人去一一參加呢?”


    “那好吧!咱們同學的酒席就不互相往來吧!”王秋平又一笑說。


    ……


    這時,趙玉珠走了進來,笑著說:“香英!秋平!走!下麵去吃麵。”


    “伯母,我們不餓呢?”王秋平、鬱香英異口同聲地說。


    “不餓也得吃,你們南村與我們王家村同樣的風俗,你們是知道的。”趙玉珠含笑說:“行義!下來陪著香英,秋平吧!”


    “是!媽媽!”王行義站了起來,對王秋平、鬱香英笑著說:“走吧!別客氣!”


    到了第二層樓,趙玉珠叫孩子們下去吃麵。又問王行義:“文敏呢?”


    王行義趴在趙玉珠耳邊悄聲地告訴了文敏與鬱香英、王秋平吵鬧的經過……


    趙玉珠聽了,長歎一聲,不置可否,叫道:“文敏!文敏!下樓吃麵!”


    文敏從自己房間出來,笑著說:“嬸嬸!我剛才在看弟弟妹妹們做作業,之後跑到房間看書。”


    “哦!下去吃麵吧!”趙玉珠也笑著說。


    ……


    到了底層大廳,眾人坐下,王行義陪著鬱香英、王秋平吃,文敏對鬱香英、王秋平不屑一顧,端起碗,跑與文奇等一起吃。吃完麵,就與文奇等一起上樓,到房間看書。


    鬱香英與王秋平吃完麵,對趙玉珠說:“伯母,我就要回去了。”


    趙玉珠一笑說:“就是再忙,也應該住上一晚,明天回去吧!”


    “我們午飯也不吃了,現在就回去。您應該知道剛才我們已與文敏爭吵的事,在這裏很不好意思的。”王秋平說:“如果住上一晚,勢必又要與文敏爭吵起來,大家臉上無光。為了避免這事的再發生,隻有遠離文敏。”


    “這文敏也太不象樣了。”趙玉珠一歎說:“香英,秋平是我家客人,跟她有什麽相幹?竟然不給我家一點麵子,真令人切齒!”


    “伯母不要與不明事理的文敏一般見識!”鬱香英調轉話題說:“剛才行義說辦酒席同學們不要互相往來,因為沒有時間,所以,行義辦酒席我們就不來了。我們辦酒席,行義也不要去!”


    “是呀!行義對我說因為全班六十名同學都要辦酒席,又時間限製在幾天之內,所以沒有辦法互相往來。”趙玉珠說:“隻要同學們互相體諒,心中記住對方,又何必一定要在這次辦酒席互相往來呢?”


    “伯母說得對!”鬱香英說:“那我們就回去了,告辭!”說完,深情地看了王行義一眼,走出門去。


    王秋平也深情地看了王行義一眼,告辭而去。


    王行義與趙玉珠送到公路邊,因為鬱香英與王秋平是步行,十步九回頭地與王行義、趙玉珠揮手而別……


    王行義說:“媽媽!這文敏也太可惡了,竟然連咱們的麵子都不留,那鬱香英、王秋平是咱們家的客人嘛!”


    “我知道!但你也不必去責文敏,好像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似的,講話隻是敷衍而已,漸漸疏遠。我也不會去責問文敏,就當作不知道這件事。這次文有為、李如平、葉如高過來時,你直接對他們說,無非是說你要走了,這些兄弟姐妹已經沒有你的幫助了,大家成績都很好,叫他們把自己的子女帶回家,也婉言謝絕他們接下去的再照顧。咱們就要搬回自己舊房子去住了,免得以後他們的女兒不能得到你而撕破臉皮,被趕出這座樓房。這叫見機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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