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開始了,李千秋、李千香、葉仁明、文奇、文秋坐一桌,王允文見外麵一桌加上他有九個人,便與李千秋等坐在一起。王行莉提議說:“爺爺奶奶坐首席,叔叔與二姐坐在一起,媽媽與我坐在一起,哥哥與玉華姐姐坐在一起。”


    爺爺聽了拍起手來說:“乖孫女說得對,安排得當,就這麽坐!就這麽坐!”


    李玉華雖然害羞,但與王行義坐在一起,芳心非常高興,她臉紅耳熱的,不吱聲。


    王行義從來讀書都與女同學坐在一起,不是與鬱香英坐在一起,就是與王秋平坐在一起,或與文敏坐在一起,最後幾年都與文敏坐在一起,那是無所謂。如今才初次與李玉華坐在一起,他覺得李玉華身上散發出一陣淡淡的幽香,這種幽香乃是少女天生帶來的,他想,怎麽坐與鬱香英、王秋平、文敏一起時沒有這種香味!為什麽李玉華有這種幽香?莫非這種幽香是天生麗質才有的嗎……


    其實,這種幽香各個少女都有,隻是王行義常常與文敏、鬱香英、王秋平在一起,沒有注意而已。今天與李玉華初次坐在一起,由於心裏的作用才發現的。


    “行義!把果汁、啤酒分給大家喝。”王允武說:“不會喝酒就喝果汁。”


    “是!叔叔!”王行義站了起來,把酒和果汁分給眾人。


    爺爺先舉起杯說:“咱們先慶賀李玉華小姐來到咱們家。”


    李玉華把臉朝著王行義,意在詢問王行義。王行義說:“咱們村裏風俗是賓客最大,應該先慶賀朋友客人來家。”


    李玉華一笑,恭敬地說:“謝爺爺!謝大家!”便喝幹了果汁。


    爺爺又舉起杯說:“慶賀行義考上全省第一名!玉華考上清華大學!”


    眾人幹了杯。


    爺爺又舉起杯說:“慶賀我的乖孫女行莉小學畢業考考上全縣第一名!”


    眾人又幹了杯。


    爺爺接著說:“這三杯酒過後,大家隨便吃。”


    趙玉珠指著桌子上的山珍海味,說:“這一盤是玉華做的。那一盤是乖小女兒做的……”


    眾人吃了,覺得王行莉做的菜,李玉華做的菜與趙玉珠做的菜差不多。王允武笑著說:“怎麽三個人做的菜好像同一個人做的菜味道及烹調技術都是一樣?”


    “我是伯母教的。”李玉華一笑說。


    “我是媽媽教的。”王行莉眉開眼笑地說。


    “你才十二歲,這烹調技術就這麽高明,將來必是一流的廚師。”爺爺笑著說。


    趙玉珠笑吟吟地說:“玉華是自謙,我沒有什麽教她,她應該在家就會做這麽好!這不過是有點精益求精罷了。可是我的技術隻能到此為止,精益求精的想法已是失望了。”


    李玉華忙說:“不對!我真的不會做,即使勉強做,也不好吃。我已經輸給三妹妹了。”


    “我這乖小女兒十歲時就能燒飯炒這菜了,她做作業很安閑,作業做完就下來陪著我燒火煮飯。她很勤快,吵著要學,我本來認為這讀書階段,不宜讓她幹這種事,可是她堅決要學,我就慢慢教她。”趙玉珠笑著說:“她還會栽各種各樣的菜,各種各樣的瓜,和地瓜,還會種玉米、黃豆,和各種各樣的花。我不讓她幹,她偏偏要幹,不肯聽我的話。所以,在這些孩子中,她真是多才多藝。”說完,對身邊的王行莉正色地說:“從今以後隻管讀書,不許再幹這種事,媽媽不要你幫忙,如今在你爺爺奶奶麵前我對你說了,如果因幹這種事而使學習退步,媽媽的思想負擔可有多重?”


    “是!媽媽!我聽您的話!”王行莉笑著說:“以後不多幹這種事了。”


    “少幹也不行!”趙玉珠說:“你如果再不聽話,我就把那株珍貴的花賣了。”


    “賣掉也沒關係,我以後再搞,反正是家庭收入嘛!”王行莉一笑說。


    李玉華忍不住問:“伯母,是什麽花這麽珍貴?”


    趙玉珠趴在李玉華耳邊悄聲說:“是黑玫瑰與紅玫瑰的嫁接,可以開出黑玫瑰花和紅玫瑰花,我去年問花圃的老板這既能開紅玫瑰花又能開黑玫瑰花一盆多少錢?花圃老板說沒有這種花。我說我家有,問他能出多少錢?老板非常詫異地說如果有這種花,五千元給你買一盆。我說真的嗎?老板說五千元就五千元,你把身份證留下,我先付定金二千元,等你拿來了這種花,我就把錢付清,把身份證還給你。我笑著說,這還得我的女兒同意,因為這是我女兒培植的。”


    “那三妹妹怎麽嫁接呢?”李玉華又悄聲問。


    “我也不知道她從哪裏弄來了一株紅玫瑰和一株黑玫瑰,就剪了黑玫瑰接上紅玫瑰。”趙玉珠悄聲說。


    “哦!這三妹妹真是多才多藝,全智全能!”李玉華一歎說。


    “玉華姐姐,過了兩年,我可以培植三四珠黑紅玫瑰,拿一株給你。”王行莉含笑說:“現在花枝小不能嫁接。”


    “那我就先謝過三妹妹了。”李玉華笑著問:“你怎麽會有那麽多紅玫瑰黑玫瑰呢?”


    “我采用高壓枝的技術,叫紅玫瑰、黑玫瑰分身,現在已各有好幾株了,我還要把白玫瑰嫁接在黑玫瑰、紅玫瑰枝上,將來開出紅色、黑色、白色的玫瑰花。”王行莉一笑說。


    “什麽叫高壓枝?怎能叫黑玫瑰、紅玫瑰分身?”李玉華大惑不解地問。


    “這個以後我告訴你。”王行莉有點得意地說。


    李玉華見王行莉是小孩子,不知道講的話是真是假,若然是真的,這小孩子難道也懂守秘密?不要去計較好了。


    ……


    家宴結束,李千秋等回到樓上做作業。王允文到房間打掃整理,給爸爸媽媽、弟弟住。王行義也去收拾一間給李玉華住。趙玉珠在擦抹桌子,王行莉在洗碗。


    趙玉珠對王行莉說:“剛才我才說過,叫你不要幹這種事,你忘了嗎?”


    王行莉說:“媽媽,我沒有作業,沒事幹,您要叫我幹什麽呢?”


    “沒事幹,去玩不行嗎?”趙玉珠說:“去樓上等著媽媽,這種事媽媽很快就會搞完。”


    “哥哥陪著嫂嫂!喂!媽媽!叫嫂嫂對嗎?”王行莉悄聲問。


    “還沒有結婚,她不讓你叫。你叫嫂嫂,人家多不好意思!應該顧全人家的麵子,不能亂叫。”趙玉珠微笑說。


    “那好吧!”王行莉接著說“現在二姐在做作業,我跟誰玩呢?”


    趙玉珠含笑說:“去與文秋玩吧!”


    “那文秋的大姐脾氣那麽不好,卻纏著哥哥,我一看就厭惡。說實在話,我與二姐對文敏很看不順眼。這文敏給李玉華拿鞋也不配。我不跟文秋玩。”王行莉很不高興地說。


    “文敏也非常聰明,考上複旦大學,隻是脾氣不好。”趙玉珠說:“別貶低文敏而褒揚李玉華了,應該要一分為二看問題。文敏心直口快,一不高興就會立即指責。”說完,放低聲音說:“李玉華城府很深,這兩個各有長處,也各有短處,隻是文敏的才能比李玉華稍遜一籌,容貌也比不上李玉華的花容月貌而已。你說文敏給李玉華拿鞋也不配,這把文敏貶得太低了。以後這樣的話不能亂說,尤其在文秋、文奇他們麵前,知道嗎?”


    “哦!媽媽!我知道了。”王行莉笑著說:“媽媽!我就在這裏等您。”


    趙玉珠一笑說:“好吧!好吧!”


    ……


    當天晚上,趙玉珠一家都陪著李玉華玩到午夜後才各自就寢。


    次日早晨,李玉華堅決要回家,王行義雇了兩輪輕騎,一家人都送出圍牆外,趙玉珠說:“玉華,買火車票的事跟王行義講好,以便約定時間到車站,然後去火車站買車票。”


    “是!伯母!伯父、爺爺、奶奶、叔叔、二妹、三妹,我走了!”李玉華說完,上了輕騎。輕騎疾馳而去……


    “姐姐慢走!再見!”王行莉、王行明揮著手說。


    接著,爺爺奶奶、王允武也告辭回商店。


    ……


    楊向友讀書那麽不好,當然考不上大學,連大專也考不上。楊文昭隻好讓楊向友去讀職業大專。


    ……


    這一天,鬱香英來到王行義家。鬱香英是步行來的,南村與王家村是鄰村,隻有四裏路。鬱香英手提著一袋蘋果和幾瓶果汁,這與李玉華、呂秋花、丁杏花一樣,去拜訪人家,買這兩種東西比較合適,空手來是不好意思的。當然,帶當地特產來那是最吃香的,但是有的地方在這個季節沒有特產,有的特產跟要去拜訪的村莊特產一樣,人家也有。有的特產價值很低,帶多人又累,帶少人家看不起。所以,隻能帶這通用的蘋果和果汁比較適宜。


    “哦!香英賢侄女,今天有空來玩?”趙玉珠看見鬱香英,忙迎了上來說:“還買了這麽多東西幹什麽?家裏都有,不用這般客氣了。”


    “哎呀!伯母,我總不能空手來吧!”鬱香英一笑說。


    王行義聽到是鬱香英的聲音,立即走下樓來,笑著說:“香英同學,空手來正是同學之誼,你越客氣,就距離同學的情誼越遠了。走!樓上喝茶去!”


    “那好吧!這次算了,下次來時,我就空手來吧!”鬱香英笑容滿麵地說。


    二人上了第三層樓,王行義泡茶、斟茶,端到鬱香英麵前,客氣地說:“香英同學坐下,請喝茶!”


    “謝謝!”鬱香英喝了一口茶,含笑問:“班長,你的喜酒什麽時候辦,決定了嗎?”


    “我已經自動辭職了,還叫什麽班長?”王行義一笑說:“這酒席嘛!時間還沒定。不過我認為咱們同學就不要互相參加。因為有六十個同學,到時候一天還要喝幾家或十幾家的酒,非常不方便,況且也沒有時間。隻要心中有存在同學之誼就好了。我辦酒席你也不要來參加,你辦酒席我也不去。這樣做是多麽好呀!”


    “你說得有道理,還是不要搞得複雜為好!”鬱香英點頭一笑說:“不過你認為班長已自動辭職,但我認為你還是我心中的班長。”


    “哎呀!這樣再叫是沒有意義的。”王行義苦笑說:“如果別人聽見,必說我官欲太盛,即使人們沒有抨擊,但我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呢。”


    “既然這麽說,那我就不叫班長了。”鬱香英說:“咱們小時候拜堂成親的那件事,你還記得嗎?”


    “記得!不過這是小時候的遊戲而已,不能當真,我前次不是已跟你說過嗎?”王行義接著說:“小時候是幼稚無知,什麽事都幹得出來,如果當真起來,那你與我拜堂成親之前,你被葉仁吉摟過,對嗎?葉仁吉若然要當真起來,那麽,我難道要跟葉仁吉相爭嗎?再說,我也跟王秋平拜過堂,如果當真起來,我就必須把你與王秋平都娶過來,對嗎?這樣做我豈不違犯婚姻法嗎?所以,這件事不能當真,乃是兒童遊戲。咱們是好同學,不要把兒童時的事念念不忘,這是非常不好。不但對別人的名譽有影響,而且對自己也非常不利。”


    鬱香英聽了,知道王行義沒有愛上她,以她心思縝密仔細觀察,那文敏、王秋平也非常愛王行義,王行義一定也沒有愛上文敏、王秋平。本班及本校的女學生都沒有對王行義有著可疑的表現,而外校隻有丁杏花、呂秋花、李玉華這三個女學生也愛上王行義。但這三個女學生隻與王行義接觸兩次,那是在兩次各科競賽之時,沒有機會與時間可以談。情書也沒有,這也不會有相愛的可能。這三個女學生也可能與她一樣,一廂情願,單相思而已。從這多方麵的分析,王行義至今尚未愛上哪個女學生,這說明王行義目前隻想讀書,沒有心思去談戀愛。也許是想在大學畢業後,進入工作單位去尋伴侶,或許想在大學中尋找紅粉知己……


    想到這裏,有點心灰意冷,王行義如果想在大學中去尋伴侶,那麽,在學校讀書的同學文敏、王秋平、和她,及丁杏花、呂秋花、李玉華的一片癡情全部落空。若然王行義要大學畢業後進入工作單位時尋伴侶,那麽,這六個女學生也是不會有成功的希望。她認為,目前也不需要再問,等到進入學校讀書後,寫信給王行義,再探一下,如果王行義依然不冷不熱,那就算了,自己另找知音吧!


    ……


    這時文敏已回來了,跑進大廳,笑著說:“嬸嬸,我回來了!行義呢?”


    趙玉珠認為既然行義已與李玉華相愛,那鬱香英、王秋平、文敏、丁杏花、呂秋花,這幾個女學生都沒有用了。不如讓文敏上樓氣一氣。便說:“行義與鬱香英在樓上談話,談什麽我不知道。”


    文敏忙問:“在哪一層樓呢?”


    “那我不知道!你上樓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嘛!”趙玉珠一笑說:“他們正在談話,不如你就在這裏陪著我,別去打擾他們好了。”


    文敏強顏一笑說:“我不會打擾他們,我先去看了他們再說。”說完,便上樓而去。


    趙玉珠心裏暗笑。


    其實,文敏回家最擔心的就是有女學生來找王行義談情說愛,王行義萬一看中哪個女學生,她就完了。可是她就沒有去想王行義如果在清華大學讀書,與女大學生戀愛,她在sh能看見嗎?能像讀小學、中學時與王行義坐在一起,形影不離嗎?可見人即使多麽聰明,關係到切身之事有時也會糊塗的,隻圖目前,以後的事是以後的事。文敏在家提心吊膽,非常害怕有的女學生趁她不在,乘隙而入,把王行義的心奪走。舅舅、姑姑、阿姨等與她說話時,她的心已飛到王行義身上,根本聽不進去,還是呂香玉代答。她恨不得跑到王行義家去看看,她非常厭惡舅舅、姑姑、阿姨的到來……


    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早晨,客人都已走了,她立即叫文有為開車,把她送到王行義家。


    到了王行義家,車才停下,文敏迫不及待地立即開了車門下車,連對文有為也不打個招呼,便向大廳跑去。


    文有為搖了搖頭,知道文敏是急著要去見王行義,他心中暗歎。與趙玉珠隻寒暄了兩句,因公司有事,便駕車而回,連去見文奇、文秋也沒有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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