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子墮落、浪蕩到這個地步了,父母親居然一點點廉恥心沒有,還在寵著他,穆碧雪也是氣到隻想把他們再次趕回鄉下去,從此不再管他們。


    憤憤的回到書房去,穆碧雪不想看到父母親。


    心情糟透了,吃了午飯,穆碧雪去找姐夫。


    一見姐夫,像是遭到多大委屈,淚水汪汪,穆碧雪氣憤地把心頭對父母的不滿一古腦兒倒出來。


    愛憐又同情地把小姨子摟在懷裏,嶽川淵唉歎一聲,說,別的可以選擇,但是父母是天生的,沒法選擇,誰叫他們是子女呢,隻能忍受去麵對。他們現在是在城裏,不是在鄉下,隻要斷了他們財源,他們要溺愛兒子,也是一潭沒有源頭的死水。他們愛怎樣就怎樣,當作沒看見,由他們去吧。


    覺得姐夫說的是,現實就是如此,就像這後來,她細哥來到城裏,食住已經不是她父母親能夠主宰的了。穆碧雪的心平靜了下來,不再因父母親煩躁。


    上班的時候,穆碧雪跟隨姐夫來到了辦公室。


    他們屁股還沒坐熱,譚婕婷便走了進去,看到穆碧雪也在,驚叫道:“哎喲喂,原來漂亮女護士也在啊,那我等下來吧。”


    “沒事。”嶽川淵朝譚婕婷笑嘿嘿地說:“有事,進來說吧,我小姨子不是外人。”


    “那行。”譚婕婷笑吟吟走了進去,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其實她早看到了穆碧雪,要是穆碧雪不在,她才不來呢。自從見了穆碧雪,她隱隱約約預感穆碧雪是她與嶽川淵走進婚禮殿堂的攔路虎,要當麵拿出她的聰明才智把穆碧雪打壓下去。


    坐下後,略一想了一會,譚婕婷說:“老板,今後清潔能源將主宰這個世界。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們公司是不是將光伏產業和風能作為一項長期戰略,在全球市場上占有我們的一席之地,況且這方麵,國家又有補貼。”


    朝譚婕婷頷首讚許,嶽川淵說:“你很有戰略視野,婕婷。這個問題,我也長期觀察和思考過。要是我們公司也投入到這方麵,爭一口粥喝的話,我們不能跟風,一定要先拿出自己的拳頭產品,突破光伏產業的技術瓶頸,因為國內光伏產業有一個關鍵技術零件全靠進口。”


    “姐夫,我先回去了。”穆碧雪突然站起來。


    偷偷瞄一眼走出去的穆碧雪,譚婕婷芳心裏頭非常得意,嘲笑她,瞧你與姐夫的曖昧,你那兩個奶不是被你姐夫摸大的,我譚婕婷的譚字姓的言字旁被你去掉寫,說不定你早已和你姐夫上過床呢,要不然一個小姨子,哪有一天緊晚黏著姐夫。


    ——仗著自己貌美如花、身材傲人凹凸標致,譚婕婷上大學時早被一個大款包養過。憑著過來人經驗,譚婕婷看出了穆碧雪與姐夫的不尋常關係。


    估計穆碧雪已經走出公司大門,正當事情也談完,譚婕婷話題一轉,詭譎地問嶽川淵,今天不是星期六、星期日,他小姨子是不是特意請假來看他?


    “虧你想的出來。”嶽川淵笑了起來:“又不是隔著千遠萬遠,十來分鍾路程還用的著請假呀!她們護士平時沒有假日,就是每個月每人有四天假期,上夜班的人有六天假期。昨天輪到我小姨子的假期,他們內科護士屬她最忙一個,比護士長還忙幾倍。”


    驚訝地瞪大眼睛,譚婕婷說:“不是吧,比護士長還忙,那她怎麽沒當上護士長呐?”


    嶽川淵相當自豪:“她針打的好,再難打的血管都不在話下,所以時常不是她的班,半夜都被叫起來。”“當護士長,哈哈哈,她才不稀罕,她誌向大著呢,要幹一件驚天大事。”


    “不會是要當院長吧?”譚婕婷心頭一駭。


    神秘一笑,嶽川淵不置可否:“差不多吧。”


    這時,譚婕婷心裏就妒嫉、吃醋了:“難怪你對她那麽好。”


    仍然是神秘兮兮微笑著,嶽川淵很欣慰,說:“我小姨子人漂亮心腸好,她可是我心中的寶貝。”


    見嶽川淵這樣誇小姨子,心頭不悅了,譚婕婷暗暗大罵,漂亮,在我麵前你嶽川淵也有臉誇自己小姨子漂亮,你臉皮比城牆還厚三分。除兩個奶比我的大點外,她哪一點比的上我,呸——


    但是穆碧雪也不是菜鳥,她具有狼的警惕性。


    跨出姐夫辦公室,穆碧雪心頭即咒罵譚婕婷是狐狸精,想用自己的優勢在她姐夫麵前搶她風頭,還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這下被我姐夫打臉了吧,狐狸精。想拿企業上的事拉高自己的能幹,打壓我,哪天被我逮個正著搶我姐夫,我會叫你很難堪,有你的好果子吃。


    心頭對譚婕婷的敵視還沒發泄完,穆碧玉已經到了家門口。


    可是沒等穆碧雪把電動車推進屋裏,又氣上了,她母親趕過來,問她是在哪兒拍到她細哥?眼睛冒火地扭頭一瞪母親,穆碧雪沒好氣道:“在省城啊,有本事,去把他拉回來。是我和大哥、姐夫昨天特意趕去證實他到底是不是被砍斷了雙腳,才拍的。”


    氣上加氣,話一落地,穆碧雪頭也回就進屋。


    ——命運也愛跟穆碧雪開玩笑。


    假期後一上班,早上剛進病房,穆碧雪就聽一個病患在對另一個病患起說隔壁病房的一個肺炎的青年病患:“我和他是隔壁村的。那個男的呀,嘬嘬嘬,方圓十裏的人誰不知道他的喲,好吃懶做,父母親幹活幹的累得直不起腰了,還要回家煮飯給他吃,一沒有好菜就摔碗。搞村裏的女人也算了,還跑到隔壁村去搞別的女人。父母親不給他錢,他尋死覓活威脅父母。一看他父母托人上門提親,人人都拉下臉把那媒人羞辱一頓,趕出去……”


    說者無意,聽者麵紅耳赤,穆碧雪隻感覺那個病患說的就是她細哥,頓時窘迫的都羞於抬頭。


    十來分鍾後,來到隔壁病房,看到八號病床上那個男病患蔡木財,穆碧雪一團厭惡席卷心頭。看到他們家如此窮困,穆碧雪早已動了憐憫心,要不是剛好輪到她的假期,恐怕她又資助他。也是命吧。這要是資助了,她穆碧雪有多臭喲。


    是有意呢,還是職責,也僅有穆碧雪自己知道了,這時她對蔡木財母親陳阿香說:“阿姨,他這病,要吃清淡點的,你平時多給他吃點青菜,魚、肉盡量不吃,就會好的快點。”


    滿臉皺紋,這時陳阿香更皺的像一團麻布:“護士,哪還有錢買魚、肉給他吃呐。這幾天的費用都是借來的,孩子他爸明天再借不到錢,後天就沒錢交了。”


    想著什麽,穆碧雪眉宇一蹙,說:“阿姨,肺炎一般都是生活上的壞習慣造成,比如爆吃爆喝,特別是容易上火的東西;平時動不動就把衣服脫的光光的,或者睡覺踢被子,特別是夏天。俗話說,病是三分治,七分養。這病主要要靠調養。”


    苦著臉,陳阿香央求穆碧雪:“護士,你能不能幫我們跟醫生說說,這醫藥費緩一緩再交?”


    “這不行,阿姨。”穆碧雪口氣溫和,但是很堅決:“這不是醫生做得了主的,是醫院決定。錢的事,你們要多想些辦法,哪天費用不夠,就要停止用藥,會影響治療。唉,這麽年齡輕輕的,怎麽就這樣不珍惜自己生命呢。”


    其實穆碧雪不知道,陳阿香向她訴苦,用心是要她同情他們,資助他們。她穆碧雪是醫院的最美觀音護士這口碑早已在久依傳開,有幾個人不曉得她喲。


    穆碧雪走出病房時,陳阿香又追了出來,哀求她:“護士,你幫我們跟醫院說說,這醫藥費……”


    中斷陳阿香的話,穆碧雪態度相當堅決,三分氣憤口吻警戒她:“阿姨,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護士,沒有這麽大的麵子。”“你們就不要再寵著兒子了,是他的命重要,還是寵著他重要?再天天大魚大肉的讓你兒子吃這麽好,一旦病情擴大到肝硬化,那他就沒救了。”


    極其失望的回到房間,陳阿香把穆碧雪的話對兒子一說,蔡木財非常害怕,其實他非常怕死。


    下午不用掛瓶了,一到上班時間,蔡木財便下床去找穆碧雪,問她,他的病是不是已經擴大肝了?


    鄙視地看一眼蔡木財,穆碧雪說:“我隻是護士,不是你的主治醫生,你的病情要去問你的主治醫生。”“我早上隻是跟你母親說,讓你多吃點青菜,不要把病擴大到肝,一旦肝硬化,就沒救了。病人在生病期間,時常吃魚吃肉喝酒,很容易引起肝硬化,你懂嗎?”


    嘴上說話,蔡木財一對眼睛賊溜溜盯在穆碧雪胸口:“穆護士,你肯定跟別的護士不一樣,你有聽診器,你會看病,也幫我看過。你一定知道我的病情,你對說實話,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霍地拉下臉,穆碧雪很不高興:“已經跟你說了,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護士,你的病情隻有你的主治醫生才有權力對你說。”“好了,你回病房,我還在忙著呢。”


    自從病好了些,蔡木財就盯上了穆碧雪,不知天高地厚地對穆碧雪想入非非,每天一見穆碧雪到病房,他感覺自己的病全好了,一點不痛了。


    蔡木財欲哭地哀求穆碧雪:“穆護士,我曉得你知道我的病情。我給你跪下都行,穆護士,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你對我說實話,我不會對任何說,我發誓,我要是對別人說,我遭到天打雷劈,全家人死光光。”


    “好吧,看你也是一個鄉下窮農民,我對你說實話。”皺眉想了很久,穆碧雪才壓低嗓音說:“你的肝有硬化症狀,再天天吃魚吃肉喝酒,馬上會轉化成肝硬化。你腎虛的非常厲害,是不是天天晚上跟你老婆搞,再不節製搞女人,你的腎就廢掉了。還有,你全身肌肉開始萎縮,不加強體力方麵勞動,可能兩年後,你會得肌肉萎縮病,這種病沒法治,痛的時候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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