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妝後,穆義強從一個黑色布袋裏拿出一套幹淨衣裳穿上,把假發、髒衣服塞進布袋裏,拿起他的坐駕,繼續往胡同裏走。


    又走了上百米,穆義強進了一棟房子。


    “姐夫,我們現在怎麽辦,這個沒出息的畜牲,我真想一刀宰了他。”穆碧雪一臉憤怒,恨得咬牙切齒。


    拍拍小姨子肩膀,眼睛仍盯著穆義強進去的那個門口,嶽川淵悄悄說:“別衝動,丫頭,這個時候我們三個人都要特別冷靜,看看他晚上接著幹麽?”


    十分鍾左右,穆義強換了個人似的出來了,幹淨的臉,時尚的恤衫、牛仔褲,錚亮的皮鞋,肩上還誇著一個老板包。


    “姐夫,你看這畜牲,人模狗樣的,比你這個老板還派頭幾倍。”穆碧雪咬牙咒罵。


    “看來,他這是去吃飯。我們趕緊到馬路對麵,不能叫他發現。”嶽川淵拉起小姨子的手,撒腿往對麵跑去。


    三個人剛到馬路對麵,躲藏好,穆義強也從胡同口出來,卻是朝他們這邊走過來。“這下完了,我們肯定會被他發現。”穆義敏驚慌地叫一聲。穆碧雪也慌張地看著姐夫。嶽川淵很鎮靜,望了望左右兩邊,說道:“右邊五十米處好像有個快餐店,他多半是去那兒吃飯。你們看好了,看到他視線一旦被大車子擋住,我們馬上撤到背後左側的胡同口去。”


    一滴水滴到香頭上,巧了。


    嶽川淵剛說完,麵前就有一輛大貨車駛,三個人像猴子一樣,趕緊閃到身後左側一個胡同口。


    果然,穆義強是去吃晚飯。


    有驚無險,嶽川淵對大舅子說,他和穆碧雪去快餐店右側,穆義敏就在這一側,盯住穆義強,千萬別讓他溜了,看看他晚上會有什麽大行動。


    忍著饑腸轆轆,三個人盯著穆義強,半個鍾頭光景,他才從快餐店出來,沒有回去,朝右邊走去。


    走了大概兩百米,穆義強拐進一條小巷,往小巷裏走了二、三十米,進了一家名叫好利來的賓館,賓館門口站著一個很暴露的漂亮、妖冶女子。


    穆義敏很老道:“那是個雞店。”


    轉頭鄙視瞄一眼大舅子,嶽川淵說:“你們在這裏等著,我進去看個究竟。”


    “你不能去,姐夫。”穆碧雪一把拉住姐夫,她不願意姐夫進到那種地方。


    怔了一下,收回邁出的前腳,嶽川淵說:“好吧。真相大白。我們也沒必要再跟蹤下去了,先去吃飯,吃了飯,我們趕回去。”“他已經徹底沒救了,落到當乞丐地步,他還去揮霍、鬼混。這要是被久依人發現,傳出去,你們穆家十八代祖宗的臉被丟盡。”


    穆碧雪心頭的憤恨,全寫在了一張扭曲的臉上。穆義敏一臉的漠然,無所謂的樣子。


    是被姐夫說中了,看到了真相,此時的穆碧雪心頭除了憤恨還是憤恨,來的時候擔心、不安心情也被憤恨吞噬。要不是自己的親姐夫,她感到自己無臉見人。


    趕回久依時,已經十一點多。


    叫大舅子自己先回公司,嶽川淵說,他順便把錄相存到小姨子電腦裏,明天叫兩個老人看看。


    回到家裏,趁姐夫把錄相拷貝到她電腦之際,穆碧雪去燒水。


    等到姐夫回到客廳,穆碧雪已經沏著一茶放在他麵前。


    憤恨歸憤恨,看到自己兄長淪落到裝殘廢當乞丐,穆碧雪心裏很不是滋味,像受了委屈的一個小女孩,坐在姐夫懷裏,心情沉重的都不想說話。


    喝了半杯茶,拽了拽小姨子臉蛋,嶽川淵勸她:“別想那麽多了,你現在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硬道理。他是個男人,腳下的路是他自己走出來,別人左右不了他。”


    嗯。點點頭,穆碧雪說:“我知道,姐夫。就是一時心裏有點難愛。我怎麽會這樣的阿哥。”


    把小姨子放倒,一邊揉著她的兩個大蜜柚,嶽川淵慨歎道:“雪兒,這都是命。我爸、媽要是有你阿爸阿媽那樣溺愛兒子,我也不會受不那麽多罪,吃那麽多的苦。”


    愜意地任由姐夫揉著她兩個大蜜柚,倏地摁住他的手,穆碧雪否決他的話:“你這話說的不對,姐夫。你看我阿爸、阿媽都溺愛出什麽兒子了,要不是你,大哥也好不到哪裏去。”“還是你說的對,姐夫,過好我自己的日子。他是家裏男孩,是他續香火,我隻是一個女孩。以前的人說,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等我嫁了,我也什麽管不著了。我現在養著父母親,已經超出我做女兒的份內事。”


    “這就對了。”嶽川淵捏一下小姨子的小葡萄,說:“凡事不要一根筋,就像路中央擋著一塊大石頭,過不去,就要拐個彎。你細哥不爭氣,不靠他,你自己爭氣,贍養父母親。”


    猛然一抓姐夫的手,穆碧雪叫起來:“姐夫,快別捏我的兩粒葡萄了,小妹妹癢癢的,你快進來滋潤止止癢。”


    小姨子這麽一說,嶽川淵順勢把她放在沙發上,壓了下去,一邊笨手笨腳地脫褲子……


    多半是累了,個把鍾頭後,兩個人一瀉千裏,癱在床上呼呼睡了過去,像兩頭被燙了毛的豬。


    當他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多鍾。


    肚子餓的呱呱呱亂叫,穆碧雪撒嬌的要姐夫起床給她煮東西吃,還要他連衣服也不穿。


    兩個人吃了東西,又大戰了一場,天也亮了,嶽川淵就離開。


    姐夫走後,穆碧雪繼續睡,一直睡到九多才醒過。


    洗漱後,把父母親叫過去,穆碧雪打開錄相給他們看,看看他們寵出的小兒子多有出息,都能夠當乞丐討錢了。


    剛看到開頭,見小兒子雙腳沒了,老夫婦倆淚崩,嚎啕大哭,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街上看到的殘廢乞丐可憐一幕會在他們小兒子身上出現。


    也不管父母親哭成個淚水,叫嚷,穆碧雪自己在客廳坐在沙發上優哉遊哉吃水果。


    等到錄像放完,父母親從書房裏出來,穆碧雪氣憤憤地嗆他們:“怎麽,不哭啦,這下放心了吧,你們寵出來的小兒子,就是這麽有出息。你們知道他進去的賓館是做什麽的嗎,那是雞店。”


    杜銀花憤怒大罵:“你也不要老說細哥這樣那樣的,要是川淵肯收下他在公司裏做事,他會這樣嗎?”


    氣到肚子痛,穆碧雪大半天說不出話。


    可能看到小女兒眼睛冒火,穆阿根說了一句:“由他去吧。隻要不餓死在外頭,他愛幹麽就幹麽。”


    這時,穆碧雪才被父親的話驚醒,怒目瞪著母親:“阿媽,你說話要憑良心。姐夫不收他在公司裏做事,他才這樣,那我問你,在村裏時,他總在你們身邊吧,最後呢,最後又什麽結果?”“從今天起,你們不要在我麵前提起,我丟不起這個臉。你們就繼續寵著他,以後出什麽事,你們不在我麵前哭,要哭,跑到大街去哭,哭給大家聽,哭給大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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