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穀叫來了楊法醫,跟著一起來的是張隊長。楊法醫對高老太做了一個初步的檢查,有他殺嫌疑,這下案情更亂了。


    布穀心裏哀歎,早上還想著太閑,這下好了,一下子有兩個案件,可有的忙了。


    張隊長和楊法醫討論案情:“楊法醫,你看,這兩個案件能並作一件嗎?”


    楊法醫有點不同意:“這兩位死者死法完全不同,我看凶手不像是同一人。我不太建議並成一個案件。”


    張隊長點點頭,顯然是同意了楊法醫的說法。


    布穀有點頭大。


    這間小平房裏多了這麽多人,外麵的村民又被吸引了過來。張隊長隻好叫人也拉上封鎖線。高老太的兒子媳婦得信過來,知道高老太死了,哭的一臉鼻涕眼淚。


    高老太的媳婦非常自責:“都怪我,媽到中午了還沒起床,我都沒來看過一眼。”


    “媽,兒子對不起你!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找到凶手!把他千刀萬剮!”高老太的兒子對著警察哭喊。


    布穀十分不擅長安慰人,眼下兩位哭的稀裏嘩啦,他們兩的女兒看爸媽都在哭,也開始嚎啕大哭。這下房間裏熱鬧了。


    還好丁溥心是心理學專家,好不容易安慰好高老太的媳婦,媳婦又去哄自家女兒,高老太的兒子哭了一會情緒也漸漸平複。


    布穀終於覺得耳邊清淨了。


    現場勘查過後,張隊長召集了丁溥心和布穀,開始說出他目前的推理:“現場沒有被亂翻的痕跡,十分整潔。應該不是為了財。高老太完好地躺在床上,衣服也沒有淩亂。雖然現在還沒有進行屍檢,但是我可以提出一個大膽的假設。凶手應該是晚上悄悄潛入高老太的房間,坐在高老太身上,由於隔著被子,高老太完全沒有辦法掙紮。凶手多半是捂死了高老太,然後就離開了。這是根據我多年的辦案經驗暫時做的一個猜想,當然具體情況要等到屍檢報告出來。現在我們兵分兩路,小丁、小布和小申你們還是繼續查蔣老太的案件。我剛剛已經打電話回去,一會萬俊邁和伊朋義過來,接手高老太的案件。”


    “是!”丁溥心回道。


    “申展鵬給蔣老太的兒子田大兵做口供,這會差不多該結束了。小丁,你待會去和他匯合,問一下情況。再去和鄰居談談,找出和蔣老太不和的嫌疑人。我先回去和科長匯報一下,這一下子出了2個殺人案,接下來幾天我們壓力會很大,一定要盡快破案。”


    丁溥心和布穀接了任務,急急忙忙走了。


    到了蔣老太家,申展鵬似乎已經做完了口供,正在整理資料。看到丁溥心和布穀,他問道:“怎麽樣,有什麽嫌疑人嗎?”


    丁溥心搖搖頭:“好不容易問到蔣老太有個關係好的高老太,我們兩剛剛去那家問情況,發現高老太也死了。”


    申展鵬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也是砍得血肉模糊?”


    丁溥心搖搖頭:“那倒沒有,現場沒有一絲淩亂。我剛進房間還以為她睡著了。初步估計是窒息,具體要等屍檢報告。那個案子,隊長交給萬俊邁和伊朋義了,我們三個負責蔣老太這個案件。”


    申展鵬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我來說一下剛剛錄口供了解到的情況吧。死者蔣桂花,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女兒已經斷絕往來了,現在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她在哪。大兒子田大兵,離婚,有一個女兒,田小萱。小兒子田大伍,離婚,有一個兒子,田小凱。蔣老太性格不太好,兩個兒子離婚多多少少是因為她。他兒子還說她在村裏人緣也不怎麽樣,除了一起打牌的,沒什麽朋友。”


    “我們這邊了解到的情況也差不多,這個蔣老太估計和全村都吵過,剛剛外麵圍觀的村民竟然都在叫好,她的人緣也是可想而知了。不過本來高老太好像和她關係還挺好,現在高老太也死了,已經問不到什麽了。我下午再去問問別的鄰居。”丁溥心右手拿筆,一邊拿筆點著筆記本,一邊和申展鵬說道。


    “不過這種一般就是小矛盾,不至於要將人開膛剖肚的。下午我們重點要找有深仇大恨的。”申展鵬做了一下補充。


    布穀就站在旁邊聽這兩人分析,沒有隨便插嘴。


    丁溥心轉頭看他:“怎麽樣?小布,有什麽要說的嗎?”


    布穀呆呆地看著丁溥心,搖搖頭。


    申展鵬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第一個案子呢,先學習為主。哈哈,先吃飯,已經要1點了。”


    蔣老太家外麵的場地上有個塑料儲物盒,裏麵放著剛剛送過來的盒飯。負責警戒的警察已經互相換班,輪流吃完了。


    他們三個各拿了一份盒飯,走到水池邊站著吃。


    匆匆吃完了盒飯,丁溥心、申展鵬和布穀便去周邊進行調查。走到一戶人家,正好碰到也在進行調查的萬俊邁和伊朋義。他們互相打了個招呼,丁溥心、申展鵬和布穀就繼續走去下一家。


    這戶人家位於高老太兒子家的路南,家裏有個上高中的女兒,雖然是暑假,但是還是在學校裏補課。這個農婦就靠種地為生,現在大中午的,外麵陽光毒辣,就在家午睡。


    看到警察上門,她本能的有些緊張。


    丁溥心安撫地朝她笑笑:“大姐,別怕。我就是問問你蔣老太平時為人怎麽樣,有什麽人和她關係特別差。”


    說到蔣老太,她皺了皺眉,顯然很不喜歡她。


    “本來人死了,就不該背後說她壞話的。但是這個人啊壞得很,你看周圍沒人替她可惜的,有的人還叫好呢。”那個農婦招呼他們三個坐下後漸漸打開了話匣子。


    丁溥心做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哦?那是怎麽個壞法?是不是脾氣很暴躁,喜歡和人吵架?”


    “你要在這村裏找沒和她吵過架的,那肯定找不到。估計就她的孫子田小凱了。說到他的小孫子哦,那真是淘氣的不得了。念書也不好好念,成績一直是倒數第一名。孫子在學校犯了錯誤,老師要請家長,但是蔣老太去了學校後,不僅不會覺得自己孫子有問題,還要罵老師,後來老師也不敢再請家長,她孫子在學校就更囂張了。村裏的孩子也不敢和她孫子玩,因為隻要小孩子吵架了,蔣老太就會站到對方家門口罵人,別人一家三口都罵不過這一個老太太。你說她有多壞。”


    “看來她確實把外人都得罪光了。”丁溥心邊記錄,邊應聲。


    “哎喲,什麽外人啊。就是她自己的女兒、兒子也被她害慘了,你看看她家,離婚的離婚,逃走的逃走,一個好好的人家,被她搞成這樣。”


    “她女兒為什麽逃走呢?”申展鵬問道。


    “重男輕女啊!從小就打女兒,罵她賠錢貨。她女兒身上沒一塊好肉,全是疤!”說到此處,那個婦女有些激動,“你說她自己也是女的,怎麽能那麽看不起生女兒的人,簡直壞得不得了。真是死得好!”


    布穀心下了然,這農婦生的是女兒,看來平日應該被這個蔣老太罵過,這才憤憤不平。


    “嗯,那兒子呢?為什麽都離婚了。”丁溥心很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哦,大媳婦生了女兒,她一直罵她,要她再生兒子,還要把孫女賣掉,說養著也是浪費錢。大媳婦就氣不過,就是不生,後來蔣老太一直吵,就離婚了。”那農婦鄙視地“嗤”了一聲,“還好離婚了,她大媳婦現在嫁的可好了,家裏男人又有錢,對她還很好。她婆婆脾氣也好,寶貝的和親生女兒一樣。”一說到重男輕女,那個農婦就十分生氣,看來這個蔣老太平日裏還真沒少講。


    “那小兒子呢?他不是生了兒子嗎?怎麽也離婚了?”申展鵬問道。


    “小兒子就更可憐了,慘啊!田大伍可是大學生啊,大學裏談了一個女朋友,是咱們鎮上的,家裏條件也好,長得又好看。田大伍領回家給蔣老太看,蔣老太不喜歡她,說她城裏人,嬌生慣養。長得好看,以後會偷男人,就是個騷貨。田大伍的女朋友聽了,哭著走的。你說說這叫什麽事,這才談朋友,還沒結婚,就說她以後要偷男人,哪個女孩子受得了。後來他們兩就分手了。蔣老太自己給田大伍找了一個媳婦,醜的不得了,又黑又胖。蔣老太說這種好生養,逼著田大伍娶她。可是這個小媳婦初中都沒畢業,就是個種地的,和大學生怎麽談得來。田大伍不同意。蔣老太要喝敵敵畏,田大伍跪著求著,後來就娶了小媳婦,不過生的倒真是兒子。但是後來蔣老太說既然孫子已經有了,就不要再養沒用的人,就叫小兒子離婚。小兒子本來就不喜歡他媳婦,馬上就離婚了。”


    布穀聽得目瞪口呆,世界上竟然有這種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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