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望向艾文消失的地方,眼神閃爍。他轉身向著塔特爾,似乎有什麽話要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隻要知道艾文是我的兒子這一點就夠了。”


    “可是他的母親,那個來曆不明的東方女子,她......”


    “夠了!”塔特爾的聲音變得陰冷,就算平時發生天大的事情都無法讓紳士般的塔特爾如此不鎮定,何況這句話還是對著他的親弟弟說的。


    “我馬上通知下去,讓大家做好準備。”威廉麵無表情的說,隨即轉身離開了。塔特爾繼續的站在城堡的最頂端,透過頂端哨塔的鏤空的窗口,府覽著圖賓根的夜。思緒就像是海綿一般,迅速的充斥著塔特爾的大腦。


    那是一個深冬的夜晚,風雪交加,塔特爾正為過冬,巡視城堡附近的安全狀況。突然,潔白的雪地裏麵,隱現出一抹沁人的緋紅。


    一名披著一件紅色大衣的女子,頂著風雪的肆虐,正沒頭沒腦的四處遊走著。塔特爾知道,這或許是哪個旅遊的女子,迷失在了荒郊野嶺之中。


    塔特爾披著件雪狐皮外衣,在這風雪中無阻的前進。眼看緋紅的顏色漸漸的要消失在白色的畫布之中,塔特爾加快了步伐。當他走進的時候,女子正蜷縮在一米多深的積雪中。


    塔特爾將女子攙扶起來,霎時間,塔特爾覺得時間都凝固了。一張絕美的麵孔映現在他的麵前。


    大而圓的眼睛,略微上揚的眼角,立體的鼻子,不施粉黛的臉龐,唇線清晰,嘴角銳利,特別是臉龐兩側那兩朵淺淺的酒窩,這真是一張精致的東方臉龐。


    女子朝著塔特爾笑了笑,兩朵梨花肆意的綻放開來,微張的嘴唇下,露出一顆可愛的小虎牙,一時間,塔特爾的內心放線被擊潰了。


    塔特爾就那麽抱著女子,一動不動。當女子昏迷過去之後,塔特爾才從幻境中脫離出來,這時他才發現,原來女子隻是穿了一件紅色的大衣,裏麵隻是一套連體的黑色緊身皮衣。凹凸有致的身材,讓塔特爾猛吞了一口口水。


    頂著肆虐的暴雪,塔特爾脫掉自己的狐狸毛皮外套,緊緊的裹在女子的身上。塔特爾看著風雪沒有停止的意思,隨即將女子抱在懷裏,飛快的向著城堡跑去了。


    之後,女子似乎與塔特爾情投意合,很快,女子成為了城堡的女主人。塔特爾知道了她的名字——煙如雪。煙如雪會英語,這點對並不算是土生土長的塔特爾來說,英語本來就是他的第一語言。


    威廉很反對他們的婚事,因為威廉覺得這個女人的來曆有問題,一名東方女性,怎麽會偶然出現在城堡附近,要知道這裏可是當地的禁地,這裏麵肯定大有陰謀。


    但是威廉的陰謀論並沒有持續多久,同樣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裏,艾文降生了,與此同時,煙如雪奇跡般的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離開霍亨柴德城堡的,守夜人百分百確信,連一隻蚊子都不曾離開過。


    煙如雪的離開成為了霍亨城堡的不解之謎,但是艾文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的。塔特爾將對煙如雪的思念全部發泄到了艾文的身上。他盡其所能的照看著這個孩子,塔特爾也沒有再娶,在他的心裏,煙如雪永遠占據了他的全部。


    對此,威廉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畢竟,對於家族潛在的威脅消失了,至於艾文,他可還是個繈褓中的嬰兒。


    想著艾文誕生的這兩年的一幕一幕,塔特爾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揚了起來,對他來說,除了家族,他最想要守護的無非就是他的艾文了。


    “嗚~~~”家族的前哨突然傳來了號角的聲音,這是霍亨家族最古老也是最有效的傳遞方式,比起手機等高科技的玩意,霍亨家族依舊遵循著古老的傳統。


    “兄長,前方有情況,前哨應該是被襲擊了。”威廉有些焦急的跑到塔特爾的身邊。


    就在此時,古堡的大門被什麽東西“轟”的一聲轟開了,濃烈的火藥氣味隨著夜風傳到塔特爾的鼻子裏麵。


    麵對滾滾的濃煙,塔特爾怒不可遏,鄒然間,塔特爾仰天長嘯,遮擋住月亮的烏雲似乎是被著叫聲所驚嚇,趕忙的散開。


    一輪圓滾滾的皓月出現在了天空。月光如銀粉一般傾瀉而下,照耀著霍亨柴德古堡的每一個角落。古堡裏傳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嚎叫聲,這是狼的叫聲。


    月光如掃描鏡一般撫過古堡,月光拂過塔特爾的身體,隻見此時的塔特爾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時的英俊瀟灑。高高豎起的尖耳,從鼻子到額頭,凸出的骨骼連成一塊,臉龐周圍覆蓋著細密的毛發。


    塔特爾大叫一聲,露出了尖尖的利牙,猩紅的眼瞳,在夜幕裏顯得血腥詭異。塔特爾抬起雙臂,早已長出尖利爪子的狼爪已經蓄勢待發,塔特爾縱身一躍,從三十多米高的塔頂跳了下去。


    “轟!”堅硬的花崗石地麵被震成一塊一塊的碎粒,塔特爾站在自己造成的地坑中,眼神冷冽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的族人正在被屠殺,對,是被屠殺。到底是什麽樣的勢力才可以將雄踞歐洲地下世界的狼人們,如虐殺動物般被殺戮。


    那是一群帶著統一白色麵具的人,他們統一穿著黑色合密貼身的剪裁西裝,披著一件黑色的不知道什麽材質做成的披風。他們的動作流暢,砍殺都像是一門極其獨到的藝術,就仿佛是畫家手中的畫筆、指揮家手中的指揮棒......


    一名名狼人被割去頭顱,對於狼人來說,強大的自愈能力,無疑是他們無敵的保障,但是一擊被割下頭顱,那麽也意味著狼人生命的盡頭。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向著塔特爾飛來。出於本能,塔特爾側過頭,飛到順著塔特爾的右耳邊飛過,鋒利的刀刃,在右耳上開了一個小口子,不過瞬間,傷口就愈合了。


    塔特爾狼吼一聲,強大的聲波卷的周圍飛沙四起。剛才丟出匕首的那人,身手敏捷,似乎盯準了塔特爾,快速向他靠近。


    麵具人右手快速切出,手心內側,一柄匕首,泛著清冷的光芒。他的右手緊貼著塔特爾的麵門飛過,左手快速翻飛,有一道寒光刺向塔特爾的麵門。


    塔特爾毫無懼色,右腳猛塔地麵,左手猛的抓住正要離開的左手,隨即猛的一翻轉,麵具人似乎被這突然而來的狼爪打亂了心緒,右手回身刺向塔特爾。塔特爾戲謔一笑,左手再度翻轉,麵具人吃痛,發出一聲嚶嚀。


    塔特爾聽到聲音後,眉頭皺起來,右手突然襲向麵具。鋒利的狼爪,輕而易舉的割破了白色的麵具。麵具下露出一張精致的臉龐。


    “果然!”麵具人在麵具即將脫落的一瞬間,雙腳猛的踹向塔特爾的腹部,她感覺就像是瞪在一塊鐵板上。


    “原來是個女人,我說怎麽力道軟綿綿的!”塔特爾現在沒有時間欣賞女子精致的麵龐,輕鬆的言語下,淌動著焦急的心緒。


    “啊!好臭,好臭,惡心死了,全部都是肮髒的狼人,我,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玷汙了!!”原來這個就是之前那名女子,此時麵具掉落,女子精致的麵龐變得猙獰,仿佛自己的身體正被髒亂的東西玷汙,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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