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克中斷的記錄來看,就連蔡子房也沒有了辦法。有時候偵查就是這樣,線索的中斷帶來的也是計劃的中斷。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也就是如此。一連幾天我也沒有再發現馬克有新的記錄。這一天中午我收到了一份快遞,寄件人一欄寫的是f市某某信息網絡公司。我莫名其妙的看著手中的快件,心想:我好像沒有上網買東西啊?莫非是三個副人格的東西?快件的紙皮袋裏裝的是一個u盤,我不敢隨便就把這隻來曆不明的u盤插單位的電腦上,其中的原因是局裏的電腦跟外麵的普通電腦是有點不同的。(當中涉及到一些保密的東西,在此不好多述。)


    於是我就發揮我的最終秘技,偷懶大法。跑回單位宿舍裏,打算用我的私人手提電腦,看看這隻u盤裏到底有什麽。至於為什麽我是住在單位宿舍裏,這就不得不說到我個人的一個嚴重問題,是的,雖然我本人已經三十出頭,但目前還是王老五,不是鑽石那種。u盤裏儲存的東西並不是很大,裏麵隻有一個文件,而且是一個錄音文件。


    “終於來了!”說話的已經不是我本人,而是消失了挺久的蔡子房。接著他又說道:“馬克隨時記錄,盡量詳細,這隻u盤是一次性的。”(可能會有人說,你把u盤裏的文件拷貝了或者再錄音不就行了嗎。如果是這樣,還要用一次性u盤嗎!)


    當我本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而且我現在正趴在檔案科的辦公桌上,至於我是什麽時候回來的,這隻有那三個副人格知道了。辦公桌上已經整齊的放著幾張a四紙,是馬克的記錄。上麵寫到:二零一零年八月十五日下午四點三十一分十七秒,蔡子房先生收到了他等待已久的u盤。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馬克沒有再往下記錄。看著桌子上剩下的幾張空白a四紙,我更加疑惑,貌似這個錄音文件的內容馬克一點也沒有提到,還有蔡子房幾個副人格到底發現了什麽,為什麽會有這個錄音文件。一連串的問題湧上了我的大腦,這時我是完全沒有半點頭緒。老實說我這個主人格基本就是個唐僧,啥都不行!


    麵對一些你完全無法想通的問題,我本人是直接無視之。現在反正也是閑著,我幹脆泡上一杯蔡子房留下的碧螺春,點上煙靠在椅子上看小說。正看到精彩處,電話響了。來電的是一個稀客,廖雪兒!我一看到這個號碼,唰的一下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這個混血美女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莫非是想我了……一個猥瑣肮髒的念頭衝上了我的大腦。我呸呸了幾下,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番接通了電話。


    “喂,廖小姐,有什麽事嗎?”我的心裏莫名的噗噗跳。


    “呃,不好意思張警官,我,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廖雪兒的聲音很小而且有點慌張,手機聽筒裏有輕微的回音。好像她是用手半掩著嘴巴小聲的說話。出於職業的直覺,我當然知道人家不是因為寂寞打電話給自己,很有可能廖雪兒那邊出了什麽狀況。


    “雪兒,你不要慌張,慢慢說,我會幫你的。”我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同時我也緊張起來,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緊張,貌似我中槍時也沒有緊張過。


    “張警官,我家裏好像進賊了,我,我,一個人好害怕!”廖雪兒現在的語氣更慌張了,她顯然有點亂了。家裏進小偷了,第一時間不是暴起叫喊,就是報警。可能她一拿到手機第一個看到的號碼就是我的,所以才打給了我。


    我現在當然沒時間想太多,在問了她家的詳細地址和叮囑她立即報警後,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她家裏趕。中途不得不說,我衝了三個紅燈,超速百分之二百的事就更別提了,而且我開的是自己的小捷達。後來因為這事差點重考駕的事也別提了。廖雪兒的家離我們單位差不多有十公裏遠,五分鍾後,我衝上了這個小區的四樓,我喘著粗氣看見廖雪兒家虛掩的大門,心裏一驚:真進小偷了。我習慣性的掏出甩棍,小心的把大門推開。(下班時間不能配槍,別提了,要是我現在的狀態一早掏槍了。)


    屋裏隻有窗戶外照進的一點光亮,光線太暗,看不到大廳的全貌,隻見大廳的一些抽屜已經被拉開翻了個遍,我踮起腳尖盡量不發出聲音,小心翼翼的摸索著前進。我不敢開燈,怕驚動了小偷,他要是狗急跳牆挾持了雪兒那就更危險了。我已經摸索到了一個房間裏,廖雪兒的家是三房一廳,此時我看到有兩間房子的門是打開的,我就進了其中一間,沒有發現有人的痕跡。但是房間的抽屜,櫃子都被翻過。在我小心的檢查了兩間房後,就剩下一間緊閉房門的房間了。我知道廖雪兒應該就在這間房裏,而且房門的鎖完好無損,應該小偷沒有進過這裏麵。


    我已經放鬆了下來,很明顯小偷已經走了,我敲了幾下房門叫道:“雪兒,雪兒是我,張文輝。”在我又喊了幾聲後,廖雪兒才說道:“太好了,張警官你來了!”她的語氣有些激動,接著房門打開了。


    房門打開後並沒有出現小說的情節,女主飛撲進男主的懷裏。廖雪兒打開房門後隻是有些顫抖的站在我麵前,她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摳著指甲,小腿也有點打顫。看到我的瞬間她就急急的說道:“當時那個小偷就在我的房間外麵,我好害怕,嚇死我了!”現在的廖雪兒就像一隻被驚嚇的兔子,她身上沒有穿著傳說中的半透明睡衣,而是一身的休閑裝,看樣子當時她還沒有睡。說實話,作為一個未婚男人我現在真有點失望。


    這個正常又邪惡的念頭一閃而過,我迅速回過神來問道:“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廖雪兒稍稍鎮定了一些。


    出於職業習慣,我在看到廖雪兒安全的情況下,迅速的觀察起現場,首先從時間上推斷我可以肯定這個小偷並沒有走多遠。而且我衝上樓梯的時候,也沒有看到有人下樓。這棟樓是老式建築,沒有電梯,一共也隻有六樓,而廖雪兒所住的小區裏一共有四棟這樣的老式建築。我立即就問廖雪兒道:“你什麽時候發現這個小偷走的?”


    “就在你敲門前大概一兩分鍾吧。”廖雪兒說道。


    廖雪兒的話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斷,於是我就對她說:“你在家裏等警察來,我出去找找這個家夥,他肯定還在這個小區裏麵。”說完我就打算轉身出去了。


    可是這時候一隻手突然拉住了我,是雪兒。她拉住我的手說道:“張警官,你不要走可以嗎?,我,我,一個人,很害怕。”


    就在雪兒拉住我的手叫我不要走的瞬間,我就知道,我中招了!我當時就像個木頭一樣,隻會呆呆的站在那裏。雪兒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妥,她迅速的放開了手。結巴的說道:“呃,我,我……”


    我聽到她的聲音才回過神來:“呃,好吧!我就陪你等警察來吧。”


    接著我就跟廖雪兒聊起了她家被盜竊的經過,原來她打算把實驗室裏的工作做完就睡覺的,就在她專心的在電腦前工作的時候,突然就聽到大門外麵有一點響動,那時候她還以為是隔壁的鄰居下班回家,所以她也沒有理會。不過大約過了幾十秒後,她發現大廳裏也有響動,好像是有人翻東西的聲音。這時候她就慌了,很顯然自己家進小偷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悄悄的把房間門反鎖,然後就自己躲進了被窩裏,因為太害怕她幾乎在抖了好一陣子後才想起打電話求救。按她的話說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慌了神的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打給誰,最後她看到了我的號碼。於是就有了開頭的那通電話。


    我這時就有點想不明白了,當時廖雪兒應該是沒有睡覺的,家裏也該亮著燈吧。這個小偷在知道屋裏有人的情況下還敢盜竊,真是膽大包天。不過廖雪兒的回答讓我明白了為什麽這個小偷這麽膽大,她說她有個習慣,就是喜歡一個人呆在房間裏工作,所以平常大廳和其他房間裏都是關著燈的,而自己的房間是房門緊閉,這個小偷當時應該是不知道房間裏有人的。


    我倆現在已經站在房子的大門外,這是為了保護好盜竊現場的完整性。要是我倆在屋子裏亂竄,很可能把一些小偷留下的指紋,鞋印之類的犯罪證據毀掉。所以我跟廖雪兒隻好在警察到來之前,呆在房子外麵了。


    在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後,警察的現場勘探工作也完成了,我就打算離開廖雪兒的家回單位去。“美麗的廖雪兒小姐,我可以留下來跟你聊聊天嗎?”這一句使用的是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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