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他們的所有抗爭都不過是困獸之鬥罷了。


    已經無力回天了,又何必徒增傷亡呢?


    位於奉天和楚國中間的齊國,就這麽的被弱小的良國一舉吞並,毫無還手之力。


    這良國國主再次成為了世人關注的焦點,他究竟是誰?


    他的野心僅限於齊國嗎?


    還是這天下?


    正文 第158章


    陽光明媚的清晨,齊國都城已經被肅清了街道,冒險返回故居的齊國民眾不受任何阻擋的出現在了街道兩側,膽怯的站在威武莊嚴的手持長槍的兵將之後,看著一位身著官服的年輕男子,嚴肅的審視著這一切。


    今天就是新帝登基的時候,一會,新帝將從城門口莊嚴進入齊國京都,沿著這鋪著紅色地毯的街道直往齊國皇宮,此刻早已被打理得煥然一新的地方。


    這位新帝確實讓人好奇,畢竟他就是良國國主,那個坐上良國皇位這些年,見過他真麵目的人可算是少之又少。


    關於他的傳說,不是沒有,但是卻沒有人膽敢口口相傳,即便,從未出現過有人因為傳聞而受到皇室處罰的先例,但是,自始至終,就是沒有人傳言過。


    這就不得不讓人歎服,正所謂悠悠眾口猶如那黃河泛濫,難以圍堵,可是……


    但是,就算不敢,但是關於新帝的好奇,卻是壓抑不住的。


    他是老是少?


    年方幾何?


    身高幾尺?


    容貌如何?


    有沒有如花美眷?


    這種種的疑惑隨著即將踏入城門的新帝而得到詮釋,就算是剛亡國的百姓,也難掩其好奇之心。


    雖然亡國之恥不可忘,但是相較於之前的齊國帝君,百姓已經受夠了齊國皇帝的昏庸無為,要不是有一個賢惠的賢妃娘娘,要不是有一幹忠肝義膽之臣,齊國又怎會淪落到此種境地。


    如果不是他的無為,齊國又怎會出現內亂,總的來說,朝代更替本是命中注定。


    而新帝”還未統治這個國家,就已經頒布了和良國百姓同等的旨意,齊國百姓也避免了逃亡流竄,奔波流離之苦。


    就連齊國敗軍根據自願也被收編進了良國軍隊,如果不願參軍者,一律發放路費,讓其返鄉與家人團聚。


    這又怎麽會不讓人振奮,敗軍之將能活,這已經是想到不敢想的奢望,還能回到家鄉,並且還有路費,這對於民眾已經算是不能再大的恩惠了。企圖重新凝聚複辟之軍的齊國餘臣也是屢屢受挫,隻因之前的將士已經軍心渙散,難以召集。


    就連齊國餘臣,也不得不感歎,這新帝的寬宏仁政。


    畢竟,哪一位君主在登基之前,會想到這些,那個想的不是怎麽當上皇帝,怎麽去建立自己的政權,而不是這些社會最底層,最瑣碎的事情。這無形當中,也為新帝的登基去除了更多的不安定因素,人心一旦定了,那麽,這複國大業就真的成了一句空話了。


    想到複國,不由心頭黯然,這齊國最有帝王相的太子南宮月此刻已經成了階下囚,這複國之事何其渺茫啊。


    裝扮成了黎民百姓混雜於百姓間的齊國餘臣,一同關注著這即將露麵的新帝君,也有著尋機刺殺新帝的打算。


    畢竟隻要太子不死,隻要新帝一忘,那麽齊國就還有複國的希望。


    不到最後,他們是不會甘心的。


    畢竟,齊國算來也是這三分天下的一大強國,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一個從來不放在眼中的小國給吞了,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就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依舊難以相信,齊國已經忘了。


    可是他們遠遠沒有想到,不止齊國,就是這天下,都將臣服於開國帝君的腳下。


    關注著紅色地毯,思緒遊移的他們卻沒有想到,從他們一出現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振奮的鼓聲響起,吉時已到,所有的目光全都往城門方向看去,蜿蜒的紅毯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的豔麗。


    威武挺拔的尚武將軍身著盔甲,手持長槍,帶領著同樣裝備的侍衛隊穩健而來,黑色的盔甲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冷冷的幽光。


    尾隨其後的就是身著杏色宮裝的宮女們,手提宮燈,體態輕盈,麵容清秀,看起來和尋常的宮女並無異樣。


    隨後出現的就是被人高高抬起的巨大軟轎,一個身著黃色長袍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冷峻中有著些許陰柔,狹長的眸子本為這容顏增添了幾許妖冶之色,但是目光流轉間,卻有著帝王的霸氣和雄心。


    未長出胡須的容顏看起來那麽的光潔,隨意斜靠的身軀,卻讓人不敢忽視那蘊含的力量。


    “國主駕到,跪……,”隨著人影的臨近,洪亮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幾乎是膝下一軟,圍觀的百姓紛紛跪於手持長槍的侍衛身後,齊聲高呼。


    但是垂下的眸子中幾乎有著同樣的震撼,沒想到國主,這個拿下了齊國天下的國主居然隻是一個弱冠少年,還長得那麽的俊美。


    本以為,有著如此雄才大略的君主,就應該有著一副莊嚴肅穆的樣子,一個心思如此縝密的君主就應該有著一副強健的體魄和看起來很是親善的容顏。


    卻不想,錯了,這一切都錯了,不止錯了,還大錯持錯。這帝君不止不和善,不止不莊嚴,看上去還有有些懶散邪魅之意。


    詫異


    驚豔


    失望


    好奇


    希翼


    種種眼神中也有著一種怪異的滿意和興奮。


    就在帝君的軟轎行至一處拐角的時候,在預料當中,卻又預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房頂之上,和百姓之中,同時出現了手持兵器的身影,目標就是軟轎上的人兒。


    “保護百姓。”沒有百姓所想的那種保護皇上,然而慌亂戒嚴的狀況出現,反而是一句,保護百姓,這再次讓跪在地上的百姓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即便是這是帝王的手段,但是卻也太過。


    即便有些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的百姓,在聽到兵器交接的聲音的時候,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了。


    轎子依舊行進中,就連絲毫的慌亂和停頓都沒有,刺殺帝君的人都被擋下了,擋下他們的不是身著盔甲的將士們,反而是身著宮裝,宛若臨池仙子的宮女們。


    對於刺客的幹擾,軟轎上的人兒,自始至終都沒變過神色,好似宮女所驅趕的不過是不識時務的蒼蠅罷了。


    “十招。”冰冷的話語吐出,有著山泉的清澈,也有著深潭的寒意。


    正在想,所謂的十招是何意的時候?


    和刺客們糾纏的宮女們已經陸續回到了隊伍之中,手中拿的依舊是那古典而有別致的宮燈。


    行刺之人已經成了一塊破布一般,扔在一邊,隨即被侍衛清理幹淨。看起來一係列的動作那麽的迅速,瞬間,仿佛在這明媚的陽光下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流血衝突。


    之前的一幕,不過是鏡中望月一般,夢幻虛無。


    而這一幕卻也讓人切身體悟到了新帝君這讓人膽寒的冷酷和狠冽。


    跪在地上的百姓,頭再次低下,不敢在抬起。


    “皇上駕到。”隨著開國將軍張武的傳報聲,轎子終於抬進了齊國的皇宮。


    “臣等恭迎聖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幹良國朝臣在此之時,已經身著嶄新的朝服,齊聲參拜國主。


    這一生,他們何曾想到,他們能夠站在齊國的皇宮裏恭迎聖駕,他們又怎麽會想到他們不再是讓人歧視,讓人鄙夷的窮壤之地的臣子,而是一個大國的臣子,從此之後,即便是麵對楚國和奉天這樣的大國,他們也能站直了腰板,揚眉吐氣了。


    下了轎子,在朝臣的跪拜下,墨良一步步的走近那寶座,一步步的踏上天階,直到站在了龍椅前,轉身,俯瞰眾臣。


    “宣旨。”如冰淩般的話語吐出,一直站在一側的同樣身著朝服的青峰,向前幾步,麵向朝臣,展開了一直捧在手中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同元年,齊國之君荒淫無道,置國之安危不顧,棄邦之信義,致使我良國彩雲公主魂歸西去,我良國雖國窮民弱,但卻也不是任人踐踏侮辱之輩;再則齊國內亂不止,民不聊生,良國國主體恤蒼生百姓,冒天下之大不韙,舉兵而下,以我良國三萬將士一統齊國疆域,展我良國將士雄風,也示我良國聲威,今入主天下,建國號大同,封年號元年。”不同於以往的天地命運,有的隻是鏗鏘有力的宣告。


    宣告天下,良國之所以滅了齊國,不應天,不應地,隻因齊國國君有負於彩雲公主一片芳心,更因齊國皇權混亂,導致齊國百姓苦不堪言,良國君主體恤黎民之苦,這才舉兵而戰的。


    雖然沒有天命之說,更沒有刻意的大仁大義,卻真切實在,讓人心有體會,很能獲得民眾的認同。


    而這大同一字,意義深遠。


    天下大同,其野心……


    “臣等恭迎聖駕,恭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朝賀聲再次響起,墨良這才穩穩的坐到了龍椅上。


    “眾愛卿平身,自此,我大同臣民一律平等,至於齊國餘臣,朕無嗜殺之意,但是卻也沒有退讓求名的雅興,如果俯首稱臣的話,朕自當歡迎,入朝為官,返鄉為民,可隨意,但是若心懷異心,意圖不軌者,圖謀者,按律處決。”一句話,言簡意賅,可是卻也表明了他的態度,該殺該放,絕不含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時間,滿朝文武再次跪拜,這就是他們的君王,一個他們也是首次見麵的君王,這麽一個出人預料的少年天子,卻給了他們此生最為榮耀的時刻,也給了他們身為大臣該有的自省和自識。


    “朕提拔愛卿們,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給眾位愛卿一個大展拳腳的機會,而今,這個機會已經到來了,各位愛卿的表現,朕拭目以待。”墨良俯瞰著下首的群臣,冷冷的說道。


    “”臣等定不辜負皇上聖恩。”這是各位朝臣僅能給出的答案。


    對於這位君主,在他們的心目中,在無人能夠取代,更無人能夠動搖他們的效忠之心,畢竟他們不知道,普天之下還會有誰能同大同皇帝一樣,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臣服。


    “退朝。”看了看龍椅上的少年天子,雖然麵色依舊,但是卻知道,皇上已經不耐,果然看到了皇上的手勢。


    “恭送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起身,離開冰涼的龍椅,墨良的嘴角嘲弄的扯起,萬歲,自古至今那麽多的皇帝,又有幾個能真正萬歲,就是活到一百歲,也沒有一個。


    看著每到一處,跪得遍地的太監和宮女,墨良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自得感,反而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情緒在湧動。


    他想要的是至高的權力,他要的是無人膽敢阻撓的權力。


    今天是他跨出的第一步,也是他所取得的成果,可是,本該和他一起享受這份榮耀和滿足的人卻不在身邊。


    這麽些年了,青姨究竟去了哪裏,為何整個奉天都沒有她的影蹤,難道青姨並不知道他還活著嗎?


    她究竟去哪裏了?


    難道青姨真的已經過世了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獨孤雲崢沒有理由欺騙他。


    青姨究竟去哪裏了?


    青姨,玥兒已經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麵前,青姨應該知道,現在的玥兒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也有了保護青姨的能力了。


    青姨,不管你在哪裏?如果你知道玥兒在此的話,請你來找玥兒吧。玥兒想你了。


    自從離開了奉天,決定以死脫身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真正的從一個孩提成長成了一個什麽都必須靠自己的“男人”他沒有資格軟弱,更沒有資格委屈,他能做的就是不管什麽時候,無論何時,都保持挺拔的姿態,從容的心態去麵對即將發生的一切。


    心中那僅存的記憶,那溫暖的有著他的委屈和脆弱的淚水的記憶,那記憶中的溫暖就成為了他一生中最為珍貴的回憶。


    而那一切不會僅僅隻是回憶,他離開就是為了讓這份溫暖能夠持續,水遠的持續下去,直到他閉上雙眼的那一刻為止。


    可是,他現在已經有資格去享受這份溫暖了,然而賦予溫暖的人卻一直尋而不見。


    青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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