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旅遊,不樂意呀?”浣語笑道。


    “你是不是隻會答非所問?”我火大,所以聲音就很大。


    浣語還沒開口,不知從哪裏傳來一個聲音:“她不是答非所問,是根本就沒想過要回答你。”


    這麽有雌性的聲音,非朱弘那個變態莫屬。


    我轉身,看到朱弘從石棺群中緩緩走來,步履平穩,麵無表情。


    “你不在棺中躺著,出來幹啥?”我挑釁道。


    “誰把我的石棺打開的?”朱弘邊走邊說。


    “你自己沒蓋嚴好吧!”


    “沒有說你。”


    “明知故問。”浣語回應道,語氣很凝重。


    朱弘走過來,兩手交叉在胸前,很女人的樣子,淡淡說道:“同學三年,你暗中調查我三年,以為我不知道嗎?你以為調查的都是真的嗎?”


    我回頭看向浣語,她臉色不是很好看,抿了抿嘴唇,沒說出話。


    朱弘繼續說道:“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需要自己付出努力甚至付出生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終究要淪為死神的玩偶。”


    “你把自己說的那麽偉大,背地裏卻做出一些違背倫理的事情。不擇手段,有時是為了救贖那些冤魂,而甘願淪為死神的玩偶。”浣語開口說道。


    我站在他倆中間,感覺自己像個傻x,一句沒聽懂,是非善惡也全無判斷。


    不過,我的心肯定是向著學姐的,原因隻有一個,她是女的。


    現在終於知道浣語來墓裏幹什麽了,她是來阻止朱弘長眠棺中,阻止朱弘完成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是聽朱弘的語氣,他似乎早就知道浣語要來,這樣一想,浣語肯定中了圈套,有危險。


    我瞅著朱弘,怒聲說道:“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此刻竟然在地下相遇,真是冤家路窄!”


    朱弘沒有直視我,垂眼看著地麵,回了句:“好像是你一直在為難我,而我從未惹過你。”


    “你這人說謊不臉紅的,敢做不敢當是不?揚琴是不是你害的?風鈴那天突然倒在路邊,是不是你害的?”我質問道。


    朱弘搖搖頭,樣子坦然又淡定。


    “你果然是個偽君子,不對,是個偽娘!我可是親眼所見,那個號稱死神契約的圓球,危害到風鈴和揚起,而你親口告訴我,圓球是你的!”我越說越氣憤。


    哪知朱弘淡淡一笑,說了句我沒太聽懂的話:“你什麽時候看到圓球危害風鈴了?”


    “那天在馬路邊,就是因為此事,我才劫持的小玉……”我說著說著,感覺不太對。


    仔細想想,風鈴倒下的原因是否與圓球有關,確實沒有證據,隻是我當時憤怒的猜測而已。


    隻記得當時小玉的父親說,時間真的能打通,風鈴不該存在於世,等等一些話,並沒有承認是他害的風鈴。


    我又改口說道:“那天在賓館,滲人的場景,揚琴的死,總歸與你有關吧?”


    “那是揚琴自己求我,要親試死神契約,無奈之下我隻好答應,沒想到你拋出賓館又返回來,就看到如此局麵。”


    “什麽?”我驚訝道。


    “還需要我重複?”朱弘依然不看我。


    “不需要……”我嘀咕道,感覺自己的腦細胞已經不夠用了。


    突然發現自己有個毛病,總是異想天開,主觀去判斷一件事情,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胡思亂想。


    我的天,難道我一直都錯怪朱弘了?隻因情書大賽那天,我對他的嫉妒,在心底埋下了他很壞的念頭。


    我站在原地發愣很久,不知什麽時候,浣語已經消失不見,應該是從生門出去了。


    朱弘轉身走到小玉和夏老師的石棺旁,先後推開兩人的棺蓋,小玉和夏老師直直腰板站起來,跳出石棺。


    “差點把我悶死!”小玉帶笑的聲音傳來。


    “幸好朱弘事先把這兩口石棺打上通風口,不然真得悶死!”夏老師也很開心的樣子。


    原來她們讓我打開石棺,是為了找有通風口的那兩個。


    也就是說,她們並沒有真的想長眠於此。


    我站在原地,已經不能用生氣來形容心情了,大聲喊道:“三位,戲演得不錯啊!”


    小玉跑過來,朝我甜甜一笑,道:“衣服脫了!”


    “啥?”我一愣。


    “上衣……”小玉嘻笑。


    “上衣也不行,我可沒有在人前脫衣服的癖好!”我鬱悶,並且不明所以。


    沒想到,夏老師上前一把撩起我上衣,小玉趁機順勢一拉,我完全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被自己的衣服蒙住了頭。


    緊接著,背上猛地一痛,就像針紮一樣,我條件反射地掙脫開,拉下衣服,以為他們三個要害我,準備奮力一搏。


    小玉卻突然抱住我,臉緊貼我胸口,淚光閃爍。


    隻見朱弘手裏捏著一個細如發絲的東西,在手電筒下照了照,說道:“3016年的科技,果然不一般,這種監視器,植入人體,能采集人眼看到的一切事物。”


    “什麽監視器?我身體裏的?”我驚訝道。


    朱弘淡淡一笑:“這個監視器,從你來學那天起,就已經存在你身體裏,幸好秦曉玉發現得早,我們才可以將計就計。”


    “什麽啊!”我推開小玉,問道,“誰植入我身體的?”


    “3016年的東西,你說是誰呀?”小玉反問道。


    “風鈴嗎?不可能!”我根本不信風鈴會這樣對我。


    “浣語。”朱弘低哼一句。


    “怎麽可能?我跟浣語才認識好吧!”


    “你仔細想想,開學時候,有沒有接觸過浣語?”


    “我……”我心裏一咯噔,確實接觸過,剛開學就在女生宿舍跟浣語相撞。


    我去!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問朱弘:“難道浣語也是來自3016年?”


    “目前還不確定,我隻是調查了監視器的源頭,發現浣語借你身體,監視我們。”


    朱弘說完,將那個細如發絲的東西扔在地上,腳一踩,埋進了土裏。


    他們三個,心情都很好的樣子。


    可我的心情卻很不好,因為他們不知道,我開學撞到浣語的時候,風鈴緊接著就出現,所以我不得不猜想,此事的幕後黑手是風鈴。


    小玉挽起我的胳膊,一副很親密的樣子,笑了笑:“親愛的,咱走吧?”


    “你吃錯藥了?”我看她一眼,不明白什麽意思。


    “你真是豬腦子哎,你現在都知道有監視器的事情了,還想不明白?”小玉貼我肩膀上,偷笑。


    我撓撓頭,很艱難地開口:“你的意思是……你說分手,是她喵的逗我玩?”


    “將計就計。”朱弘淡定地拍拍我肩膀。


    小玉又輕聲說道:“你那天沒看到,我說分手的時候,自己哭那麽痛?我是真的說不出口,可你這大笨蛋太死心眼啦!”


    “我怎麽死心眼了?”我不解。


    “那天我給夏老師打電話,讓她請你回家吃飯,然後我倆在沙發上演那麽一出,想讓你覺得我取向有問題,讓你自動放棄,沒想到你真的是……思想齷齪!”小玉壞笑。


    “我思想……好吧……”我真是汗顏。


    回想當時,確實思想齷齪,知道小玉取向不同,我仍然想那啥。


    “你什麽時候發現我身上有監視器的?”我問小玉。


    “就是軍訓完那次,咱倆在賓館嘛……”


    “好吧……不說了。”我趕緊打斷小玉,因為夏老師和朱弘在邊上,真不知道小玉怎麽好意思說出這些話。


    我伸了伸懶腰,又抓了抓頭發,隻覺心亂如麻,認知觀盡毀,此前所有的猜測,統統被他們否定。


    這種感覺,比喝了假酒還難受。


    “走吧!”小玉看著我,揚揚嘴角。


    “你不是說,我出不去了嗎?這也是騙我的?”


    “沒騙你呀,一般人確實出不去,不過嘛,我們早就找到了出去的辦法!”


    “那你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我不解。


    “朱弘學長剛才已經說兩遍啦,將計就計。”小玉拉著我往前走。


    “呃……”


    我真是頭大,他們兩方陣營之間的明爭暗鬥,我是真不明白,想想就頭疼,已經不感興趣了。


    活得輕鬆一點,比什麽都好。


    小玉拉著我爬入生門,我木訥地跟著她,心想,這和浣語讓我出去的地方一樣嘛。


    “出去的方法是什麽?”我問小玉。


    “跟著我就行啦!”小玉緊拉著我。


    估計是言語很難表達的東西,所以我也沒再多問,跟著她爬了有十多分鍾,按照來時的路程,應該快到出口了。


    小玉始終沒有用什麽特殊方法,這讓我心裏有些不安,停下來拉住她,問:“這樣爬出去誰不會啊,你說的破解生死契約的方法呢?”


    “生死契約是破解不了的!”小玉突然沉下臉,冷冷地看著我。


    “什麽意思?”我不自覺往後推去。


    小玉一把拉住我,湊我耳邊小聲說:“意思是,騙你的,直接出去。”


    “……”


    “嘻嘻,看把你嚇得,走啦!”小玉樂得不行。


    “手機在這洞裏好像有信號哎,你試試你的手機有沒?”我說道。


    “下墓拿手機幹嘛呀,我的手機不防水。”小玉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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