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就是個惡魔,湛鉞可比李堯領略的還要早,還要徹底。


    想當年他跟著惠陽皇姑做帝京這一眾皇子皇孫的孩子頭的時候,忽然就殺出來個楚越了,害得他再沒接近過他惠陽皇姑三尺之內。


    這缺了大德的楚越啊!


    湛鉞一想起這些,就煩死他了。


    不過大一點之後就明白了,說他缺德的確是委屈了他,他就是有點小心眼,額,也不對,是極其的小心眼。


    這不席晚長大了,模樣也越來越像惠陽了,連喜歡都不叫人家喜歡,那怨氣,可真是滔了天了。


    想著這些,湛鉞再看向李堯的時候,頗有點感同身受,暗搓搓的小聲道:“你不為了我,你總得為了晚晚吧,這晚晚要是被送去和親了,你可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了。”


    李堯斜睨了他一眼,聲音微冷:“不是告訴過你,這話別再說了!”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湛鉞也是怕再給李堯得罪了,他可真的要獨自麵對楚越了,那還不如給李堯低聲下氣呢。


    再怎麽說,都是為了他晚表妹著想,不讓說就不說好了。


    年輕人,臉皮薄,他懂得。


    眼看著楚越拐了個彎沒影了,湛鉞趕緊催促:“走走走,快點,一會兒去遲了,還不知道這楚大爺會不會給我們臉色看,我這可不是怕他,我要是能打得過他,我早就跟他打了。【零↑九△小↓說△網】”


    李堯都不忍心嫌棄他:“你這還不是怕?”


    湛鉞:“……”腦子裏轉了好幾圈:“怕呢,是壓根不敢跟他打,我是敢打,就是……”打不過!


    不過這也不影響湛鉞給自己臉上貼金:“明知道實力懸殊毫無回天之力還去送死,這可比慫還可怕,我說你不會是忘了以前你跟他打的那一場吧?”


    “真忘了?”說起這個,湛鉞都要笑出聲了:“沒關係沒關係,忘了也沒關係,我提醒你,哎呦我跟你說,我可愛說那件事兒了……”


    李堯一頭黑線,冷著臉,咬牙道:“自己去吧。”說著就要走。


    湛鉞趕緊給拉住了:“別別別……我嘴欠我嘴欠行了吧?”


    李堯也沒再說什麽,湛鉞才領著他朝後麵的竹林去。


    到了的時候,楚越已經在聽風吟裏坐等了,原本也沒怪他們來遲,就是視線落到李堯身上的時候,有些不太好看,冷哼了一聲,點了小火爐煮著水,等水開了便沏茶,石桌子上有擺好了的茶具,以及錦繡剛送來的君山銀針。


    湛鉞眼看著楚越臉色不好,轉向看著李堯,他也沒多客氣,同樣冷著臉,看著這針鋒相對的局麵,湛鉞悔得差點抽自己嘴巴。


    原想著叫李堯跟著過來,也並不是單純的不想單獨跟楚越在一起叫他來作陪的,最要緊的是,李堯這見多識廣的,他剛從雲州回來,根本不了解帝京的情況,而楚越呢,知道是知道,但這不是不知道外麵的事情嘛。


    和親是一定要推了的,但不管怎麽樣,都要顧全大局。


    可這兩個人現在……


    別說想別的主意了,就他們倆一會兒要是打起來,他一會兒是勸還是看熱鬧,這都是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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