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錦繡,也是有道理的。


    即便知道成樂不是叫錦繡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的,可自己這一舉一動都被人盯在眼裏,並且會原封不動的傳到另一個人的耳中,席晚這心裏,總是不能痛快。


    知道成樂是真心為自己好,除了這親外甥女身子裏住著的是惠陽這事兒不能說,其餘的,她也沒想瞞著。


    該坦誠的事情她會坦誠告知,卻不想是借著別人的嘴。


    她換了衣服出去,素芸便過來通知她去用午膳,席晚看著素芸給自己準備的菜色,精致且開胃,而且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隻是這飯才吃到一半,楚越這個人以及他的聲音就那麽不打一聲招呼的傳到了耳中:“誰叫你出去的?”


    席晚筷子上夾著的菜都給他嚇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不能出長公主府嗎?”


    這話問的好奇怪?


    如果她不能出去,成樂會一早告訴她,湛鉞要帶她出去,錦繡也會攔著。錦繡沒攔,而且還很高興她能出去走走,甚至還希望席晚能與成講述自己看到的好玩兒的事情。


    錦繡曉得席晚開心,沒惹事兒,成樂也會開心,所以會問她高興不高興,撿了高興的事與成樂說。


    楚越過來的不是時候不說,話也問的那麽奇怪,席晚一時間真有些轉不過彎。


    顯然,楚越也被席晚給問住了。


    不過楚大爺一向端得理直氣壯:“以後,不準出長公主府半步!”


    席晚眨了眨眼睛,語氣極為平淡:“楚侯,你做不了我九姨丈,現在琢磨著來當我爹是不是?”


    不,不是當爹,楚大爺這架勢,擺明了是想當祖宗。


    楚越在帝京,一向沒人敢惹。脾氣不好就算了,自打惠陽去和親之後,那脾氣叫一個古怪啊,指不定看見誰不順心就發發邪火,遠的不說,李堯就是帝京遠近聞名最深受其害的。


    他是真沒見楚越吃過誰的虧,現下卻被席晚堵得啞口無言,湛鉞這心裏別提多痛快了。


    楚越太陽穴上的青筋跳個不停,咬牙切齒的盯著席晚,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湛鉞憋著幸災樂禍的笑,臉都憋紅了,但又怕楚越發起火來他控製不住局麵,李堯又不方便說話,這和事佬的差事,隻好他來做了:“那個……楚,楚侯,是我帶晚晚出去的,沒出什麽事兒……”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你!”楚越琢磨了好一會兒都沒琢磨出來怎麽回席晚的話,湛鉞才一開口,他便直接打斷了湛鉞的話:“你自己不成器就算了,還領著她去胡鬧,秦樓楚館那種地方,是她能去的嗎?”


    湛鉞小聲辯駁著:“女扮男裝去的,又沒幾個人知道她是個女子……”再說了,怎麽就不能去了,檀香不說了嗎,也有生得好看的公子可以陪她的。


    不過這話,借給湛鉞一個膽子他也不敢說,


    而且,這楚越耳目怎麽那麽靈通,他原想著糊弄過去的,這下怎麽糊弄?


    席晚才剛十六,他就領著她鬼混,這要給他皇姑母知道了,還不得翻了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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