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蔣家啊,那可是南齊第一世家啊。


    蔣淩的祖父蔣建安是先帝的老師,他爹當年是先帝伴讀,如今的當朝丞相,妹妹是中宮皇後,外甥是太子,外甥女是當朝長公主。


    最要緊的,太後是他姑母。


    不怪湛鉞要與他客客氣氣的,這身份,一條條數下來,席晚都忍不住的渾身冒冷汗,


    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還能是她四哥,可想而知是付出了多大心力,虎口奪食,刀尖舔血,也不過如此了吧。


    蔣淩見湛鉞跟他客氣,他也想著客氣客氣,隻是視線落在李堯與席晚身上的時候的,微有些吃驚:“祭酒家的公子也回來了。”


    李堯輕笑:“見過蔣侯。”


    蔣淩:“客氣。”隨即目光落在一直都沒說話的席晚身上:“這位是?”


    席晚自知現在什麽身份都沒有,湛鉞都對他如此客氣,自己如今又是女扮男裝,就算不是,一個落魄的郡主而已,自然也是要客氣客氣的。


    “見過蔣侯。”席晚學著李堯的樣子向他行了禮,猶豫了一會兒道:“在下是成樂長公主府的。”


    提了成樂的名號,他大概不會再追問下去了吧?


    別的皇親見了蔣家的人要客客氣氣的,成樂自然是不必要的,如今能與之蔣家抗衡的,也就隻有成樂了,且成樂與蔣家素來勢如水火。蔣家自然是視成樂如眼中釘肉中刺,可要動成樂,他們卻不得不掂量掂量。


    兩方一直以來都涇渭分明,成樂出了事兒,首當其衝被懷疑的就是與之不睦的蔣家,反之也是一樣,所以一直以來也算是相安無事。


    蔣淩眼眸裏蔓過一抹深意,繼而又笑的意味深長:“長公主府上的?”


    席晚也不說話,隻恭恭敬敬的端著禮,湛鉞放了酒杯子道:“的確是我皇姑府上的人,怎麽,蔣侯是要知道點什麽嗎?”


    蔣淩哪兒敢,笑道:“世子玩笑了,大長公主府上的人,我怎麽敢多問什麽。”他說著,看了一眼檀湘,繼而又道:“既然檀湘姑娘在陪世子,那我與沈公子稍後就是了。”


    沈公子?


    他不說,席晚都要忘了旁邊還站著個沈公子沈瑜呢。


    這沈家,也是南齊不可多得的名門世家,他父親沈震曾是先帝的貼身護衛,後來的神機營禁軍統領,如今是退下來了不假,但往日的餘威還在,當年娶得又是蔣建安的二女兒,如今與蔣家,那可是同氣連枝呢。


    而沈瑜,如今則是天子崇禮的伴讀,若將來太子即位,難保沈家不會是下一個蔣家。


    朝堂更替,相輔相成,他們倒是打算的很好。


    席晚抬眼看了一眼沈瑜,而沈瑜正好也在看她,席晚趕緊避開視線,湛鉞看著都心裏一驚,待他們走遠一些,他才滿臉擔憂道:“這沈瑜也是出了名的眼尖,別是被他看出來了。”


    李堯道:“他隻要不說,看不看出來都無所謂。”


    湛鉞放了酒杯子馬上就站起來了:“那咱們快走,以沈家跟蔣家的交情,他既看出來了,又怎麽可能會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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