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寢殿去長廳的路,席晚墨跡的不能再墨跡了。


    過去的時候,李堯正坐在書桌前看他的書,席晚都坐在他對麵了,他也沒什麽反應。


    席晚也不理他,從袖口裏摸出一包椒鹽瓜子放在書案上,又叫素芸泡了茶,口幹了就喝茶,完了繼續嗑瓜子。


    想起昨晚他那個小氣勁兒,席晚這心裏就不痛快。她還就不信了,收拾不了這別人家的孩子?


    素芸雖然站得遠一點,但席晚的茶杯子空了她就馬上倒水,從來就斷過。


    錦繡就立在席晚身側,可能事想著自己的身份要高一點,也沒想著伺候席晚什麽。


    半天,那別人家的孩子才把手裏的書放下,看了一眼席晚,然後視線落在她麵前的已經堆了一座小山的瓜子殼,俊朗的眉頭蹙了蹙,清朗的聲音裏噙著一抹隨意:“第一,授課時間不準吃東西。”


    席晚咬了一顆瓜子,也沒在意:“我要是不答應呢?”


    李堯輕笑一聲:“長公主吩咐了,你讀書的事情全由我說了算,你可以不答應,而我,自然也有治你的法子。”


    席晚笑容裏倒多了幾分不屑:“先生,我實在沒什麽好怕的。”


    “哦?”李堯淡然笑著,輕描淡寫道:“那郡主您自然也不怕我把實情的告訴長公主吧?為了寬她的心而接受她安排的一切?也不知道這話落在長公主心裏,有多刺耳。”


    席晚:“……”


    李堯見她不說話,視線重新回到他手裏的書上,風輕雲淡道:“把桌子上的東西收了。”


    素芸聽見李堯這麽說,趕緊過來收拾,李堯翻了一頁書,補充道:“讓你們郡主自己收。”


    席晚心裏堵得慌。


    她是想著自己年輕的時候造了不少孽,當年一拍屁股去和親了,走的那叫一個瀟灑利落。


    日子過的太安穩,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死了都把她給拎了回來還債。


    眼見著自己那可憐的皇長姐為了自己操碎了心,她可不敢再那麽沒心沒肺了。


    為了讓她寬心而同意她給自己安排的任何事兒,這話成樂聽了去鐵定是刺心的。


    她這心思,可是誰都沒講過的,祭酒那兒子是屬蛔蟲的嗎!


    怪不得討人厭呢!


    席晚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照他的話做了,可就是有點笨手笨腳的,寬大的袖子從桌子上拉下來,一下子就把書案上的瓜子殼掃地上了,素芸看著幹著急,想去幫忙,可她一向過去,就被李堯一個眼神橫了回來。


    錦繡倒沒多在意,眼神有意無意的撇向李堯,眼簾垂下來的時候,又帶著幾分羞怯。


    席晚好一會兒才收拾趕緊,拿了張宣旨把瓜子殼抱起來遞給素芸。


    “自己丟到該丟的地方去。”那兒子又看不慣了。


    席晚忍著快要跳出來的太陽穴,要不是看他長得好看,真想把手裏的瓜子殼丟他一臉。


    素芸就跟不敢說什麽,隻小心翼翼的扶著席晚起來。


    席晚捏著這一把瓜子殼,走到長廳放置渣鬥的位置,氣的一下子砸了進去,才回到那兒子對麵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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