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包無悔分開後,通道果然不再更新,當楚樂兒發現整個通道的牆壁上都有她刻的記號,她就知道對方已經發現了她的意圖。不過這並不影響楚樂兒尋找出口,反而一條通道更加容易尋找,因為不管宮殿內部結構如何,有一點卻是改變不了的,那就是他們的目的是上山,通道的最高點,就是出口。


    楚樂兒要做的,就是判斷整個通道哪裏是最高點就可以了。她撕下身上一片輕紗,扔在水麵上,然後輕紗緩緩而動。知畫眼睛一亮,道:“水往低處流,不管如何,水的流向卻是改變不了的,我們隻要往反方向走,便能找到通道最高點!”


    楚樂兒笑道:“不錯,最高點必定是上山的入口,機關所在,必在高處,走!”


    三人再次前行,每當遇上轉彎,楚樂兒再次將輕紗放到水麵上,然後往反方向走去,她相信不出片刻便會到通道的最高處。


    而另一方麵,唐文拐過無數通道後,終於到了最後一個石門,他打開門然後看見了裏麵的人。


    裏麵有三個女子,每一個都是絕色美人,唐文看到幾人都忍不住微微一怔,道:“幾位姑娘,在下來遲了。”


    清風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機關關卡這麽快就被通過,這就是你所說的神仙都難過的機關嗎?”


    唐文臉色尷尬,道:“這可怪不得我,那些機關都沒排上用場,不過最後的迷宮不是用上了嗎。”


    清風對麵的正是明月,她微微皺眉,道:“你的迷宮好像也不太好用,包無悔好像很了解你的機關之術,不但破解了你的迷宮,連機關所在都了如指掌,若不是被我後麵的難題關卡卡住,他的速度不會比你慢。”


    唐文驚道:“不可能!若非我魯班神斧門之人,怎麽可能這麽快破解我的機關?”


    明月道:“你可別忘了,包無悔可是我大唐第一大學士,若論智慧,恐怕我們幾個都比不上他!”


    清風對著一個孔道看了看,道:“這......不可能!”


    明月湊過去,道:“發生了何事?”


    清風道:“楚樂兒,好像正朝我們的方向走過來了!”


    明月詫異道:“不會吧?她是如何判斷方向的?”


    清風道:“是水!她將輕紗擲到水麵上,朝輕紗流動的反方向前進!”


    明月道:“原來如此!水會往低處流,那麽通道最高的位置,就是出口!不愧是銀狐傳承者!”


    清風道:“怎麽辦?難道真的讓她過了迷宮?我怕後麵的解題關更難不住她!”


    明月道:“放心,既然她靠水流判別方向,我們將地下閘門打開,將水排出去,我看她如何能找到出口!”說完便走到另一處,開始操控機關。


    “咯咯”這時候,第三個女子笑了起來,“我覺得不管你們如何用計,都攔不住她。”


    清風看向她,道:“我若是你,就不會在這時候挑釁我的耐性,你知道我的脾氣一向不好,即使我們也是姐妹。”


    琴清還是笑了起來,道:“你們根本不了解姐妹的意義,對你們來說,姐妹不過是一種稱呼罷了,我們與姐姐的情感,你們是不會明白的。”


    清風道:“若論情感,你與她相識不過比我們提前幾日,又有何不同?”


    琴清道:“不同,大不同,就像樂兒姐姐會為了救我和知畫來到這舞仙宮,但你們卻隻會利用姐姐的錢莊替寧王賣命,舍生取義與忘恩負義,如何相提並論?”


    清風道:“我們的確是利用了楚樂兒的方法,但她在軍中時,在錢財上若有所求,我姐妹兩也是無不予給予求,並未虧欠。”


    琴清冷冷道:“若不是以姐姐的資金為本錢,你們如何開得起錢莊,若沒有姐姐傳授的管理之法,你們如何能賺到這麽多銀子,如今竟還有臉說這是你們自己的錢?我且問你,當初姐姐留下的資金有多少?九十萬兩黃金!你們給了她多少呢?”


    清風道:“那九十萬兩黃金本來就不是她的。”


    琴清道:“當年長生丹拍賣,天下**集聚太原,銀狐幫以姐姐為首剿滅其餘兩大幫派,其中獲利自然都是姐姐的。”


    清風道:“她用計謀騙過了天下,得到的黃金盡歸她所有並無不妥,但如今黃金在我們手上,盡歸我有又有何不妥嗎?”


    琴清恨道:“無恥。”


    清風道:“曆史本就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你我都清楚其中真意,犯不著費口舌之爭。”


    通道之內,楚樂兒等人腳下的水漸漸下降,然後露出地麵,知畫沉聲道:“一定是她們把地下水閘打開了。”


    楚樂兒道:“想讓我們辨別不出方向嗎?”她蹲下來摸了摸濕漉漉的地麵,這通道雖是一邊高一邊低,但高度差非常微小,根本就看不出來,水流出去之後,自然就判斷不了了。但她沒有絲毫沮喪,而是簡單一笑,道:“包無悔恐怕永遠不知道,我為何要他的兩顆琉璃珠子。”


    密室之內,明月看著楚樂兒拿出兩顆琉璃珠,笑道:“想用琉璃珠滾動判斷方向嗎?太天真了吧,難道你不知道,這通道的地麵雖是花崗岩,但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光滑,即使你的;琉璃珠再圓潤,在地麵上也是滾不起來的!”


    然而,她話音剛落,臉色立即大變,道:“不要......”


    通道內響起一串“嗒嗒嗒”的物體摔落的聲音。楚樂兒從未想過將珠子放到地麵就會直接滾落,所以她是直接將珠子從手中讓它自由落下,不管地麵再如何粗糙,砸落地麵的珠子隻能往低的方向滾落,為了排除碰到沙粒的可能,她甚至撿起琉璃珠多試了幾次......然後方向就判斷出來了,雖然那顆價值萬金的琉璃珠已經摔裂,但這對她來說又有什麽關係呢。


    密室內的明月卻已經咬牙切齒!罵道:“混蛋,無恥!為了贏這一局,這價值萬金的東西,你也舍得這般毀掉嗎!”


    經過數十次轉折之後,楚樂兒終於找到一個地方,珠子連續砸落十幾次之後,方向卻是前後占半,她鬆了口氣,道:“往前走地麵是往低處,後方也是,所以,這裏就是最高點!牆壁必有石門!”


    知畫和藏鷹立刻探查,這一段通道並不是很寬闊,但一塊塊磚找起來卻也頗費時間,楚樂兒想起包無悔離開之前的舉動,不由眼睛一亮,道:“找找離地第三行磚!”


    知畫一聽便明白過來,整麵牆最不容易讓人覺察跟觸碰到的地方,不就是膝蓋下一兩寸的位置嗎?果不其然,尋找片刻之後,她臉上一喜,道:“找到了!”


    磚塊輕輕一推,一麵石門轟然打開!


    楚樂兒笑著走進石門,對身後那兩顆已經布滿裂痕的琉璃珠再也沒有看一眼。


    清風看著明月臉上不斷改變的神色,道:“發生了什麽?”


    明月歎了口氣,道:“也許,楚樂......要比包無悔更可怕,包無悔可以為了那根本不存在的一絲存活率,可以直接送出價值萬金的琉璃珠,但楚樂在乎的根本不是琉璃珠的價值,即使價值萬金,在她眼裏不過是可以致勝的一種工具而已。換句話說,她一開始進入通道,便已經覺察到有迷失其中的可能,更用一種平平無奇的方法,騙到了包無悔的琉璃珠!包無悔若不是精通機關之術,恐怕根本想不到,最重要的離開迷宮的工具,竟被楚樂以這種方式騙了去......不過這也怪不得包無悔,畢竟誰看到那兩顆閃閃發亮的珠子,眼裏除了它們的價值,又哪還有其他想法呢?”


    清風道:“莫急,不是還有智慧之牆嗎?包無悔尚且困在裏頭,楚樂再厲害,又能比包無悔厲害多少?”


    明月臉色更是陰沉,道:“那你可知道,如今攔住包無悔的那麵智慧之牆,寫的是什麽題?”


    清風道:“能攔得住包無悔,難道攔不住楚樂?”


    明月道:“有墨池一口,若灌水而入,盈則四時辰,若開口而出,清則三時辰,墨池水量三分有一,若充水半時辰,再開孔清水,問餘時幾何?”


    清風臉色也有些不自然,道:“包無悔就是卡在這道牆?”


    明月沉聲道:“不錯!這本就是楚樂曾經給我們出過的題!”


    一旁的琴清大笑道:“你們竟然用姐姐出的題去檔她?莫非是你們曾經敗在她手上,得不出答案,非要她親自解開麽?”


    “胡說!”明月恨道:“這等題目雖然刁鑽,我姐妹兩人又如何解不出來!隻是我看此題難度放到智慧之牆裏也頗為適合,這才選了它。”說完這話,她臉色竟然有些泛紅。


    琴清道:“看來我是真的說對了,就算你們能解出來,恐怕也費了不少功夫吧?你們曾經輸給了她,心裏卻是不服,隻想通過這等手段再比一次嗎?你們所謂的智慧之牆,恐怕窮極了你們平生所學遇到的各種難題吧?難怪能稱為‘慧’字關,銀狐九尾之中的二人,確實有狂妄的資本,不過你們用這種題去對付銀狐之首,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明月道:“世上有大智慧者何止萬千,隻可惜愚者眾矣!我創立智慧牆,正是要考驗闖關者的智慧,能過關者必然能讓我姐妹兩人心悅誠服!若是不能過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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