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兒最終在唐文的一番熱情邀請下到了風月樓。剛到風月樓,一片歌舞之音便從樓上傳來,更有陣陣男子大笑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特別是楚樂兒,作為一個女子,雖然對古代風月之地略有耳聞,但到了此地也不由變了臉色。


    雖說古代女子地位低賤,但怎麽也用不著如此作踐,難道女子就隻能成為男子的附庸嗎?楚樂兒不由一陣憤懣。這些男人也都是這樣,難道以為天下的女子都隻能認男人玩弄?想到此處,楚樂兒對唐胖子都有些敵意了。


    此時,隻聽見風月樓傳來一個聲音,“小翠啊,你我相識三年,我對你一直是情深似海,如今你怎麽能如此對我?難道在這風月樓,男女之間就沒有真愛麽……”


    楚樂兒眉頭舒緩,看來這是一出苦情戲,暗想人間男女還是有真愛的。但女子接下來的一句讓她大感失望,隻聽見一個憤怒的女聲,“你他嗎的想召妓不付錢!”


    聽到這句,饒是楚樂兒也有想罵娘的衝動。


    而此時又聽到老鴇怒罵的聲音,“來人,給我把這無賴給拖出去,狠狠地打斷他兩條腿,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來我這風月樓吃白食!”顯然,老鴇覺得虧在了飯錢上,至於姑娘虧不虧,她根本不介意。


    隻聽見一陣棍棒交加的碰撞聲,四個大漢將一個男子轟出風月樓門口,巨大的木棒不斷打在男子的雙腿上,看來是真要將他雙腿打斷。


    男子一邊哭喊一邊討饒,但幾聲骨裂之聲傳來之後,四個大漢猛地朝這男子吐了幾口唾沫,返回風月樓去了。


    楚樂兒冷眼相看,對於這種人,被打斷雙腿也是活該,就算是三條腿都打斷,也是咎由自取。


    而令她意外的是,那個在地上匍匐呻吟的男子看見四個大漢已走,竟然突然從地上蹦了起來,一看就是生龍活虎,哪有被打過的樣子?


    唐文不由上前,道:“哥們,你嫖霸王妓?”


    男子把頭一抬,道:“怎麽?不行啊!我到下一家繼續嫖去!”說著竟然快步走了,有哪有被斷雙腿的樣子?


    唐文不由伸出拇指,道:“你牛!”


    楚樂兒目瞪口呆,見過強買強賣的,見過吃霸王餐的,卻沒見過嫖霸王妓的!而且以她的靈識,明明看到那幾名大漢不是做戲,那一頓棍打可不是裝的,可是這男子竟然若無其事一般,這個無賴,是個武林高手啊!至少在煉體上就已經超過了煉成舞天仙劍訣開篇式的楚樂兒!可是,這種高手怎麽會做出如此傷風敗得的事啊?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男人好色至少也有點節操啊?看這什麽事……嫖霸王妓,真是亮瞎了我的24k鈦合金……


    而唐文卻不管此人,拉上楚樂兒,道:“楚兄恐怕是第一次來這風月樓吧?”說完眼裏閃著一些男人都懂的意味。


    楚樂兒臉色嬌羞,自己對男子雖然有些了解,沒想到還是遠超出她的預料了,看來所有男人在女人背後都是另一個樣子,她暗下決心,今天她還真要看一看,男人的本性究竟是如何了!想到此處,楚樂兒不由一拍唐文的肩膀,道:“走!”


    兩人剛進門,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就迎了上來,道:“哎喲啊……原來是唐公子大駕光臨,姑娘們,還不快出來陪唐公子。”至於楚樂兒,完全被當成了書童。


    唐文也笑起來,再老鴇身上抓了一把,道:“給我們安排一間雅舍,至於姑娘,嗬嗬……喜娘你可不能藏掖了……”


    老鴇更是一陣扭捏,似乎被唐文這一下抓掉了幾十歲,立刻咯咯大笑道:“唐公子你真壞……”臉上的水粉一下子被皺紋擠出一道道裂紋。


    楚樂兒看了一陣惡寒,渾身都不自在了。


    唐文本想將她拉出來給老鴇介紹一番,畢竟他來風月樓是為了楚樂兒,可不是自己享樂子來的,但楚樂兒示意如此便可,她可不想像唐文一樣被一堆女人纏著。


    兩人被引進一間雅間,老鴇接過唐文的大銀,臉上更是笑開了花,道:“唐公子稍等,老身去去就來。”


    唐文與楚樂兒坐到桌旁,唐問道:“楚兄恐怕是不了解這風月樓吧?在這裏隻有一個規矩,那就是誰有錢誰就是大爺!一會姑娘們來了你可不要再像之前一般了……”說著推了一把她肩膀,意味深長道:“男人嘛……人不風流枉少年……哈哈哈……”


    楚樂兒尷尬,道:“唐兄,這風月樓實在是讓我大開眼界了,至於姑娘們,嗬嗬……在下隻怕無福消受啊。”


    唐文臉色一變,低聲道:“楚兄,難道你……”說著還瞄了楚樂兒某處,一副惋惜的樣子。


    楚樂兒大怒,差點要拍案而起了,這個禽獸,怎麽能這樣子看一個女孩子的這個地方?強忍著怒氣一言不發,唐文卻一拍她肩膀道:“唉……沒想到楚兄竟然有難言之隱……放心,此事唐某絕不會向第三人提起。”


    楚樂兒已經怒火中燒了,隻是不知道如何發作,內心大罵不已,你才有難言之隱呢,你全家都有難言之隱……


    唐文也夠哥們,知道了楚樂兒有“難言之隱”之後,便道:“都怪愚兄,讓賢弟掃了興致,放心,既然帶楚兄來到這風月樓,自然沒有不盡興的道理!既然楚兄不能……咳咳……那不如我們把這四絕才女給請過來!喜娘!”


    老鴇剛帶著幾個姑娘到了門前,便聽到一聲叫喚,推門而入,道:“哎喲!唐公子,老身不過剛去一小會,看,姑娘們都請過來了,你急什麽啊?”說著把手輕輕拍在唐文的胸膛上。


    唐文一揮手,道:“今天我給這位楚兄請客,就不用那這些庸脂俗粉招待我們了,將這四絕才女請出來,我們今天可真要盡興不可。”


    喜娘一陣尷尬,道:“唐公子,這四絕才女可是我們風月樓的活招牌,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唐文道:“誰說我們要買她們的身了?四絕才女才華橫溢,我們也是慕名而來……”


    既然下定決心,唐文再不遲疑,將兜裏的銀兩往桌上一扔,道:“不知道這錢,夠不夠請她們下來?”


    喜娘大喜,但臉色有些尷尬,道:“夠是夠,就怕這幾位姑娘不肯……你也知道,四絕才女才情橫溢,可不是隻有錢便會接待的……”


    唐文不悅,道:“那她們要如何才能接客?”


    喜娘將桌上的銀子一收,道:“公子請隨我來。”


    兩人跟著喜娘到了院後,隻聽喜娘道:“兩位公子稍等,我去通知幾位姑娘,若是幾位姑娘有意,自然會出來接待的。”


    兩人隻能呆在原地,不一會兒,隻聽一陣悠揚笛聲傳來。


    唐文氣急敗壞,道:“難道我花這麽多錢就是為了聽這笛聲?”說著就要大步跨到庭院去。


    楚樂兒連忙拉住他,道:“唐兄請留步,看來這幾位姑娘要考驗我們,不如就等聽完這曲如何?”


    唐文收住腳步,道:“就依楚兄所言。”


    此時,笛聲悠揚,楚樂兒幾乎將心神完全融入這笛聲中,她閉上雙目,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意,片刻之後,她拉起踱步的唐文,道:“走!”


    唐文一頭霧水,道:“不是說要經過考驗麽?”


    楚樂兒道:“這位吹笛子的姑娘已經允許我們進去了。”


    唐文大惑不解,道:“啥?啥時候的事情,我怎麽沒聽見?”


    楚樂兒道:“她在笛聲中已經表明了。”


    兩人繼續向前,笛聲果然沒有停止,反而有越來越動聽了。


    直到一個閣樓前,笛聲才戛然而止,楚樂兒拉住正要推門的唐文,道:“這位姑娘讓我們停住了。”


    唐文隻好停下,一臉不甘。這怎麽回事啊,不就一首笛音麽?怎麽自己啥都聽不出來?


    楚樂兒隻好解釋,道:“笛音本是悠揚,其中韻律皆有奏者心發,起初笛聲平緩,自是暗示我們稍安勿躁,然後音律轉為跳動音符,而且更換速度很快,自然是暗示我們可以進入內閣了,如今笛聲戛然而止,我們就應該止步了。”


    唐文對音律一竅不通,自然不懂笛聲之意,如今聽楚樂兒這麽一說,不由有些佩服,道:“沒想到楚兄不但才高八鬥,對音律上的造詣也是如此高深,唐某慚愧……”


    楚樂兒謙虛道:“唐兄不必妄自菲薄,大道萬千,術業有專攻,相信唐兄許多方麵,楚某也是有所不及的。”


    言罷,楚樂兒朝著閣樓拱手道:“在下楚樂,慕名而來,不知道幾位姑娘能不能賞個臉,出來一見?”


    隻聽見閣樓裏傳來一個女聲,道:“公子既然是識得樂律之人,小女子自然是歡迎至極的,隻不過這閣樓裏還有幾位姐妹,公子若是能一一過了這幾關,自然能進來一敘。”


    楚樂兒道:“那要如何才能算過得這關卡?”


    隻見閣樓上伸出一個細白的小手,一幅宣紙隨著小手傾瀉而下。


    “公子若是能對得上這對子的下聯,自然可以進來。”


    楚樂兒一看條幅,隻見條幅之下竟是一隻墨筆,而條幅上上麵寫著:閑人免進賢人進。


    楚樂兒一笑,拿起墨筆在條幅背麵寫上一句:盜者莫來道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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