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女人突然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周景山站在一邊,尷尬的有點手足無措。


    幾個村幹部卻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這個結局對他們來說,真是太好了。


    反正老周這個婆娘不是本村的,無根無蒂,這件事她抗了最好不過。


    “老周,這到底咋回事?”


    周景山回過神兒來,知道這件事還得再老周身上找原因。


    “朱天磊啊,我周明這條命是你給撿回來的,我......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周明沒有回答周景山的話,反而看著朱天磊,老淚縱橫。


    事到如今,雖然還不知道事情到底是咋回事,不過有一點卻能肯定,那就是這件事和朱天磊的確沒有關係。


    幾個村幹部的心莫名其妙的又提了起來,看向朱天磊的眼神重新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周郎中,你既然明知道藥有問題,為什麽還要喝呢?”


    朱天磊擺擺手,拒絕了周明想要給自己鞠躬磕頭的舉動,而是開口問道。


    “我......我是沒想到這個娘們兒心能這麽狠,不僅往藥裏給我加了曼陀羅,竟然還......”


    周明說了兩句,忽然就說不下去了。


    這種事他咋說?


    根本就沒辦法啟齒啊!


    “老周,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我一時糊塗了,你原諒我吧,老周......”


    聽到老周的話,婆娘直起身子,半跪著一路爬到炕沿旁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央求周明原諒。


    周景山一腦門子霧水,老周剛才話沒說完,到底是啥,感覺那才應該是問題的關鍵。


    “哼,是我周明瞎了眼睛,要不是朱大夫來了,我這把老骨頭恐怕已經被你這個蛇蠍女人給埋了。”


    周明氣的渾身發抖。


    朱天磊的眼神一暗,立刻想明白了周明為啥不繼續說的原因了。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即便是半路夫妻,也是一日夫妻半日恩,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或者有多大的利益,竟然能讓她幹出這樣的事兒來。


    “村長,這件事兒已經清楚了,我的嫌疑是不是已經可以洗脫了?”


    朱天磊看著周景山,慢慢的開口問道。


    語氣很普通。


    閑話家常。


    不過就是這麽一句閑話家常,卻讓幾個村幹部又一次緊張起來。


    “朱醫生啊,這件事就是個誤會,朱醫生年輕有為,是咱們十裏八村的驕傲,咋可能會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都是村長太著急老周的病,這才犯了糊塗,朱醫生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計較了。”


    四個村幹部之一的周亮開口了,也是朱天磊進到這個院子裏以來,幾個人第一次開口說話。


    不過,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給周景山開脫,但是仔細一琢磨,完全是在推卸責任,把錯處一股腦的都推到了周景山的身上。


    “是啊,朱醫生,都是老周這婆娘不是個東西,你別往心裏去啊!”


    村會計周大同也開口了。


    周景山原本就尷尬,現在聽到大家的說法,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狠狠的瞪了老周的婆娘一眼。


    “朱醫生,是我老糊塗了,聽了這婆娘的挑唆,咱們鄉裏鄉親住著,這事就算過去了,中不?”


    事到如今,周景山隻能順著其他人的說法往下順,看周明看自己的眼神,一點溫度沒有,他心裏這個氣,他真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了。


    之前他腦門子一熱,不知道咋就聽了老周婆娘的話,現在冷靜下來想想,那些話根本就是胡說八道,這個朱天磊連市裏的醫院去請都沒請到,咋可能會覬覦這個破村子的村醫呢!


    “不中。”


    朱天磊回答的很肯定。


    幾個村幹部,包括周景山都傻眼了。


    完了!


    人家這是不同意翻篇兒啊,真要追究起來,那他們幾個誰也跑不了啊!


    這朱天磊可是通著市裏的領導呢!


    幾個村幹部齊齊的看向周景山,眼神裏都能噴出火來。


    周景山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那......”


    周景山想跟朱天磊談談條件,但是一張嘴,卻啥也沒說出來,他發現,不管是錢還是權,他這個村長都沒有朱天磊擁有的多,就是整個杏花村的老百姓加在一起,掙的也沒人家藥廠一個月掙的多。


    談啥?


    “我必須要知道,她陷害我的原因。”


    朱天磊單刀直入,原本他想著自己順藤摸瓜去查,但那樣的話浪費時間精力不說,時間拖久了,指不定還要生出啥事來,不如就地解決。


    “這個好說,這個好說。”


    聽到朱天磊提的這個要求,周景山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哼,這個臭娘們兒,就是朱天磊不弄她,他周景山也饒不了她。


    “孫荷花,你說,你到底為啥要害朱天磊?”


    周景山吹胡子瞪眼,其實他最想問的是,為啥要把他拉下水,現在他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孫荷花就是拉虎皮做大旗,把自己當槍使呢!


    “老周,你救救我,我真是一時鬼迷心竅了,我沒有害你的心思啊,我跟你過了兩年日子,我.....”


    孫荷花沒理會周景山,而是趴在炕沿上扯著老周的胳膊袖子央求老周。


    她是老周的婆娘,隻要老周開口,她就能沒事。


    “孫荷花,從今天開始,我周明和你啥關係也沒有了,你是死是活我也不管了。”


    周明一把甩開孫荷花的手,身子往旁邊一偏,孫荷花就再次倒在了地上。


    “老周,你不能這麽狠心啊,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好歹也和你睡了兩年,你怎麽能......”


    “閉嘴!”


    孫荷花的這句話像是一枚炸彈一下子把周明全身的寒意都炸了出來。


    “你還好意思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竟然在自己那地方抹蟾酥油,你......”


    周明的身子氣的有些發抖。


    想到這個女人想辦法勾搭自己幹那事,結果竟然是為了要自己的命,老周的心又痛又恨。


    他防著了曼陀羅,卻沒防住蟾酥油。


    “老周,你聽我說,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東西有毒,我以為那東西就是能讓我下麵緊點,讓你幹起來更有勁,我......”


    孫荷花著急之下,說話也沒了顧忌,屋子裏的人頓時麵色各異。


    周明五十四五歲,孫荷花將將四十出頭,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這孫荷花正是如虎的年紀,難道是嫌周明喂不飽,在外麵有了人,所以才學潘金蓮下毒弄死武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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