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磊伸手抓住老周的手腕,看似在號脈,其實隻是在用靈氣幫助老周把身體裏的曼陀羅的毒素驅散。


    周景山不錯眼珠兒的盯著朱天磊,好像生怕一眨眼,朱天磊就把老周治的沒了氣兒。


    除了周景山,幾個村幹部也是一樣緊緊的盯著朱天磊的動作。


    他們的內心很複雜,至少比周景山要複雜的多。


    如果,老周死了,他們應該咋辦,追究不追求朱天磊的責任?


    追究吧,這朱天磊太厲害,聽說背景又很強大,他們根本惹不起;不追究吧,老周死的不明不白,他們幾個老家夥在村裏也抬不起頭來,這村幹部恐怕也是當到頭兒了。


    如果,老周沒死,說出了啥實情,那麽他們冤枉人家朱天磊這筆賬,對方要是討的話,他們怎麽辦,他們這些老骨頭還不夠對方一拳頭的呢!


    所以,這幾個村幹部內心可謂是五味雜陳,一顆心幾乎像是被扔在了油鍋裏,反複的煎炸,彼此之間還不斷的交換著眼神兒。


    其他的村民倒是反應不大,反正他們都是小老百姓,不管出了啥事兒,都還有族長呢,還有這幾個村幹部呢,也就是說,天塌下來還有這些個兒高的頂著。


    時間分秒流逝。


    十分鍾之後,朱天磊收回手,站了起來。


    “咋樣?人咋還沒醒?”


    周景山趕緊問道。


    “村長,你剛才說老周和人無冤無仇,沒有人會害他是吧?”


    朱天磊沒有回答周景山的話,而是換了個話題反問道。


    “是啊,這點大家夥兒都能證明。”


    對此周景山很有信心,不過周圍卻沒有人響應周景山的話,就是幾個村幹部也是眼觀鼻鼻觀心的不動聲色。


    周景山難免有幾分尷尬。


    “老周家的,要不你說說,老周都和啥人有過仇?”


    沒人搭理自己,周景山把目光轉向了老周的婆娘。


    這婆娘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啥,聽到周景山的話,猛的抬起頭,眼神兒帶著幾分怔愣。


    “沒有,沒有......老周人很好.......”


    婆娘張嘴說道。


    “村長不是很好奇這藥是什麽時候被動的手腳,被什麽人動的的手腳嗎?”


    “是啊,你不是說等老周醒了自己說嗎?”


    周景山對於朱天磊東一句西一句的話摸不著頭腦。


    “老周已經說了。”


    “啥?”


    朱天磊的話音一落,不僅周景山,所有人的都瞪大了眼睛。


    老周說了?


    說啥了?


    人明明還躺在炕上人事不知,別說說話,就是動彈一下都沒有,這個朱天磊說瞎話說的也太誇張,不靠譜到極點了吧?


    “我說老周已經說了,這藥是誰動的手腳。”


    朱天磊站起來,他的身高在一堆人裏本來就是最高的,加上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很有一種鶴立雞群、超然物外的感覺。


    “是誰?”


    雖然不知道老周是啥時候說的話,但周景山還是下意識的問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朱天磊嘴角微微一扯,似笑非笑。


    “朱天磊,你啥意思?你的意思還是說我動的手腳嗎?”


    周景山站在朱天磊的對麵,如果按照視線來說,朱天磊指的這個人不就是自己嗎?


    “是她。”


    周景山順著朱天磊的手指看過去。


    “不可能。”


    看到朱天磊指的人是老周婆娘,周景山立刻搖了搖頭。


    “村長,他血口噴人,我一心一意的跟老周過日子,怎麽會害老周,村長,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我被人這麽汙蔑,沒臉活了啊......”


    “你放心,我周景山一定給你做主,朱天磊,這說話得有根據,老周婆娘雖然是後嫁過來的,但跟老周過日子是一心一意,你上下嘴唇一碰就說她謀害自己家男人,這是要把她往死裏逼啊!”


    朱天磊看了一眼周景山,這個男人還真是假仁假義,心裏明明因為自己洗脫了嫌疑而高興的不得了,麵上還裝的一副大義凜然,虛偽。


    “朱天磊,你害了老周還不夠,還要害我,你的心怎麽這麽黑啊,你開著那麽大的廠子,賺的錢沒數,為啥還要惦著我家老周這個不起眼的郎中,老周都已經要死了,你還紅口白牙的誣陷我,我不活了,老周啊,你黃泉路上等我一步,我這就來陪你啦啊!”


    女人一邊哭一邊就要往牆上撞。


    “老周家的,你這是幹啥?”


    朱天磊沒動,是因為知道這個女人不會真撞,別人也沒動,是因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周景山伸手去攔,也不是因為多高尚,完全是怕萬一老周真沒死,自己婆娘撞死了,他不好交代。


    “大姐,我想問問你,你到底拿了多少的好處,竟然連自己男人的命都豁的出去。”


    “啥?你說啥?”


    女人原本正哭的起勁,冷不丁的聽到朱天磊的話,愣住了。


    “你明知道曼陀羅有毒,卻堅持往你男人的藥裏放,你把藥渣埋到院子裏,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你拿著藥單找上門,逼著我跟你一路到杏花村,你跟周村長說是我為了獨攬幾個村的村診所才對你男人下手,但你機關算盡,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朱天磊站在炕沿旁邊,一雙眼睛神采凜凜。


    所有人都盯著朱天磊,都等著他下麵的話。


    最重要的一點,是啥?


    “你家男人自己就是個大夫,曼陀羅的毒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什麽?你是說......你是說......”


    女人踉蹌了一步。


    然後,就看到原本倒在炕上的老周緩緩的坐了起來,雖然渾身上下還是隨處可見潰爛的膿包,眼神卻很清明。


    “老周!”


    “周叔!”


    .......


    屋子裏頓時變得吵雜。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坐起來的老周。


    一個明明馬上就要咽氣的人,現在竟然坐了起來,這簡直比詐屍還要讓人覺得震驚和恐怖。


    “荷花,我周明這兩年對你咋樣,你掏著心窩子說,真是最毒婦人心,最毒婦人心啊.....咳咳.....”


    周明看著站在地上的自己的婆娘,情緒激動的說道。


    女人瞪大眼睛,渾身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這怎麽可能?


    “這東西的毒性很大,沒有特殊氣味,和那些藥混在一起,人不知鬼不覺,就是警察來了也看不出啥,你就放心吧......”


    女人的耳邊響起了這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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