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全無戒備,三個人很快地進入了玄女殿。


    天色黑,玄女殿中更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盛興華取出一個強光手電筒,三個人立即看清了大殿景物。玄女殿修的很講究,四周都是光滑如鏡的黑色石壁。供台上黃幔低垂,隱隱可見黃幔後玄女神像,但排列在黃幔兩側的四個神女,卻是可窺全身。


    她們的雕像,都很高大,和真人一樣的高大。那麵貌,不但栩栩如生,而且,各具特色,隻看臉型,都不會把四個弄錯。而且,四尊神女像,分別穿著四種不同的衣服。


    盛興華指著其中一個白色羅衣、腰係紅色綾帶的神女像,道:“前一夜,我們看到的是她。”


    “這個穿彩衣的,就是剛剛送信給老程的神女了。”


    “秋霧濕衣,她身上的衣服還有一點潤濕。”


    盛興華伸手摸去。


    果然,那彩衣少女的衣服上,有些潤濕。


    盛興華的臉色變了,默然向後退了兩步。


    完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其他人也都感到有些把持不定了。


    “這是怎麽回事?”


    “別亂了分寸,反正,木偶是不能動的!”


    “話雖如此,但我現在甚至懷疑,這究竟是不是木偶。”


    三人明顯是受到了之前的心裏影響,波動很大,很難全神貫注,看待問題也缺乏深入。


    其實,在這場風波之中,程家麵臨的劫數的時候,最大的失誤除了時間拖得太長,還有一方麵,就是用人。盛興華、丁仙根這些人雖然頗有本事,但是均算不上一流的人才,一來江湖見識不深,二來對神鬼之事並不了解,純屬外行。


    因此,他們應對危機的辦法就是靠著自己的直覺和判斷。


    至於金鑫鑫,雖然號稱十金鬼醫,但是這個家夥也僅僅是二流貨色,對方實力遠勝於他,靠他一己之力,也很難應對。


    “兄弟不相信這些木雕、泥塑的神像真的會走動。”


    “我也不信。”


    盛興華咬咬牙,突然撩起了那彩衣神女披著的綾羅。他看到了一條腿,一條光滑、雪白的腿。燈火下,看得十分清楚,但無法分辨出那是真的人腿,還是假腿。如若這神像是假的,不但麵目作得像,就是連腿也製作得叫人難分真假。


    盛興華呆住了。


    金鑫鑫也呆住了。


    因為三個人,都看的很清楚,但卻無法肯定那是不是真的人腿。丁仙根伸出手去,輕輕按在了那彩衣神女的大腿上。


    那是一條光滑的腿。


    丁仙根呆了一呆,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怎麽樣?”


    “好像是人的腿。”


    “有這等事?”金鑫鑫伸手輕撫那彩衣神女的光滑五腿。


    說不出是一種什麽感覺,


    就好像是真的人腿一樣。


    忽然問,丁仙根驚叫一聲,向後退了五步,大聲叫道:“毒。”


    可惜已經晚了,盛興華也已經感覺到右手五指開始麻痹。厲害的奇毒,兩個人,感覺麻痹向臂上伸延。


    金鑫鑫疾快地解開鞋帶,將手腕處緊緊綁住,阻止了血脈運行,使毒性暫時停住。


    盛興華籲了一口氣,道:“好惡毒的設計!”


    “兩位覺得如何?”.


    丁仙根苦笑一下,道:“毒性很強烈,如找不到解毒之藥,隻怕撐不了多久。”


    “走,找葉紹明去。”


    金鑫鑫搖搖頭,道:“隻怕來不及了,咱們何不去找雲蓉?”


    丁仙根低聲道:“我和老盛,都隻有一條左臂可以活動,萬一動起手來……”


    “不要緊,他們現在還沒有人現身,那是早有準備了……”當下,提高了聲音說道:“雲蓉,可以出來了。”


    隻見燈光搖動,一個身穿灰衣的半百老嫗,手中執著一盞燈籠,緩步行了進來。她似是剛剛起身,還有些睡眼惺鬆,看到了三人之後呆了一呆,道:“你們是哪裏來的,怎麽跑到了這個地方,不怕觸怒玄女娘娘嗎?”


    金鑫鑫冷笑一聲道:“用不著裝作了,我們要找雲蓉!你是去請她來,還是帶我們去見她?”


    灰衣老嫗道:“三位有什麽事?”


    “明人眼睛不揉砂子,再裝作下去,無味得很。”


    灰衣老嫗笑一笑,道:“住持還未起來,現在是廟會期間,她忙得很,昨夜三更之後才睡。”


    “就算她剛剛睡下,咱們也要見她。”


    “至少,要老身先明白,三位有什麽事?”


    “我這兩位朋友中了毒,找她要解藥。”


    “要解藥,隻怕不太容易吧!”


    “你早知道了?”


    “不知道,但你們提起來,我就算不知道現在也該明白了。”


    “事實上,你已經十分了解此事,老夫人.也不用太過謙辭了。”


    灰衣老嫗目光一掠盛興華和丁仙根,笑一笑,道:你們是不是撩開了神女的衣裙,而且伸手去摸觸她的肌膚。”


    “看來,你似乎是一直在暗中瞧著了。”


    “我不用瞧,但我知道隻有妄自侵犯神女的人,才會中毒,現在,你們可要告訴我,你們侵犯的是那一位神女?”


    “那位穿彩衣的。”


    “四個神女,各有毒性,她們每人身上的毒性都不同……”望望那彩衣神女,接道:“那位神女叫百合,她用的毒,也叫作百合之毒,中毒的人,逐漸地全身擴散,約在十二個時辰之內,全身麻軟而死。”


    “看來,你對這毒性很熟悉了?”


    “是的,老身一向負責照顧這幾個神女,自然是很熟悉了。”


    “


    那很好,咱們找那雲蓉,也不過是希望向她取點解藥,如若你能給我們解藥,似乎是用不著再見雲蓉了。”


    “男女授受不親,你們卻竟敢膽大妄為地侵犯女神,這身中奇毒,也是報應,還要什麽解藥。”


    “她們隻是神像,不是真的活人,談不上侵犯……。


    “哼!你們連神都不敬,何況是人。”她強詞奪理,說的倒也頭頭是道。


    金鑫鑫心中暗道:“我們時間不多,看來,隻有對她橫蠻一些了。”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咱們如是求不到解藥,那也隻有一個辦法來對付貴廟了。”


    “什麽辦法?”


    “我這兩位朋友,反正要死了,要他們好好放手施為,撈一點本錢回來。”


    “你們敢毀傷廟中神像,那死後要打入十八層地獄了。”


    “那是死後的事了,反正活的時候,可以出一口氣。”


    灰衣老嫗搖搖頭,道:“這是完完全全的威脅了。”


    “不是威脅,是事實,你如不信,我立刻可以證明給你瞧瞧。”


    灰衣老嫗搖搖頭,道:“瞧礁,瞧什麽?”


    “瞧瞧我們毀去這座詭異的大殿。”


    “你要毀去這座大殿,如何一個毀法?”


    “反正我們是死了,放把火燒去這座大殿也是一樣。”他說幹就幹,伸手摸出一個打火機,向那身著彩衣神女的衣服上燒去。


    灰衣老嫗急急叫道:“不可放火,快些住手。”


    “不放火可以,但要交出解藥。”


    “咱們未必倒真的會死,燒了這座大殿,先出一口氣再說。”


    隻聽一聲冷笑傳了過來,道:“什麽人,膽子大到如此程度,竟敢放火。”


    “什麽人?”


    “我!”隨著語聲,快步行入了雲蓉。


    盛興華怔了一怔道:“是你。”


    “怎麽,有些意外,是嗎?”


    “倒不意外,隻是覺得你現身快了一些。”


    “你們要放火燒房子,難道還要我不聞不問嗎?”


    “雲蓉住持,在下金鑫鑫。”


    雲蓉微微欠身道:“原來是十金鬼醫,久仰了。”


    “有一事,在下困惑不解,請教住持。”


    “不敢當,有什麽事,隻管吩咐就是。”


    “這四位神女,是人?還是神?”


    “你的看法呢?”


    “子不語,怪力亂神,我看她們不像神。”


    “子不語,那是孔子也不敢妄論神鬼,你怎敢斷言?”


    金鑫鑫冷冷說道:“他們兩位都受了傷,如是無法取得解藥,我就要毀去這座神像。”


    “哦!”


    “住持可是不信?”


    “我相信,不過,我不會看到你們出手不加阻止,再說,神女有靈,也不會讓你放縱太過。”


    “這麽說來,住持已準備出手,


    不肯交給解藥了?”


    “鬼醫如是肯擔保,我立刻交出解藥。”


    “你要我擔保什麽?”


    “擔保丁仙根和盛興華毒傷治療之後,要立刻離開此地不可在此停留。”


    “這個,在下無法擔保。”


    “我們不希望和江湖上的朋友作對,隻要諸位肯放手程玉明的事情不管,諸位有什麽條件都好說。”


    “老程現在不過是個商人,他和江湖上的事並沒有重要的關係,你們為什麽不能放他一馬?”


    “哈哈哈,這話就不對了,程玉明是發丘門門主,怎麽能說與江湖無關?”


    “既然你這麽說了,雲蓉住持,我想請教一件事。”


    “什麽事?”


    “你真正的用心何在?大概不是為了敲詐老程一千萬美元吧?”


    “我心中有一股不平之氣,這口氣非要出不可,再說,他為富不仁,不敲他一筆銀子,也心有不甘!”


    “如若你的用心,隻是要一筆錢,倒是可以說說。”


    雲蓉冷笑一聲,道:“盛興華,你不過是程玉明的一條看門狗,有什麽條件要和我談?”


    盛興華臉色一變,似要發作,但卻勉強忍了下去。


    “我肯和你見麵,全是看在金先生的麵子,這一點你要明白。”雲蓉對金鑫鑫道。


    “雲蓉住持既然這麽看得起我,希望能給我一個麵子。”


    “什麽麵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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