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銀河挺忙的,開始入戶大普查,大山裏還有居民,通常都是一早兒出門,晚上才下山,所以所裏一些事也不是很清楚。


    這天早上銀河和搭檔小餘剛要上山,被教導員叫住,說今天“有大行動”,全員出動!


    銀河和小餘說起來都是文職,別說“大行動”,抓個賊都輪不上他們。懵得很,不過真是“全體出動”,連平常守門的老張都出動了,陣仗看起來是大!


    小四兒同誌還是挺興奮的!


    誰不喜歡當“天兵天將”拿人呢。


    隻接了任務說跟著老方守柵欄,銀河和小餘兩個菜鳥“摩拳擦掌”都十分當回事咧,實際,直到去往的路上都還搞不清楚到底逮什麽人呢。


    結果,


    一埋伏下來,聽老方小聲一說,銀河心裏當即不舒服起來:原來是逮賭!


    說是狼山北邊兒圓芽子麥草場那塊兒近些時頻繁出入車輛,還很隱蔽,晝伏夜出。一偵查,原來以為是那邊兒“老製毒基地”又重啟了,結果,一瞧呀,是開上小賭場了!


    埋伏偵查了幾個禮拜,今日專項組決定收網!


    雪銀河當然心裏不適,她從前就是“這行”的,再說,心都提到嗓子眼兒,哪裏就不擔心是胡育顏的場子呢!


    她甚至想“臨陣脫逃”,這貨是有強烈預感的,肯定與胡育顏有關!她人在這裏,就不信胡育顏不知道!


    一,說不想他肯定不可能。這不是“一天幾天不想”就忘得了的人!萬一真是他,銀河如何麵對他……他們不能,也決不允許再有交集!


    二,她現在變成“逮他的人”了,萬一是他,撞著了,要如何?她忍心看得了他被抓?!


    這些,都叫銀河想逃,逃得遠遠的,逃到狼山頂,也許大哭一場,等著事情趕緊過去!


    可這些,都隻能在腦子裏瘋狂地轉,她不敢動,因為已經沒有時間給她“臨陣脫逃”了,一到地兒,老方就囑咐她和小餘一定守好這邊“柵欄”,“這裏是從前緝毒的時候五警設的防線,看看,多漫長,可惜我們所裏人少,隻有這些個警力,咱們選的這個位置很關鍵,就靠咱叁兒……”看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人手少到這個可憐的地步,她怎麽走!唯有硬著頭皮守著,心裏翻江倒海:千萬別是他!


    你想想,怎麽可能不是他,


    不僅他,徐群,金鹿,豆豆全來了!


    胡育顏這是把她逼到心靈極限!看你怎麽辦,我們這些人都在,全是你的“老隊伍”,看你怎麽辦!


    他們還偏偏就“突襲”到這邊“柵欄”!


    突然就不跑了,


    他們統統站在那裏,


    就那麽望著她……


    身旁老方小餘地叫喊,後方追上來的同事們的嘶吼……此刻,一切在銀河的眼裏耳裏仿佛全放慢了鏡頭,


    她隻看到站在那裏的胡育顏,


    他的表情……那樣叫雪銀河撕心裂肺,


    好像全世界都已經嫌棄他,欺騙了他,遺棄了他,最後的最後,連他最在乎的她,也不要他了……


    銀河受不了了!


    他就站在那裏等著被抓嗎!


    他就這麽殘忍,站在那兒,叫她眼睜睜,看著他被抓嗎,


    銀河紅了眼,忽然起步,跑起來,“跑啊!”使勁兒喊,兩手往外推,像趕鴨子一樣,“跑啊!”


    他就是不跑,


    強得像個死孩子,


    銀河衝過來,使勁兒推他“跑啊跑啊!”他一動不動,就瞄著她。她一推,他肩頭一動,可就回頭瞄著她……銀河哭起來“跑啊!”人要往下蹲,她也實在沒力氣了,心也無力……


    “小四!!”


    她同事要衝過來了,


    這時,胡育顏彎腰抱起她,從容往前走,


    隻見身後地平線忽然接二連三爆起巨大的燃燒彈,巨響,巨大的煙霧漫起大半個山麓,身後人群全籠在裏麵,彎腰咳嗽,眼睛睜不開……


    運輸機寬大的艙體裏,胡育顏一直抱著她,大大的皮襖籠著他與她坐在角落,他給她戴上了耳機,裏麵響起的是他們那支“奔月”舞的主題曲,蝶戀花。


    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


    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銀河曉得她踏出這一步是錯的,


    僅僅因為看不得他被抓麽,


    不,


    更重要,他在她耳朵邊一句話,“你就真甘心了?你姐死得冤呐。”


    那日,


    老太太抓著她的手,


    “銀河,你真的不能再和小璟見麵!”


    “為什麽,你說我姐是作為你的女史病死在宮裏,這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這又關胡育顏什麽事!”


    當時銀河肯定不信,


    老公主說,金禾因一手好字兒被她看中招到宮裏做了她的女史,這是正大光明的事,怎麽就遮遮掩掩?之後病死,有病醫不好閻王要把她帶走這也是沒法兒的事,都說得過去,為何死後偏還弄得這樣神神秘秘,見不得人……是任何人都會想不通呀!


    老公主似被逼得沒法,匆忙就隻說“她被召進宮是不合規矩的,按說‘女史’隻有未婚女士,金禾已為人婦……”說了些恐怕她自己都覺得“牽強”的理由,


    銀河忽然眯起眼,她腦子一熱,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住,


    “你非要避著胡育顏,是不是我姐和胡育顏……不對,是胡育顏的母親!……”


    哎,都說過好多回了,這雪銀河本就是個“腦力發達”十分具有想象力的人物,


    她一開始覺得是不是他姐和胡育顏的父親有關係,後一想,她姐在宮裏待的時日,老溥皇早嗚呼哀哉了,那就是母親?……那個和兩朝溥皇都有染……那就還有現在在位的溥皇也……好像就是怕她聯想到此,老公主截斷得精準啊!趕緊就直接說“是,你非要逼得我說明白,我就直接告訴你,你們姐兩和胡育顏的親生母親有血緣關係!”


    銀河怔在那裏!


    祝所有的老師們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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