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氣定神閑的挑釁,成了摧毀紀欣妍的最後一根稻草,她上前一步理智彌散還嘴,“過不了多久,冥王殿下就會把你休掉,到時候有你好……”


    “欣妍!”,以後怎麽踩是以後的事,畢竟現下小賤蹄子還頂著冥王妃的身份,錢氏目光淩厲急切,一把擰在女兒胳膊上,下了死力,直到把人擰的連連哀聲,“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在府裏時候你是姐姐,現下纖雲可是王妃了,還不快行禮。”


    聲音不大,卻是少有的嚴厲,不容置喙。


    疼痛讓紀欣妍理智回歸,不情不願屈身,“……見過冥王妃。”


    陪這貨玩簡直太浪費生命,紀纖雲笑意盈盈扯扯嘴角,招呼被纏到皺眉的顧西風一句,之後揚長而去,“神醫,幫忙扶著我師父,等他老人家飽了口腹之欲,咱們緊著回去。師父需要靜養,到處都是人,吵到他老人家就不好了。”


    難為了她,還不屑一顧!


    紀欣妍氣的咬碎滿口銀牙,長長的指甲陷入肉裏,都忘了疼。


    目送著張狂而去的背影,心口起伏,目光如刀。


    等著,到時候,小賤蹄子等著生不如死吧。


    正是飯時,走廊上時不時有人經過,錢氏怕被人瞧了笑話,拉著女兒就進了雅間。


    “你們外邊守著,王嬤嬤,吩咐小二上一些合口的飯食來。要快,飯畢,咱們還得去德容齋看玉器。”


    狀似如常指派了下人,雍容的對著有些悵然若失的客人擺擺手,“縣主,請入座。欣妍的婚期漸進,要置辦的實在太多,隻能委屈縣主在外邊將就一頓了。”


    “…。。啊,伯母客氣了。”,清樂縣主回了魂,摘了紗帽聘婷的坐過去,厚厚的粉蓋不住臉上的心不在焉。


    “縣主,聽說,你去年染病,就是神醫妙手回春的。今日一見,那長相可真是金童下凡。”,錢氏可是人精了,眼裏精光一閃,察言觀色惋惜調侃,“可惜啊,光風霽月之人,被個粗野的小丫頭呼來喝去。”


    清樂縣主頗以為意,修的細細的眉毛微挑,緊抿的厚厚紅唇一開一合,“伯母所言極是。家母對神醫都是客客氣氣禮遇有加,她一個不受待見的王妃憑什麽把神醫當下人使喚!”


    “素聞神醫對待權貴從不卑躬屈膝,想必也不是礙於冥王妃身份才會如此。”


    “伯母,您什麽意思?”,清樂縣主本來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加溜圓,“除了王妃的身份,她還有什麽值得神醫入眼的?”


    紀欣妍也加入進來,恨恨的撇撇嘴,“神醫肯定是礙於冥王殿下,紀纖雲那個草包一無是處的,誰會多看她一眼?”


    “不是吧?冥王殿下可是在太後娘娘那裏,當著好多人的麵說了要休妻的。一直眼中釘不受待見,過不多久還要被休出府,又沒娘家可靠,這種人,就算礙於冥王殿下,神醫也用不著如此啊。”


    “總不至於,神醫眼瞎,傾心她吧?”


    “欣妍,你說什麽呢!呸呸呸,神醫怎麽可能看上她。”


    “是是是,她算個什麽東西!”,紀欣妍憤憤低咒,美麗的芙蓉麵幾近扭曲,“一無是處的野丫頭,給我當丫鬟我都閑笨手笨腳,就她,哪能入神醫眼。”


    兩個小輩一答一合,錢氏突的捂嘴就笑,直到把兩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她才佯裝高深的清清嗓子,“你們啊,就是年紀小。看人得看眼神,以我閱人無數的經驗來看,神醫對那丫頭確實是有意的。”


    “不可能!”,當即,清樂縣主蹭的站起來,隔著厚厚的粉,還是能看出微黑的臉被氣的通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神醫絕對不可能看上她!”


    紀欣妍也是萬萬不能接受的,“娘,玩笑不是這麽開的,瞧您,把清樂嚇的。”


    “怎麽不可能?少男少女的,成天廝混在一個屋簷下,入了心有什麽稀奇。”,錢氏淡定的摸摸頭上金釵,勝券在握模樣,隨即,訕訕笑笑,“瞧我,沒個長輩樣子。當著你們兩個沒出閣的小姐,說的這是什麽。”


    清樂縣主腦袋搖著有些魔杖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她,她可是冥王妃,對了,冥王妃,神醫怎麽可能看上個有夫之婦?”


    “就是就是。”,紀欣妍也篤定這個說辭,“就算休出王府,曾經的冥王妃,也沒可能改嫁的。娘,您肯定是搞錯了。”


    錢氏的目光在兩個小輩臉上留戀過,無奈的歎息一聲,“唉,你們是大家小姐忌諱多。神醫是江湖人,現在的冥王妃又是沒教養的,這兩個哪有那麽多顧忌。到時候拿了休書,兩個人離開京城遠走高飛就是。天涯海角的,找都找不到,隱姓埋名了,誰能抓他們回來治罪不成?”


    “娘,神醫光風霽月一塵不染的,怎麽可能甘心收個棄婦!”


    “殘花敗柳,別說神醫那種謫仙似的人,小門小戶都會嫌棄。”


    “這個……哎呦……當著你們,有些不當講呢。”


    錢氏賣關子,可是急壞了清樂縣主,“伯母,您就說嘛。”


    。“是啊,娘,跟我們,您有什麽不能說的。”


    錢氏各種為難狀,直到把兩人耗的撅了嘴才壓低聲音道,“我可是過來人,看她的身段,肯定沒和冥王圓房的。清清白白之身,神醫有什麽可嫌棄的。”


    事實如何不重要,憑她一張嘴,不是也是了,小賤蹄子,倒黴的日子近了。


    想及此,錢氏嘴角浮起一絲誌在必得的笑。


    與此同時的,紀纖雲那邊,三人剛剛點完菜,正喝著茶閑聊。


    “顧兄,沒想到你如此以貌取人。我偷瞄了一眼,是長的不夠閉月羞花,可是人家溫柔似水啊,你怎麽能如此絕情,對人家愛答不理呢。”


    顧西風無語的很,好看的丹鳳眼注視著茶杯裏的茶水,淡漠甩出一句,“男女授受不親,安分守理,免得壞了人家小姐清譽。”


    “哈哈,我看啊,那個小姐巴不得你壞了她清譽把她娶過門呢!”


    “不行!”,逍遙散人少有的一本正經,“臉上的粉抹的比刷牆還厚,驢糞蛋子反霜一樣,還有那嘴唇,厚的切了當盤菜了,有個那樣的徒弟媳婦,還讓我老人家睜眼嗎?”


    紀纖雲搖著逍遙散人胳膊笑瘋,“哈哈…。哈哈……我的天呢,師父,又不是您娶媳婦,您犯得著嘛…。。”


    “…。。”,顧西風扶額。


    他是造了什麽孽,攤上這樣的師父和師妹。


    作為談資,那兩個當他不存在般的說個沒完,幸好,上菜的小二拯救了他。


    精致的涼菜和酸梅湯率先擺上來,成功堵住了那兩個的嘴。


    陸續有菜端進來,美食在前,被評論的主角成了菜,顧西風終於默默擦了擦汗。


    拿起筷子,斯文的品嚐佳肴。


    “顧賢弟。”


    舒心的沒吃幾口,眉頭卻被密密的珠簾外低沉的一身男聲召喚的皺起。


    隨之的,紀纖雲和逍遙散人也被驚動,飛快對視一眼,也不顧吃了,目光刷的盯向珠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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