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紀纖雲如得到特赦令,一手揉著隱隱作痛的肚子,一手拽著逍遙散人,狼追似的就走。


    經過冥王身旁,不自禁的,心虛低頭。


    就算不是避嫌,她也沒話講,此時此刻,她最想有的是隱身術。


    有這麽一檔子事,以後再想痛痛快快的出來浪,恐怕得有點難度了。


    齊淩霄心知肚明,扭頭無視,一臉陰冷的聽趕回來的侍衛們匯報情況去了。


    老百姓早跑光了,法場到路口,一望無餘,除了一些衙役根本沒人,走出幾丈遠,紀纖雲膽子漸漸大起來,抱著逍遙散人胳膊抱怨,“公主不好好在皇宮裏待著享受,跑出來劫法場,她是不是腦袋有病?大庭廣眾跳那麽姚豔的舞,膽子倒不小。”


    “公主,又是那個年紀,再看做出來的事,皇後所出的長平公主無疑。沒想到啊沒想到,成天沒臉沒皮纏著端木寒那小子的,竟然是個公主。”,逍遙散人縷著胡子搖頭,隨即瞪著大眼珠子探究的看向大徒弟,“大風子,端木寒那小子也不知道她真實身份吧?”


    顧西風點頭,“嗯,她一貫以千毒門弟子身份混跡江湖。”


    “公主,還是皇後肚子裏爬出來的,她要是死切擺列的,端木寒那小子還不得就範?”,逍遙散人兩眼望天,老神在在嘟囔,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好,這樣好!有那麽個潑辣女看著,端木寒那小子想打你主意也沒機會嘍。”


    顧西風一臉黑線,嫌棄的拂袖加快腳步,“師傅,您還是閉嘴最好!”


    逍遙散人腳下生風,手指點著,胡子差點翹起來,“喂!我老人家在給你操心知不知道!…。”


    “師傅,不要鬧了。”,被帶的磕磕絆絆,紀纖雲怨念的扯扯嘴角,“這些事回去說,還是想想一會兒去哪兒玩兒吧。”


    逍遙散人如夢初醒的跺跺腳,嬉皮笑臉的老頑童上身,眉毛抖著滿心滿眼的誌同道合,“對啊對啊!已經被抓了現行,反正回去這頓罵是跑不掉了,沒理由不破罐破摔痛快個夠。啊,幸好你提醒了我,咱們快點,好玩的地方太多,不緊著點,天黑前都玩不過來了。”


    “英雄所見略同!”,紀纖雲如花的俏臉笑的賊兮兮,精靈的附和,“不光被罵,最近想出來都難了,一定要一次來個夠本。”


    一拍即合,兩人迅速謀劃起遊玩路線,被晾在一旁的顧西風無語扶額。


    常人都是知錯就改,興高采烈一錯再錯的,他可以選擇不認識那兩個嗎?


    可惜,他連獨善其身的機會都沒有,須臾,逍遙散人當機立斷的頤指氣使,“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晌午了,還是先喂飽肚子。你,頭前帶路,請我們福滿樓大吃一頓,順便還能想想下午去哪兒玩。”


    “…。。”,顧西風再次無語,俊逸的臉孔寫滿無可奈何。


    “擺張臭臉作甚?一頓飯嘛,小氣吧啦的。”,逍遙散人撇嘴蠻橫狀。


    紀纖雲捂著肚子佯裝虛弱,“顧兄,肚子好餓。”


    軟硬兼施,顧西風隻有認命的份了。


    沒他,人家也一樣去,跟著過去,至少圖個心安。


    兩個不靠譜的,沒人看著,天知道到天黑能捅出什麽簍子?


    轉眼就到了趙家武館外,逍遙散人提議扔下車夫逍遙自在,紀纖雲多了個心眼,“還是用他吧,做太絕了,冥王那邊火氣太旺,到時候倒黴的可是咱們。”


    逍遙散人眨巴兩下眼睛,刹那讚同,進到院子裏給木偶人車夫解了穴道,“走了走了,福滿樓吃飯去。”


    車夫小夥活動著僵掉的身體,汗水抹了一把又一把。


    大夏天的,都要曬成人幹了,流年不利啊。


    兩炷香的功夫,三人已然步入福滿樓大堂。


    機靈的小夥計滿臉堆笑迎上來,眼神都是崇拜,“神醫,帶了朋友來啊。二樓雅間還有空,小的給您帶路。”


    小夥計殷勤的走在前頭,紀纖雲拱了拱身旁白衣勝雪的人,偏過頭去壓低聲音發問,“神醫的名頭挺響亮,誒,你到底神到什麽程度?是不是幹過什麽起死回生的活?”


    顧西風輕笑,好看的唇角上揚,“隻不過從小醉心醫術,廣讀醫書再加上從十六歲開始遊曆四方到處給人治病,多年來見的病人多了,自然醫術見長,但絕對沒有到神的程度。若是真的神醫,冥王上次病重,也不會束手無策了。”


    謙虛淡然,溫潤如玉。


    身形精瘦頎長,一身白衣,周身有著一種淡而靜的光暈。


    眉如遠山之黛,細而長,漆黑靈動的眼眸,幹淨又清澈,這張讓女人都嫉妒的臉,絕對是上帝的傑作。


    看著那種人神共憤的臉,紀纖雲理所當然的帶著欣賞的花癡一下下,隨口接到,“從十六歲開始,多年給人看病?看你細皮嫩肉青春正年少,到底多大歲數了啊?嗬嗬,不會用了什麽靈丹妙藥,返老還童了吧?”


    耍著貧嘴,手也不閑著,毫不客氣,魔爪向著那張美輪美奐的臉伸去。


    捏上一捏,哈哈,美麗的東西不摸一模,實在虧。


    下意識的一閃身,顧西風輕巧的避開了蹂躪,不知怎的,俊逸的臉泛紅,心跳跟著快了許多,“…。。我……我二十有五。”


    著了魔一般,他似乎在申辯。


    美男的便宜沒占到,紀纖雲瞬時興致銳減,踩著木樓梯感慨的向上去,“二十五歲,風華正茂的好年紀哦。九年熬成個神醫,天賦異稟,厲害厲害。”


    現代無聊時候,電子書看小說打發時光,那時候她最最難以接受的就是小說裏神醫這種設置。太假,尼瑪,天天裝清高,從來不出手,出來就神醫了,簡直是侮辱廣大讀者智商好不。


    麵前這個應該還行,理論豐富加上九年實踐經驗,要說醫術高明應該還說的過去吧。


    人輕快的超過了他,顧西風突的有了一絲惆悵。


    莫名的。


    不知所起。


    “丟了魂啊!還不快走!”,逍遙散人一張大臉就探過去,唾沫星子橫飛,“讓我們宰一頓而已,至於這副德行嗎?小氣吧啦的,怪不得討不到媳婦……。”


    刹那,顧西風驚覺他正駐足不前。


    為了免受師傅繼續荼毒,怨念的疾步就走。


    小夥計腳下生風,很快就把三人讓進了二樓清雅的房間。


    屋子夠寬敞,擺設夠精美,紀纖雲踱步掃視兩眼,還是不滿,“有沒有從窗戶能看到門前那條街的房間?”


    看著年紀挺小的美人,不過按發髻梳法,是個出閣的婦人無疑。衣服料子華美,說話底氣挺足,肯定不是下人,那,也沒聽說神醫有妻室啊?


    飛快的一個閃神,小夥計按下心下的疑惑,端著笑臉為難的挪開視線,“神醫,您看?這屋子最是清淨,臨窗的可就亂糟糟了。”


    “出來玩還要什麽清淨,換!”,逍遙散人堅定的站在了小徒弟一邊。


    顧西風隻得拋下平日喜惡,笑容牽強的看向夥計,“若有臨窗的,勞煩換一間。”


    這兩尊大佛誰啊?神醫都得言聽計從?


    小夥計眼神飄忽的偷瞄兩眼,熱絡的領著人便走,“臨窗的雅間,好嘞。”


    出門到廊子上,才走幾步,好巧不巧的,碰上熟人。


    浩浩蕩蕩一群女人,迎麵而來,想錯身過去都沒空隙。


    瞥一眼來人,紀纖雲邪氣的勾勾唇角,穩穩當當站定了,下巴揚的高高。


    丫鬟婆子不說,相府夫人錢氏,她還是認得的。


    錢氏身後跟著的兩個華服女子,即便帶著紗帽看不清長相,其中一個,紀欣妍無疑。


    堂堂冥王妃,這些貨色麵前,擺擺譜還是行的。


    自然,錢氏也看清了來人,短暫的嫌惡皺眉,之後強打笑臉的上前行禮,“妾身見過冥王妃。”


    換來的,隻是一聲百無聊賴的鼻音,“嗯。”


    紀欣妍薄紗後的美目幾乎冒火,小賤蹄子趾高氣揚的模樣刺目非常,惹得她嫉恨握拳,猙獰的咬唇偏頭。


    狹路相逢,敵人。


    一言不發。


    如果不是強忍,她就會崩潰。


    冥王妃的位置是她的,是她的!


    到頭來,弄得灰頭土臉,區區秦王側妃,還是不會受待見那種。


    她哪能不恨!


    一旁清樂縣主眼珠轉了轉,識趣的上前行禮,“清樂見過冥王妃。”


    身段嬌柔,姿勢曼妙,聲音又仿佛能掐出水來,聽的人骨頭發蘇。


    不看臉,紀纖雲也給那姑娘個好態度,即刻點頭,“免禮。”


    “謝冥王妃。”,恭敬的直起身,清樂縣主素手撩開輕紗,輕移蓮步就轉向顧西風,一雙含情目欲語還羞,“神醫,在此相遇,好巧。”


    紀纖雲不禁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別有深意衝著大師兄抿嘴笑。


    原來啊原來,人家姑娘含糖量極高的嗓音是為了他。


    唉,美男啊,總能撩撥一堆少女心。


    比起看熱鬧的逍遙稍散人兩個,顧西風俊逸的臉上就沒那麽美妙了,默然行禮,“見過縣主。”


    顯然,拒人於千裏之外。


    切,看來是單戀,沒得看了,紀纖雲迅速收回目光,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直盯某人,“看來,冥王妃的頭銜比不過相府大小姐呢。那就是說,丞相的官位已經高過了王爺?哎呀,本王妃見識淺,還是找幾個明白人過來問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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