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空氣質量不錯,春暖花開,連鳥兒都飛回來了,青的樹,翠的竹,還有幾聲擦過耳畔的鳥叫聲。


    就是這山路難走了些,一路上顛簸的厲害,因為山路難走,到寺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寺廟中透出些許微黃的光,一行人下了馬車,進入寺廟,說明來意。


    那方丈十分客氣,給一行人安排了住處,寺廟中沒有多少人,方丈把他們安排在後院,一人一間,剛剛好夠。


    小夢幫阿月整理完房間才回自己的房間去,阿月看著小夢勤勞的身影,搖了搖頭,這麽個勤勞的姑娘,哪家娶了,倒真是福氣。


    “小姐,好了,可以休息了!”小夢鋪完床,轉身對小夢說到。


    “小夢,你覺得簡怎麽樣?”阿月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簡,簡單純老實,不會欺負小夢,也不會耍什麽性子,身手也不錯,還可以保護她。


    “什麽怎麽樣?挺好的呀,挺好的!”小夢不明白阿月的意思,認真的想了想點點頭說到。


    “那把你許配給他怎麽樣?我看他好像沒有意中人,這種情況最好了,撮合撮合就好了!”阿月笑著說到。


    聽到這話,小夢的臉瞬間就紅了,片刻以後,小夢臉上便有些愁緒。


    “怎麽了?不高興了,好好好,我不說便是了!”阿月看小夢的臉色不好,趕緊擺了擺手說到。


    “小姐,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隻是我們不是一類人,不合適!”小夢低著頭小聲的說到。


    阿月這才想起來,有段時間小夢像是懷春的少女一般,天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往外跑,大概就是那個人了!


    “是誰啊,說來聽聽,說不定我還能幫幫你呢?”阿月看著小夢難受的樣子,心疼了一下,握著小夢的手問到。


    小夢搖了搖頭:“他跟我不是一路人,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傻小夢,喜歡就勇敢的去追,就算最後不在一起又怎樣,不試試怎麽知道你們不可能呢!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你看上的人不會錯,我支持你!”阿月攬著小夢的肩膀給她打氣。


    “小姐,你不知道,其實……”小夢猶豫著說到。


    “其實什麽……”阿月看著小夢,可是小夢不說話了,低著頭。


    “小姐,你先休息吧,我先下去了!”小夢有些有心無力的說完便走了出去。


    阿月看著小夢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方逸陽站在院中,阿月的房間還有光,阿月還沒睡,不一會兒,小夢從她房間裏走出來,方逸陽抬腳往阿月的房間走去。


    這幾天,他每天都睡不好,腦海中滿是阿月最後離開時的背影,一抹紅裙的阿月,孤獨的往院子外麵走去,他心像是被貓抓了一下。


    他想起初見阿月時,阿月硬生生的替她挨了一劍,躺在他懷中變成一隻毛皮通紅的狐狸。


    阿月被張介子放了心頭血,奄奄一息的躺下屋子中,他趕到的時候,看著那樣的她,連呼吸都要窒息了。


    阿月一雙眼睛隻要看著他,他便能答應阿月所有的事情。阿月生氣時候的眼睛,撒嬌時候的眼睛,還有受傷時候的眼睛,他通通都見過,就連阿月生氣他都覺得想摸摸她,抱抱她。


    可是,阿月這麽冷漠的眼神他從來沒見過,阿月看他像是看空氣,沒我一絲絲的表情。


    阿月跟沈安歌說說笑笑,一雙眼睛彎的像月牙,天知道他當時有多久嫉妒,想到阿月跟沈安歌獨自在馬車中,天知道他有多焦灼,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壓住自己心中的嫉妒,才壓住心中想把阿月拉到自己馬車中的欲望。


    聽到敲門聲,阿月才從剛剛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阿月以為是小夢又回來了,沒問便開了門。


    見是方逸陽,阿月又迅速的把門關上。


    方逸陽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先她一步擋住了門。


    “做什麽?”阿月見他擋著門,煩躁的看著他,不耐煩的說到。


    見阿月如此的暴躁,想到阿月給沈安歌的笑臉,方逸陽氣不打一處來。


    他腿一跨直接進來把阿月一把拉進懷中,關上了門。


    阿月掙紮著:“你放開我,再不放手我便喊人了!”


    方逸陽不說話,定定的看著阿月,沒有動。


    阿月抬頭看向他,沒想到阿月一抬頭,方逸陽的吻便落了下來。


    阿月一愣,一把推開他!


    “王爺這是做什麽,王妃還在隔壁,王爺就不怕我一聲喊把王妃給引過來嗎?”阿月不看他,看著桌子冷冷的說到。


    方逸陽不說話,走過去把阿月一把拉進懷中,緊緊的抱著阿月,不讓阿月動彈。


    “阿月,本王想你了!”方逸陽低低的開口,嗓音中有些疲憊,好像久未休息的人。


    阿月一愣,半天沒有掙紮,就這麽任由他抱著。


    “阿月跟王爺的事情早已過去,還望王爺自重,從此橋歸橋路歸路,阿月不糾纏王爺,也請王爺不要擾了阿月的清淨生活!”


    過了一會兒,阿月推開方逸陽,淡淡的說到。她本就是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既然他與夏白有婚約在身,那就不要互相打擾。


    方逸陽懷中還有阿月身上的餘香,阿月走到桌子前坐下,不看他。


    “你明明知道本王不喜歡她的!”方逸陽垂著手,無奈的說到。


    阿月端著茶杯,手有些抖,如果拒絕的不徹底,將來受傷的還會是她,那她何不徹徹底底的說清楚。


    “王爺難道還不明白嗎,阿月是妖,人妖殊途,妖與人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就算王爺不喜歡她又怎樣,王爺也說了,那是先皇的聖旨,王爺不可能抗旨的!”阿月冷靜的說到。


    方逸陽感覺有些無力,走到阿月麵前。


    “本王不管你是人是妖,本王隻要你!”方逸陽淡淡的說。


    “那夏白呢?王爺打算怎麽辦,王爺知道的,阿月眼裏容不得沙子,我與夏白隻能有一個!”阿月有些激動的說到。


    “王爺,算了吧,不要苦苦掙紮了,娶夏白,登皇位,而阿月不過是王爺生命中的一個過客,還請王爺忘了我,不久,阿月便回落英穀,永遠不再出現在王爺的麵前!”阿月頓了頓,低低的說到。


    “阿月……”方逸陽看著眼前的阿月,仿佛遙不可及,明明就坐在自己麵前,卻沒有力氣上去抱抱她。


    阿月倔強的坐在那兒,背對著方逸陽。


    “王爺請回吧,阿月累了,想休息了!”阿月打斷方逸陽的說說到。


    “本王……”


    方逸陽話還沒說完,阿月便走到門口,打開門,不看他。


    方逸陽看著阿月的樣子,沒有再說什麽,抬腳走了出去。


    這春遊才剛剛開始,他有的是機會,他不急。


    方逸陽走了,阿月靜靜的待在房間中,卻再也沒有了睡意。


    阿月披了件衣服,走出門,到院子中。


    月色不錯,院子正中間有顆桃樹,冒了些新芽,在月光下泛著晶瑩的光。


    “阿月,你怎麽在這兒?”方逸然因為白天的事情,也睡不著,走到院子中。


    “夜色不錯,出來看看!”阿月回頭笑了笑說到。


    方逸然見阿月的笑,愣了愣,什麽時候這個丫頭的笑已經深深的印在腦海中了。


    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阿月的臉色難看過,除了那天在寧王府,阿月一直以來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可那天阿月強撐著笑走出了寧王府,笑的比哭還難看。


    曾幾何時,阿月的一舉一動自己都會仔細觀察,一顰一笑已經深深的印在腦海中。


    “對了,你跟柳姐姐怎麽樣了?”阿月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方逸然一愣,沒有回答阿月。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合離,我想其中大概是有什麽誤會,誤會隻要解開便好了!”阿月看向方逸然。


    “我曾以為你跟柳姐姐會地久天長,柳姐姐溫柔善良大方,你是王爺,優秀自然不必說,郎才女貌的一對,可沒想到……”阿月看著天邊沒有再說話。


    方逸然嘴角有些苦澀的笑溢出,傻丫頭,你可知道,這顆心不知不覺已經被你占據了,哪裏還容得下其他的人!


    “不說這個了,反正也睡不著,要不我們下棋吧,本王下棋可還沒輸過,居然栽你手裏了,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方逸陽壓下心中的情緒,換上一貫的笑容,看向阿月。


    “好啊,反正也沒什麽事,就陪你下一局,順便讓你輸的心服口服!”阿月笑著說到。


    方逸然看著阿月的笑,想起那天舞劍的事,氣不打一處來,自從那以後,宣王便在那巷子出了名,不,應該說在京城出了名。


    誰都知道宣王輸了棋,當著眾人的麵舞劍。聽說舞姿還不錯。


    搞的方逸然再也沒有去青樓混過,畢竟丟不起這樣的臉。


    看著阿月挑釁的笑容,方逸然發誓他今夜一定要一雪前恥。


    “小丫頭,口氣倒是不小,那天是本王讓著你呢,若不是本王讓著你,說不定跳舞的人就是你了!”


    “多謝王爺承讓,今夜還請王爺拿出真本事來讓小女子好好瞧瞧!”阿月笑著說到。


    “阿月,你別高興的太早,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方逸然見阿月的笑,更加的惱火,阿月笑起來雖然好看,但此刻的笑在方逸然的眼裏就是嘲笑。


    絕不能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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