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放鬆。他是我帶來的朋友。”灰燼急忙解釋。


    “他進來之前我完全沒有感覺到!人類根本不可能辦到!”女人手仍然死死的握著槍,不過似乎沒有扣下扳機的想法了。


    “你是崔妮蒂?我想見尼奧。”不知道為什麽,李蒙見到女人第一印象就是——她就是崔妮蒂。但,這個名字他都是聽到灰燼介紹才知道的。李蒙沒有思前想後,他有種預感,繼續下去,很快他就能接觸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為什麽是尼奧?”崔妮蒂默認了自己的名字,反問道。


    “托馬斯?安德森,尼奧,他是我公司的雇員,被帶走調查後卻……消失了……”


    “所以你想找到他?”灰燼接著問道。這似乎也是崔妮蒂的問題。


    “不!”李蒙回答的很幹脆,“我認為,找到他,我的某些疑問就會得到解答。然而,我並不知道我在疑惑什麽。”


    聽到他的回答,崔妮蒂放下了槍。她開始對李蒙感興趣了。李蒙的表現,很像沒有離開矩陣世界的尼奧。房間裏一時間安靜了下來,之後火車匡次匡次的聲音。


    突然!李蒙和崔妮蒂同時轉向門——有人在外麵!


    崔妮蒂打開門先走了出去。下一刻,她就大喊一聲“跑”,立刻跑了開來。灰燼立刻跟了上去。然而,還沒等李蒙出去,槍聲就響了起來。


    崔妮蒂和灰燼一口氣跑過了好幾節車廂,在一個連接處停了下來。這時候,灰燼才借著換子彈的時間,問道:“他怎麽辦?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聽天由命。”崔妮蒂推開對麵車廂的門,走了進去。車廂內恰好沒人。


    灰燼追了過去。灰燼有問題,崔妮蒂開始回答。


    另一邊,李蒙被三個特工用槍指著。是他拖延了特工們。


    然而本來已經處於瘋狂邊緣的李蒙,此時竟然被打斷了,竟然無法追尋下去了,竟然被三個特工攔下了!李蒙瘋了!


    出拳,出拳,出拳,出拳!


    一句話也沒說,李蒙紅著眼,瘋狂的攻擊三個特工。


    三個特工剛開始應付的很輕鬆。但隨著李蒙越來越瘋狂,攻擊頻率越來越快,特工們開始拚盡全力抵擋。


    一個特工突然開口道:“不穩定信號!”


    一開口,手就慢了一點,這個特工瞬間被李蒙打飛。本來三個特工恰好防禦住李蒙的攻擊,現在兩個,很快也接連被李蒙打飛。


    車廂似乎並不結實,又或者李蒙的力量夠大。三個特工竟然撞出三個人形大洞,被打出了火車。


    打飛特工後,李蒙平息了一下,就去追崔妮蒂和灰燼了。


    特工們身體強壯,三個人竟然都完好無損。其中一個突然按了按耳邊的耳機,說了一句:“信號已穩定。”


    三名特工竟然沒有去追,而是還原成了三名乘客。


    “啊~~~”正在說著話的灰燼,突然抱頭,痛苦的大喊,身影變換。似乎下一刻就要變成特工。


    “真遺憾,你最終還是沒有辦到。”說完,崔妮蒂對著已經快完全變成特工的灰燼,開了一槍。這一槍,終止了變身,也讓灰燼完全失去了生機。


    “怎麽回事兒?”聽到槍響,李蒙跑了過來,問道。


    “我真希望……能和你一起走。”彌留狀態的灰燼緩緩的說著,“你知道嗎,我並不怪你。所有發生的事情,崔妮蒂……都是我咎由自取。所有那些,關於‘鏡子’的事情,我搞不懂。我落伍了……”


    “測試和選擇是不同的。”說著,崔妮蒂把槍對準火車側窗玻璃,“不管怎麽說,我認為你本來可以看到真相的。”


    “那隻是工作……”


    “喂,你們兩個不要無視我啊!”李蒙大喊道。


    “再見了,崔妮蒂。”灰燼繼續道。


    “你死定了,再見不了了!混蛋!”李蒙來到灰燼身前,看到那槍傷,在他耳邊大聲喊道。


    灰燼麵無表情,他似乎已經沒有活動的力氣了。


    “再見。”崔妮蒂說完,一槍擊碎了火車車窗,跳了出去。


    李蒙立刻跟上。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兩人跑過稀疏的樹林,遠離火車。一直到再次看到城市的燈光了,李蒙忍不住開口問道。


    “等等。”崔妮蒂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接線員。”李蒙清楚的聽到了電話裏的聲音。然而,接線員,似乎仍然是一個黑客的代號。


    “接墨菲斯。我這裏有個十分特殊的人。特工似乎無法入侵他。而且,這個世界同樣困擾著他,問題很像尼奧。”崔妮蒂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尼布甲尼撒號上,墨菲斯放下耳麥,略微思考了幾分鍾。


    下了決定之後,墨菲斯雷厲風行,立刻喊來了船員,說:“我們立刻進入矩陣世界,又一個新的夥伴出現了。他需要我們的接引。”


    矩陣世界,離李蒙和崔妮蒂數公裏外的一處破舊的民房裏,墨菲斯和他的幾個船員瞬間出現在那裏。與他們同時出現的,還有幾台“粗糙”的設備。


    墨菲斯,接起電話,說了句:“我們到了。”


    兩個人走了出去,汽車引擎的聲音響起。放下電話,墨菲斯與剩下的人開始裝配設備。


    李蒙和崔妮蒂剛從一條小路走出。一輛在李蒙看來很老氣的汽車停在了路邊。一個白毛假小子打開副駕駛門,朝著兩人揮了揮手,喊了聲“崔妮蒂”。事實上,如果不是這聲喊,李蒙根本認不出來,那是個女人。


    兩人上了車,穿過小鎮。


    夜已經深了,小鎮很安靜。小鎮角落裏,破舊的房子周圍是農場,除了偶爾風刮起樹葉的響聲,再也沒有別的聲響。“嗡~~”汽車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們來了。”


    “嗯。你們繼續安裝設備。”說完,墨菲斯轉身下樓,走進客廳。


    “尼奧呢?”剛進來,李蒙就直奔主題,一點也沒有客氣。


    “他還沒有恢複過來……”


    “他已經聲名鵲起了。帶我去見他!”李蒙打斷了墨菲斯。


    “他還遠遠沒有聲名鵲起。那麽……”墨菲斯看到李蒙眼珠通紅,渾身青筋爆起,立刻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個盒子,倒出藥丸,攤開手掌說:“現在,你需要認真思考……吞下紅色的藥丸,你會見到尼奧……”


    李蒙伸手搶藥丸。


    墨菲斯握拳,收回手,繼續說:“記住,如果吞下紅色藥丸,你將永遠不可能,再回到現在的生活!”


    “那又怎麽樣?”李蒙手一張,兩指捏住一顆紅色藥丸,隨手扔到了嘴裏。


    “什麽時候?!他真的是人類?”墨菲斯轉頭看了一眼崔妮蒂,震驚不已,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有些荒唐的念頭,“不會是特工假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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